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141 各懷鬼胎(一)

作者 ︰ 孫默默

這廂聖上和齊貴妃兩人相談甚歡,那廂皇後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揉捏碎了,嬤嬤小聲的勸說︰「皇後娘娘,您別這樣。」大皇子連太後壽宴都不能回來參見,皇後不知道有多麼的氣憤,四皇子此刻一臉平靜。剛剛目睹齊玉嫻認祖歸宗,四皇子就更加堅定要娶齊玉嫻為妃的念頭。

也該是時候跟皇後好好商量,四皇子都心動了,更何況三皇子。三皇子的目光一直在齊玉嫻身上打轉,本來蕭妃打算讓三皇子娶長平郡主。三皇子知道娶了長平郡主,就相當于得到長平王的支持,增加三皇子的勢力。只是長平郡主的模樣,實在讓三皇子接受不了,三皇子不可能為了皇位太委屈自己。就算娶妻為了鞏固勢力,但是也要三皇子內心願意才行。

不過今日瞧著長平郡主確實讓三皇子刮目相看,容貌比之前更加動人不少,身姿也曼妙不少,現在三皇子倒是可以考慮。只是事情出乎三皇子的意料之外,齊玉嫻不僅僅是清寧郡主那麼簡單,弘一神醫親自回到京城,證明齊玉嫻的身份,居然是定國公府的嫡出大姑娘,那身份自然不一樣。

定國公府在京城大家族中有舉足輕重的重量,另外宮里齊貴妃現在正得聖上的恩寵。要是娶了齊玉嫻,恐怕對三皇子的幫助更加大。三皇子和四皇子有自己的小心思,當然梁明達也避免不了。梁明珠輕輕的踫著梁明達︰「二哥,你沒有想到吧!清寧郡主出身那麼高貴,定國公府的嫡長女。」這樣說來的話,就是八年前梁明珠討厭的那個齊玉嫻了,就更加不能讓梁明達娶齊玉嫻進門。

梁明珠在心里發誓,一定要破壞他們。梁明達淡淡的掃視梁明珠一眼,沒有說話,梁明珠高傲的仰起頭哼了一聲。吳氏現在沒有心情去關心孩子們的反應,焦急的望著梁國公,梁國公微微的搖搖頭,現在不著急。有什麼事情等到太後的壽宴結束,回府再慢慢的商議。

吳氏明白梁國公的意思,只能按捺心中的焦急,等到回府再細細商量。太後的壽宴很快就結束,齊玉嫻帶著翠玉等丫鬟隨著定國公齊明德和周氏一起回府,這樣的大事要跟老太君稟告。臨出宮之前,齊玉嫻拜別太後和聖上等人,太後依依不舍的拉著齊玉嫻的玉手︰「嫻兒,明日記得進宮給哀家請安。」

「清寧遵命,時辰不早了,太後娘娘早些安歇,清寧告辭。」齊玉嫻舍不得的望著太後娘娘,太後點點頭︰「去吧!去吧!」目送著齊玉嫻離開,長平郡主扶著太後回寢宮,一路上長平郡主都提不起精神,悶悶不樂。偶爾太後問一兩句,長平郡主才會回應太後,太後板著臉︰「長平,怎麼,你不高興嫻兒出身定國公府?」「太後娘娘,長平不是這個意思。」長平郡主迅速的回答。

「那你怎麼不高興了,來,告訴哀家,你到底怎麼了,想些什麼,說出來哀家也好幫你分擔分擔。」太後輕柔的握住長平郡主的小手,寵愛清寧郡主,但是面前的長平郡主太後一樣的寵愛,不是不關心。長平郡主扯了扯唇角︰「太後娘娘,長平就是舍不得嫻兒離開皇宮,真的。」

生怕太後不相信自己的話,長平郡主豎著手作勢發誓,「好,好,好,哀家相信你便是,要是有什麼想法,就告訴哀家,不要憋在心里。到了,哀家自己進去,你早些休息,明日就能見到嫻兒了,去吧!」太後催促著長平郡主回寢宮好好休息,齊玉嫻離開皇宮,長平郡主一時之間不適應太後也能理解,只是要是萬一長平郡主再離開皇宮,太後的寢宮就孤寂不少。

大公主、二公主還有三公主,太後都不知道為什麼,不太喜歡她們。也許因為她們母妃的緣故吧!長平郡主回到寢宮,就把所有的宮人都趕出來,一個都沒有留下,長平郡主單獨一個人在寢宮待著許久,才把油燈熄滅。齊玉嫻隨著周氏、明氏還有劉氏坐在同一輛馬車上面。

