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氏意志不堅定,而是齊玉嫻這個丫頭不知道跟白氏說了些什麼,讓白氏妥協。李氏也尊重她們的決定,松了口答應讓陳氏下葬入土為安,齊明德連忙對著李氏作揖︰「多謝祖母!」「定國公,你不用謝著老身,你應該謝謝嫻兒,你生了一個好女兒。」李氏豎著手提醒齊明德。
齊明德訕訕的笑著,沒有吱聲,白氏牽著齊玉嫻的手到陳氏的棺材邊,送著陳氏最後一程,也算全了她們的母女情分。李氏沒有再留在定國公府,嬤嬤趕緊扶著李氏離開,李氏年紀大了,不適宜送著陳氏下葬。要不是為了接齊玉嫻回威遠侯府,李氏不會出府,現在無功而返,白氏對李氏有些愧疚。
回去要好好的跟李氏賠罪,只是現在白氏要多陪著齊玉嫻。日後不一定有機會可以這樣親昵的跟著齊玉嫻接觸,「小嫂子,很失望吧!」劉氏又在周氏的耳邊嘀咕著,周氏低著頭沒有理睬劉氏,加快步伐。劉氏不屑的哼著,周氏有什麼好得意的,劉氏還不相信了,日後定國公府還能周氏當家作主。
不行,劉氏要趕緊跟明氏合計合計,不能白白的便宜周氏。陳氏下葬後,白氏和楊氏、威遠侯沒有多留著,離開定國公府,臨走的時候白氏依依不舍的拉著齊玉嫻的小手,輕柔的撫模著齊玉嫻的小腦袋︰「記住你跟外祖母說的話,不要讓外祖母擔心你。」「外祖母,您就放心好了,嫻兒知道。」齊玉嫻認真的回答。「不過,外祖母。您可別忘記答應嫻兒的事情。」
迅速的提醒白氏,白氏微笑︰「放心好了。外祖母不會忘記,外祖母先走了。」帶著白氏和威遠侯上了馬車,慢慢消失在齊玉嫻的面前。老太君也由薛嬤嬤扶著回去榮安堂休息,這三日老太君沒有睡過安穩覺。現在總算可以回去好好補補覺,至于齊明德則是跟著周氏一起去院子,轉眼間就剩下明氏、劉氏還有齊玉嫻。「走,嫻兒,二嬸送你回院子。」明氏親昵的牽起齊玉嫻的小手。
齊玉嫻甜甜的笑著︰「多謝二嬸。」讓明氏覺得很舒服,不過看著這一幕。劉氏就有些刺眼,怎麼齊玉嫻那個丫頭跟明氏那麼好。還有明氏為什麼對齊玉嫻那麼好,莫不是明氏想從齊玉嫻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劉氏可沒有閑著,飛快的想著,最後劉氏牽著齊玉嫻的另外一只手,兩個嬸嬸護送齊玉嫻回去院子,陳嬤嬤瞧著,自然打從心里高興,陳氏去了。齊玉嫻沒有生母庇護。在定國公府的日子也難熬,其實陳嬤嬤覺得齊玉嫻去威遠侯府,很好,怎麼齊玉嫻就不願意?
哎!陳嬤嬤當時也不好勸著齊玉嫻。如今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陳嬤嬤也只能留在齊玉嫻的身邊好好伺候齊玉嫻,不讓齊玉嫻受傷。明氏作為當家主母對齊玉嫻重視。府上的下人不敢小瞧齊玉嫻。三房的劉氏雖說是庶出,可是明氏和劉氏兩房都對齊玉嫻刮目相看。齊明德和周氏等人不待見齊玉嫻,那也好辦!
