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想搭理吳氏和王夫人兩個賤人,瞧瞧說的什麼話。齊玉光已經死了,還打算怎麼樣,不要太過分。得寸進尺就不好了!「那不知道梁夫人和王夫人想要什麼樣的交代呢?」齊玉嫻出現在大廳,周氏松了一口氣。有齊玉嫻在那就好,相信她們多少會顧忌齊玉嫻的郡主身份。
周氏和她們的身份都一樣,「郡主,我兒子,未過門的兒媳,加上肚里的孫兒,那可三條人命。」定國公府才死了老太君和齊玉光,怎麼算還是她們吃虧。「真是笑話,還從未听說過這樣,梁夫人,王夫人,女子素來德行最為重要。王姑娘未婚有身孕,恐怕你們也不想鬧得京城百姓人盡皆知,是吧!對了,還有府上老太君和玉光已經不在了,你們還想要怎麼樣,起碼有個底線。
當然你們還是還想糾纏不清,那好,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情徹查清楚。到聖上的面前請求聖上秉公處理。你們看如何?」齊玉嫻的話讓王夫人和吳氏沒話說,只能憋屈回府。「大姑娘,等等!」見齊玉嫻轉身離開,周氏迅速喊住齊玉嫻,轉過身:「不知道母親還有何吩咐?」
語氣淡然疏遠,不由的讓周氏皺眉,硬著頭皮:「大姑娘,老爺準備過些日子就分家,大姑娘心里提前有個數。」說完周氏先離開,留下齊玉嫻在大廳。定國公府要分家,這是必然。老太君已經去世,樹倒猢猻散,不知道齊貴妃是否願意呢?等到下次進宮要提醒一番,畢竟齊貴妃說話在定國公府很有分量。
出了定國公府,王夫人笑眯眯的拉著吳氏的手︰「梁姐姐,這一次多虧你陪著我一起來,如今齊玉光死了,我這心里就舒坦多了。也算給茹兒他們一家三口報仇了!」王夫人的話一說完,就見吳氏皺眉緊盯王夫人。眼中帶著懷疑的目光,讓王夫人背後一涼,「梁姐姐,梁姐姐。」
許久不見吳氏說話,王夫人也著急的想要回府跟禮部侍郎分享好消息,齊玉光終于離開人世,王茹和齊玉光之間的事情,就永遠沒有人在查的出來。吳氏板著臉︰「妹妹,我也不拿你當外人,你實話告訴我,茹兒和齊玉光當真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不放過王夫人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訕訕的笑道︰「姐姐,你瞧你說的話,茹兒和齊玉光當然沒有半點兒關系。要是姐姐不相信,妹妹可以對天發誓!」說著就豎著手,吳氏遲疑的拉著王夫人的手︰「好了,沒有就沒有,妹妹,我相信你便是。只是經過這件事情,恐怕定國公府對我們兩府有仇恨。麻煩妹妹回去跟禮部侍郎提個醒,小心宮里的齊貴妃。」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拍著王夫人的手背,王夫人連連點點頭︰「姐姐,你放心好了,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上,回去就告訴老爺。」
「嗯,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府。」吳氏沒有停留就迅速的上馬車回梁國公府,王夫人松了一口氣離開定國公府。定國公府門口又掛起白燈籠,操辦齊玉光的喪事。消息傳遍整個京城,看樣子梁國公府、定國公府還有禮部侍郎府都結下恩怨,聖上下令不能把齊玉光離世的消息傳到齊貴妃的耳中。要是誰敢違背聖上的命令,那就殺無赦,還要滿門抄斬。
沒有哪個人傻乎乎的敢違背聖上的旨意,不想活了。定國公府的老太君去世對齊貴妃打擊很大,虧得齊貴妃如今身懷有孕。聖上當然高興,不過興奮之余不免擔心,齊玉光的事情再被齊貴妃知道,定然影響齊貴妃的心情。暫時聖上還沒有想好怎麼安慰齊貴妃,只是梁國公府和禮部侍郎是不是有些過分,何苦一直逼著定國公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這幾天要好好的敲打敲打梁國公府和禮部侍郎府,果然辦完齊玉光的身後事。聖上就隨便找個理由讓梁國公和禮部侍郎在府上閉門思過,沒有聖上的命令,不能擅自離開府邸。連上朝都不用上,衙門就更加不用去。一時之間朝中的群臣都了解聖上的心思,顯而易見在袒護定國公府。
