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里的門被關上後,吳氏黑著一張臉走過來,「誰讓你說出來的,不是答應我不會說出來,會守口如瓶的嗎?現在你告訴,你到底想什麼,是不是要鬧得梁國公府名聲盡臭,你才甘心。長平郡主,長平郡主,我請你看著我回答我的話。」為母則強,不知道現在的梁明珠怎麼樣,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吳氏恨不得飛身到梁明珠身邊,還有後悔那日讓長平郡主陪著自己。
長平郡主淡淡的開口:「母親,您一進屋不由分說就打著長平,長平實在不知曉長平做錯什麼事,還請母親明示。」「你還要我明示,好好好,珠兒的事是不是你傳出去,為什麼要散播出去?」這不是逼死梁明珠嗎?梁明珠的事散播出去,這是何意?難不成梁明珠和公爹偷情的事被散播出去,吳氏懷疑自己。梁明珠的事還沒有被掩蓋,京城傳來了八百里加急,弘一神醫在西蘭國邊境中毒昏過去。
齊玉嫻听到這個消息就坐不住,謝逸還沒有回府,跟長公主商量,自然不好。這不是讓長公主擔憂,長公主詫異的看著嬤嬤,沒有想到弘一神醫還是為了太皇太後犧牲自己。曾經還是豆蔻年華,長公主曾經一度喜歡過弘一神醫,奈何弘一神醫對自己只是妹妹的疼愛。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一度讓長公主以為弘一神醫不過就是清心寡欲,對所以女人都一樣。後面無意中在太皇太後寢宮听到熟悉的聲音,才知曉,弘一神醫一直以來喜歡的女人是她,當時貴為國母的皇後。
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太皇太後不敢讓先皇知曉,長公主就算知曉,也是瞞著。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不能憑著自己的性子來。後來慢慢的長公主疏遠太皇太後和弘一神醫,也放逐自己到戰場。才遇到老安國公,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也要感謝弘一神醫,多次救了老安國公的命。長公主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對太皇太後和弘一神醫之間的秘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後來先皇去世後,長公主曾經預料過弘一神醫會帶著太皇太後離開。結果讓人不禁唏噓,現在弘一神醫還是听令于太皇太後。可惜了,嬤嬤小聲的開口:「長公主,現在少夫人被太皇太後請進宮去了。」太皇太後請齊玉嫻,該不會讓齊玉嫻去前線,長公主頗為擔憂。
齊玉嫻被太皇太後招進宮,「來,嫻兒,到哀家身邊來。」不知道為什麼,齊玉嫻總覺得長公主似乎蒼老許多,兩鬢的白發越來越多。「嫻兒見過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現在何須多禮,太皇太後拉著齊玉嫻坐下,緊握齊玉嫻的小手:「嫻兒,哀家今日找你來,是想問你,是不是听說你師父昏迷一事。」齊玉嫻點點頭,肯定听說了。
「嫻兒,那你覺得現在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師父嗎?」。太皇太後的關切齊玉嫻知曉,齊玉嫻淡淡的開口,「嫻兒,你……」見到齊玉嫻低聲不吱聲,太皇太後更為著急。「太皇太後,嫻兒想去西蘭國邊境。」認真抬起頭緊盯太皇太後,不是一時之間的沖動決定,謝逸去西蘭國邊境許久沒有消息,頗為著急。
還有對待齊玉嫻如親女的弘一神醫在西蘭國昏迷不醒,作為徒兒的齊玉嫻豈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太皇太後本想找齊玉嫻商量解藥一事,沒有想到齊玉嫻居然要去前線,那可不行。齊玉嫻咬著牙,「太皇太後,您就答應嫻兒,讓嫻兒去前線,嫻兒求您了。」
特別認真的望著太皇太後,搖搖頭:「你這孩子,不許有這樣的念頭,哀家不答應。不管怎麼說,你一個姑娘家都不能去西蘭國,邊境那麼危險。萬一,哀家是說萬一,你有什麼事,你讓哀家怎麼跟長公主和安國公交代,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要再有這個念頭,早些回去休息。」
太皇太後也明白,恐怕從齊玉嫻這邊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太皇太後,嫻兒真心想去,請您成全。師父對嫻兒細心呵護,照顧有佳,有如親女,嫻兒一定要去!」堅定的雙眸似曾相識,似乎在哪里見過。太皇太後嘆著氣,「嫻兒,你要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哀家要準備的事特別多,還有長公主和安國公那邊你想好了嗎?
