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能想到的顧慮,齊明健豈會想不到,早就想好了,走進劉氏:「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竹兒怎麼去的?」「老爺,你這話什麼意思?」劉氏戒備的盯著齊明健,難不成在懷疑劉氏,劉氏跟翠姨娘的死沒有關系。鎮定的抬起頭:「老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
「是嗎?劉氏,這些年我夠縱容你,可是你呢?」直接給劉氏一記響亮的耳光,劉氏沒有反應的過來,被打的趴在地上。氣勢洶洶的捂著右邊臉起身:「老爺,你太過分了!」「我過分,劉氏,我現在不想跟你多說廢話,你去跟老太君和大哥說把竹兒葬進祖墳中去。」
齊明健命令劉氏,劉氏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休了我。」就算齊明健逼著劉氏,劉氏也不會傻乎乎的去給翠姨娘這個賤人說情。還妄想葬到祖墳去,我呸,劉氏最見不得翠姨娘,這個賤人死了還好呢?劉氏真的想出去買個鞭炮放放,慶祝一下。順便去去三房的霉氣,齊明健恨不得直接休了劉氏。
但是沒有辦法,暫時先惹著,「你到底去還是不去?」齊明健沉著聲盯著劉氏,劉氏咬著牙:「老爺,妾身不去,要去的話,老爺自己去,妾身不去!」齊明健又想要伸手打著劉氏,劉氏沖到齊明健的面前:「老爺,你有本事就打死妾身,反正妾身不去,就是不去!」
正好齊玉嫻出現在門口,劉氏放下捂住臉的手,「大姑娘,你來了。」翠姨娘跟齊玉嫻好歹主僕一場,齊玉嫻來送送翠姨娘最後一程,已經仁至義盡。老太君眯著眼,听著薛嬤嬤的話,老太君沒有吱聲。薛嬤嬤很快就去門外守著,要不是看在翠姨娘之前在齊玉嫻身邊服侍多年。
「嫻兒,你來了。」齊明健輕輕的咳嗽著,似乎有點尷尬,朝齊明健點頭示意:「三叔,我來送翠姨娘最後一程。」沒有客套,直接對著齊明健開口。齊明健和劉氏對視一眼,夫妻倆一起出去。蓮香輕輕的隨著齊玉嫻走到翠姨娘的床前,翠姨娘應該被打扮過了。臉上精致的妝容仿佛翠姨娘輸著了,而不是永遠離開這個人世。「姑娘,您節哀順變,翠姨娘已經去了。」
蓮香忍著心里的悲痛,安慰齊玉嫻。齊玉嫻沒有吱聲,腦海中還能回想起翠姨娘那晚跟自己說話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再伸手觸模,齊玉嫻才緩過神來,搖搖頭。起身:「蓮香,我們走!」
「姑娘,那我們現在回院子嗎?」。不清楚齊玉嫻的想法,蓮香小聲的詢問。沒有回答蓮香,在院子外面的齊明健和劉氏誰也沒有理會誰,很快齊玉嫻就出來,劉氏迎上去:「嫻兒,你可要給三嬸做主,你三叔要休了我,嫻兒,你要幫幫三嬸,要不然三嬸就一頭撞死在你的面前。」
說著劉氏就急匆匆的要撞到門口的柱子上門,身邊的嬤嬤迅速跪在齊玉嫻的身邊哀求齊玉嫻。齊明健怎麼也沒有想到,劉氏這個毒婦居然纏著齊玉嫻,要齊玉嫻做主。真的沒事找事做,還指望齊玉嫻,哼!「嫻兒,不用理會你三嬸,趕緊回去院子好好休息。翠姨娘的身後事,我會操辦好,嫻兒不用操心。」
齊明健這番話說的還不錯,齊玉嫻淡笑:「那就拜托三叔,也不枉翠姨娘伺候三叔一場。」劉氏緊緊的拉扯齊玉嫻的衣袖:「嫻兒,你可不能走,嫻兒,別走。你三叔居然要把翠姨娘葬入定國公府的祖墳中,老太君和侯爺不會答應的。嫻兒!」劉氏說的是真的嗎?隨後遲疑的開口:「三叔!」「嫻兒,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回院子休息去吧!」
翠姨娘一定要風光大葬,否則齊明健心里堵的慌,「老天爺,你睜開眼楮看看,我不活了,不活了。」齊明健不知道為此還打著劉氏一記響亮的耳光,劉氏會一直記著。齊玉嫻快速的扶著劉氏:「三嬸,你怎麼了?」剛剛說完話,劉氏就昏過去,正好齊玉嫻是醫者。不緊不慢的給劉氏把脈,臉上的眉頭緊鎖,「嫻兒,你三嬸怎麼了?」
