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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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待大師化解,便見他帶來的徒兒虛雲到底是年輕氣盛,便按捺不住去接了招,一來確實是想捍衛少林的臉面,二來呢,也是打量著在師父眼前露上幾手,故意顯擺。
虛雲作為出家之人,遁入空門,那功利之心如此厲害豈非是要出事?況且他求勝心強,招招式式都算計著一擊致命,甚是狠辣,眾人瞧來無不冷笑輕蔑。
可誰知那不速之客居然武功奇高,仿佛是精通幾個門派,誰也瞧不出這是哪一路的招數。輕松兩招便把虛雲摜在地上,同輩師兄弟自覺丟了顏面,幾個功夫厲害的便一起撲了上去。
其余門派原本就是隔岸觀火,暗里幸災樂禍,臉上`.``一派正經,裝模作樣地勸阻,直到那怪人出手急迫傷了自己的門人,這才真正發狠混入亂斗——整個大會上一片刀光棍影,真真兒是出好戲。
張從古原本不出聲,眼瞧著一幫不懂事的鬧得越發厲害才從座位上縱身一躍直奔這人門面。發覺他著了怒,那人再武藝通天也不敢戀戰,于是且打且退撤向場外。
原本也不曾有多大傷亡,他走了也就算完了。奈何一群爭強好勝的決計不肯白白饒過,于是打斗聲、呵斥聲、過招聲持續混為一片。然後,朔玦山莊那些家丁都被支使著去平息局面,也正是這樣,才有了江朗亭師徒活命的機會。
那人負傷逃走,大家才重又各歸其位,端出一派正人君子的風範,仿佛方才爭得瘋狗似的,恨不能趕盡殺絕的不是自己。彼此瞧著都有些許不自在。這就是自詡高人一等的做派啊,真叫人笑掉大牙。
一幫伙計回到莊子,路過廚房便如臨大敵——雜役都昏在地上,那麼,眾人吃食莫非都被誰動了手腳?
那人是誰?
于是滿莊子都開始戒備,幾個人重又沖向江朗亭所在的斷崖。江朗亭明知奪命的來了,奈何蘇施這廂尚不知是否已經安然無恙,于是仍把她扣在罐子邊緣,手中那把折扇已經張開,如同獸兒即將迎戰時全身聳起的長,如同它們張開大嘴亮出的森森獠牙。
這回只管來神殺神,來魔殺魔!
江朗亭正緊張,卻見蘇施終于喉嚨滾著吐出口氣,睫毛微微有了顫動——自己的施兒活過來了!
他心里才算落下一塊石頭。自己偷偷躲在小門後頭,待幾個奴才沖出來趕緊不聲不響揮扇解決個干淨。只是現下有個很是緊要的問題︰如何逃命?
此處三面斷崖,唯一的出路便是朔玦山莊。往前瞧,以自身現下這點功力是無論如何也渡不過斷崖;往後瞧,那莊子也好似布滿了斬骨鋼刀,萬一有個不小心便是自己與蘇施死無葬身之地。
一面是豺狼,一面是深淵。試問,這世間還能有個誰比江朗亭更加不走運!涼州如此,回紇如此,高昌如此,如今回了朔北照舊如此。三番五次出生入死,這般劫數何時才算是個盡頭!為何想做個不問世事的隱者也這般難辦!
沒工夫多想,他扒下兩個奴才的衣裳與蘇施穿戴。自己倒還合身,只是施兒身量太小,那衣裳掛在她弱小的架子上終歸是極其不合適。那對鞋就更是了,松松垮垮套在腳上走起來就想往下掉。
什麼也顧不上,他把倆人的衣裳扔在山崖,又將自己搭在她肩膀上。看似是她扶著他,實則是自己攬住她的腰,扶住身子,叫人瞧著她仿佛好好的。又把幾個死了的人濺出的血抹得身上、臉上更厚這才一拐一拐往莊子里頭去。
走了半個後院便瞧見個管事的,問道︰「不是叫你們抓人麼?這會兒回來是怎麼回事?」
江朗亭壓低了嗓音︰「小的無能,方才大會上挨了幾刀。才去了莊主吩咐的地界,那倆人還未曾爬上來。因此小的想先回去上些藥粉止住血。」
管事的一瞧︰他渾身成片都是血跡,臉上也是斑斑血漬。單腿撐地,另一條廢了似的拖在後頭,仿佛是斷了。瞧這奴才傷得慘烈,管事的頜首,轉頭對其他人喊︰「快四處繼續搜著!多幾個人去後面斷崖預備著搭了軟梯爬下去,一只蒼蠅也不準放走!」
江朗亭見狀趕緊強作鎮定,攬著蘇施往前走。也不過幾步之間,那管事的突然轉過身喝了一聲︰「站住!」
江朗亭真是心頭一跳,也不敢不停下,于是恭敬答道︰「您還有吩咐?」
管事的繞著他打量,只覺得江朗亭面生,便問道︰「你叫什麼?何時入了莊子當差?」
「小的張魯,新近才來。」
「哦?」那管事的一琢磨︰是了,這兩日委實從城內調了幾十個奴才來配這大會上支使。面生也不算稀罕,只是另一位——個子嬌小,頭始終垂著,行跡倒是十分可疑,便問道︰「你是張魯,那這位小兄弟呢?怎地不敢見人?」
「大爺別怪罪!這位是我表弟,素來膽小怕生,性子活似個小娘兒。姑母喊我平日里多多照看所以一塊兒進來,他與我形影不離。」
「那也總不至于連句話都不說吧」。管事拿手指頭戳著蘇施的肩頭,只覺得「他」瘦小綿軟,問著︰「唉,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莊恆。」這一聲真是又沉又悶,也不多話。
現下忙得要死,管事也顧不上使勁盤問。
實際上,這管事好些男風,有龍陽之興,斷袖之癖。眼瞧這位表兄十分俊朗,幼弟即便不曾瞧見五官,也知他冰肌雪膚,再瞧他手指清麗便曉得那臉蛋也必定秀美,再加上張魯說他性子勝過小娘便更加動了那歪心思。
一個張魯,一個莊恆——好!好!好!又是兩塊等著啃上兩口的鮮肉!
那管事滿臉邪笑,便擺了手自己帶人撲向莊子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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