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李瑗能騎驢找馬她自然要如此的。可偏偏她和傅景珩婚事定的早,需得早日成親。
為此,迫不得已她才走了那一步,走那一步一方面她是為了擺月兌和傅家的親事,而另一方面她則是為了陷害堂妹和離間堂妹與季墨軒關系的。
可誰知最終她雖成事卻未能如願。尤其是季墨軒,也不知他怎地如此自甘下賤,如今竟似和堂妹夫婦沒了嫌隙那般相處。今日宴席上堂妹李瑤那四兩撥千斤的話,竟將本來要起的流言壓了下去。
那時她雖對人有辯解之言,到底也能眾目睽睽下說堂妹如何。否則,以她這堂妹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和她當眾爭辯起來,到時候兩人都會沒了臉面,而且還會牽扯出曾經的一些事情真相。
有的話說出來即便沒證據,旁人也會捕風捉影的,這個道理,李瑗還是知道的。
回。返路上,對于梁蓮兒出言不遜的這件事情,傅景珩和李瑤雖有談論,但兩人似有默契般,誰都沒有提起李瑗。
對梁蓮兒為何會說出這種話,傅景珩到底是說不出來什麼原因的。因避嫌他不會接觸到梁家女眷,他當然不知梁蓮兒是因他而由嫉生恨,找李瑤麻煩。
畢竟李瑤前世今生都經歷過被旁人搶走未婚夫的事情,在事情發生不久後,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所以自上了車後她就一直用別有意味的眼神看傅景珩。
「我臉上可是沾了什麼東西?」傅景珩上了車後就攬了李瑤在懷,他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好听話,只能通過肢體語言來表達一種無聲的安慰。
李瑤這時不再看他,只是將腦袋擱在他肩上,抓著他那骨節勻稱的大手看著,然後語氣戲謔道︰「梁蓮兒可能是被我家夫君風姿吸引,所以才說出那些話的。」
因這話傅景珩怔愣了一下後,有些好笑道︰「胡說什麼!」他這話里帶著氣惱,但語氣里明顯帶著猶疑不確定。自家妻子或許沒說錯,他這時應是也意識到了。
李瑤猛地回頭看向他,臉上帶著戲虐地笑︰「你這會也意識到了吧。無妨,即便你有招蜂引蝶的本事,但我卻也相信你不會沾花惹草。」
「我被人喜歡,你不合該吃醋麼?看你這個樣子,我卻覺你對我有些滿不在乎。」傅景珩面上雖帶著淺笑,但說出話的卻有試探之意。得了人還要得心,在愛情里,愛得多的那方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不,我是相信你呢。」李瑤用手貼著傅景珩的臉側,和他臉對臉說道。她覺得有時他會像個粘人討愛的孩子,你明確給了,他就會歡喜。
「是嗎?」。
「是。」
因兩人臉對臉挨得近,在李瑤篤定萬分地答了是後,傅景珩抬手捧了李瑤臉側頭避開她那挺翹鼻梁,笑著啃咬了下她那嘴唇。
因他這個親昵的動作,似也感染到了他的歡喜,李瑤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吃吃笑出聲來。
這時氣氛放松,但是還有未決之事,因此李瑤不免擔心問傅景珩道︰「你辭了教職為了維護我,不免會得罪梁副總兵,這樣沒關系嗎?」。
「誰料想今日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我看梁大人雖是武官,但卻是個明理心思通透的人,他必然很快就能想得明白,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不該尋我們的麻煩。只是先時我送了買賣分紅給唐夫人,出了這事,以後你我再尋唐夫人庇護難免會打了折扣。這事合該怪我。」
傅景珩心思敏銳,听他說了某些話,李瑤想了下後便立時明了了,只是就買賣分紅的事情她先反駁了傅景珩︰「買賣分紅送給唐夫人是你我二人商量好的,出了事情哪里就能全怪你。嗯……今日這女眷之間發生的事情還沒多少時候竟然就傳得紛紛揚揚起來,這……是總兵府故意為之!」
點了點頭,傅景珩正待還要和李瑤深說,這時的馬車壁卻被敲響了起來。
「少爺,季少爺說是軍營里有事,要暫且先離開,請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回程照應一下後頭李堂叔家的姑娘。」小廝當歸在外頭回稟著話。他和春蘭坐在馬車簾子外頭處。
听說季墨軒要離開,傅景珩掀了簾子關心探問道︰「軍營里有何事?」
季墨軒不耐煩坐馬車,往返都是騎著馬的。傅景珩掀了馬車簾子,他就立馬在車旁。
「說是今日要斥候特訓。以往也有這種事情。既然派了人喚我回去,我且回去就是了。」今日要去總兵府,他這里是上頭特批了假的,請了假卻還特意半路叫他回去,雖說奇怪,但季墨軒也表示無所謂地說道。
「你且放心去吧,我們坐的是總兵府的馬車,總不會出事的。」
兩人話說完後,季墨軒便很快打馬而去,而傅景珩看了眼後面的馬車,就吩咐車夫繼續行駛起來。後面馬車坐著李瑗和她的貼身丫鬟。
梁大海還未到府就听到女兒做出的那傻事,回去後不免逼問女兒這是為何。
父親生了那麼大的氣,母親也因她的作為傷心不已,梁蓮兒很快就被逼問不過,吐實了心里話。
因她這等作為,梁大海覺得女兒不知羞恥,他氣得要死,又不舍得打女兒,就怒吼著讓女兒去跪了祠堂,還將唐夫人罵了一通,說她不會教導女兒。
如此事了當然也就最好,可這種事情如何能了?
因此事遷怒傅景珩和李瑤,唐夫人即便拿了傅景珩給的買賣分紅的好處,也咽不下一口氣。人出了事情,名聲毀了,要錢何用?
可梁大海多年混跡官場,多少還是保持頭腦清醒,知道這事情不能這麼處置,他瞠目怒瞪妻子道︰「我女兒丟了名聲,我丟了顏面,以我如今權勢,我對付傅小先生一家自然輕而易舉,可你覺得這是傅小先生和她那妻子的錯?你……糊涂!」
傅景珩和梁大海多有接觸,看來正是他所料想,梁大海很快就將事情想了明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如何?」唐夫人又氣又愁,因出不了心頭一口氣,對丈夫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暴怒。
他二人少年夫妻到如今,感情不比一般人,加之唐夫人出自武將世家,性子從來潑辣,所以有時和丈夫說不攏,兩人打起來都是有的。
正是因知道她這個脾性,梁大海才語氣放緩後對妻子解釋道︰「那簡侯爺一到此地總要拿人做筏子立威。如若不然,我家女兒如何就說了這麼兩句話,卻在我等還未出了宴席就傳得紛紛揚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