齊玉嫻朝明氏和劉氏揮揮手︰「二嬸、三嬸。慢走,嫻兒不送你們了。」「嫻兒,你趕緊回院子休息,陳嬤嬤,好好照顧好大姑娘,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說。」明氏沒有遲疑的吩咐陳嬤嬤,陳嬤嬤連連答應,那求之不得。劉氏也敷衍的說了幾乎好話,就跟著明氏一起離開。
「二嫂,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有話要跟你說呢?」劉氏趕緊的跟上明氏的步伐,「三弟妹,府上還有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不經意的提醒著劉氏,明氏才是當家主母,管理中饋。「二嫂,我知道,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二嫂,你不能不听!」嚴肅的提醒明氏,明氏停下腳步。
「三弟妹,到底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吧!」明氏想听听從劉氏嘴里能有什麼話跟自己說,劉氏壓低聲音︰「二嫂,小嫂子有身孕了,你知道嗎?」。明氏皺著眉頭︰「三弟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二嫂,我當然知道了,這個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可以對天發誓,小嫂子真的有身孕了,我不會騙著你的,二嫂,要是二嫂不相信,可以派人查探,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明氏在心里煩著嘀咕,沒有吱聲,劉氏就知道明氏也會顧忌周氏。「二嫂,你想要是小嫂子生下了嫡子,日後可沒有我們在定國公府的地位了。」劉氏想拉著明氏做聯盟,明氏淺笑︰「三弟妹,小嫂子有身孕,那是我們定國公府的大喜事。你想的未必有些多了,好了,不跟三弟妹閑聊,我就先走了。」
劉氏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氏就飛快的走了。劉氏氣憤的跺著腳,哼!明氏真的一點兒不在意嗎?劉氏就不相信,明氏回去自己的院子,趕緊派嬤嬤去周氏的院子打探消息,周氏回去院子沒有遲疑的把劉氏的話都告訴齊明德。齊明德撫模著周氏的後背︰「瑩兒,你別擔心三弟妹,她在府上蹦不出什麼大浪來。不用擔心,放心好了。」齊明德的話能相信嗎?
周氏輕輕的說道︰「老爺,真的嗎?」。「真的不用擔心,你就把心放肚里,好好的養胎,對了,你怎麼把嫻兒那個丫頭接回院子來了?」之前齊玉嫻留在明氏的院子好幾日,可是如今陳氏去世,周氏趁機的把齊玉嫻接回自己的院子。說也奇怪,齊玉嫻也乖乖的帶著陳嬤嬤和丫鬟跟著周氏回來。
「老爺,怎麼說,姐姐去世,妾身就是大姑娘的母親,理應把大姑娘接回自己的院子。老爺,您放心好了,妾身會好好教育好大姑娘,不會給定國公府還有老爺丟臉。」周氏柔聲細語的話,一下子讓齊明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瑩兒。我就知道你最通情達理,不過至于嫻兒這個丫頭。你要是管教不了。那就算了,你要以肚里的孩子為重。切不可動怒。」
不放心的再三叮囑,周氏輕盈的笑著︰「老爺,妾身知道。」接著夫妻兩個人一起入睡,齊玉嫻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陳嬤嬤在門外守著,就不明白,好端端的明氏院子不待,齊玉嫻非要回到周氏的院子做什麼?周氏對齊玉嫻現在雖說不錯,可是女人心海底針。周氏到底怎麼想,陳嬤嬤一時之間也猜不透,陳氏去了,陳嬤嬤要保護好齊玉嫻,不讓齊玉嫻受傷。
否則沒有辦法跟陳氏交代,連續過了兩三日,周氏瞧著劉氏都沒有動靜。懸在空中的心越來越焦急,劉氏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要趕緊搶在劉氏弄出事情之前,讓府上的人知道自己有身孕。周氏確實有顧忌。陳氏畢竟剛剛去世,傳出來周氏有身孕,會損害定國公府的名聲。
相信老太君也不會待見周氏,周氏偏著頭仔細的想著。就在這個時候。齊玉嫻邁著小步子進屋給周氏請安,周氏頓時漾起笑容︰「大姑娘,你來了。趕緊到母親的身邊來,不是跟你說了。日後見到母親就不用請安了,來。」齊玉嫻低著頭慢慢起身。周氏不用自己請安,那是想要養成自己驕縱的性格。
