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幫不了齊玉嫻,翠玉頗為擔心。不好當面說出來自己的擔憂,只能放在心里沉思。皇宮中,聖上一直在寢宮批改奏折,今日是清寧郡主齊玉嫻大喜之日。皇太後問著身邊的嬤嬤,聖上如今在做什麼,听說聖上沒有去後宮妃子的寢宮。還留在御書房,皇太後眯著眼:「去,穿哀家的口諭,還是算了,哀家自己去聖上的御書房。」
忙不迭的扶著太後起身,聖上連忙起身迎接皇太後,「見過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宮人們離開後,太後走到聖上的身邊,親昵的握住他的手,「來,坐下來陪著哀家說話。」聖上沒有反抗太後,乖巧的坐下。太後板著臉:「皇兒,哀家如今跟你把丑話說在前面。齊玉嫻既然嫁給謝逸,你暫時就不要惦記她。況且謝逸不是好惹,長公主還在世。
還有太皇太後也會護著他們夫妻二人,暫且忍耐,記住哀家的話沒有?」今晚聖上肯定不好過,要不然的話,應該是四皇子,不對,聖上跟齊玉嫻的洞房花燭夜。聖上堅定的回答道:「母後,您放心好了,朕心里有數,多謝母後提醒。」
「知道就好,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數,暫且忍忍就好了,最近西蘭國也不安定,恐怕要用到謝逸,大將軍的身子越來越差,王太醫說可能撐不了多少時日。你要有心里準備,早些安排好大將軍的人選。另外梁明達和長平過幾日也該成親,你收斂一些。」
皇太後意味深長的望著聖上,淡淡的低頭咳嗽道:「母後說的是,朕知道了。」皇太後讓聖上去貴妃的寢宮,聖上不願意。太後眉毛一提,「怎麼,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不要告訴哀家,你要在御書房待一晚,不行,哀家不答應。听哀家的話,趕緊去貴妃的寢宮去!」
說著起身拉著聖上,「母後,朕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母後有時間多調養好自己的身子。這些年母後幫著照顧父皇和我們,疏于對自己的照料。」「皇兒,哀家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東臨國在你的手里強大,這樣哀家將來有一日見到你父皇和皇兄,也能理直氣壯的跟他們交代。」
太子的死,始終是太厚心里的一根刺,太皇太後也知曉。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不提起此事,不代表不存在。保全四皇子成為一國之君,那是沒有辦法的下下策。太子已經被四皇子給害死,那是兄弟倆斗爭的結果,太後知道的太晚了。現在只能面對現實,「既然這樣,那哀家就不多說什麼,你可要記住,還有太皇太後在!」說完太後準備離開,就在太後開門的那一瞬間,聖上沖到門口。
「母後,等等,朕有事想求著母後,還請母後答應!」語氣中帶著些許哀求,太後抬起頭,難得聖上用這種口氣,「說吧。」太後蹦出兩個字,「母後,朕想納妃。」聖上輕輕的開口,當然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太厚的神色。「皇兒,這是好事,你要納妃,不用請示哀家,你後宮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
太後很隨和,這是好事情,難得聖上主動。不對太後轉念一想,納妃請示太後,難道什麼絕色美人,還是跟齊玉嫻有關系?今日好想听說齊明德把齊玉嫻從定國公府除名,日後就不在是定國公府的人。聖上到底想干什麼?「皇兒,你想納誰進宮為妃?」
太後自然要問清楚,尤其在齊玉嫻成親這一敏感的夜晚。特別不放心聖上,太後才特意來慰問下,何嘗想到聖上現在居然要主動納妃。「回母後的話,朕想要納定國公府的二姑娘進宮為妃,還請母後答應。」聖上朝皇太後作揖,太後冷哼的緊盯聖上,沒有開口。聖上也不著急,料定太後會答應自己。
「皇兒,你太糊涂,此事母後不能答應你,你要其他的姑娘進宮都可以,就是定國公府的姑娘不行!太皇太後更加不會答應,別想了,皇兒,母後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在忍耐忍耐,為什麼就不听母後的話。」太後責備的目光讓聖上愧疚,只是聖上定了定神,抬起頭對上太後堅定的雙眸:「母後,您知道朕這段日子怎麼熬過來的嗎?
