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修煉手冊 第六十章 厚顏求教

作者 ︰ 叫我阿鯉

這些話,對吃了些苦頭的傅景琳來說卻也無實質幫助,她語帶悲觀地說道︰「阿瑤姐,百無一用是書生,你不會明白的。」

說了這一句,她猶豫不一時又繼續說道︰「我那兄長弟弟們就只會埋頭讀書,卻也什麼也不會做。還有我等這些女眷,平日里多被人伺候慣了,哪里能知道這沒有下人伺候日子的艱難,如今也只不過在苦熬日子罷了」

看她情緒低落不已,李瑤卻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兩人對坐良久,這時候蟬鳴聲不斷,倒顯得驛館後院這處更加幽靜起來。

這時李瑤突發奇想,她笑問道︰「今年新帝登基,可會有恩科加試?秋闈又是在什麼時候?」

不解她為何會問這些,也不解為何出身書香門第的她不了解科舉之事。不過這些傅景琳倒是懂的,于是不及多想,呆怔不一時後,傅景琳急忙應對道︰「應是有的吧。雖然藩王清君側,但新帝恩科試以往卻基本沒有間斷過的。嗯……秋闈每隔三年一次,恩科則當年就會加考一次。時日呢,則是在每年八月里。從八月初九直到十五,每隔三日一場,總共三場。不知阿瑤姐問這些做什麼?」

後世不是有考前輔導,考前押題或者考學重點資料賣的嘛。這里估計也有的吧。既然傅家人會讀書,那就不如賣考學重點資料賺錢好了。想著這些的李瑤沒有注意對方的呆怔不解,她先時覺得這個法子有門,但不一時她又有些犯難,她也不知這法子有用嗎。

「我問這些,自然有用。嗯……不知你那兄弟中可有這兩年要參加秋闈的?」

看她面上帶笑,不一時又變得憂慮,傅景琳話里充滿期待,忐忑不已地應對道︰「自是有的。只是……只是如今流放,被這流放蹉跎,雖到時成了軍戶也能參加科考,但到底沒有以往那麼容易。你這是想到了什麼法子麼?」

李瑤大致和對方說了說,但傅景琳听了後想了想,卻愁眉不展地回應道︰「我那祖父曾說經商乃賤業,我們傅家祖產多是田產,很少涉及經營之道。高祖和前朝那般,重農抑商,故而傅家人多不從事商事經濟。如此,也不知我能勸服我那堂兄嗎?兄弟間就他最會讀書,他年紀不大,身上卻已經有了個秀才案首的功名。要不是我那祖父壓著他,怕他少年成名過勝,鋒芒畢露被名聲所累,他其實拿下舉人試也不在話下的,實乃少年英才!至于我家那其余幾個小的,從前讀書,堂兄若在旁,他也會盡心輔導的。」

文人觀念里很多會覺得從商乃不務正業,這是其他人不能一下子就改變的。但李瑤覺得也不能都要餓死了,卻還死守著那些迂腐觀念。她不認同這些,故而如此勸道︰「賣一些輔導時文和四書五經的功課重點,因著和讀書有關,好歹不怎麼會墮了你傅家的清名,我覺得倒是可以一試的。若是你們做這買賣,借著你那堂兄秀才案首的名頭,定然會有人買這些時文重點的。」

「嗯……若是你家人反對,你就這麼勸他們好了。以後天越來越熱,少不得要一直花銀子買藥防暑。到時旁人一再接濟你等,旁人倒沒什麼,就怕你家人自己覺得虧欠旁人,反而行事諸多不便。」

「還有家中老人畢竟在這流放路上苦熬,我看早晚也會有個頭疼腦熱的毛病。若到那時,旁人手里銀子拮據且自顧不暇,就是想要借出銀子幫你家,那也會有心無力。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你說呢,景琳妹妹?」

她的話使得傅景琳听了沉吟良久,最終其好似下了極大的決心,抓著她的手激動非常地說道︰「阿瑤姐,我就知你定能想出主意的!以往只听傳言,卻不曾和你接觸,讓我等都對你有誤解,卻不曾想你是如此變通之人。若是能靠著這門買賣賺得銀子,那我傅家之人都會感激你的!」

「呵……你說話也太客氣了。我就是胡亂出個主意,行不行我卻也不知的。你先讓你那堂兄試上一試,若是不成,倒是我的不是了!」哪里是她知變通呢,只是傅景琳這清貴之家不踫商事,接觸這類事情少罷了!

