包養換婚 第十三章

作者 ︰ 林茜

第九章

秦傾城跟凌逸軒在美國沒有待多久,凌逸軒一處理完工作就一同回國,而兩人的關系因為在美國的深情告白而迅速升溫,秦傾城搬到了凌逸軒的公寓里面,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活。

早上兩人一同起床,鬧鐘響起的時候秦傾城總是踢著凌逸軒讓他關鬧鐘,賴床之後再急急忙忙地爬起來。早飯有時是秦傾城做,有時是凌逸軒做,到後來秦傾城不改賴床本性,基本上被凌逸軒包辦了。

凌逸軒的衣服搭配全權交給秦傾城,秦傾城也因此練了一手打領帶的本領。

晚上沒有應酬,兩人便回公寓自己做飯,以前都是鐘點工做好以後,凌逸軒回家吃,而那個廚房現在也因為兩人的生活而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飯後或許會散步,或許會看看電視、聊聊天,時間到了,再由凌逸軒抱著秦傾城回臥室喂飽他強烈的。

日子平順地過著,凌逸軒和秦傾城兩人磨合得越發好,有時在浴室洗漱,鏡子里映著兩人的面孔,真像生活多年的夫妻一樣充滿默契。

這是秦傾城夢寐以求的生活,只是她知道,平靜的日子下面總會有洶涌的暗流,比如方岩,該來的遲早要來。

那天秦傾城睡過頭沒上班,卻突然很想見到凌逸軒,便去公司找他打算一起吃午飯,沒想到狗血的事情竟然再次發生,電梯門在秦傾城面前打開的時候,里面站著的竟然是方岩,月兌去青澀稚氣的他穿著西裝,儼然成了社會精英的模樣。

兩人沒想到又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可是時過境遷的兩人心里再沒了當年的糾結。

「傾城,我們一起聊聊吧。」方岩開口。

秦傾城點點頭,他們之間遲早得有一次坦白,畢竟他欠她一個解釋。

兩人在一間咖啡店坐定,等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秦傾城看著方岩,等著他開口。

「我本無意介入你現在的生活,听說你過得挺好的。」方岩喝了一口咖啡,緩緩地道。

「嗯,我現在有交往的男朋友了。」秦傾城攪著面前的咖啡,其實她不是很喜歡咖啡,苦苦的,喝到嘴里感覺都能苦到心里去。

當年她跟方岩講過,她喜歡女乃茶,甜甜的,更希望他們的關系能一直甜甜的。只是說完以後,方岩還是給她買咖啡,即使到今天,竟然還是約在咖啡店。原來她從來沒有得過他的青睞,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她的感受,哪像凌逸軒,冷熱都要問一問,凡事以她為先。

想到他,秦傾城開始楞神,直到服務生又端上甜點她才從自己的思緒里面抽出。

「當初離開你,其實並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方岩看著走神的秦傾城開始說道︰「其實我們兩個不適合,你現在可能感覺到了。當時你那樣強烈地追著我,一開始我當你是貪圖新鮮,畢竟像你這樣優秀的女孩身邊是不乏追求者的,我一開始的拒絕可能勾起了你的征服欲,或許你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只是把追求我當作一場游戲。

後來你追得實在有些緊,我就想著,先答應你,等你熱情過了之後自然會淡下來,對我的執念可能就沒有那麼深。後來在一起的那一年,我實在不算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一直在等你主動提分手,只是你一直沒開口,但是我又怕我說出來會傷害你,就一直拖著,沒想到後來秦伯父主動找到我。」

听到這里,秦傾城有些難以相信,沒想到自己眼里的真愛,在別人眼里只是一場無聊的游戲,還視為一個累贅,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個獨角戲,卻感動了自己。

「傾城,其實你也沒有你覺得的那麼喜歡我吧。你了解我嗎,了解我的過去嗎,了解我的家庭嗎?」方岩輕啜咖啡,然後說出了這句話。

秦傾城听了這句話,卻仿佛受到迎頭一擊,她其實真的不知道怎麼樣去喜歡一個人,就如同現在她也沒有試著去了解凌逸軒的一切,即使他那麼樂意地想讓她了解。

「你心里其實有一個人吧。」秦傾城看著方岩的眼楮,「其實我並不遲鈍,當初我早感受到我們之間的不正常,我只是有些逃避,不願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比如哪有情侶可能一個星期都見不了一次面呢,每次約你,你都推說沒時間,而且你幾乎不主動約我。每次通話你都匆忙掛掉,我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你都沒給我。

