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達迅速的擋在齊玉嫻的面前,讓侍衛好拉開婦女。還沒有站穩腳跟,小腿就被人抱著︰「大爺,大爺,求求你們了。給點兒錢,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大爺,求求你們了。」一低頭,瘦弱的青年男子抱著齊玉嫻的小腿,不讓齊玉嫻動彈,梁明達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一個小男孩纏著。
滿眼望過去,要不是親眼所見,齊玉嫻真的沒有那麼深的感觸,也想不到。地上倒的都是村莊被淹了的老百姓,恐怕淹死的老百姓也不計其數。能活著來到城外,有的還拖家帶口,身上的衣裳破爛不堪,齊玉嫻不免心疼不已,奈何現在被不少的難民纏著,城門口的官兵看到齊玉嫻和梁明達被難民纏著,趕緊走過來呵斥︰「干什麼呢?還不趕緊松開。」
用手中的劍朝難民揮舞過去,小男孩嚇得不敢吱聲,臉色蒼白。「大家听我們公子說。」忙不迭的遞給梁明達.+du.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來的路上,齊玉嫻已經跟梁明達商量好了。等到來到城外,就先讓梁明達跟守城門的官兵說好,趕緊把買來的一千斤大米煮粥給難民,他們不能進城。
在城外也沒有吃的,那不是就坐著等死!齊玉嫻不忍心,尤其還有老弱婦孺,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不遠處有人吵吵嚷嚷,吸引齊玉嫻和梁明達的目光,難民紛紛趕過去圍觀。「你還是留在這邊,我去看看就好了。」
難民那麼多,要是萬一沖撞了齊玉嫻,那就不好了。「你別擔心,我沒事。」說著齊玉嫻就跟著上前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到了才知道,一個中年男子拿走了小姑娘好不容易找到的野菜,「怎麼樣,我已經吃了。」中年男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就讓齊玉嫻覺得生氣。想要沖過去說些什麼,奈何手臂給梁明達握住,同時還用眼神示意齊玉嫻不要亂來.
「不行,你現在就給我去找野菜,那可是我娘的救命稻草,我要給我娘吃的。你趕緊給我吐出來!」小姑娘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沖到中年男子的面前,中年男子一下子就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小丫頭騙子,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吃了你的野菜,那是你的福氣。別不知道好歹,要是有時間的話,你就再去找。反正我看你娘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說完就把小丫頭給推到在地上,齊玉嫻真的受不了,哪里會有這樣的敗類。還沒有等到齊玉嫻反應過來,梁明達已經沖到小姑娘的身邊扶著小姑娘起身。對著中年男子就開打,這樣的敗類留著就是禍害,多少無辜的百姓死于水患,死于瘟疫。他有手有腳活著好好的,怎麼不能自己去找野菜,何必搶小姑娘給她娘找的救命稻草。人呀!你說怎麼差別就那麼大,齊玉嫻不免有些心酸。
「小妹妹,你沒事吧!」輕柔的望著小姑娘,還不放心的上下打量。「我沒事。」小姑娘的身子往後縮了縮,畢竟現在齊玉嫻不是女子打扮,齊玉嫻都忘記了。訕訕的笑著松開小姑娘︰「小妹妹,你別緊張,我就是關心你。你放心好了,我們家公子很厲害。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
齊玉嫻對梁明達很有信心,在齊玉嫻墳前那一晚,梁明達護著齊玉嫻,就足以證明梁明達武藝超群。對付一個中年男子還就是綽綽有余,果然中年男子被梁明達打的臉都腫了,「我就吃了一點兒野菜,你憑什麼打我。我又沒有吃你的野菜,跟你有什麼關系?」
