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孟錦眼淚邊掉了下來,徑直朝著孟昭帝哭著「坦白」。
「父皇恕罪,五皇妹當時雖然對我十分不友好,但的確沒有傷我的意圖,我是一時氣糊涂了,這才故意夸大了些。但錦兒可以保證,之前那壺里的茶水我並沒有添加任何東西,更沒想過要將五皇妹毒啞,請父皇明鑒,一定……」
「夠了!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狡辯!還敢說這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孟昭帝見狀,竟是直接呵斥道︰「朕向來只道你任性了些,卻不曾想竟對自己的皇妹都能有如此險惡之心!本還想著再給你一次機會,卻不曾想到了這會竟然還不知悔改,還想把一切都給推個干淨!」
「劉利達,去把人帶過來,讓五公主親耳听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然的話她是怎麼樣也不會承認的!」
手一揮,孟昭帝直接示意劉利達無需再替任何人遮掩。
他也想明白了,這一次他若不對孟錦有所懲戒就此含糊了過去的話,那將來等孟錦再大一些,豈不是什麼惡毒的事都做得出來?
這是要當面對質,孟錦心理防線幾乎面臨崩潰邊緣,她下意識地看向孟夏,所有的怨恨無不加諸于此。
今日,因為這個小賤人,她丟光了所有的顏面不說,更被父皇如此對待,這一切全都是拜孟夏所賜!
對上孟錦仇恨的目光,孟夏面不改色,沉默中更無半點個人情感顯現于外。
心中覺得很是荒唐可笑,按理說來,用那樣的目光仇恨人的不應該是她嗎?
不過,有些人本來就無道理可言,人性的陰暗堆積于骨的時候,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心態去揣測。
片刻之間,劉利達便按聖意吩咐將那名浣衣局的宮女讓人拎了過來。
見被單獨扔過來的是此人,孟錦頓時更是慌亂起來。
她心中再清楚不過,這名浣衣局的宮女當時壓根就沒有經過臨風亭,再加之本也不是她的人,果然嘴風不緊。
早知道,她就不該動好樣的心思額外再找什麼不相干的證人,如今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浣衣局的宮女跪下之後,卻是壓根不必任何人再做詢問,早就已經嚇破的膽子使得她月兌口便大聲求饒︰「皇上饒命,奴婢剛才的確說了假話,求皇上饒命!」
「講重點,不許再廢話!」一旁的劉利達嚴厲呵斥著,不讓其聖駕前如此驚擾。
「是!是!奴婢說,奴婢全都說。奴婢路過臨風亭時,根本就沒看到九公主拿什麼匕首做傷害五公主的舉動,奴婢之前說了謊,說了謊。當時,奴婢真正看到的是……是,是五公主令她身旁宮人強按著九公主想逼九公主喝茶,後來九公主奮力掙月兌才僥幸逃走。」
浣衣局的宮女再不敢再做耽誤,一口氣將所有道出後,又咬著牙跪在那兒苦苦哀求道︰「奴婢不應該替五公主做偽證陷害九公主的,可奴婢也是迫不得以的,還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
「你胡說,當時她明明有拿著匕首刺傷了我的宮女!」孟錦大驚,當下月兌口便罵了起來。
她完全沒想到這浣衣局的宮人竟然會當著她的面胡說八道,竟莫名其妙的替孟夏那小賤人給洗得干干淨淨,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弄了半天,她特意找來的證人怎麼就成了孟夏的證人,所有的話全都與孟夏那小賤人在父皇面前所述一模一樣了?
這實在讓她無法接受,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不僅是孟錦,一旁的劉貴妃更是大吃一驚,當下便朝著一旁的九公主看去,眼中是說不出來的震驚。
劉氏此刻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最先開始便出了問題,但很顯然,這名浣衣局的宮人的出現怕並不是什麼巧合,必定與孟夏月兌不了干系!
事情早就已經超出了她們先前的預想,往著越來越于孟夏有利的方向演變,劉氏心中猛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陡然覺得她們似乎一直便在按著某些人早早設定好的路線被牽著鼻子走而不自知。
當然,劉氏並不認為區區一個黃毛孟夏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她下意識的將目光快速轉向寧貴妃,認定這個女人肯定沒少在暗中搗鬼,不然的話,皇上此刻怎麼會……
還沒等劉氏完全理清頭緒,卻不想那名浣衣局的宮女卻是再度語出驚人,重重的給了劉氏母女又一狠拳。
「五公主,奴婢求求您放過奴婢,奴婢不想變啞巴,不想喝那種茶。若非如此,奴婢也不敢如此昧著良心陷害九公主。求求您原諒奴婢,莫要怪罪奴婢,這些……這些東西奴婢也不想要的,奴婢真不想要的,奴婢現在就還給您,還給您……」
浣衣局的宮女頂著一張看上去嚇得比鬼還要蒼白的面也,哆哆嗦嗦地模出懷中幾樣貴重的首飾,如同帶刺似的交了出來,不敢再做私藏。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跟著變了色,只不過各有不同罷了。
話雖然听起來好像有些混亂,可但凡長點腦子的都想得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一個小小的浣衣局宮女跟九公主無冤無仇的,若不是被人軟硬相兼,威逼利誘的話,怎麼可能冒這樣的險做偽證去害另一個公主?
更何況,如今的九公主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誰都能輕易欺負之人。
更為主要的是,這名宮女的一番話足夠可以證明,五公主早就知道茶水有問題,如此一來便是蓄意毒害,比著單純的陷害來說,其性質更是惡劣!
「你……你……你還敢胡說八道!」孟錦怒目圓睜,當下便大聲反斥著浣衣宮女,氣得身子都有些不受控的抖動起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說的那般!到底是誰讓你誣陷本公主的!」
她何曾想過會有這樣的反轉,本來給她做證的宮人結果狠狠咬了她一口不說,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只不過,孟錦的辯解根本沒有半點作用,而與此同時,劉利達很快將那幾樣首飾呈到了孟昭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