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227 風滿樓(三)

作者 ︰ 孫默默

「娘娘……」嬤嬤不明白齊貴妃的用意,從聖上默認刑部尚書抓齊明德一事,就足見聖上的心情。加上前段時間太子去世,定國公府和梁國公府的鬧騰,齊貴妃也不敢去打擾聖上。聖上留在皇後的寢宮,差不多可以表明聖上的決心。反正齊貴妃不相信齊明德會通敵叛國,背叛東臨國。

要是真是如此,那麼恐怕老太君都被騙,不可能。齊貴妃還是不相信,肯定有人在背後陷害齊明德,一定是這樣。可惜如今聖上不來齊貴妃的寢宮,實在沒有辦法,齊貴妃確實需要計劃計劃。皇後緊盯面前的四皇子,「你確定你一定要娶齊玉嫻?」四皇子勾唇:「母後,此事不是早就定了,何必再提。」

再說下去四皇子該不耐煩了,皇後有些遲疑,自從太子去世後,皇後把全部希望放在四皇子的身上,要是四皇子最後沒有得到那個位置,豈不是讓皇後失望。現在`.``皇後輕笑道,「好,既然你想清楚一定要娶清寧郡主,那母後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你辦到!」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兒臣多謝母後,母後,他日兒臣定會報答母後!」

四皇子迅速的跪在皇後面前,皇後淡笑:「好了,起來吧!跟母後還客氣,你只要記得你皇兄的仇,本宮就滿意了。」皇後不為別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只要四皇子活得高興開心,皇後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忙。「嗯,那等到你父皇今晚再來母後寢宮,母後就跟你父皇提。肯定把這件事情給你辦好,你就回寢宮等著母後的好消息。」「嗯,母後,兒臣知曉,不會忘記皇兄的仇,日後找到凶手,必定送到母後的身邊,讓母後狠狠地泄恨!」

這話還是可以的,皇後點點頭。四皇子皺眉眉頭,有些憂慮。皇後輕輕的開口:「怎麼了,告訴母後,還有什麼心事?」只要皇後能解決皇後肯定幫助四皇子,誰讓現在皇後就四皇子一個唯一的兒子。

凡事不為四皇子著想,還能為誰?「母後,兒臣想問母後,要是萬一太後娘娘不答應,該如何?」確實需要擔心,皇後陰沉著臉,的確就是的,太後對長平郡主和齊玉嫻的寵愛,是人都可以看出來。就是可惜,長平郡主嫁給梁明達,梁國公府在聖上眼里,恐怕沒有定國公府重要。

齊貴妃這個賤人老蚌生珠,這是皇後始料未及,看樣子老天爺都幫著齊貴妃。有梁國公府跟定國公府作對,現在齊明德入獄,出賣東臨國,做大梁國的走狗,叛徒。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小。聖上這幾日不去齊貴妃的寢宮,就能說明一切。皇後很快就敷衍四皇子:「太後娘娘那邊自有母後去說,你就放心好了!」

只要四皇子願意娶妻,皇後高興還來不及呢!不管齊玉嫻是郡主還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嫁給四皇子,做四皇子妃。該遵守的禮數,都不能少。另外齊玉嫻有人願意娶,已經不錯。現在定國公府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隔日聖上就罷免齊明德兵部尚書的職位。

讓齊明德在牢里反思已過,刑部尚書也無能為力。就算齊明德有個郡主女兒,也改變不了通敵叛國那麼大的罪名。皇後在聖上面前提議要四皇子娶齊玉嫻,本身就算默認的事,聖上沒有吱聲。皇後自然明白,當皇後來太後寢宮請安,正好看到長平郡主陪著太後聊天,似乎已經走出長平王夫婦去世的陰霾。

你說要一直停留在父母雙親去世的苦悶當中,走不出來,長平郡主會活的特別累。現在太後開解長平郡主,好多了。「見過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長平,不用多禮,趕緊起來。」見到皇後給太後請完安,長平郡主起身給皇後行禮,皇後就算不當著太後的面,也不需要長平如此客氣。何況太後在,太後笑容滿面的說道:「好了,好了,都別客氣,都坐下來吧!趕緊坐下來,哀家的寢宮好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都坐下。」

