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有自己的骨氣,也依照跟陳氏的約定上門來提親。老太君拄著拐杖出現在大廳,周氏和劉氏連忙走過去攙扶:「老太君,您趕緊坐下來。」「嫻兒,你先回院子去,這里交給老身好了,去吧!」留著齊玉嫻在很尷尬,很多話,當著齊玉嫻的面不好說,蓮香和翠玉松口氣,老太君可算來了。「姑娘,姑娘,我們回去吧!」
蓮香輕聲的提醒齊玉嫻,齊玉嫻回過神,依言俯身:「祖母,那嫻兒告退。」書生戀戀不舍的望著齊玉嫻離開的背影,回到屋里,齊玉嫻立馬給梁明達寫封信,估計瞞不了梁明達。有些事情可以一起商量,梁明達正坐在書房發呆,見到窗口的鴿子落下,飛快的起身拿著鴿子腿上的紙條,臉色頓時大變。
想都沒有想就出門。在大廳遇到吳氏和梁國公,「達兒。」吳氏開口留住梁明達,梁明達著急的要出去找齊玉嫻。但是必須要敷衍吳氏,走過去作揖:「見過父親,母親。」梁國公淡淡的點點頭,端著桌上的大紅袍喝起來。「來,達兒,趕緊正好你來了,我跟你父親有話要跟你說,別站著,坐下來。」
還伸手拉著梁明達,梁明達心急如焚:「母親,兒子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等著兒子回來再說可以嗎?」。梁國公轟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哼,你現在倒是比我還要忙了,要是不想去提親,那就算了。」這話什麼意思,梁明達下意識的開口:「父親。」
「傻孩子,我和你父親商議過了,下午就去請媒婆去定國公府說親。」現在梁明達應該高興吧,總算能定下來,到時候梁明哲和梁明達的親事一起辦,也省的吳麻煩。梁國公也沒有辦法,吳氏一直跟梁國公鬧脾氣,只能勉強答應。但是瞧著梁明達似乎愛答不理,就讓梁國公渾身來氣。
吳氏遞給梁國公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梁國公只能冷哼著。現在就更加不能耽誤,「母親,等著兒子回來再說,兒子很快就回來。」還沒有等到吳氏答應,梁明達已經邁著大步離開。「夫人,你自己看看,都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達兒如此,珠兒也是如此!」梁國公也是脾氣好,才包容到現在。吳氏嘴角一撇,手中的帕子就落地:「老爺,都是妾身的錯,你休了妾身吧!」
「你,你,你這是胡說什麼呢?」梁國公就隨意的發泄幾句,吳氏就蹬鼻子上臉,以為梁國公不敢了,是不是?「老爺,是妾身慣著孩子,可是難得老爺就沒有責任了嗎?」。抬起頭質問梁國公,尤其眼眶中含著淚。梁國公妥協的走過去,親昵的摟著吳氏,拍著吳氏的後背:「好了,好了,都是為夫的錯,夫人莫生氣。」真是受不了,明明不是梁國公的錯,反而成了梁國公的不是。
現在還要安慰吳氏,吳氏不管自己的眼淚,就往梁國公的身上蹭過去。「老爺,這個可是您說的,都是您的錯。那您過幾日陪著妾身去定國公府提親,可不要板著一副臉。」「知道了,夫人。」真是嗦,拿吳氏沒有辦法。梁國公哄著吳氏一會兒,在心里把梁明達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梁明達飛快的騎著馬到達定國公府的後院,悄悄的潛入定國公府,找到齊玉嫻的院子。輕車熟路,不是一次兩次。蓮香眼尖的看到梁明達來了,趕緊推著翠玉︰「進去通傳姑娘,梁二公子來了。」翠玉忙不迭的進屋,放下手中的畫筆,梁明達那麼快,「讓梁二公子進來,注意不讓其他人看到。」不放心的拉著翠玉的衣袖,翠玉用力的點點頭︰「姑娘,奴婢知道,奴婢去了。」
在門口把風的蓮香和翠玉緊盯院子門口,梁明達飛快的進屋,齊玉嫻輕輕的咳嗽道︰「你來了。」「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婚約是什麼情況?」梁明達著急的詢問齊玉嫻,瞧著梁明達猴急猴急的模樣。齊玉嫻板著臉︰「還不是我母親去世之前給我定下的親事,我能有什麼辦法?」
梁明達心里突突的,「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別開玩笑。」要是齊玉嫻真的听從生母定下的親事,那梁明達怎麼辦?兩情相悅就這樣被拆散,梁明達可不答應。「郡主!」再三的喊著,梁明達都著急的不行,急忙的趕來定國公府。齊玉嫻不著急的模樣,怎麼能不讓梁明達生氣。