說完這些,李瑤又沉吟道︰「只是紙筆這些東西可能要花些銀錢的。」

說著話,她拿出了袖兜里的九兩多碎銀︰「這算我投的錢吧!若是銀錢掙不回來,那就當我投錢失利。若是能掙得回來,這銀子你可要記得還我。九兩且不夠,你若還需銀子,可以再找我來。只是我這里有銀子的事情,望你不要聲張。」

九兩銀不多不少,但好歹也能買些紙筆,讓買賣開張。這錢是韓進幫她用銀票換的碎銀,她就隨身帶了一些。這樣有銀傍身,哪怕不花,也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這時的紙筆文具可不便宜,怨不得這時候讀書人少,光是置辦寫字的筆墨紙硯這些,一般農家人就要花費不少。

對這九兩多銀,傅景琳收的時候挺不好意思的。但為了以後,她卻也沒有矯情地將這些銀錢推出去。她對李瑤十分感激,拿了錢說了許多感激的話來。這錢以前還不夠她買的一盒胭脂錢呢,如今卻也只能買些便宜的紙墨筆硯用了。

李瑤只說讓傅景琳記得還。她如此說,只是想要維護對方自尊,減輕對方的借銀負擔罷了。

後來傅景琳又說想跟著李瑤學茶飯手藝。

李瑤對傅景琳這樣說道︰「這以後還不知是個什麼情形。我家都是輪流做飯,我常做飯的時候也不多。我看不如到了流放地,你再跟著我系統的學?平日里我若做飯,你想學,就在一旁學上些。」

吃住行都在一起,傅景琳自然知道些李瑤的情況。加之先前李老太太曾提出不讓李瑤動手做飯,她也是能理解李瑤的。所以她便沒什麼埋怨地答應了下來。

看堂妹不在屋里,傅景珩就知堂妹獨自去找李瑤了。他沒告訴旁人,也找了過去。于是李瑤兩人的話正好被他听去了後半部分。這時他不是不感激李瑤的。

隔日一行人雇了驢車上路。因雇了驢車,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下一個押解地。到了那里後,先時遞解的官差並看不出什麼不妥來。但待得啟程幾日,韓進主僕就被驅趕不得跟隨。而李瑤他們又進入到每日干糧配給不夠,每日里天不亮就開始趕路的情況。

押解官差對她們也有應對借口,就說中午太熱,若是早上不早點上路,那就得大中午趕路。流犯走的路,押解官差也要辛苦跟著走一遍,可上頭有吩咐,官差便只得對這些流放人員嚴厲了起來。官場就是如此,一朝成了流犯,那就沒法怪旁人給你穿小鞋。

李瑤等人的境地便是如此,踫到她那祖父和傅閣老的門生故舊,還能照顧他們一二。若是踫上不是一派勢力的,要給他們穿小鞋,那麼這流放路難免就要辛苦些。

如此的話,在留宿官驛休息時,韓進主僕才能花些銀子打點疏通和李瑤他們見上一見。但眾人被官差看管,這時驛館廚房也不再給他們隨意使用。只是用水上,這些管差倒也沒攔著。若是用水都要攔著,在這大夏天,日子真是沒法子過了!

天氣很熱,但即便如此,每日里五十里走下來,眾人絕對沒有不想吃的感覺,只有吃多吃少的問題罷了。好在官差也不攔著他們買吃食就是了。而一行人中,身體再好的人,還是時而會有個中暑的毛病的。

六月快要過去時,又換了一撥官差,只是這撥官差更加變本加厲起來。驛館廚房除了燒水,平日里就不得給他們用。若是他們花錢買吃食什麼的,也都被沒收去了。

為了銀子不被搜出來,眾人只好將銀子貼身藏著。想托韓進主僕保管銀子,那也得能接觸到不是嗎?好在為了方便攜帶,眾人身上多是帶的銀票,這銀票也是方便貼身藏著嘛。

後來為了填飽肚不餓著,眾人只好又開始恢復了吃野菜的日子。而韓進主僕,仍被驅趕不得接近他們。

天氣很熱很熱,路面上的灰塵看著似乎都要被曬化了,在陽光下發著亮光。而路旁的樹葉子都被曬得打了卷,偶爾才在眾人期盼而來的熱風里輕搖兩子。

除了不消停,嘶鳴不斷讓人覺得煩躁的知了,一路上很少能見到人或者其他生物。但即便如此,官差還是說要趕路。每日里大中午天都催著他們趕路,可意外也就在這時發生了。

事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等旁人都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時,李濟民已經熱心地上前給季潤舒把起脈來。古代的讀書人多少都懂得一些基本脈象醫理,所以李濟民才會把脈︰「這脈象看著倒不是中暑。」

此時昏迷了的季潤舒已經被抱到了有陰涼的路旁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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