這一世齊玉嫻不會再上當,該有的禮數齊玉嫻一樣也不會少。女兒家該學習的禮數、女紅,都不能落下。「多謝母親!」齊玉嫻乖巧的抬起頭望著周氏,周氏笑眯眯的說道︰「大姑娘,跟母親不用客氣了,來,還沒有用早膳,坐下來陪著母親一起用膳。」熱情的招待齊玉嫻,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周氏是齊玉嫻的生母,陳嬤嬤在一旁有些著急。
齊玉嫻雖說平日很聰明,可是才七歲,剛剛經歷喪母,現在心里肯定很脆弱。周氏對齊玉嫻和聲細語,這樣會不會很快就把齊玉嫻收買。不免讓陳嬤嬤心中焦慮,回去要好好跟齊玉嫻說說。不能被周氏給騙著,但是陳嬤嬤也擔心,齊玉嫻不會听自己的話,以為自己在挑撥她和周氏之間的關系。
一時之間陳嬤嬤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瞧著周氏對齊玉嫻獻殷勤,一會兒給齊玉嫻夾著糕點,一會兒把稀粥吹熱遞到齊玉嫻的嘴邊。反正這些事情,陳氏從未對齊玉嫻做過。很快用完早膳,齊玉嫻就要去學堂,周氏幫齊玉嫻整理衣裳,「大姑娘,要是你在不習慣在學堂的話,你就跟母親說一聲。母親跟你父親去說,讓你在院子好好休息幾日。」
「多謝母親,嫻兒沒事,那母親,嫻兒就先去學堂了,嫻兒告退。」齊玉嫻小心翼翼的離開周氏的屋里,一路上陳嬤嬤都在思考怎麼跟齊玉嫻開口。最終還是放棄了,送著齊玉嫻到學堂門口進去。齊玉琴現在的身子好了不少,加上王姨娘有身孕,在府上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齊玉紫跟齊玉琴還沒有到,齊玉嫻坐在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夫子看到齊玉嫻早早的來,不免心疼齊玉嫻失去母親,在心里嘀咕著,一定要對齊玉嫻更加的重視。再說就夫子看來,齊玉嫻是三個姑娘中最有天賦,老太君也曾經問過夫子,但是夫子沒有直說,因為從夫子在定國公府的這些日子下來。
齊玉嫻這個嫡長女在定國公府不算得寵,夫子也要為了自己的生存夸獎齊玉紫。齊玉紫沒有想到齊玉嫻比自己來的要早,快步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喊著︰「大姐姐,你來了。」「三妹妹。」齊玉嫻起身迎接齊玉紫,齊玉紫輕笑著︰「大姐姐,我來的可比你晚,日後紫兒要多向大姐姐學習。對了,二姐姐還沒有來嗎?」。
齊玉嫻搖搖頭︰「二妹妹還沒有來,三妹妹,我們先坐下來等著二妹妹,相信二妹妹一會兒就來。」齊玉紫沒有遲疑的坐在齊玉嫻的身邊︰「大姐姐,我能坐下嗎?」。齊玉嫻還沒有拒絕嗎?微笑著點點頭,姐妹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夫子都盡收眼底,但笑不語,齊玉琴姍姍來遲。
有些愧疚的低著頭︰「夫子,對不起。我來晚了。」「不要急,二姑娘。趕緊進來坐下。」齊玉琴快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不過沒有想到齊玉嫻和齊玉紫坐在一起。齊玉琴可沒有忘記在威遠侯府,听說齊玉紫當時極力證明是齊玉嫻推著自己下水,連帶著把威遠侯府的嫡長姑娘也推下水。
王姨娘為了這件事情可沒有少罵著齊玉琴,不過後來王姨娘有身孕,心情好了不少。沒有過多的責怪齊玉琴,可是齊玉琴不甘心,憑什麼現在齊玉紫和齊玉嫻關系那麼好。齊玉嫻都已經失去了生母陳氏,住在周氏的院子又能怎麼樣?周氏也不是當家主母,沒有明氏的避諱。齊玉琴就不相信齊玉嫻在府上過的舒坦,還有齊玉紫到底想些什麼,齊玉琴這些日子也被王姨娘洗腦。
不停的在齊玉琴的耳邊嘀咕,齊玉琴就算不想記在心里,也沒用。下學堂之後,齊玉嫻就隨著陳嬤嬤一起準備回去院子。齊玉琴邁著小步子走到齊玉嫻的身邊,莞爾笑著︰「大姐姐,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嗎?」。「當然可以了,二妹妹。走吧!」既然想跟著自己順路回去,想必有話要跟自己說。
「多謝大姐姐,三妹妹,我們先走了。」回過頭朝齊玉紫揮揮手。本來齊玉紫準備三個人一起走,但是沒有想到齊玉琴挽著齊玉嫻的手臂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算了。齊玉紫只能下一次找機會。「大姐姐,我有個疑問可以問著大姐姐嗎?」。「當然可以。二妹妹。」齊玉嫻沒有遲疑的回答。