「梁二公子,那依你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齊玉嫻收斂起唇角那一抹細微的笑容,「郡主,府上老太君什麼態度?」梁明達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害怕老太君不拒絕這門親事。自己和齊玉嫻那就真的沒有可能了,「這個還不清楚,老太君在大廳跟他在談。要不然我們去大廳看看?」這是開玩笑還是真的,「郡主,別逗著我了,我現在沒有心情。」
梁明達垂著頭坐下,齊玉嫻親昵的安慰︰「沒事,我不願意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勉強,就算老太君,也不可以。」算是給梁明達的承諾,梁明達眼楮一亮︰「郡主,你說的是真的嗎?」。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了,難道本郡主說的話,你也不相信了嗎?」。
懸在心中的大石頭落地,梁明達快速的回答︰「郡主,我相信你,只是郡主,這門親事真的是你的生母定下的嗎?」。總有一種感覺,眯著眼︰「你的意思,其中另有隱情?」略微皺眉的望著梁明達,雖說從書生口中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只是陳氏就那麼隨意,把齊玉嫻許配給一個賣身葬父的孩子。
當時的書上恐怕確實是個孩子,八年之前,陳氏再怎麼魯莽沖動也不會害著齊玉嫻。那可是陳氏唯一的嫡親女兒,怎麼可能?听到的第一瞬間梁明達著急萬分,但是如今冷靜想想,其中還是有懷疑。低著頭也在思考,梁明達起身︰「郡主,我去查探查探,會盡快給你消息。」
其實不用梁明達開口,齊玉嫻早就吩咐紫雲她們兩個人出去查探,不過梁明達這樣說,那是梁明達的一番心意,齊玉嫻豈會拒絕。「嗯!那就麻煩你了。」起身朝梁明達走過去,「郡主,太見外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對了,郡主,今日母親跟我提親,下午會讓媒婆上門提親。」
不放心的問著齊玉嫻,現在還需要嗎?齊玉嫻搖搖頭︰「還是等著這件事情處理好了,再說。暫時就先別上門提親,你覺得呢?」「嗯!郡主,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等到處理完這件事情,我立馬隨著父母登門提親。早日把郡主娶回去!」梁明達巴不得早些把齊玉嫻娶回去,好好的疼愛著。
這番話甜如蜜,一直暖到齊玉嫻的心田。再有什麼事情也動搖不了齊玉嫻的決心,堅定的望著梁明達︰「本郡主的眼光就是好,相信你,趕緊去吧!」送著梁明達離開,齊玉嫻喊著翠玉進屋︰「你去看看大廳現在情況怎麼樣?」老太君怎麼處理書生,還有自己的親事,要在及笄之前弄出ど蛾子。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齊玉嫻心里也有一根衡量的尺。「姑娘,奴婢這就去,你別著急,坐下歇著。」匆匆忙忙的離開院子,趕去大廳。再等到翠玉歸來的時候,輕聲在齊玉嫻耳邊嘀咕︰「姑娘,老太君把那位公子趕出府了!」倒是像老太君的風格,雷厲風行,「你去把管家找來。」齊玉嫻另外有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翠玉沒有耽誤時間,不是小事情。管家听從齊玉嫻的吩咐出府去尋找書生,怎麼也沒有找到。宋南冬急忙忙的趕回府,迅速的來到林氏的院子,丫鬟進去通傳,很快就請著宋南冬進屋。「南冬,你來了,趕緊進來。」林氏笑嘻嘻的朝門口的宋南冬招招手。
「見過母親!」邁著大步走到林氏的面前請安,「快坐下來,不用多禮。」這個時候的宋南冬不是應該在衙門,怎麼回府?難不成有要緊的事情,林氏關切的問道︰「南冬,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宋南冬就知道凡事逃不過林氏的法眼,也沒有跟著林氏兜圈子,深吸一口氣。