告訴小魚這些,她就喜歡戳我額頭罵我,說我腦子笨,不開竅,說你其實沒有那麼喜歡我。我總是自欺欺人,總覺得能拖一天是一天,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秦傾城有些自嘲,她從沒想過在方岩眼里自己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說我不乏追求者,可是真正讓我動心的也沒幾個人啊。那時你站在一棵樹下,和同學在討論問題吧,有些咄咄逼人,像極了小時候欺負我的一個大哥哥,他也是那麼凶,對我這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非得爭個贏,好小氣。」秦傾城說著竟然有些忿忿。

「其實我當時也在等你說分手,看你什麼時候厭煩了我,什麼時候再也忍受不了我。和我在一起時的你根本不是真實的你,認識你時,你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在和我一起之後消失殆盡,你總是很溫和,對我和對別人一樣,從來都是和顏悅色。

我從來不知道你真實的情緒,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沒走進過你的心里去。只是我現在才想明白這樣的道理,當時我果然是當局者迷啊。」秦傾城有些感嘆,「雖然你對我沒什麼感情,但是你走了之後我還是哭了很久呢,後面也是真的有些想你。」說到後面,秦傾城有些開玩笑的語氣,終于是徹底放開了。

「傾城,其實你小的時候我們見過的,只是你忘了。那時我隨著姑媽一起到你家做客,我姑媽就是逸軒的媽媽。」方岩不動聲色地拋出這顆炸彈。

秦傾城有些難以置信,天啊,方岩和凌逸軒竟然是親戚,關鍵是她還不知道!

「你說的那個大哥哥就是逸軒吧,那時你在花園玩土,他趁著張叔不在,拿起水管澆過你對不對?然後你就哭了,他還凶你,說你是個愛哭鬼,你氣得追著他滿花園跑。其實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嗯,天真的逸軒。他一貫有些老成,在家里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欺負你一個幾歲的小女孩實在有些跌破我的眼鏡。

不過現在一切都明朗了,那時他就對你上心了吧,誰都不會莫名其妙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小男生不是都用欺負來表達自己對小女孩的喜歡嗎,難道不是這樣嗎。」方岩也開始調侃那個小他一歲的表哥。

秦傾城有些赧然,那個大哥哥簡直是她小時候的一場惡夢。她玩泥巴玩得正愉快,平時媽媽管得緊,怕把衣服弄髒,想要玩一次簡直是不可能。那次家里來了客人,趁著爸爸和媽媽都在招呼客人,她偷偷溜到花園里面去。

當然,短手短腿的小傾城只能坐在地上玩,怎麼也想不到身後會站著一個大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白襯衫和背帶褲,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清瘦,卻是一副霸道的模樣。

小傾城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朝著他揮手,「大哥哥你也想玩泥巴嗎?很好玩喔,泥巴可以捏出好多東西呢,看,我捏的小桌子。」有些熱,小傾城額頭滲出了些許汗水,白晰的臉蛋上還有擦汗水留下的泥巴印跡。

小逸軒看到這個小女孩第一感覺就是挺白的,有些胖乎乎,只是臉上那些泥巴印子顯得她有些髒。舉起泥巴給他看時,身上、裙子上都是灰,讓愛干淨的他本能地就想要走開。

只是小傾城一個人玩得有些沒勁,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孩子,雖然比自己大點,還是忍不住地想要拉他加入自己的行列。看到他嫌棄地往後退,她還不屈不饒地想站起來追他,「一起玩嘛,很好玩的。」小傾城的聲音很女敕,帶有小孩子特有的軟糯感,伸出雙手還要求抱抱,自己爬不起來了。

「笨蛋,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粘土嗎,非得玩這種髒兮兮的泥巴……不要靠近我,走開!」到最後,小男生已經是在咆哮了。

小傾城還莫名地覺得有些委屈,那個粘土她知道,五顏六色的,可是粘性不好,沒玩多久就不能再玩了,哪有泥巴好玩,到處都有,粘不住了再隨手捏一坨就好了。

小傾城拼盡自己的力氣站起來,追著小逸軒要他陪自己玩。

被小傾城追得有些忍無可忍,小逸軒終于怒了,拿起花園旁邊的水管對著小傾城就是一陣猛澆,嘴里還念念有詞,「反正你衣服都髒了,我幫你洗洗好了。」

小傾城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澆得滿身都是,听到大哥哥說衣服髒了,想到媽媽肯定要責備她,立刻就放聲大哭起來。恰恰這一幕被出門透氣的方岩撞見,看著依然在澆水的小逸軒,怕他把小主人欺負狠了,他又從來說不過小逸軒,只好轉身進去跟姑媽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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