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093 謝逸(一)

作者 ︰ 孫默默

蕭妃不放心的望著二公主李妙玉一眼,小聲的說道︰「剛剛母妃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母妃,您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了,不會出錯的。」李妙玉趕緊保證,蕭妃稍微放輕松的帶著李妙玉進入寢宮。齊玉嫻和長平郡主都已經從榻上起身給蕭妃請安,蕭妃快速的走到她們身邊;「兩位郡主,不用多禮,趕緊起身。你們身子還沒有好全,趕緊回榻上躺著。」

要是被太後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又該心疼,指不定會記恨蕭妃。蕭妃可不想遭到太後記恨,李妙玉笑盈盈的說道︰「母妃說的是,兩位郡主,你們還是去榻上躺著,好好調養著身子。要是被太後娘娘知道了,看要責備母妃和我了。」怎麼听著二公主的話,長平郡主那麼生氣。

「二公主,瞧你這話說的,在二公主的心里,莫非太後娘娘是不分是非的人?」齊玉嫻淺笑的望著李妙玉,李妙玉想著蕭妃說的話,不能生氣。今日可是要道歉,不是來挑事。蕭妃眯著眼︰「清寧郡主好一張利嘴。」「蕭妃娘娘過獎了。」齊玉嫻一點兒也不謙虛,接受了蕭妃的夸獎。

長平郡主在心里鼓掌叫好,看著蕭妃氣的,二公主淺笑︰「今晚宮里可有熱鬧的宴會,只是可惜你們參加不了。」可惜的望著長平郡主一眼,太後娘娘喜歡她們兩位郡主,又怎麼樣?謝小公爺可不知道是京城多少閨閣女子心目中的夫婿人選,蕭妃冷眼掃視身後的李妙玉。

不是答應好好的,怎麼現在又變了。蕭妃就不應該相信李妙玉,「母妃,我沒說沒錯。」趕緊低著頭,蕭妃有氣也不能當著長平郡主和齊玉嫻的面撒出來,只能憋著。「二公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太後娘娘已經答應讓我和嫻兒參見,嬤嬤已經去給我們挑選衣裳了,是不是,嫻兒?」

哼,長平郡主得意的仰著頭,看李妙玉這一次還怎麼囂張,太後娘娘對她們兩人可是寵愛有加。李妙玉下意識的望著蕭妃,怎麼也沒有想到變成這樣,太後娘娘太寵著長平郡主和齊玉嫻,那不過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雞。她才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也不見太後娘娘對自己寵愛有加。

蕭妃這一次真的覺得來錯了,迅速的帶著二公主道歉之後,就迅速的離開齊玉嫻和長平郡主的寢宮內。長平郡主哈哈的笑著︰「嫻兒,你看到她們的臉色沒有,還想惹著我生氣。看本郡主怎麼氣著她們。」齊玉嫻莞爾︰「姐姐,還是你厲害。」齊玉嫻支持長平郡主,有些人你要是一次讓她得意,下次她就會以為你好欺負,養成習慣,這樣可不行,長平郡主估計還要在宮里待著一段時間。

畢竟長平王妃和長平郡主還沒挑選好郡馬,倒是長平郡主心里惦記著梁明達。不知道梁明達是否願意,齊玉嫻也不好插手。只能盡量幫著長平郡主早些的變漂亮,這樣才有可能。齊玉嫻不覺得長平郡主肥胖不好,只是長平郡主心里會自卑,想要為了心里的他變得更加美好,也沒有錯,既然有能力幫著長平郡主,齊玉嫻也不會推月兌,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晚上。

蕭妃板著臉,從齊玉嫻的寢宮回來,就一直臉上沒有笑容。二公主李妙玉坐在蕭妃的身邊,心里都是在罵著長平郡主和齊玉嫻,有什麼好得意的。這一次讓她們僥幸逃月兌,可就沒有下一次。不過好在聖上和太後等人沒有再追查下去,還是蕭妃娘娘有辦法,讓翠玉畏罪自殺,李妙玉松了一口氣,要是再查下去,要是真的查到自己,那可不妙,瞧著天色不早。

李妙玉有些著急的說道︰「母妃,我們該走了,要不然一會兒又讓她們搶了風頭。」嘟著嘴起身走到蕭妃的身邊,蕭妃這才回過神來︰「走吧!」「母妃,等等。」李妙玉快速的攔住蕭妃,蕭妃遲疑︰「怎麼了,玉兒?」「母妃,您該不會就這身打扮去?」張大嘴巴望著蕭妃,蕭妃沉著聲︰「這樣去哪里不行嗎?」。

「當然可以了,只是母妃,今日可是迎接謝小公爺回京。只有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可以帶著家眷進宮,玉兒想著,父皇肯定對謝小公爺很重視。母妃,您就听玉兒的話,去換一身衣裳,好不好?」「真拿你沒有辦法。」點著李妙玉的小腦袋,蕭妃轉身去了內殿,其實蕭妃也覺得不妥當。

