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起點簽約網址︰
三支銀鏢!
三張字條!
這回的警示就十分明顯,擺明了說自己進了圈套,有人險惡算計。
江朗亭心頭真是好大一跳,此番諸事不利,如今還有人從旁暗示,本該趕緊叫醒了蘇施倆人悄悄溜走。但是這朔玦山莊豈是那般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地界兒?
江朗亭此刻一成功力都還不曾恢復,況且自從進了這宅子,全身便更加綿軟無力,打不起精神。他擅長施毒,四下里檢查也不曾發現類似軟筋散之類的東西,真是奇了怪了。
江朗亭,人稱「玉面毒蛛」。他那毒術委實厲害,可縱使厲害,卻如何識得根本就不是毒的東西?
他那時哪里曉得,自己的床榻里居然埋了塊散功石。這一整塊石頭原本產于益州,也不知怎麼回事便到了張從古這府上,更不知如何便「不小心」被安置在自己身下。
這散功石委實奇怪——人倘若往上頭一躺,便覺得全身癱軟無力,不想動彈,腦子即便听得見使喚,但那四肢卻是十分遲鈍。
江朗亭原本只需昏睡一日,此番卻生生用了一個晝夜方才醒了。
他察覺自身變化,再加上蓮花鏢里的字句,心道︰不好!便趕緊去喊蘇施收拾東西出門,誰知蘇施睡眼惺忪卻十分听話地將個現成的小包裹往身上一背︰原來,她也是隨時都預備跟師父走。
倆人開了院門,卻見個人提了燈籠恭恭敬敬垂著頭,旁邊一個人背對著他們負著手。
江朗亭心頭剎那有些慌亂,因為偏偏是這緊要關頭。他不動聲色把蘇施擋在身後,叫她躲在自己背影里。蘇施手中的劍就要出鞘,江朗亭卻死死按住,幾乎將她幾根指頭捏斷,她咬著牙忍住,深知師傅這時緊張。
晨起的薄霧給人幾分寒意,蘇施猛地打了個冷顫。
果然,江朗亭便行了個禮︰「見過師兄。這幾日重傷未愈,不曾去前院拜會。原以為師兄近來事務繁重,定是分不出心思怪罪我禮數不周。」
張從古卻轉身走上前來,笑道︰「這是哪里話!都幾天了,我也不曾月兌出身來瞧瞧,還盼你千萬別埋怨我怠慢才是。」
「那麼師兄,這是專門來探我?也太早了吧」,江朗亭心上打鼓,猜不透張從古這時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偏湊到這時候我也是沒辦法——方方得了個信兒,是關于師娘的。想來你必定也十分掛心,所以急匆匆趕來找你。可是,瞧現下這打扮,你們師徒莫不是要走麼?也不說一聲,便要走去哪兒?」
江朗亭有幾分窘迫,便趕緊轉了話頭︰「師父師娘到底如何了?這信兒是什麼?」
張從古心知他不自在,也不挑明,語氣凝重起來︰「師弟,有件事兒你听了可千萬別太慌張。」
江朗亭是心頭一聲「咯 」——天爺!他勉強穩住心神,問道︰「是什麼?」
張從古見他眼底那抹慌亂,心中暗暗一笑,但臉上照舊十分平穩,帶著沉重的語調︰「師娘找見了。」
「什麼?師娘她在哪兒?師父是不是與她一起?」
「那我就不知道。」
聞言師娘有了下落,江朗亭已然想不起「羊入虎口,退步抽身」的警戒。只顧著追問︰「她來了麼?」
張從古又帶著他倆進了院子,在椅子上坐下這才答道︰「上回你來這兒,雖未言明,但我豈不知你是為了找師父師娘?我雖不是二老親身管教,或者明白說就是擔了個師徒的名分。然而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張某人一向不屑于勢利小人之流,尤其看重人情世故。因此,你找了這些年,我雖不似你執著,卻也扎扎實實派了人四處去探听他們的消息。為了自己安心也好,為了幫你分憂也罷,委實也算下著功夫。」
江朗亭對他這番肺腑之言不算上心,他更關心師娘的下落。但瞧著張從古頗有感慨,便趕緊做出感激的模樣,硬著頭皮問道︰「師兄,不想你居然這般費心!只是,不知師娘她如今……」
張從古見他十分心急,也沒什麼耐性听自己廢話,便道︰「罷了。她老人家現下還沒到朔北,我那探子找見了便把她帶回來。只是,師弟你也曉得,近來武林大會,這莊子上人多事雜,生怕中間再出了什麼差錯。所以我干脆叫人將她接到外頭一處別院。倘若想見他,只管找個人帶路就行,我稍後完事就來。」
江朗亭略安,心想︰至少是找見了師娘,起碼也放下了一半心思。見面再問問清楚或許也就知曉了師父的下落。他們夫妻伉儷情深,形影不離,哪有各自行動的道理?這般想想,江朗亭便緩和了語氣︰「師兄,師娘還有多久的路程?也不知何時能到?」
「听那探子回稟,要到咱朔北或許還得一日吧。明日晨間許是就能瞧見。」
還得一日?
江朗亭原本十分焦急回瑯琊谷——這其中,一是再也禁受不起鎖魂咒的折磨,二是找不見二人的心灰意冷。因著師父的線索斷了,正事是一點也沒辦成,自己還耗去了這般大功夫。更不論此間數次千鈞一發、情勢危急的時刻。
誰知,這原本斷了的線索居然仿佛自行又連接起來。還真真兒是意料之外、驚喜之中。
當時,江朗亭也是心急,未曾好好懷疑、思索為何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找不見的人,師兄這般恰好、正巧就找見了,而且還是自己打定主意預備不辭而別的當口,更是在「羊入虎口」的提醒之後?
lt;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