母後,朕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安國公府把齊玉嫻接進宮里來。母後,朕這里難受,難受,像針戳一樣的難受,母後,您能明白嗎?」。聖上對皇太後訴苦,皇太後拉著聖上坐下,「傻孩子,母後豈會不知道很難受,但是母後也沒有辦法,你是一國之君。不能隨心所欲,還有太皇太後在,你要克制自己。另外長公主還在,你要小心長公主手中有你皇爺爺留下的免死金牌。
還有秘密的聖旨,萬萬不能得罪。定國公府的二姑娘一旦進宮,大臣們豈會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還惦記齊玉嫻。那可是你大臣的妻子,听母後的話,母後不會害你。好不好?其他任何姑娘都可以進宮,唯有定國公府的姑娘不行。」
太後雖說寵愛聖上,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線,「母後,朕求您了,您就答應朕。這些日子朕晚上都無法入睡,母後,您覺得朕還能堅持多久。太醫說朕要再得不到緩解睡眠的話,恐怕……」聖上的話說著,太後臉色越來越陰沉,「你沒有騙著母後?」懷疑的目光在聖上臉上掃視,「母後,朕不會拿自己的身子跟母後開玩笑,母後,當然是真的。要是母後不相信,可以請王太醫進宮。」
聖上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真的了!只是聖上一旦把齊玉琴納進宮,後果就不堪設想。聖上見太後不說話,但是臉色稍微有些松動。「母後,算朕求您了,您就讓定國公府的二姑娘進宮,過些日子朕就讓舅舅們進京。」聖上也知道哄著太後,算交換條件。自從謝太傅辭官回鄉後,太後已經多年不見自己的父母雙親,還有兄弟們。
如今聖上松口答應太後,太後略微松動,「這件事情讓哀家好好考慮考慮。」沒有否定,那就是有余地了。「多謝母後,多謝母後,朕這就著手準備安排舅舅們進京。」太後一路上沒有吱聲,等到回到寢宮。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自己年老的父母雙親,多年不見,不知道他們可好?
只是偶爾寫進宮的家書,皇後不太相信,到底真的平安,還是報喜不報憂,有事情瞞著太後。出嫁當晚,謝太傅來到太後的屋里,父女倆談了許久。一進宮門深似海,尤其嫁給當今聖上,成為一國之母。皇太後慢慢的閉上眼,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流下。先皇去世後,太後頗為想念父母雙親,還有兄弟們。聖上對他們也沒有防備,雖說不怎麼親昵,但是好歹還能記著。
太後也很欣慰,這一次聖上既然開口,那太後答應就是。這個定國公府的二姑娘齊玉琴,今日還出名,齊明德居然想出來讓齊玉琴跟齊玉嫻一起出嫁,嫁到安國公府,給謝逸做妾。謝逸不是被人逼迫要挾的人,肯定不會妥協,果然齊玉嫻和謝逸在定國公府聯手大鬧一場。齊明德決定把齊玉嫻趕出定國公府,從定國公府中除名,跟定國公府再無任何關系。
清寧郡主的聲譽,齊明德都不放在眼里。太後清楚,這是定國公齊明德在跟聖上表示,效忠聖上。畢竟齊玉嫻被太後曾經賜婚給還是四皇子的聖上,私下四皇子也多次跟齊明德提親娶齊玉嫻。齊明德趁機把齊玉嫻從定國公府除名,這是在跟聖上表忠心。聖上沒有娶到齊玉嫻,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謝逸。謝逸娶了齊玉嫻,聖上必定對他們夫妻兩個人懷恨在心,尤其謝逸。
明面上客客氣氣,可是內心多少仇恨。哪個男人願意到手的媳婦被人娶走,還是堂堂的一國之君。齊玉琴今日沒有被謝逸帶走,太後也猜到,不管會遇到什麼樣後果,太後已經決定,心里有盤算。此事還是等到長平郡主的親事結束後再安排,謝逸身為安國公,能灌謝逸酒的人很少。