「大姐姐,我听丫鬟說那日三姐姐在威遠侯府說是你推著我下水。」齊玉琴小心翼翼的觀察齊玉嫻。齊玉嫻停下腳步︰「二妹妹,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懷疑我了,是不是?」「大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我和大姐姐關系那麼好,大姐姐怎麼可能推著我下水。肯定三妹妹胡說,只是要是沒有人推著,我也不會下水,大姐姐,你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
低著頭認錯,齊玉嫻眯著眼︰「二妹妹,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姐姐,我是覺得不會是大姐姐推著我,大姐姐心地善良。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三妹妹可就未必了,大姐姐,我也不瞞著你。平日三妹妹可沒有少欺負著我,大姐姐。」撒嬌的挽著齊玉嫻的手臂,嘟著嘴等著齊玉嫻的回答。
齊玉嫻頓時覺得面前的齊玉琴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齊玉嫻淡然的笑著︰「二妹妹,恐怕你想多了,三妹妹不會是這樣的人了。到了,我回院子了,二妹妹,你慢走。」齊玉嫻趕緊進去院子,齊玉琴瞪著齊玉嫻離開的背影跺著腳,回去告訴王姨娘,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用,齊玉嫻沒有被自己給激怒,生齊玉紫的氣,想要報復齊玉紫也沒有用。
哼!下一次再也不听王姨娘的話了,周氏笑盈盈的朝齊玉嫻招招手︰「大姑娘,你回來了,到母親的身邊來。」親昵的要抱著齊玉嫻,不過齊玉嫻只是來給周氏請安,很快就從周氏的懷里退出︰「母親,嫻兒告退。」「大姑娘,也對,你剛從學堂回來,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陳嬤嬤,趕緊吩咐廚房去給大姑娘做些滋補身子的湯,別累著大姑娘了,記住沒有?」
「奴婢遵命。」陳嬤嬤恭恭敬敬的俯身,「去吧!大姑娘。」目送齊玉嫻離開的背影,周氏淡淡的勾唇。要抓緊時間,否則也許會趕不上。齊玉嫻回到院子,就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嬤嬤,你下去吧!我想躺著休息一會兒。」「大姑娘,那奴婢告退,有什麼事情,您喊著奴婢。」
陳嬤嬤不放心的望著齊玉嫻,齊玉嫻輕笑︰「嬤嬤,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嬤嬤,你下去好好休息。有蓮香在門外守著就行。」陳嬤嬤連忙離開屋里,關上門,讓齊玉嫻好好的休息休息。連姨娘輕柔的撫模著齊玉紫︰「紫兒,今日在學堂瞧著大姑娘怎麼樣?」
「姨娘,你怎麼那麼關心大姑娘,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齊玉紫撒嬌的纏著連姨娘,連姨娘嘆著氣︰「紫兒,姨娘現在想要重新得到你父親的寵愛,那就必須要對大姑娘多關心一些。」「可是姨娘,父親不喜歡大姑娘,你也不是不知道。」齊玉紫好奇的望著連姨娘,連姨娘點著齊玉紫的腦袋。
「紫兒,那你就不明白了,雖說你父親不喜歡大姑娘,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我們不能跟其他的人一樣,姨娘心里有數,不會讓你失望。這些日子你父親一直在周氏的院子,沒有去王姨娘的院子,姨娘會想辦法。」齊玉紫就暫時相信王姨娘一次,「姨娘,紫兒相信你,那紫兒先回屋休息,不打擾姨娘了。」
過了一個時辰,陳嬤嬤瞧著蓮香還在門外守著,不免有些擔心︰「蓮香,大姑娘沒有喊著你進去嗎?」。蓮香茫然的搖搖頭︰「嬤嬤,沒有呀!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陳嬤嬤的心里咯 一下,趕緊的推開門進去瞧著齊玉嫻,蓮香急忙的跟在陳嬤嬤的身後進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