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火堆的光亮,伍傾柔拿著從昏迷的年輕男子的身上翻出來的幾瓶療傷藥,仔細的看了看。好在藥瓶上都貼有標識著名稱的標簽,這倒是讓伍傾柔分辨出了幾種藥的作用。
將男子身上已經開始滲血的布條拆下來,伍傾柔將標識著止血散的藥粉灑到了傷口上。
怕止不住血,伍傾柔在每處傷口上都用上了大量的藥粉,當她將傷口都撒上藥後,整個藥瓶子也就空空如也了。
藥粉撒上了,可是拿什麼來包扎傷口也是個問題。原來的布條是不能再使用了,已經都髒了。
伍傾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直接就打消了用自己的衣服來做布條包扎傷口的想法。
她穿的可是夏裝,而且是湖綢面料的,這種材質可不適合包扎傷口的。
伍傾柔又掃了一下男子的衣服,發現他的衣服除了刀劍造成的孔洞,其實並沒有破損,看來一開始包扎傷口的也不是用的他的衣服。
不過可惜,男子的外袍已經髒了。伍傾柔猶豫了一下,直接伸手揭開了男子的外袍,果然,外袍下的內襯還是干淨的,而且也是上等的精細棉布,正是最適合包扎傷口的了。
臉上露出笑意,伍傾柔抽出男子腰間的彎刀,毫不客氣的將他的內衣劃成了一條條的布條,用來將他的傷口包扎起來了。
「完成,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你能不能挺過來,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站起身,伍傾柔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而後走到了洞口,將手伸出去,借著洞外的瓢潑大雨將手上的血跡洗干淨。
站在洞口朝外看了幾眼,伍傾柔輕輕的嘆口氣。
此時外面已經下的昏天暗地了,雨幕全都連成了一片,就猶如有人直接從天上往下潑水一般。烏雲層層疊疊,一點亮光也沒有了,到處都是黑暗一片。
只看了幾眼,伍傾柔便收回了視線,這種昏暗低沉的感覺太壓抑了,就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
伸手將樹上的藤蔓拉了拉,伍傾柔用滕蔓將洞口盡量的全都遮掩上,這樣就不會有太多的雨水飛濺進來了。
做完這些,伍傾柔回轉身走回了洞底,坐在了火堆旁。看著火光跳動,伍傾柔模起一個梨子機械的咬了一口,直到那甘甜的汁水流進口中,她的眼楮這才轉動了一下。
「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救回傾華和傾秋,還有翠琴他們,對方用了迷煙,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翠琴他們。
唉,大哥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失蹤了吧,一定都急死了吧。我的趕快回到棲霞寺,等雨一停,我立刻就走。」
幾口將梨子吃完,伍傾柔感覺自己的精神恢復了不少。
「記得那兩個人提到了周岩,這麼說周岩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或者說是被他們身後的指使者害死的。最想要周岩死的也就是周子川了,這麼說他們是周子川的人。」
「也不對,他們還提到了一個大人、一個主子,這應該是兩個人才對。難道,是周子川和司徒景鑠?
一定是了,原來是司徒景鑠安排的這次的綁架,難道他是想……」
突然一個猜測進入了伍傾柔的腦中,直讓她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厭惡。
「心思齷齪,如此之人,須得萬分提防。」
將手中的梨核拋入火堆之中,伍傾柔看著噴吐的火舌眼中全是冷意。
司徒景鑠這個人無恥至極,如此下流的手段都能使用得出,難保他以後不會使用出更加卑賤的手段。
「哼!你不是還有一些小手段要使出來嗎,我就給你全都破壞掉,我看你怎麼辦!」
微眯眼,伍傾柔開始回憶起來,記憶中的司徒景鑠今後都有做過什麼事情。
仔細一回想,伍傾柔不由得悲哀的一笑。看來前世司徒景鑠真的是一點也沒有在意過她,他的所有事情伍傾柔都幾乎不知道,只有少數的事情也是從別人的口中才知道的。
伍傾柔現在唯一印象最深刻的離著現在的時間最近的事情,便是大概兩個月之後的,每年十月份的皇家狩獵。
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很多人,人生的轉折點。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就是那場皇家狩獵上,司徒景鑠誣陷司徒景天意欲謀害皇上,天水帝震怒,欲處置了大皇子司徒景天。
司徒景天無耐,被親信護著逃離了安京城中,從此銷聲匿跡了。
而後不久,天水帝便病死了,司徒景鑠繼位為皇。直到伍傾柔深思的時候,她也再沒有听到過關于司徒景天的消息,也不知道後來司徒景天到底結果如何。
「這次的皇家狩獵,我一定要破壞掉司徒景鑠的計劃,正好我還記得前世的時候,他和護衛獵場的尹副將的密信放在哪里。如果我將信件偷出來,然後交出去將之公開,司徒景鑠一定在劫難逃了!」
打定了主意,伍傾柔心中一緩。
「可是應該將密信交給誰呢?」
略微猶豫了一下,伍傾柔便想到了人選。
「還是偷偷的交給司徒景天好了,反正司徒景鑠最後陷害的也是他,就交給他了。」
一想到司徒景天,伍傾柔不由得微微一笑。雖說口上並不承認什麼,但是在伍傾柔的心中,司徒景天的影像已經越來越深刻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呢?應該快要到江州府了吧?這邊下了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江州府那邊會不會也下雨了,那邊的災情會不會受到影響呢?」
听著山洞外傳來的暴雨聲,伍傾柔的思緒忍不住又飛走了。
直到突然的一聲聲響傳來,伍傾柔才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這才發現原來是一直昏迷的年輕男子有了動靜。
男子的臉上微微有點泛紅,似乎是開始發燒了。
伍傾柔靠上前一點,抬起手撫上了他的額頭,果然感覺到他的體溫增高了。
就在伍傾柔剛想將手掌收回來,猶豫著要不要拿布條接點雨水回來給他降降溫的時候,男子突然便睜開了眼楮,並且迅速的將伍傾柔撫在他額頭的手腕緊緊的抓在了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