有太後的話,皇後和長平郡主相視一笑坐下。長平郡主覺得皇後目光老往自己臉上飄著,估計有私密話要跟太後談,準備起身離開。奈何太後先開口,「皇後,長平也不是外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听到這話就讓皇後無語,當著長平郡主的面,皇後說不出口。長平快速起身:「太後娘娘,長平要去給父王母妃燒香,長平先行告退。」

乖巧的低頭準備離開,似乎太後也無法挽留。「好,去吧!去吧!一會兒再來哀家的寢宮。」太後再見到長平郡主已經帶中午用膳時,「長平,來,陪著哀家用膳,來。這是哀家吩咐御膳房特意給你準備的牛乳,來。」慈祥的笑容頓時溫潤長平郡主的心田。長平郡主不矯情的坐下,太後不經意的提起:「長平,嫻兒最近跟你聯系沒有?」平日齊玉嫻不進宮,多少會給長平郡主寫信之類。齊明德的事太後有所耳聞,聖上也跟太後娘娘提起過。

此事太後不遠相信,唯有用事實說話。「回太後娘娘的話,嫻兒恐怕有事耽擱了吧!」「長平,你的親事定了,哀家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地。梁二公子為人和善,文質彬彬,哀家看著就歡喜。日後他對你不好,盡管進宮找哀家,哀家給你做主。」

「太後娘娘,您對長平太好了,長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地話了,太後娘娘。」非常激動的望著太後,眼眶有些濕潤。太後輕輕拍著長平郡主的後背,寵溺的說道:「你這傻孩子,哭什麼。應該高興才對。你父王母妃希望你過得開心,可不希望你哭。听哀家的話,不許哭。要不然哀家可不喜歡你了,乖!」伸手擁著長平郡主入懷,在太後的懷里點頭:「嗯,太後娘娘,長平听您的話,不哭,不哭。父王母妃在天上看著長平呢,不哭,對,不哭。」

用手里的紫色帕子擦拭眼淚,傻孩子。「你的親事定了,嫻兒的親事讓哀家頭疼,長平,你覺得京城誰配得上嫻兒?」長平郡主詫異的回答:「回太後的話,長平不知道。」太後對齊玉嫻比對自己好,長平郡主不傻,感覺的出來。當然不可能說出來,不管怎麼樣,做人要圓滑世故一些。「長平听您的呢,太後娘娘,那您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只是試探太後,太後輕挑眉毛,「這個嘛,有倒是有,哀家就是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要不然你幫哀家參考參考,如何?」「太後,長平可以嗎?」。長平郡主受寵若驚的盯著太後娘娘,「當然可以,其實哀家想著讓嫻兒遠離皇宮的是非。嫁給平凡的高門貴族,只是……」

終究沒有說出口,「太後娘娘,嫻兒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如今京城瘋傳定國公通敵叛國。嫻兒的親事沒有那麼好定下,听說嫻兒的三妹妹已經定親。」「是嗎?長姐還沒定親,有那麼著急嗎?」。太後真不知曉,還是騙著長平郡主。齊玉紫丟人的事情都丟到整個京城去了,「哦,哀家想起來了,長平,你覺得四皇子如何?」突然話鋒一轉提到四皇子,長平郡主不免猜測,太後真想讓齊玉嫻嫁給四皇子做四皇子妃,齊明德已經下大牢,太後還有這樣的想法。

一旦證實齊明德的確通敵叛國,就算太後再寵溺齊玉嫻,也無濟于事,滿門抄斬的大罪。誰敢沾染,長平郡主不敢私自說些什麼,太後抬起頭:「怎麼,哀家問你話,有何不敢說。有什麼想法盡管告訴哀家听听,說吧!沒事的。」輕柔的握住長平郡主的小手。

長平郡主靦腆的低頭:「回太後娘娘,長平郡主覺得四皇子人中龍鳳。」說話留三分,有些保留,沒有完全說出來。太後隨後就跟長平郡主兩個人一起用膳,沒有再扯其他的話題。到了第二日,長平郡主請求太後讓自己出宮去見齊玉嫻。太後略微遲疑,最後答應長平郡主的請求。

長平郡主不要太高興,連忙感謝太後。太後親昵的說道:「好了,好了,趕緊去吧!記得早些回宮,哀家等著你用膳呢!」「嗯,太後娘娘,長平記下了,那長平這就告退。」嬤嬤輕輕走到太後的身邊,低語幾句,只見太後臉色大變,迅速起身。「太後娘娘,您慢些不著急,奴婢扶著您!」