調整好情緒開口︰「母親,當年定國公府大夫人給你的婚書還在嗎?」。林氏戒備的審視宋南冬:「南冬,你問這個做什麼,不是都答應幫你去提親,難得母親的話,你也信不過。」親生兒子居然還懷疑林氏,不免讓林氏氣憤的皺眉。
宋南冬急忙解釋:「母親,不是這個意思,您別生氣,兒子不是懷疑您,只是兒子听說今日有書生去定國公府,說是清寧郡主的未婚夫,還是大夫人定下的婚約,兒子不放心特意問著母親,當年大夫人留下的婚書還在嗎?」。「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沒有听過?」
林氏詫異的望著宋南冬,「母親,這樣的事情,兒子怎麼會騙著您,千真萬確。要是母親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打听。」一探就只究竟,「好,母親相信你,只是婚書不在我身邊。」交換的庚帖也不在,林氏此刻有種不好的預感。「母親,不在您的身邊,那在哪里,您到底給了誰?」
宋南冬逼問林氏,林氏略微的遲疑,似乎在權衡到底要不要告訴宋南冬。「母親。」宋南冬著急的壓低聲音喊著林氏,林氏無奈的嘆著氣:「你別著急,我告訴你便是了。」「婚書和庚帖都不見了,還有當年留下的信物手鐲都沒有了。」宋南冬立馬起身,不敢置信的望著林氏:「母親,您不是開玩笑吧,怎麼會沒有了呢。您都放在哪里,是林嬤嬤看管的嗎?」。
恨不得現在就找林嬤嬤算賬,「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還是趕緊想辦法吧。對了,你父親這些日子也不提起去定國公府提親,我們怎麼辦?」林氏還是向著宋南冬,宋南冬沒有被林氏帶偏題,「母親,您是什麼時候發現不見了的?」直勾勾的盯著林氏,林氏身子一縮:「我也是這幾日才發現,正打算跟你說呢。好端端的放在庫房,有鑰匙鎖起來,怎麼不見了呢?況且鑰匙還是我自己保管,林嬤嬤根本踫不到。」
宋南冬點點頭:「母親,兒子知道了,那兒子先出去一趟,母親,您留在府上哪都別去,要是可以端午話,就好好查查府上的下人,好端端的東西豈會不翼而飛?」林氏沉思一會兒,點點頭:「嗯,南冬,你去吧,母親知道了。」宋南冬沒有遲疑的大步離開大廳,林氏沉重臉回到院子。
林嬤嬤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惹著林氏。蓮香急匆匆的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姑娘,翠姨娘去了。」說著就跪在齊玉嫻的腳下,「你說什麼,翠姨娘去了!」齊玉嫻震驚的站起來,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輕易的去了。齊玉嫻不敢相信,蓮香忍住眼淚不流下:「姑娘,真的,奴婢已經去看過了。三老爺跟三夫人還為翠姨娘在吵架呢!」
「吵架?」不太明白,翠姨娘都去了,還有什麼可以吵的,再說了,翠姨娘好端端怎麼死了?那日瞧著精神還不錯的嘛,「走,我們去看看。」齊玉嫻領著蓮香去翠姨娘的院子,翠玉留在院子里守著。劉氏氣急敗壞的指著床上的翠姨娘:「老爺,妾身不答應,絕對不答應!」
劉氏算死了,也不會答應的。「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沒有你說話的權利,我說了算!」齊明健沉重臉,「我呸,就一個姨娘,還沒有孩子,想要葬在定國公府的祖墳中,肯定不行。妾身不答應,老爺您覺得可以嗎?」。真的氣死劉氏,嫁給齊明健二十年,居然連翠竹都不如,翠竹才陪在齊明健的身邊幾年。劉氏的父母當初瞎眼才會答應把劉氏嫁給爛泥扶不上牆的齊明健,害著劉氏一輩子,哎,光是想想,劉氏就覺得非常不值得。
這輩子都毀在齊明健的手上,「不用你答應,我自己決定就好了!」齊明健扯著嗓子朝劉氏叫喊,「三老爺,您現在出息了,要把一個沒有孩子的姨娘葬進定國公府的祖墳,你覺得老太君和大老爺會答應嗎?」。定國公府要是真的這樣由著齊明健胡來,那就要成了整個京城的老百姓茶余飯後的笑柄。
老太君斷然不會答應,那麼愛惜名聲。還有大老爺和周氏夫妻倆更加不會願意齊明健敗壞定國公府的名聲。宮里還有齊貴妃,想著劉氏就更加有底氣。齊明健豈是沒有腦子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