一臉不服氣的盯著梁明達,「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吃的可是人家小姑娘給娘吃的,你吃什麼。我看你有手有腳,自己不能出去找野菜。你一個大男人搶小姑娘的野菜,你好意思嗎?」。有圍觀的難民看不下去,聲援小姑娘。當然有一個難民站出來說話,隨後就有更多的難民指責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現在都無地自容,只能用手捂著自己的連落荒而逃。
齊玉嫻淡然的笑著,「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小姑娘突然的回過頭望著齊玉嫻,齊玉嫻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硬。自己笑起來挺好看的,可惜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是個姑娘家吧!經過這件事情,難民對于梁明達態度變了不少。剛剛站著不敢吱聲幫著小姑娘,梁明達也知道他們的想法。
「多謝這位公子,只是現在給我娘吃的野菜沒有了,那可是我找遍了很多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現在已經找不到了,我娘還在家里等著我的野菜回去,都沒有了。」小姑娘陷入了絕望,嗎眼神空洞的望著遠處。幸虧齊玉嫻反應快,「小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一把拉著要朝樹上撞過去的小姑娘,「你別拉著我,我都不好跟我娘交代了,你松開我。」
「小妹妹,你別沖動。」梁明達連忙說道︰「各位,都到這里來,我有話要說。」不少的難民圍過來,就想知道梁明達到底要說什麼。「可能你們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代表四皇子探望大家,我們馬上就去煮粥,大家先排好隊,很快就好了。」不少的難民沖到梁明達的面子,不敢置信的說︰「公子,您說的可是真的,沒有騙著我們。」
听說四皇子已經來江南好些日子,怎麼不見四皇子親自過來。現在听著梁明達的話,有些懷疑。「當然不會騙你們,我們現在可是連大米都帶來了,你們覺得我們會騙你們。要是你們實在不相信的話,那就排隊等著,一會兒就可以喝到熱乎乎的白米粥了。」
齊玉嫻趕緊安撫難民,不少的難民互相的看著,不敢置信現在老天爺對他們那麼好。救命的稻草出現了,「不會騙我們嗎?」。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穿著破爛衣裳的男子懷疑的打量齊玉嫻,「當然不會騙你們的,放心好了。我們現在就給你們煮粥,你們等著好了。」說著齊玉嫻就準備開始動手搭棚子,「本王就在這里,難道本王說的話,你們也不相信嗎?」。
親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齊玉嫻和梁明達回過身,趕緊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是孤身一人前來城外,身邊的侍衛四皇子還信不過。讓太監在門口守著,自己在屋里。其實四皇子是想找機會偷偷的溜出總督府,及時的出現。「參見四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老百姓看著梁明達和齊玉嫻的模樣,不知所措的互相看著。
到底能不相信他們的話,急中生智的時候,齊玉嫻從衣袖中掏出一塊令牌,「見此令牌如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下子老百姓還能不相信嗎?當然是真的了,救星來了,有序的開始排隊,等著煮好的粥。「我就猜到你們會來城外,你們不會不歡迎本王吧!」說著朝齊玉嫻眨眨眼楮,齊玉嫻微笑道︰「四皇子,哪里的話。」
四皇子自然認出齊玉嫻來,也沒有必要隱瞞四皇子。「四皇子,您是萬金之軀,還是讓我來吧!」四皇子伸手奪過齊玉嫻手中的鏟子,「四皇子,不用了,還是我來吧!」梁明達快速的沖到齊玉嫻的面前,三個人一起忙活了許久。粥終于好了,排隊等著的難民終于相信真的老天爺開眼,四皇子真的是他們的大救星。還有面前的梁明達和齊玉嫻也不錯的,人心向善。
排隊的難民不少,兩三大鍋的稀粥都沒有了,眼下還能湊合,但是時間長肯定不行。只能治標不治本,還需要再想其他的辦法。江南總督這個時候才匆匆忙忙的趕來,「微臣見過四皇子,梁公子。」恐怕沒有注意到齊玉嫻,齊玉嫻迅速的低著頭.