現在對于明氏來說,什麼消息都沒有辦法讓明氏開心起來。齊明輝一臉落寞的坐在書桌前,滿眼發昏,還要回屋哄著明氏。這樣的日子,齊明輝也受夠了。齊玉木如今還在學堂讀書,齊玉光早就出來磨煉,齊明輝也寄予厚望。不知道莫名的對長子寄予眾望,齊玉木很快就要參加考試,這段日子情緒也有些低落。
從小在一起玩耍的親大哥去世,怎麼可能心里沒有憂傷。還要是不是的去哄著明氏,梁明達一回到京城就听說梁明哲去世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回梁國公府。「夫人,夫人,二公子回府了,二公子回府了。」吳氏激動的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管家的面前,著急的開口︰「二公子回來了,是嗎?」。
「是的,夫人,二公子回來了,現在就在大廳,公爺說在書房,不去迎接二公子,讓您過去。」提到梁國公就讓吳氏一肚子的火,聖上這心也太偏。不就是依仗齊貴妃有身孕,就偏心定國公府。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聖上護短。當然哪個大臣不要腦袋,敢當著聖上的面說,那不是找死嗎?只能在心里發泄不滿,吳氏較快腳步︰「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去見二公子。」
走的比誰都快,吳氏一身白色的布衣,頭上也沒有金釵銀釵,手上沒有任何珠寶首飾。「達兒,達兒。」見到梁明達偉岸的身影,吳氏就撲倒在梁明達的懷里,梁明達迅速的抱著吳氏︰「母親,母親,您別這樣。大哥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母親,您節哀順變!」
梁明達听到梁明哲去世的消息,愣著許久,都沒有回過神。老天爺怎麼會帶走梁明哲,等到梁明達從大梁國回來就進宮找太後請求賜婚,然後跟梁明哲一起成親。不是因為等著梁明達的親事一起操辦,吳氏早就讓梁明哲成親。現在想想真的太後悔,麻煩就麻煩一些。起碼梁明哲的小命保住,梁國公也想來大廳。
只是被聖上罰著在府上閉門思過,就一直待在書房,用膳都是吳氏親自端到書房給梁國公。梁明珠也迅速的趕來大廳,見到吳氏哭倒在梁明達的懷里,梁明珠的眼淚也忍不住嘩嘩的流下,咬著牙委屈的開口喊著︰「二哥,你可算回來了!」梁明達抬起頭︰「妹妹,不要哭,二哥回來了。」
梁明達就成了吳氏和梁明珠母女兩個人的精神支柱和依靠,要不是還有梁明達這個嫡次子,估計吳氏早就想跟定國公府弄個魚死網破。不管聖上如何寵愛齊貴妃,總要給梁國公府一個交代。梁明哲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齊玉光殺了,好在齊玉光撞門柱而亡,听到明氏聲嘶力竭的喊著齊玉光,吳氏別提多麼爽!終于也讓明氏體會到喪子之痛,好在梁明達得到聖上的器重去了江南。
還要做駙馬,早晚能斗得過齊貴妃。好不容易安慰好吳氏和梁明珠,止住她們的眼淚,梁明達略微松口氣。听到吳氏和梁明珠的哭泣聲,梁明達跟著難受。梁明哲還健在時,梁明達沒有那麼多的壓力,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吳氏還在背後支持梁明達。
現在就不一樣,不知道錯覺還是真的,吳氏蒼老許多。頭發一下子花白不少,尤其兩鬢的白發,還有額頭和兩頰的皺紋深了幾許。吳氏都如此,恐怕梁國公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別梁國公在梁明哲身上花費不少心血,期望也很大。哎!「二哥,你不知道定國公府有多麼可惡。
大哥被他們府上的大公子齊玉光殺了,還上門要求我們和解,不要齊玉光的命,那不是很可笑,敢情大哥就白白被齊玉光殺了。二哥,後來定國公府的老太君也來,還說用……」梁明珠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吳氏打斷,「好了,姑娘家,哪里來那麼多廢話,這里沒你的事。
趕緊回院子去跟嬤嬤學習女紅,快去!」迅速催促梁明珠離開,梁明珠耷拉著小臉:「母親,我不,難得二哥回來,你就讓我留下陪著二哥說說話。二哥,你想不想我?」吳氏不知道怎麼想的,怎麼趕著梁明珠離開。還能幫忙說出實情,吳氏一記冷刀子遞過去,梁明珠頓時撇嘴:「好了,好了,我回院子就是,二哥,那我先回院子。你一會兒記得來我院子看我哦,二哥,別忘記了啊!」
