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心?」駱煒馨隨口問,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笨的可以,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臉上一熱,真恨不得腳下立時裂開個地洞,把她整個人漏下去。
「什麼真心……」柴卓棣望著她,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然後笑著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不由讓她腦海里有了剎那的空白,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如洶涌而來的浪潮將她一點點吞沒,恍惚之間,她似乎覺得自己看見了周圍人行道燈的光芒,如散落的星光在他眼底閃爍,悠遠綿長,如罌粟般魅惑人心。
周圍一切都成了背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駱煒馨覺得,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又或者只不過是短短數十秒,柴卓棣終于抬起了頭,不過摟住她腰間的力道並沒有因此而放松,似乎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他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背部∼,像哄嬰兒似的輕柔拍撫。
仿佛拍撫起了效果,平靜下來後,她屈起手臂抵在兩人之間,別開頭不敢看他。
因著懷中人的抗拒,柴卓棣拍撫的動作緩了下來,但溫熱的唇卻微蹭她滾燙的耳墜,淺淺的呼吸拂在她耳際,一聲惆悵的低喃輕得她幾乎听不見,「你的真心……每一次我認為你已經對我打開心門的時候,你都會再度關上……真有趣,不過有趣是有趣,但有點兒累,我希望你不要讓我這麼累了……」
淡掠他一眼,她靜默,然後聲音和發絲一齊低了下去,「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柴卓棣唇邊慢慢彎出一抹淺莞,還以為她能不辭而別是對自己感情太淺或者不在乎,可今晚竊听到的話——選老公,老大最合適!哎,有她這句話,就算讓自己付出所有或者立時死去也此生無憾了……
想到這里,仿佛從心底最深處滲上來一絲愉悅,柔和了他極其俊朗的五官,神色自如中似笑還含,神情引人致命,大概任何一個女人見了此時此際的他都會抵擋不住那異樣魅力,直看得駱煒馨心內柔腸微微百轉,怔怔然移不開視線——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現在談這些還有意義嗎?」。駱煒馨頗有幾分無奈的拋出一個嘆息的問句。是啊,她都已經接受期交所的聘請了,周一就要簽聘任書了,也就是說,她的身份也早已不同往日般自由,豈能出爾反爾?
她臉上無奈的表情,以及眼底的遲疑不決,被柴卓棣盡收眼底,心情一陣激蕩,促使他毫不猶豫的開始換為她量身打造的第二套方案——
「這幾天我就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那麼決絕的拋棄我不辭而別,是工作比我更重要?還是你對我的感情不夠深?告訴我哪個才是答案。」
果然,駱煒馨很是不忍的低聲道,「你別這樣……」
「那你告訴我,你希望我該怎麼樣?」
柴卓棣話語中的挫敗和一抹自嘲讓駱煒馨心里異常自責,她澀笑道,「我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比你好?」柴卓棣訝然苦笑,「沒有你,我如何好得起來?」
「時間會解決一切。」駱煒馨說的很是平靜,眼底卻是一片淡茫,她知道自己有些殘忍,只是他或許不知道……離開他她忍受的是什麼。
沉默半響,他嗓音輕柔,「踫到你以前,天空對于我,是一抹色彩,遇見你以後,它是一種心情!你或許不知道,你沒出現時,生活是一套流程,波瀾不驚索然寡味,當你到來時,它是一池春水,碧波蕩漾妙趣橫生!你或許不知道,沒有你的舞台,我是心靈的獨行者,無緣精彩與高潮!有了你當主角,屬于我的愛情劇才流光溢彩!可是你……」
駱煒馨眼內迅速凝起霧汽,她側首,而他忽然俯下的唇在她嘴角擦過。
「所以我才選擇不告而別。」她苦澀的說。
「是啊,不告而別……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別,讓我從愛情的幸福巔峰墜落被拋棄的低谷時有多恐懼?」柴卓棣眸光黯了黯,嘆了口氣,「如果沒有你的出現,現在的我會比從前的我更幸福嗎?是不是心就不會這麼疼?因為你的出現使我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也是你把我推向愛你的萬丈深淵,無法自拔……」
當他低語如喃的聲音飄入她耳里,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在瞬間凝滯……努力驅散眼里的薄霧,駱煒馨輕輕笑了笑,「那你想我怎麼做?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得到,我想我會答應你。」
「真的?」
「真的。」
柴卓棣如水的眸光凝視著她,薄唇翕動,「跟我走。」
駱煒馨面上一紅,搖頭否定,「我說的答應里,不包括離開芝加哥。」
「哦?」柴卓棣彎了彎唇,淡笑道,「那就離職吧。」
離職?駱煒馨一怔,窘迫的抬起水眸,「咳,那個,也不包括離職,我可沒打算離職,至少目前不會。」
雖是意料中的答案,柴卓棣還是忍不住微微失笑,見她窘迫的樣子太過可愛,就伸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唔,可以這麼無賴嗎?」。
窘迫的駱煒馨忽然想起倚天屠龍記里周芷若和張無忌,就月兌口而出,「不如我也答應你三件事,好不好?」
「什麼意思?」柴卓棣凝視她,見她神色認真,就寵溺地笑了笑,「好吧,那麼第一件事情就是——絕不能再有不告而別,這一生,都不要有。」
駱煒馨暗忖,反正她也沒想過離開芝加哥,那就不存在不告而別吧?于是就爽快答應,「好。」
「第二件事情——這輩子你所停留的地方,只能是我的懷抱,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駱煒馨啞了啞口,懊惱道,「你不能這樣。」
「我能。」
柴卓棣罕見霸道的口氣將駱煒馨惹出了一絲脾氣,「那你留在芝加哥好了。」
唇線一彎,柴卓棣笑得極詭魅,「對啊,我有說我要離開嗎?」。
「什麼意思?」駱煒馨一愣,不明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