二姑娘齊玉琴、三姑娘齊玉紫、四姑娘齊玉蘭、五姑娘齊玉柔還有六姑娘齊玉惠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面,要是換做平日的話,六姑娘早就纏著周氏,要跟周氏一輛馬車。但是這一次,出宮的時候,周氏就叮囑齊玉惠,一會兒跟著二姑娘她們幾個人一輛馬車,齊玉惠當時就著急的不行,生周氏的氣,周氏板著臉,齊玉惠有些害怕,雖說平日周氏對齊玉惠很和善,但是一旦周氏板著臉,齊玉惠就知道肯定不能違背周氏的意思,否則周氏生起氣來,齊玉惠就要倒霉。

「六妹妹,你說大姐姐會喜歡我們麼?」五姑娘齊玉柔小聲的詢問齊玉惠,齊玉惠仰著頭︰「五姐姐,這話你應該自己去問大姐姐,何必來問我?」齊玉惠也不是齊玉嫻肚里的蛔蟲,怎麼知道齊玉嫻的想法。再說了,齊玉惠不想搭理齊玉柔,齊玉柔雖說是三房的嫡女,可是三房是庶出。

周氏早就跟齊玉惠說了,庶出的日後要分府出去單過,還要分走屬于他們的家產。另外庶出跟嫡出就是有差別,身份沒有她們尊貴,齊玉惠懶得搭理齊玉柔。至于二姑娘和三姑娘,就是有些時候做給齊明德看,做做樣子而已。齊玉惠的內心怎麼可能真的接受她們,打從心眼里面瞧不起她們。

齊玉柔委屈的低著頭︰「六妹妹,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一問,還請六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齊玉紫笑道︰「五妹妹,大家都是姐妹,相信六妹妹定然不會記在心上的,是不是,六妹妹?」對于齊玉紫,齊玉惠倒還是很喜歡。因為齊玉紫知道齊玉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懂得討好齊玉惠,每次都讓齊玉惠高興的不行。還有很多次,周氏要懲罰齊玉惠,都是齊玉紫幫齊玉惠擋著。

還有也幫齊玉惠背過黑鍋,「三姐姐說的對,五姐姐,我們都是姐妹,不用多禮。我瞧著大姐姐也是好相處之人,定然會喜歡我們的。」劉氏熱情的挽著齊玉嫻的手臂 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好听的話,還有八年前在定國公府發生的事情,齊玉嫻都記得,但是迷茫的搖搖頭︰「三嬸,您說的這些,嫻兒都不記得了。還請三嬸見諒,都是嫻兒的錯。」

說著垂著雙眸,「嫻兒,嫻兒,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你瞧。三嬸見到你,一時高興,都忘記了,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不記得也好,有很多事情忘記了也好,你說是不是二嫂?」還順便的牽扯上明氏,明氏倒是比劉氏沉穩多了,劉氏意味深長的淺笑︰「三弟妹,你說的對,嫻兒,你能平安的活著,真的太好了。老太君要是知道,肯定也會很高興。」

一邊說一邊親昵的拍著齊玉嫻的手背,齊玉嫻配合的笑著,沒有吱聲。周氏不動聲色的觀察齊玉嫻,劉氏似乎不想讓周氏順氣,「就是,老太君肯定高興,不過二嫂,大嫂泉下有知,肯定會更加的高興。等到哪日有時間,嫻兒,三嬸陪著你去大嫂的墳前告訴大嫂一聲,也好讓大嫂高興高興。」

就這樣月兌口而出大嫂,周氏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在劉氏的心里,恐怕大嫂只有陳氏一人,周氏就算做了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劉氏還是不服氣。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劉氏現在刺激不到周氏,陳氏不過就是一堆白骨,周氏還不放在眼里。至于老太君,恐怕會高看齊玉嫻幾眼。尤其齊玉嫻如今的身份不一樣,清寧郡主,周氏需要好好的想想轍。

說完劉氏似乎意識到不對勁,迅速的賠笑︰「大嫂,你瞧我這張嘴,真不會說話,大嫂,你別見外。」周氏勾唇︰「三弟妹,你這說哪里的話,等到過幾日。我陪著郡主去姐姐的墳前告訴姐姐一聲,想必姐姐會很高興的,郡主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不說,還深得太後娘娘和聖上的寵愛。」

陳氏死了,反而更好,要是陳氏活著,恐怕不知道多麼猖狂。母以女貴,陳氏恐怕要九泉之下要氣瘋了,現在周氏可是齊玉嫻的嫡母。齊玉嫻日後的親事恐怕還需要周氏來操辦,周氏倒是不擔心齊玉嫻對自己不尊敬。劉氏故意提起陳氏,就是想要讓周氏膈應,但是沒有想到周氏沒有半點兒生氣。