怎麼昏過去,該不會是劉氏裝的吧!這種事情劉氏能做的出來,「三叔,三嬸有身孕了。」也沒有避諱,齊明健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的過來,愣著許久,才回過神來,「嫻兒,你說什麼?」齊明健期待的望著齊玉嫻,「恭喜三叔,三嬸這是喜脈。」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齊明健的臉上齊玉嫻看不懂,也不想留著。
簡單的開藥讓劉氏身邊的嬤嬤抓藥熬給劉氏喝,讓劉氏好好安胎。周氏撲通把桌上的杯子扔在地上,嬤嬤快速的跪下:「大夫人,您別生氣,消消氣。」這幾日周氏在府上不知道受多少氣,老太君還責備周氏,不早些把書生趕出去,還讓書生跟齊玉嫻說話。那不影響齊玉嫻端午聲譽,尤其老太君還敲打周氏,是不是齊玉嫻不是周氏的親生女兒,周氏才那麼不在意。
听到這個話周氏剛準備解釋,老太君就氣憤的回院子。薛嬤嬤後來還來告訴周氏,最近不要在惹著老太君不高興。老太君恐怕在計算什麼呢?薛嬤嬤有些預感,嬤嬤小聲的說道:「大夫人,那我們現在?」等著周氏的吩咐,「你確定三夫人有喜了?」不放心的望著嬤嬤,「夫人,是大姑娘親自給三夫人把脈,肯定錯不了。」「走,去看看。」
作為大夫人,周氏不能再給老太君有挑刺的機會。齊明健高興劉氏有一個月的身孕,但是翠姨娘的身後事一定要操辦好。「老三,你說什麼?」齊明德冷著臉盯著面前的齊明健,「大哥,我想把翠姨娘葬入祖墳中,還請大哥答應。」恭敬的朝齊明德作揖,「哼,老二,你听听這話,豈不是笑話。你想要葬進祖墳就听你的,還要我們做什麼!」
「大哥,別生氣。三弟不是在跟我們商量嗎,是不是三弟?」二老爺齊明輝朝齊明健使眼色,齊明健主動上前:「大哥,翠姨娘跟著小弟多年,還在嫻兒身邊伺候過。所以弟弟想跟大哥商量,不知道大哥能否答應弟弟?」現在說話態度好一些,比之前好不知道多少倍。
「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不要生氣,有事情好商量,大哥,喝杯茶。」齊明輝自然要哄著齊明德,齊明德眯著眼:「哼!」接過茶喝起來,誰也沒有吱聲。「翠姨娘葬入祖墳,那是絕對不行的事情,連商量都不需要。我不答應,老太君更加不會答應,你就死了這條心,不就是一個姨娘而已。你要是有這個功夫,多去照顧三弟妹,我衙門還有事,我先走了。」
齊明德起身離開,齊明輝拍著齊明健的肩膀:「三弟,二哥也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換做齊明輝也不會答應,不知道齊明健到底在想什麼。齊明健拎起拳頭就打著齊明輝,齊明輝很快就變臉:「三弟,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打著齊明輝,是不是找茬。「二哥,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齊明健握緊拳頭,強忍自己不發泄出來。齊明輝眼神閃爍:「三弟,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齊明輝強力的辯解,齊明健咬著牙:「二哥,你當弟弟是傻子嗎?」。齊明輝沒有吱聲,齊明健握拳離開屋里。有些話還是暫時不挑明,齊明輝有氣無力的回到了屋里,明氏笑吟吟的走到齊明輝的面前,「老爺,你回來了。」「夫人,坐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齊明輝輕輕的拉著明氏,還把屋里的下人都趕出去。明氏好奇的盯著齊明輝,到底要說什麼。「夫人,你把家里的家當清點清點。」齊明輝小聲的吩咐明氏,沒有遲疑的握住雙手「老爺。」是不是齊明輝另外有什麼打算,「夫人,你就听為夫的話就行了。」還給明氏使眼色,「老爺,妾身遵命!」
明氏就不多問,齊明輝沒有再說什麼,隨後明氏就去了里屋收拾,听齊明輝的話。兩個嫡子的親事已經定下來,齊明輝就不用操心,交代給明氏做的事情,明氏會操辦的很好。翠姨娘的死在定國公府沒有掀起大風浪,齊明健還是妥協,跟齊明德商量,一點兒用也沒有。