再三叮囑梁明達,梁明達點頭答應:「妹妹,趕緊回去吧!」委屈的轉身離開,梁明達扶著吳氏起身,「母親,來,坐下。」吳氏擺擺手:「大廳說話不方便,你跟著母親回屋走。」吳氏就帶著梁明達回屋,跟梁明達說了一番這一次的事情。「達兒,你說你大哥就這樣白白的去了,聖上明顯偏袒定國公府,誰讓齊貴妃如今有了身孕。可惜你大哥一家三口,哎!」
想想吳氏都是追悔莫及,王茹肚里有孩子,還追隨梁明哲一起去了,要是把孩子生下來再死,多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母親,您別這樣,相信大哥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母親這樣傷心。」親昵的拍著吳氏的後背,吳氏冷哼:「還不是定國公府管教無方,你大哥死的太冤枉了。不能就這樣算了,你趕緊幫母親想想辦法整治定國公府。」
梁明達也是愣著,吳氏還要糾纏定國公府。還有梁明達不明白還去定國公府鬧事做什麼,還帶著王夫人一起去。非要把齊玉光弄死才甘心,有時候活著才是痛苦。梁明達好想去定國公府探望齊玉嫻,跟齊玉嫻說說話。這些日子在大梁國,都是齊玉嫻一顰一笑支撐梁明達。
怎麼也沒有料想會變成這樣,出乎梁明達的預料之外,如今確實有些棘手。吳氏見梁明達許久沒有吱聲,一直低頭沉思,不免著急:「達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吳氏也不正面責怪梁明達,反過來打探。梁明達無奈的嘆氣,「母親,那您告訴兒子,您到底想要怎麼樣?非要定國公府的人都死光了,您才滿意嗎?」。現在適可而止就夠了,不要再胡鬧了。
「怎麼,達兒,你這話說的,死的可是你大哥,你嫡親大哥,你怎麼就一點也不關心呢。還是你還惦記著清寧郡主,我告訴,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你休想!」梁明珠之前就多次在吳氏的面前提過梁明達喜歡齊玉嫻,想娶齊玉嫻為妻。梁明達自己也曾經跪在吳氏面前懇請吳氏去跟梁國公說情,被吳氏拒絕。
現在回想起來,吳氏後背直冒冷汗,虧得沒有心軟答應梁明達。要不然就惡心到吳氏,梁明達試圖解釋:「母親,這件事情跟清寧郡主沒有關系,不是她殺了大哥。母親,您別怪清寧郡主,她是無辜的。」吳氏不由嗤笑:「無辜,什麼叫無辜,那你大哥有什麼錯。
好好的一條命,就這樣沒了。你說我找誰算賬,當然是定國公府。清寧郡主不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嗎,我不可能答應的,就算我死了,也不會答應!還有你父親也不會答應!」現在就要徹底把梁明達的後路了斷,阻止梁明達和齊玉嫻在一起。梁明達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吳氏,算了,等吳氏冷靜冷靜再說。
另外梁明達還要去找齊玉嫻商議商議,才能做最後的決定。想想什麼好辦法,好不容易安撫好吳氏,讓吳氏回屋休息,梁明達松口氣來到梁國公的書房。「坐吧!」梁國公頭發白了些許,「父親,您要堅持,整個梁國公府就靠您了!」怎麼听著有些悲涼,「那你做什麼,你大哥如今不在了,你要幫我分擔些。」適當的給梁明達一些壓力,順便把梁明達有可能說的話壓下。
讓梁明達無法開口,梁明達眯著眼︰「父親,您放心,該做的事情,兒子自然會承擔起來。只是父親!」梁明達剛剛想要開口提自己和齊玉嫻的親事,就見梁國公豎起手︰「要說清寧郡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不想听。也沒有心思听,對了,大梁國情況怎麼樣了?長平王還能撐多久?」迅速的扯開話題,梁明達也明白梁國公的心思,唉!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坐下來跟梁國公細細說了大梁國國內的事情。已經進宮告訴聖上,聖上心里有數,才讓梁明達回府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