反而笑眯眯的讓劉氏有些模不著頭腦,齊玉嫻沒有參與周氏、劉氏等人的閑聊,很快到了定國公府,齊明德迅速下馬,讓大少爺、二姑娘等人都回去各自的院子休息。帶著周氏、齊玉嫻去了老太君的院子。劉氏不屑的說道︰「二嫂,你說大哥大嫂也真是的,怎麼不讓我們去。難道還不信任我們麼?」劉氏多麼想跟著過去看看老太君的反應。

想要看一出認親的好戲,可惜就是看不到。「好了,好了,三弟妹,時辰不早,早些回去歇息吧!」說著明氏就轉身準備離開,「二嫂,你等等。」劉氏開口喊著明氏,明氏回過身︰「怎麼了,三弟妹,你還有什麼事情麼?」「二嫂,不要忘記前幾****跟你提的事情,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想回去了。」劉氏不放心的提醒明氏,明氏還沒有回過神,只見劉氏帶著五姑娘等人消失在明氏的視野中。

許久之後明氏回過神︰「走吧!」嬤嬤小心翼翼的跟在明氏的身後回去院子,老太君已經入睡,薛嬤嬤有些遲疑的望著齊明德和周氏,周氏遞給薛嬤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薛嬤嬤快速的作揖︰「大老爺、大夫人,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傳。」「嫻兒,你稍等一會兒。」周氏貼心的開口。

「多謝母親。」齊玉嫻也毫不吝嗇的喊著周氏母親,從齊玉嫻的口中再次听到母親。周氏有些恍惚,反正還能依稀記得八年前齊玉嫻喊著自己母親的場景。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八年過去,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八年前的齊玉嫻還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一個孩童而已,要看周氏的臉色。

但是現在不一樣,齊玉嫻死而復生就不說,齊玉嫻的身份也不一樣,搖身一變,變成太後娘娘和聖上寵愛的清寧郡主。弘一神醫還為了齊玉嫻親自回宮來,對于齊玉嫻的身上,齊明德和周氏沒有太大的懷疑。主要因為齊玉嫻太肖似年輕時候的陳氏,齊明德總覺得剛開始見到齊玉嫻,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如今才恍然大悟,齊玉嫻原來就是自己和陳氏的嫡長女,陳氏去世八年。齊明德偶爾還能記起陳氏,當初陳氏不顧威遠侯府的反對,嫁給齊明德。齊明德還是很感動,只是後來時間長了,發現陳氏身上有很多齊明德不能接受的性子,慢慢的兩個人越來越疏遠,府上的姨娘都比陳氏貼心,再後來周氏出現了,齊明德更加疏遠陳氏,迎娶周氏進門做平妻。

老太君睜開眼,「薛嬤嬤,怎麼了?」老太君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听到薛嬤嬤在自己的耳邊喊著自己,莫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老太君,大老爺和大夫人帶著清寧郡主在外面求見。」薛嬤嬤快速的回答老太君,老太君眯著眼︰「清寧郡主?」這麼晚了,齊明德和周氏怎麼還帶著清寧郡主回府。

今晚不是進宮去參見太後的壽宴,清寧郡主不是太後最寵愛的郡主,怎麼來到定國公府。老太君慢悠悠的朝薛嬤嬤伸出手,薛嬤嬤會意的扶著老太君起身,伺候老太君更衣,也沒有來得急打扮。薛嬤嬤就出去請齊明德和周氏、齊玉嫻三人進入屋里,薛嬤嬤掀開簾子︰「郡主、大老爺、大夫人,請!」

老太君目光如炬盯著齊明德,齊明德快速的作揖︰「見過老太君。」周氏和齊玉嫻跟著行禮,老太君迅速的起身︰「老婆子給清寧郡主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齊玉嫻曾經來過定國公府,還給翠竹看過病,見過三老爺撒潑。「老太君,您太客氣了,不用多禮。」小碎步上前扶著老太君。

「其實應該是嫻兒給您請安,見過老太君。」趁勢俯身給老太君行禮,老太君的目光停留在齊明德的身上,齊明德快速的說道︰「老太君,今日兒子才知道的,原來清寧郡主就是兒子的嫡長女嫻兒。」老太君很顯然被嚇到了,臉色蒼白的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清寧郡主怎麼會是齊明德的嫡長女齊玉嫻,老天爺在開什麼玩笑。齊明德沒有半點兒遲疑,迅速的俯身告訴老太君。老太君眯著眼在齊玉嫻的身上來回打轉,「嫻兒,你當真一點兒都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再三的詢問齊玉嫻,恐怕老太君並不相信弘一神醫的話,俗話說的沒有錯,姜還是老的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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