不是開玩笑,另外,你還要知曉,一旦你去了,那有多危險,未必能救回你師父。」跟齊玉嫻把所有可能都想到,這時候太皇太後寢宮迎來了長公主。齊玉嫻眯著眼,就知道長公主關心自己,太皇太後起身迎接長公主,兩人寒暄一番。齊玉嫻靜靜的站著,長公主眯著眼,飄過齊玉嫻一眼,這丫頭心眼還挺大。準備去前線,恐怕正合太皇太後的心意。
「長公主,哀家跟嫻兒提過了,你覺得如何?」「回太皇太後的話,本宮覺得不怎樣?」長公主不是故意給太皇太後擺臉色,心里怎麼想就怎麼回答。太皇太後飄了一眼齊玉嫻,把難題交給齊玉嫻。可是齊玉嫻非要去前線,剛才太皇太後也拿她沒有辦法,現在長公主來了,能勸住齊玉嫻最好。
「長公主,你是有什麼顧忌嗎?」。太皇太後故作不知的話語讓長公主氣憤,「太皇太後,如今逸兒在府上休養身子,豈能讓嫻兒婦道人家去西蘭國。多危險,相信太皇太後也不會舍得嫻兒如此去冒險。不管怎麼說,本宮都不答應!」態度非常堅決,頓時偌大的太皇太後寢宮一片寂靜。聖上現在徹底慌了,連弘一神醫這樣的大師都在西蘭國中毒。
那些將士們更是沒有抵擋能力,你說聖上該怎麼辦?六神無主的在御書房來回走動,真的要成為東臨國的最後一任皇帝。做亡國奴,亡國之君嗎?老天爺,你睜開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聖上。還有太皇太後說聖上膝下沒有子嗣一事,深深的刺痛聖上,成為聖上內心最痛苦的傷口。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弘一神醫身上,聖上垂頭喪氣的模樣讓高公公跟著低頭憂傷。
一旦東臨國在邊境的將士被西蘭國徹底給毒死,那整個東臨國就沒有希望,完全會淪為西蘭國的俘虜國。不行,不能做亡國奴。齊玉紫見到面前慌慌張張的林氏,上前安慰林氏。「母親,相公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老天爺會保佑相公的呢!要是母親實在擔心的話,明日妾身陪著母親去廟里給相公祈福。」
這倒是可以,林氏點點頭。相比于兵部尚書府的安寧,威遠侯府早就炸鍋了。周志敏吵吵嚷嚷要去前線找陳軒,楊氏巴不得上前好好管教管教她。虧得周志敏這個丫頭敢說,居然要去前線找陳軒,那當然不可能,楊氏淡淡的撇了一眼身邊的周志敏,沒有吱聲。還有白氏在,白氏輕輕走到周志敏身邊︰「軒兒他媳婦,抬起頭,看著我。」
楊氏在心里犯嘀咕,白氏這是在唱哪出戲,準備做什麼呢?周志敏略微抬起頭盯著白氏,乖巧的喊道︰「祖母。」「來,看著祖母,你告訴祖母,為什麼要去找陳軒?」陳軒對周志敏就那麼重要,周志敏不由的讓白氏對她刮目相看。周志敏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氏的話。
「怎麼,還不好意思跟祖母說,來,告訴祖母,沒事的。這里就祖母和你母親,也沒有其他外人,沒事。盡管說,到底為什麼想去找軒兒。你要是說的打動祖母的話,有可能祖母就讓你跟清寧郡主一起去。」听到白氏的話,楊氏連忙開口︰「母親,您這是做什麼?」怎麼能答應周志敏,現在已經沒有人管制的了她,無法無天,不能再讓周志敏離開威遠候府。前線多危險,要是出事,該怎麼跟安國公府的人交代。
楊氏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更加不想讓威遠候為難。白氏沒有吱聲,只是陰沉著臉,白氏在說話,還輪不到楊氏插嘴。現在連這點兒禮數都不知曉,看來平日對楊氏疏于管教。威遠候也很縱容她,「祖母,母親,其實敏兒是擔心相公,想去前線找相公。之前敏兒想去前線跟著相公一起,就是因為擔心妾身的安全,相公才沒有答應。可是妾身覺得在府上等著,太煎熬。
想去前線陪著相公,不管怎麼樣,只要能陪著相公,妾身都覺得很滿足了。」白氏淡淡的笑著拍著周志敏的肩膀︰「好,好,好,祖母答應你便是。」頓時讓周志敏高興的不行,「祖母,您說什麼,您答應讓我去前線找相公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一下子讓周志敏有些慌神。
給楊氏瞪過去,不敢吱聲。隨後白氏就帶著周志敏回去院子,好好的交代一番。嬤嬤不服氣的說道︰「夫人,您瞧著老夫人對少夫人也太縱容。怎麼能讓少夫人去前線呢?」周志敏年輕不懂事,難道白氏也一樣嗎?真是搞不懂,楊氏白了身邊的嬤嬤一眼,嬤嬤立馬閉上嘴,不在吱聲。
長公主臨走前依依不舍的拉著齊玉嫻的手︰「嫻兒,祖母真是擔心你的安危,要是祖母還年輕的話,肯定會跟著你一起去,可是可惜祖母這把老骨頭,去了就是給你們添麻煩。就在京城等著你們回來,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齊玉嫻堅定的點點頭︰「恩!祖母,您放心好了,嫻兒知道,那嫻兒就告辭。祖母,您也要保重身子,等著嫻兒和相公回來。」
長公主依依不舍的送別齊玉嫻,齊玉嫻隨身只帶著一個車夫駕著馬車,在太皇太後和眾人的心目中,都以為是謝逸陪著齊玉嫻一起去西蘭國的邊境。尤其今日聖上還想去送齊玉嫻,多看幾眼,但是因為有謝逸。還是算了,等到齊玉嫻回來再說。齊玉嫻很快就匆匆忙忙的來到城門外,就在這個時候,听到身後有人叫喚齊玉嫻︰「表嫂,表嫂。」
莫名覺得熟悉的聲音,齊玉嫻回過頭一看,那不是周志敏嗎?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女敕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瓖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
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零零響動的聲音極為好听。條天藍手鏈隨意的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女敕有光澤。殊璃清麗的臉蛋上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一蕩一蕩,在風中微微飄動,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使一身的裝容更加完美,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參見,撩人心懷。
不得不說其實周志敏還算個大美人,只是因為在皇宮那次對周志敏印象太深刻,打著身邊的丫鬟,就在皇宮內,不分青紅皂白。你說怎麼能不讓齊玉嫻記憶尤深,現在周志敏怎麼出現在這里,不是擺明讓齊玉嫻驚訝嗎?「表嫂,可讓我好追你。表嫂,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