正好李妙玉給了蕭妃一個台階下,李妙玉等著蕭妃換好衣裳,兩個人一起去了御花園,此刻的御花園熱鬧非凡。文武大臣們早就帶著家眷進宮,至于謝逸還沒有到皇宮,太後催促著齊玉嫻和長平郡主︰「你們兩個好沒有好?」「馬上就好,太後娘娘。」長平郡主快速的回答,生怕太後娘娘生氣。

齊玉嫻微笑著,長平郡主瞪著一眼︰「嫻兒,你都不知道回太後娘娘一聲,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姐姐,有你回太後娘娘不就行了,我們之間還分什麼你我,是不是,太見外了。」齊玉嫻反正怎麼說都厲害,長平郡主說不過齊玉嫻,只能認輸,趕緊讓宮女快些換衣裳,一會兒太後娘娘著急了,可就不好了。太後娘娘可算等著兩個丫頭出來,帶著換好衣裳的齊玉嫻和長平郡主一起去御花園,長平王妃早就在寢宮外面等候著。

笑盈盈的跟上太後娘娘的步伐,齊玉嫻的手臂被長平郡主挽著,姐妹兩個人親昵萬分。「長平,趕緊松開,一會兒讓人看到了,可不好。」不成體統,長平王妃小聲的訓斥長平郡主,長平郡主朝長平王妃吐著舌頭︰「母妃,沒事,現在不是沒有人看到嘛,我一會兒就松開。」

挽著齊玉嫻,長平郡主覺得很安心,長平王妃無奈的苦笑著遞給齊玉嫻一個愧疚的笑容,長平郡主都是被長平王寵溺壞了。如今長平王不在京城,長平王妃也管不了長平郡主。尤其還當著太後的面,長平王妃只能搖搖頭,隨著長平郡主,只要長平郡主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任何事情,長平王妃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希望長平王趕緊回長平王妃,答應讓她們母女回到邊境。

邊境的日子雖說苦一些,可是長平郡主和她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日遇到什麼危險,被人陷害著。長平王妃一邊想著,一邊邁著小步子跟上太後等人的步伐。長平王妃和長平郡主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太後娘娘反而拉著齊玉嫻到她的身邊坐下,齊玉嫻愣怔,太後娘娘微笑道︰「趕緊來哀家的身邊坐下。」坐在太後娘娘的身邊,齊玉嫻還是算了,又要給自己招來麻煩,齊玉嫻可不願意。

「太後娘娘,嫻兒坐在母妃的身邊就行了。」說著轉身就要走,太後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著齊玉嫻的手臂︰「嫻兒,如今哀家說的話,你也不听了是嗎?」。太後沉著臉,齊玉嫻迅速的回答︰「太後娘娘,嫻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有些話齊玉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當著太後的面能說嗎?「有什麼話,你就說,跟哀家不用客氣。」太後直勾勾的望著齊玉嫻,齊玉嫻心一橫,咬著牙,低著頭︰「太後娘娘,嫻兒和姐姐在宮里已經夠找人嫉妒的了,還請太後娘娘見諒。嫻兒不想再這樣下去!」「你呀!你以為你不坐在哀家的身邊,就能逃月兌得了。哀家跟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來,听哀家的話,坐在哀家的身邊,哀家有事要跟你商量。」

輕盈的口氣讓齊玉嫻實在不忍心拒絕,最後只能無奈的坐在太後的身邊。見到太後臉上露出笑容,齊玉嫻也跟著高興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隨著太後的心意讓太後高興吧!其他的事情暫時就不考慮,「嫻兒,一會兒謝小公爺來了,你幫哀家好好的看看,他適不適合長平?」

齊玉嫻好像沒有听清楚,太後娘娘再說些什麼?適不適合長平郡主,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太後娘娘想要讓謝小公爺,也就是謝逸娶長平郡主。謝逸願意嗎?齊玉嫻覺得還兩說,長平郡主心里可對梁明達有好感,要是知道太後的想法,恐怕長平郡主會鬧騰,莫名心里松了一口氣。

「嫻兒,一會兒可要好好的幫哀家看看。」似乎擔心齊玉嫻沒有听清楚,太後娘娘再次的拍著齊玉嫻的手背叮囑,齊玉嫻快速的回答︰「嫻兒遵命。」太後露出滿意的笑容,「母妃,怎麼太後娘娘讓嫻兒坐在她的身邊,不讓嫻兒坐在我們的身邊?」貼著長平王妃,長平郡主問出心里的疑惑。

「這是太後娘娘的決定,母妃不知道。」「母妃,您肯定知道,就不想告訴我,是不是?母妃,您就告訴我,是不是今日我惹著太後娘娘生氣了,太後娘娘不喜歡我了,就只喜歡嫻兒了。」長平郡主委屈的望著長平王妃,「你也知道你惹著太後娘娘生氣了,母妃之前讓你守規矩,你都記住了沒有?」

長平王妃趁機好好的教訓長平郡主,長平郡主吐著舌頭︰「哎呀!母妃,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說就是了。日後我保證肯定听著母妃的話,這樣母妃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撒嬌的把頭埋進長平王妃的懷里,長平王妃寵溺的撫模著長平郡主的腦袋,瞧著太後跟齊玉嫻之間的親昵。