四皇子親切的扶著江南總督︰「不用多禮,本王瞧著這些難民確實需要好好的安排。」意味深長的望著江南總督,江南總督連連答應︰「是,四皇子說的是,微臣這就想辦法解決,一定讓四皇子滿意。」好听敷衍人的話誰都會說,尤其面前的江南總督,城府極深,四皇子記得臨走時候,聖上特意吩咐。
盡量不要跟他有正面沖突,俗話說的好,強龍還不壓地頭蛇。江南總督在江南經營多年,這個也是四皇子和梁明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行動的原因之一,對于江南的情況不是特別了解。只有等到了解具體情況之後,才能一步一步的解決,這才是上計。四皇子還想留下,不過很快就被江南總督帶著回府去。
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四皇子只能遞給梁明達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有四皇子出面,江南總督趕緊讓官兵配合一起施粥,「梁二公子,我去四處看看。」齊玉嫻瞭望遠方,不知道情況如何?尤其弘一神醫似乎有難言之隱,齊玉嫻恐怕逼迫弘一神醫也無濟于事,不如自己去查探清楚,可能更加的好。
「我跟你一起去吧!」梁明達要保護齊玉嫻,「你別擔心,我沒事。」現在齊玉嫻可是小廝的打扮,誰也不會看出來什麼。況且現在官兵在這邊施粥,齊玉嫻多少不放心。最後梁明達還是妥協,只能由著齊玉嫻四處走走。但願不要走遠,齊玉嫻不知不覺來到一處陰涼的樹下,望著躺在地上的老婦人。輕輕的走過去,「老人家,你怎麼不去排隊吃粥?」
「哼,我才不去呢!」老婦人不屑一顧的抬起頭撇了一眼不遠處施粥的棚子,似乎有滿腔的怒氣,讓齊玉嫻很好奇。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老人家,來,起來,我扶著您去排隊。」望著老人家,齊玉嫻頓時不舍。老婦人一下子用力的推著齊玉嫻︰「誰要你多管閑事,你趕緊走開,我要等我兒子回來,你走開。」
凶狠的瞪著齊玉嫻,仿佛齊玉嫻有多大的罪過一樣。齊玉嫻咬著牙起身,拍著身上的灰塵,老婦人目光有些呆滯,「老人家,那你兒子現在在哪里,什麼時候能回來?」「要你管,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兒子去那里了。」順著老婦人手指的方向,那不是天上,難道老婦人的兒子死了?
要是死了,怎麼老婦人還一直念著自己的兒子,齊玉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老婦人緊緊抓住手臂︰「我告訴你,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就給你好吃的。我兒子要給我帶大米回來,還要買肉回來。我要給我兒子做紅燒肉,到時候,你一起來吃,知道嗎?」。
一下子轉變那麼快,齊玉嫻還沒有反應過來。「老人家,老人家,你先松開我。」都把齊玉嫻的手臂抓出印記來,「我不要松開,要不然你一會兒就要跑走了,我才不要呢?」有些孩子氣的模樣,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隨著老婦人,梁明達本來還擔心老婦人會傷害齊玉嫻,現在很顯然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難民們能得到一碗稀粥已經很不容易,有秩序的排隊等著稀粥。突然間老婦人撲通倒在齊玉嫻的面前。「老人家,老人家,您怎麼了?」趕緊的用力扶著老婦人,尋求四周的幫助。梁明達一直密切的關注齊玉嫻的一舉一動。現在趕緊大步走到齊玉嫻的身邊,焦急的詢問︰「怎麼了?」「這位老人家昏倒過去了。」齊玉嫻著急的望著梁明達。
梁明達噗嗤笑著,「你笑什麼?」都什麼時候了,梁明達還有心情笑。「你不是大夫嗎?」。梁明達善意的提醒齊玉嫻,明明齊玉嫻自己就是大夫,怎麼現在還無奈的求助梁明達。齊玉嫻這才意識過來,好像上一次陳嬤嬤也是如此,齊玉嫻就是關心則亂,反而忘記了,自己就是大夫。
當下就把老婦人當下,趕緊給老婦人把脈。看看老婦人到底什麼情況,餓過頭昏過去,還是另有原因。梁明達沒有想到齊玉嫻的臉色越來越差,蹲子︰「到底怎麼了?」齊玉嫻把手放在老婦人的額頭上,現在很燙。「老人家,听得見嗎?」。喊著老婦人許多聲,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無奈之下梁明達和齊玉嫻只好帶著老婦人回到江南總督的府上,江南總督有些嫌棄的望著老婦人。終究沒有說些什麼,齊玉嫻一個姑娘家穿著小廝的衣裳,四處晃悠也不好。梁明達于是就帶著老婦人回到自己的院子,「郡主,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老人家。」知道齊玉嫻心地善良。
「那就有勞梁二公子了,告辭。」齊玉嫻就給老婦人開方子抓藥,就目前看來,老婦人應該沒有只是餓昏過去。額頭有些發燙,開點兒清熱去火的方子熬點兒藥就沒有關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