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算計的一夜又過去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當時辰差不多快到卯初的時候,司徒景天便已經穿著皇子服,來到了皇宮之內了。此時,已經陸續的有大臣們到來了,眾人一邊互相打著招呼,一邊往朝陽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著,陸續有不少的官員朝著司徒景天打招呼,其中不乏一些以前保持中立的官員,甚至還有幾名以前是靠向司徒景鑠的官員。
司徒景天沒有說什麼,只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意,輕輕的點點頭。
他明白這些人是什麼意思,現在的形式看起來,他這邊成為太子的可能性更高了一些,所以有些人便又開始重新選擇站隊了。
對于這些人,司徒景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既沒有高興也沒有反感,畢竟身為皇家中人,這種事情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走到朝陽殿大ˋ門口的時候,司徒景天看到伍雲陽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自己。他走過去,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只听到伍雲陽輕輕的聲音飄來。
「放心。」
听到這兩個字,司徒景天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卻並沒有停下腳步,神色如常的走進了朝陽殿。
「放心?伍宰相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告訴我,今天的早朝,我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心中帶著懷疑,司徒景天站到了眾臣的前頭,與司徒景鑠並肩站到了一起。
當天水帝在雲公公的陪同之下,走上大殿坐到龍椅上的時候。司徒景天便和司徒景鑠帶著頭,俯身朝著天水帝跪倒,帶領眾臣高呼萬歲。
跪在地下,司徒景鑠低垂的臉上全都是不甘和貪婪。這高貴的位置,這種被眾人跪拜高呼萬歲的感覺,全都是他想要擁有的。
可是,最近幾次的事情,讓他在天水帝的心中失去了價值。他現在在天水帝的心目中,只是一名能夠聯系上紫霞道長,能夠給他送來仙丹的人,並不是一名可以接承大寶的合格繼承人。
對于天水帝和諸位大臣來說,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就個人能力上,他司徒景鑠還真就是趕不上司徒景天,這也是讓司徒景鑠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的事情。
今日的早朝果然是風平浪靜,就算是天水帝將司徒景天大肆夸獎了一番,還特意封為了景王,御筆親書了一個景王府的牌匾,都沒有引起某些人的反對。
十分順利的,幾乎都成了司徒景天的嘉獎大會了的早朝終于結束了。
想到已經好久沒有看過母妃馨貴妃和皇太後了,司徒景天準備順便去探望一下她們,便讓隨身長隨將皇上御賜的牌匾和聖旨都先帶回去了。
其實,這也是司徒景天想到躲躲清靜,他知道,只要他一回去,這上門拜訪、恭喜他成為王爺的朝臣們,一定會將他家的府門團團圍住的。
將所有的煩惱事情全部拋到腦後,司徒景天走在熟悉的宮殿之中,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懷念,
這德馨殿中,充滿了司徒景天的小時的記憶和懷念。小的時候,他在這邊一直呆到了十二歲,之後,他便開始出宮自立門戶了。
在天水國,皇子十二歲便需要離開皇宮自立,而不是像乙木國那樣,二十冠禮之後,皇子才需要離開皇宮居住。
這也是與天水國的歷史有關的,很久很久以前,早到天水國開國皇帝太祖帝的時候。那時候天下動蕩人人自危,太祖帝便是在十二歲的時候便被迫離家了,開始了流浪,而後展開了自己的霸業的。
所以天水國皇室一直保持了祖上的傳承,但是卻不需要皇子十二歲出去流浪,而是要他們十二歲一過,便需搬到皇宮之外自己立府了。
這邊,司徒景天撫模著一顆被砍了數道痕跡的樟樹發呆的時候,一旁緩緩的走來了一道身影。
來人是位中年美婦,鵝蛋臉,身材略微豐腴,但是並不顯得臃腫,穿的衣服並不十分的華麗,但是卻能給人一種雍容大方的感覺。這位婦人,便是司徒景天的母親,馨貴妃。
「天兒來了,怎麼不進來啊?」
站在司徒景天的身後看了一會兒,馨貴妃臉上帶笑的說道。
她能理解司徒景天為什麼發呆,畢竟,這里充滿了他們開心與不開心的所有回憶。
「母親,孩兒給母妃請安,請恕孩兒這麼久都沒來探視過母妃。」
听到馨貴妃的聲音,司徒景天回過神來,他會轉身體,忙朝著馨貴妃施禮,卻被馨貴妃一把拉住了。
「好了,母妃知道你事情多,你這不也是剛剛賑災回來嗎,母妃哪能怪你呢。快,雖是快入秋了,但是這日頭也甚是猛烈,進屋說話吧。」
看到久未見面的兒子來了,馨貴妃臉上的笑意那是忍也忍不住的,她拉著司徒景天的手臂,不停地噓寒問暖著朝著屋內走去。
在這清冷的宮室之中,馨貴妃平日里也很是無趣的,畢竟她並不得寵,天水帝也很少到她這邊來的,若非是她生了大皇子的關系,可能天水帝根本就將她忘記了吧。
既然兒子來了,那怎麼的也要親自下廚,好好的給兒子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色啊。就這樣,一邊哄著馨貴妃說話,一邊陪著她在廚房中忙乎,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中午,司徒景天便留在德馨殿,吃到了數月未曾在吃過的,熟悉的美食。
飯後又哄著馨貴妃午休了,司徒景天也自己以前的房間稍稍休息了一下,便走出了德馨殿,朝著太後的福寧宮走去。
當司徒景天來到福寧宮的時候,此時剛剛到未時,司徒景天向著皇太後可能還在午休,便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或者先到御花園中轉轉再過來。
正當他想要轉身走的時候,一名小宮女推開簾子走了出來,忙朝著他走了過來。
「景王爺萬安,太後已經起身了,早就等著您過來呢,您快隨我進來吧。」
小宮女朝著司徒景天福了福身,便笑眯眯的說道。
司徒景天點點頭,抬步便邁進了福寧宮中。一進來,他便看到,太後穿著輕便的常服,坐在軟榻上微笑著朝著他招著手。
不知道為何,司徒景天但覺鼻中微微泛酸,快步的走上前去。
「孫兒給祖母請安,祖母萬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