至于翠姨娘怎麼死,都不重要,無足輕重。三房庶子的姨娘,就算曾經在齊玉嫻的身邊服侍,齊玉嫻沒有表示,就去看看翠姨娘,送送翠姨娘最後一程。很快翠姨娘就下葬,齊玉嫻自己去,沒有讓蓮香跟著去。蓮香還有兩日就要成親,齊玉嫻就讓蓮香在屋里待嫁。
楊氏隨著威遠侯到了李氏的屋里,李氏頭都沒有抬起來,白氏冷哼著,輕輕的瞥了一眼。「見過老祖宗,母親。」威遠侯趕緊領著楊氏請安,「你們倆現在還真厲害!」李氏一邊喝茶一邊望了身邊的白氏一眼。威遠侯和楊氏能猜到李氏她們的心思。「今日找你們來是商量軒兒的親事,他也不小了,你們有什麼合適的人嗎?」。威遠侯朝李氏作揖:「老祖宗,梁國公府的大姑娘賢良淑德。」
言下之意就要娶梁明珠,楊氏細微的留心注意李氏的神情,李氏答應了,白氏也不敢再說什麼。李氏點點頭:「嗯,梁大姑娘確實不錯,家世品貌都堪稱上品。」楊氏略微松口氣,李氏沒有反對,白氏朝李氏望去,「你們是軒兒的父母,軒兒的親事你們定下就好。老身看梁姑娘就不錯,有時間你們就去上門提親,早些定下來也好。」
李氏認可這門親事,白氏坐不住,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李氏的眼神給制止住。憋在心里,好不容易等到威遠侯和楊氏離開,白氏迫不及待的開口:「母親,您怎麼答應了呢,不是說好了讓軒兒娶嫻兒的嗎?」。現在怎麼反悔,李氏盯著白氏看著許久,最後嘆著氣:「老身也是為了嫻兒好,嫻兒的親事還有太後操心,你不用擔心,老身看,嫻兒有福氣,將來定能嫁的如意郎君,恩愛白首。」
白氏肯定難受,本來說好了,要逼著楊氏妥協。如今好了,讓楊氏如願以償,日後楊氏指不定不把白氏這個婆婆看在眼里。朝白氏招手:「到老身的身邊來。」李氏扶著白鼠坐下,摟著白氏:「媳婦,你這些年的不容易,老身都看在眼里。知道你舍不得心疼嫻兒,只是你要知道嫻兒要是真的進了威遠侯府未必好。」
拍著白氏的手背,白氏抬起頭:「母親,兒媳愚笨,不懂母親的意思。要是嫻兒嫁進威遠侯府,兒媳多少能護著嫻兒。這樣兒媳心里對她母親的愧疚就能少些。」李氏活了六七十歲,自然看透了,兩鬢發白,但是目光如炬。「老身的想法跟你一樣,之前也想過,但是後來老身細細想過,還是不能讓嫻兒嫁入威遠侯府。」
「母親,兒媳不知,還請母親賜教。」有什麼顧慮,白氏皺著眉頭,胡亂的猜想。李氏眯著眼:「你要讓嫻兒嫁進威遠侯府,想著嫻兒在身邊能夠照顧嫻兒,但是楊氏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也別怪軒兒他爹。楊氏可是嫻兒的婆婆,你豈能護著她一輩子,我們不能陪著嫻兒一輩子,媳婦。還有軒兒願不願意娶嫻兒,能真心待嫻兒,護著嫻兒一輩子嗎?老身豈會害著嫻兒,不想嫻兒嫁的如意郎君,後半輩子幸福,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我們無法改變。」
李氏也有無奈,當初嫁給老威遠侯也不是自願。不過時間長了,夫妻之間就自然有感情,只是老天爺捉弄人,老威遠侯英年早逝,留下李氏和孩子們。這些年的苦楚,只有自己清楚。「母親,等到嫻兒嫁到府上來,你我都可以護著嫻兒。等到嫻兒真的生下嫡長子之後,管家的權利,兒媳都交給嫻兒。」實在不行,手把手的教著齊玉嫻,這樣不行嗎?
「老身知道你心疼嫻兒,但是這些年楊氏就真的在心里不怨恨我們嗎?」。白氏被李氏提醒著許久才緩過神來,李氏也許說的對。「嫻兒不嫁到定國公府來,反而能給嫻兒留條後路,听老身的話,沒錯。」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白氏沒有在堅持!
紫雲輕輕的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姑娘,奴婢回來了。」抬起頭放下手中的兵書起身︰「怎麼樣,找到那位書生沒有?」所謂的未婚夫這幾日一直沒有消息,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經傳遍,百姓們茶余飯後都在議論齊玉嫻的親事。太後要不是因為定國公府的崔姨娘去世,早就召見齊玉嫻入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