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不了,這壺茶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相反,孟錦覺得倒是正好能借機再扣孟夏一個陷害之名!
看到孟夏因為她的話而變色的臉孔,孟錦打心底里頭痛快不已。
可還沒等她得意什麼勁,卻發現人家壓根就沒打算直接理會她,視線早就一臉漠然的跳過她,看向了皇上。
「父皇,阿夏可以起誓,這壺茶絕對不曾被我動過。而且,阿夏只想知道這茶到底有沒有問題,以此解開心結,至于能否做為證據,阿夏並不在意!」
孟夏朝著孟昭帝鄭重而道︰「還請父皇恩準,替阿夏解開這個疑團,不論如何,阿夏都不希望再不明不白的被人害!」
「父皇,她這分明是想轉移視線……」孟錦下意識地反對。
「到底是我想轉移視線,還是有人心虛?」孟夏徑直反駁︰「五皇姐急什麼,人人心中一桿秤,是非黑白豈是三言兩語便能顛倒的?難道你覺得父皇不夠英明,還不如你能明辨是非、洞察真相?」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這是存心污蔑!」
孟錦臉色不由得變了,恨得直咬牙。
可孟夏卻毫不在意,愈加果斷接過話道︰「到底誰污蔑誰,咱們都心中有數,好歹我也是父皇的公主,五皇姐莫不以為一切只憑你說了就行,而我連弄清事情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你、你胡說……」
孟錦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論口才她還真比不上孟夏,三言兩語交鋒之下早已落了下乘。
「夠了錦兒,阿夏的要求並不為過,你無需再做爭辯,先讓人檢查再說。」
孟昭帝有些不耐地打斷了孟錦,示意她暫時收聲。
那壺里頭的茶水是否被換過或者動過手腳,他心里頭跟明鏡似的。有沒有人承認都好,這會功夫他也想知道茶水到底有沒有問題!
今日之事到了這個地步,孟夏手中提的那壺茶正是關鍵所在,他倒是要看看,光明化日之下,有些人的膽子到底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被孟昭帝當眾呵斷,孟錦既委屈又擔憂,卻也只得強裝鎮定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擔心不已的可不止孟錦一人。
劉貴妃心中清楚,只要查出這里頭到底加了些什麼不應該加的東西,就算無法證明一定關錦兒的事,可在皇上的心中怕已成了事實。
雖然從頭到尾皇上並沒有明確的說什麼,但很顯然,他並不相信孟錦的話,這也意味著皇上主觀上已經偏向信任孟夏那一方!
就在有宮人準備上前去將孟夏手中茶壺接過之際,劉貴妃不動聲色地朝著離孟夏最近的一名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名宮女見狀,立馬心領神會,搶先上前接過了孟夏手中的茶壺。
但很快,「砰」的一聲,宮人還沒走出三兩步手中捧上的茶壺卻是直接摔到了地上,碎成好些塊。
「啊!奴婢該死,失手打壞了茶壺,還請皇上恕罪!」
宮女一副嚇得不行的模樣,當即便跪了下來,連忙伏首請罪。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剛剛才說要派太醫檢查茶水是否有問題,現在立馬便出了這樣的事情,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不可能如此湊巧。
孟夏皺了皺眉,沒有吱聲,但目光快速掃過劉氏母女,如同利刃。
如此明目張膽的舉止,當真無恥到了極點!
就連孟昭帝都有些黑了臉,下意識的朝著劉貴妃與孟錦看了一眼。
「沒用的東西,怎麼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個人連茶壺都拿不穩,你是如何當差的!」
劉貴妃見狀,當眾一本正經的訓斥起那名宮女來,語氣之中滿滿都是不悅。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娘恕罪呀!」打碎茶壺的宮女幾乎都快嚇哭了,更是賣力的請求著原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看著都讓人覺得可憐。
「你呀,把九公主最重要的東西給打碎了,九公主現在沒辦法檢查,說不定還以為這是本宮特意安排指使你做的,你說,你讓本宮如何饒恕你?」
劉貴妃怒氣頗大,而這話明著是罵宮女,實際上誰都听得出這是沖著孟夏。
那宮女倒是機靈得很,立馬調整方向朝著一旁的孟夏大聲求饒道︰「九公主饒命,九公主饒命呀,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見狀,孟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宮女的話著實不安好意。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性命了?打碎了東西,你沖著我月兌口便是饒命,這是要讓所有人以為我凶殘成性嗎?」。
她冷冷地盯著那宮女︰「故意也好無意也罷,宮中自有相應處罰的地方與方式,你還沒資格上升不到由我來親自決定你的命運!」
這話一出,那宮女頓時怔住,孟夏話里頭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威嚴讓她說不出來的心虛。
「九公主教訓得是,奴婢一慌就亂了心智,還請九公主恕罪。」
她再次小聲請求,臉色蒼白了太多,不敢再有那些不應該有的念頭。
「父皇,事已至此,阿夏已無話可說,整件事如何解決請父皇定奪。不論如何,阿夏都相信父皇會有最為英明妥善的決斷!」
沒有再理會那名宮女以及劉氏母女,孟夏徑直朝著孟昭帝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的語氣雖然有幾分遺憾,但卻不至于沮喪消沉,相反,眼神之中那種對于孟昭帝的信任更是堅定而自然地流露。
孟昭帝將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糾結起來。
孟夏的眼神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憐惜,那種血脈之上的無條件的信任更是讓他心頭一怔。
可現在連茶壺都被人給打碎,證據什麼的基本上也等于全被弄沒了,就算再查下去,再清楚明白,卻也會因為證物的缺失不可能定得了誰的罪。
雖然他看得分明,就是劉氏暗中讓宮人搞的鬼,包括今日所有行徑全是在針對孟夏。
可沒有證據任何人都不會承認,況且就算最後真查個水落石出,鐵證確鑿,他也不可能因此而把劉氏母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