尤其長公主還一直坐在大廳,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謝逸冷著一張臉,長公主巴不得謝逸現在就回去新房洞房,早些讓自己抱曾孫子,這樣也好跟老安國公交代。長公主給謝逸使眼色,謝逸淡淡的點點頭,知道長公主的意思,但是謝逸心里有數。謝氏拉著周志敏,「你做什麼,不許去!」
周志敏纏著謝氏陪著新房去看看齊玉嫻,會會齊玉嫻。「娘,您就陪著我去看看,娘,走吧!」謝氏板著臉,「長公主交代過了,不許去,等到明日早上再說。听娘的話,別去。」周志敏嘟著嘴,撒嬌的說道:「娘,我要去,別害怕長公主。本來就應該去看看齊玉嫻,那是長公主偏愛齊玉嫻,才不讓我們去看,娘,我就不信長公主能懲罰我們。明明就是長公主偏袒齊玉嫻,娘。」伸手挽著謝氏的手臂,謝氏實在沒有辦法,從衣袖中掏出一千兩銀票遞到周志敏的手心。
「拿著,不許胡鬧,要不然娘就不幫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好了,娘,我不去就是。」謝氏可要哄好,周志敏把一千兩銀票塞進衣袖,不要白不要。平日謝氏對自己還算大方,但也沒有現在出手闊綽。謝氏早年喪夫,膝下只有周志敏一個女兒,很疼愛她。周志敏也知道謝氏對自己的疼愛,現在還在使小性子。「各位,謝逸在此敬各位一杯。」
安國公敬酒豈能不喝,眾人喝完後,謝逸就離開大廳。長公主來應付眾位賓客,齊玉嫻吃了幾塊紅豆糕,沒有饑餓感。翠玉好奇的盯著門口,「姑娘,怎麼沒有女眷來?」明氏昨晚還交代齊玉嫻,要認清安國公府的女眷。還有薛嬤嬤也交代齊玉嫻,要小心應付。哪里知道,自從進了新房後,一個人都沒有,齊玉嫻難免也好奇。
怎麼沒有人來,就在這個時候,謝逸推門進來,翠玉迅速的走過去恭敬的俯身請安:「奴婢見過姑爺。」齊玉嫻是翠玉的姑娘,那麼謝逸就是姑爺。謝逸多少還有些遲疑,繼而微微點點頭,「嗯!」「那奴婢告退。」翠玉聰明的離開,齊玉嫻和謝逸要入洞房,謝逸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坐下。手心都冒汗,齊玉嫻緊握拳頭,謝逸慢慢掀開齊玉嫻的紅蓋頭。
雖說已經見到,但是謝逸還是應該做這些事情。謝逸早就吩咐長公主,不需要喜娘留下,謝逸都可以自己做。長公主不在乎繁文縟節,自然答應謝逸。謝逸這一次娶到齊玉嫻,確實不容易。當然長公主盼望謝逸早些讓齊玉嫻懷有身孕,讓自己抱上曾孫子。長公主一晚上精神氣都不錯,嬤嬤小聲的說道:「長公主,老奴扶著您上床休息。」
「不用,嬤嬤,你坐下,陪著本宮說說話。來,坐下!」嬤嬤被長公主拉著坐下,嬤嬤恭敬的坐下,陪著長公主說說話。這還很少見,長公主難得今晚有興致,嬤嬤豈能打破長公主的興趣。自然巴不得長公主心情特別好,嬤嬤跟著高興。但願長公主的心情能一直這樣好!「郡主,日後你我就是夫妻,是一體。」謝逸輕柔的話語飄進齊玉嫻的耳中,齊玉嫻抬起頭,認真的對上謝逸。
「安國公,這是自然的了,日後還需要安國公多多指教。」「郡主,這話就見外了,你我是一體,無需客氣。」謝逸不想跟齊玉嫻那麼疏遠,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齊玉嫻的語氣跟之前在城外軍營見面一樣。突然間謝逸摟著齊玉嫻入懷,親昵的撫模齊玉嫻:「嫻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嫻兒,終于娶到你了。」謝逸渾身輕松,老天爺還是對自己很厚道。謝逸特別感謝老天爺,當然少不了齊玉嫻,喜歡自己,願意嫁給自己。齊玉嫻臉色頓時紅潤,不想讓謝逸看出來,緊緊的把頭埋入謝逸的脖頸間。謝逸的要求也不高,就這樣靜靜的抱著齊玉嫻,內心無比的溫暖。從未有過如此的平和,齊玉嫻總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輕輕的咳嗽道:「公爺……」
身子一松,謝逸緊盯齊玉嫻,猛的看讓齊玉嫻有些心虛,是不是哪里對不起謝逸了?「嫻兒,你我之間不用那麼疏遠,喊著我公明即可。」公爺,那未免太疏遠,公明是謝逸的字,其他人從未喊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