嬤嬤一把扶著太後,太後擺擺手:「哀家不用你扶著,哀家可以自己去。」要強的太後一臉固執,沒有辦法,只能跟在太後的身邊。再等到太後來到聖上的寢宮,只見聖上躺在塌上,毫無生機。皇後,王貴妃,蕭妃,當然少不了有身孕的齊貴妃,都趕來。見到太後進入寢宮,迅速的跪下,「參見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吧!」太後大步走到聖上的面前,最關鍵就是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當今聖上。「王太醫,聖上如今怎麼樣了?」王太醫正好跪在塌前,聖上的病情自然要問他了。王太醫額頭早就冒汗,不是第二次經歷,之前皇後就責問過王太醫。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不敢擦拭。

「王太醫?」見王太醫許久沒有說話,太後不免著急。本來就心急如焚的趕來聖上寢宮,听說太後娘娘的話,王太醫連忙說道:「回太後,微臣……微臣……」太後氣惱的盯著王太醫,「廢物,廢物,一群廢物,平日養著你們有何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太醫連忙認錯,「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請清寧郡主進宮,快去!」

高公公本來就想請齊玉嫻,只是皇後和幾位妃子不安排,不吩咐,高公公不敢擅自做主。萬一出了點差池,那就不好了。高公公就算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現在太後發話。皇後跟著附和道:「高公公,趕緊去啊!」「是,是,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去!」高公公出宮去找齊玉嫻,聖上最晚沒有去其他妃子的寢宮,一直留在御書房批改奏折。早上再等到高公公請聖上用膳,發現聖上嘴唇發紫,昏倒了。

趕緊通知皇後等人,太後娘娘年紀大,害怕刺激到她老人家。只是現在恐怕不通知都不行,因為王太醫診斷不出來,還真是庸醫一個。

高公公真的對王太醫失望無疑,聖上最近正為定國公府的事煩心,就昏過去。臉色非常難看,有些泛黃,嘴唇發紫,印堂發黑。齊玉嫻望著面前的齊玉紫,「怎麼,三妹妹還想做什麼?」「大姐姐,你沒有想到我在你之前定親吧!大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然我也不喜歡你大姐姐。」

齊玉嫻微微笑著,沒有吱聲,不搭理齊玉紫。反而讓齊玉紫有些著急,「大姐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在大姐姐的心里,恐怕從未有過我這個三妹妹的存在。我也知道我是庶女,大姐姐是嫡長女,還是長平王妃的義女,清寧郡主。可是大姐姐,你別忘記了,就算有這些虛名,又能如何?還不是我先于大姐姐定親!」

齊玉嫻真不想搭理面前的齊玉紫,敢情齊玉紫今日來就是為了炫耀一番,那真沒用必要。「三妹妹,真是恭喜你了,要是沒用其他事情的話,門口在那邊,我就不送三妹妹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冷淡如冰,齊玉紫握緊拳頭,坐在齊玉嫻的身邊︰「大姐姐,你喜歡梁二公子,可惜梁二公子要娶你的好姐姐長平郡主。大姐姐,要我說,我要是你的話,早就不想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現在父親已經下大獄,大姐姐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讓父親出來。

哎呀!你瞧我這個記性,父親可不是一般的小罪入獄,那可是通敵叛國,誰不定連大姐姐也會牽連到。」反正總而言之齊玉紫就非常的高興,見到齊玉嫻垂頭喪氣的模樣。「三妹妹,你這話恐怕說錯了,別以為你現在跟兵部尚書的宋公子定親,就可以高枕無憂。三妹妹,你生是定國公府的人,死了照樣是定國公府的鬼。不管到那一日,都是如此!」

齊玉嫻嫵媚的勾唇淺笑,齊玉紫咬著牙︰「大姐姐,你胡說,胡說,我才不是呢!自古以來,出嫁從夫,我不是定國公府的人了。大姐姐,我真替你可憐,有高高在上的郡主名號,又能如何?照樣不是沒有找到如意郎君,大姐姐,你那麼冷淡。誰能受得了呢!也就只有梁二公子,只是可惜,可惜,可惜!」一連說了三個可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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