長平王妃心里暗暗的慶幸,收齊玉嫻做義女,是對的。也能讓太後娘娘對她們母女多照拂,聖上一身龍袍,在太監的簇擁下來到御花園,皇後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稜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

發髻正中插一支鳳凰展翅六面瓖玉嵌七寶明金步搖,鳳頭用金葉制成,頸、胸、月復、腿等全用細如發絲的金線制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餃著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

發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貴妃醉」牡丹,花艷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襯得烏黑的發髻似要溢出水來。頸上不戴任何項飾,只讓槿汐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粉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復,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瓖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

王貴妃不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蕭妃娘娘,今日最出風頭的想必就是皇後娘娘。能隨著聖上一起來,尤其聖上現在還扶著皇後坐下,太後有些遲疑的望著聖上和皇後,沒有想到聖上還能如此細心。壓著心里的好奇,現在就等著謝逸的到來,長公主不是聖上的親姐姐,自然也不是太後的親生閨女。

那是先皇和秦太妃的嫡長女,先皇在世時很寵愛秦太妃。秦太妃是在先皇身邊伺候先皇的宮女,後來被先皇收了為妃。在先皇沒有大婚之前,一直都很寵愛秦太妃,秦太妃也早早的為先皇生下長公主,只是可惜秦太妃福薄,只生下了長公主,先皇就算再寵愛秦太妃,也不能讓秦太妃生下皇子。

後來先皇大婚,娶了太後娘娘,長公主那個時候已經快十歲。太後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秦太妃沒有皇子。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在宮里生存下來,要沒有點兒忍耐力,還談什麼。太後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先皇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能夠成為一國之君,必定有他的國人之處。

先皇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寵愛著秦太妃,只是當年長公主下嫁給有家室的安國公一事鬧得京城滿城風雨,秦太妃硬是逼著長公主出家也不答應長公主嫁給安國公。安國公就算是個人才,但是有家室。安國公不答應休了原配妻子,秦太妃就不可能讓長公主嫁給安國公,但是長公主一心要嫁給安國公。

秦太妃就是不答應,先皇也沒有辦法,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難倒了先皇。後來秦太妃居然用死逼著長公主,長公主也沒有回頭,一心要嫁給安國公。太後實在看不下去,尤其瞧著先皇那段時間消瘦了不少。國事已經夠讓先皇受累,還有後宮這些煩心的事情,先皇只有躲在太後的寢宮,才能得到安寧。

最後還是太後去勸著秦太妃,想開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長公主願意嫁給安國公,那就順著長公主的心思來。尤其太後知道長公主那是一個倔強的姑娘,先皇也拗不過長公主,但是先皇夾在秦太妃和安國公之間實在為難。後來秦太妃被太後娘娘勸服,慢慢的兩個人倒是成了好姐妹。

先皇也松了一口氣,只是秦太妃至此就不願意見長公主。長公主進宮也不去給秦太妃請安,一時的想開,不代表一世想開,尤其先皇因為長公主和秦太妃的事情很感激太後,經常去太後的寢宮。秦太妃心里怎麼也承受不了,最寵愛自己的先皇經常去太後的寢宮不說,連長公主進宮也去給太後請安。秦太妃此刻再想著跟長公主改善母女關系,似乎已經晚了。

心里想著無數的事情,秦太妃在隨後的幾個月抑郁而亡。為此先皇還生了一場重病,都是太後精心的在榻前侍疾,回想這些事情,仿佛如昨日發生的一樣,浮現在太後的眼前。真快,一轉眼都快四十年,太後也老了,兩鬢的白發不斷提醒著太後,現在每日早上,太後都不願意睜眼瞧著銅鏡前的自己,還多虧了弘一神醫,還有把齊玉嫻留在自己的身邊,調養自己的身子,否則的話,太後早就去見先皇了,侍奉先皇。

齊玉嫻不經意的望著坐在下面的長平郡主,長平郡主嬌羞的目光不時的望著不遠處的梁明達。梁明達正好對上齊玉嫻的目光,淡淡的笑著。齊玉嫻也禮貌性的回給梁明達一個笑容,就在這個時候只听見太監大聲喊著謝小公爺駕到,謝逸來了,總算在眾人的期盼中來了,謝逸高挑秀雅,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楮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瓖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緩緩的走到聖上和太後娘娘的面前請安,聖上激動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還起身走到謝逸的面前用力的拍著謝逸的肩膀。

「這一次回來皇姐是不是很高興?」聖上小聲的問著謝逸,謝逸輕微的點點頭︰「祖母很高興,多謝聖上關心。」長公主出嫁的時候聖上才五六歲,也知道舍不得皇姐。跟長公主之間的感情很要好,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慢慢疏遠,可是在聖上的心里,時刻惦記著長公主,「來,趕緊坐下。」

大臣門瞧著聖上對謝逸的熱情,自然能夠明白謝逸在聖上心里的分量和地位。恐怕過不了多久,謝小公爺就能青雲直上,在京城中站穩腳跟。長公主手中可握有先皇駕崩前御賜的免死金牌,那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寶貝。「嫻兒,你覺得怎麼樣?」突然間太後小聲的詢問齊玉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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