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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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從古自認師弟此番定然是逃無可逃,可誰知,那掌力落到一半卻再也砸不下去,仿佛無形之中江朗亭周身設了一層結界,將他保護得滴水不漏,叫自己一分也傷不得;且這結界的主人極為厲害,無聲無息把自己那股子氣力牢牢地吸在上面。
如今倒好,張從古是發不出去,也收不回來,只能乖乖地隔空與他比拼內力。
張從古自問底子不弱,那掌力能生生不息,連綿不絕,有排山倒海之意;但對手卻是十分深厚,能磅礡浩蕩,殺氣十足,有並吞八荒之勢。相形之下,高低立顯。
張從古那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幾層汗珠,憑著一口真氣強拼硬干,臉上也不禁微微泛紅,竟很是難佔上風。這般苦苦糾纏,若是被那身旁幾個極為了得的看出端倪,他張大盟主的臉面還能擱去哪兒?
與其被天下人瞧明白了,喪了威嚴,還不如使出殺招,速戰速決。
于是,張從古調整氣息,重又發掌,此番掌中卻是有毒,源源不斷往那結界上打去,熟知對手卻不慌不忙將結界築得更厚,再緩緩抽了力,他一收招,張從古那廂就應對不及,五毒掌便漸漸反噬到自己身上,逼得他身形微晃,才慢慢接了下來。
也就是眼錯不見,無形之中已經與那人過了兩招。
武當的周於生趕緊上來,張從古穩住身子,將他打算攙扶的手擋開,拱手作揖,道︰「高人既至,何不現身一見?」
人群之中好一番騷動,但鳳凰卻只管盯住隱在身側的三個黛色長裙的女人。為首那個戴了斗笠,只瞧見她微微揚起的尖尖下巴,真是小巧漂亮。方方雖不見她動手,但那股子洶涌的內力還是將人驚上一跳——好強的功夫!
只是,她們都是誰?為何偏要插手江朗亭這檔子事?
張從古又環視一周,最後微微一笑︰「若是我張某人不曾瞧錯,蒙大教主,既然來了,也出手了,此時隱在人群中瞧熱鬧便不太合適了吧。」
眾人聞言皆是前後左右去瞧,蒙黛朵已經到場了不成?
張從古則徑直走向三位女人的方向,眾人散開,露出她們修長窈窕的身軀。張盟主誠然不曾見過蒙黛朵,只听探子消息︰這是位極愛黛色衣衫的女人,一年四季不論晴雨,必定帶著頂斗笠,一副面紗垂到胸口。但是,罕有誰見過她的真容,更罕少有誰見過了一對招子還好好留著,所以她長什麼樣委實是個迷。
說句實在話,倘若誰想冒充她,只怕裝扮上像個八成便也夠糊弄這些人。
一般人物行走江湖,多愛穿那重色衣裳,白色也居多,若是大弘人士,那麼即便是女俠也講究個素淨大方,不會打扮得太出格,花枝招展得厲害。只是,外方人士卻各有各的喜好,特別是回疆,多穿鮮艷衣裳、戴耀眼首飾。偏偏這蒙黛朵就是個例外,她不似其他烏孫女人渾身打扮,唯愛一身長裙,幾乎修飾,此刻往人堆兒里一扎,根本就不顯眼。
早先,張從古見一抹黛色心中便有些起疑。後來這般過招,他便覺著是遇見了高人,瞧著三個女人安靜立著就更加蹊蹺,「蒙黛朵」三個字浮上心頭。但此時仍舊是試探,他不能確定這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婦。
為首那個女人開口便是銀鈴一笑︰「張大盟主真是好眼力。方才出手冒犯,還請盟主見諒。」
是蒙黛朵!風兒吹起她的裙裾,露出精致的水紅色掐金羊皮小靴。那長裙宛若林帶上凝結的濃稠綠煙,被雨染就的迷蒙遠山,真是美不勝收。這顏色縱使簡單,況且還垂著長長面紗,但擱在她身上卻更凸顯玲瓏有致的身段與婷婷裊裊的姿態。
她就這麼立在風里,不言不笑也十分動人——這就是原先高昌城酒肆里听來的,足以與大弘華貴妃相提並論的絕世雙姝!
然而,這股子美只迷惑了大家片刻,很快就散去,把她剩在空地中間,個個都流露出懼怕之色。旁的女人的美色,只怕是嫵媚醉人;蒙黛朵即便有再多美色,也只叫人泛起戒心。
見狀,蒙黛朵便毫不掩飾,一聲冷笑︰「廢物!」這就是方才大會上使勁兒叫囂要一擁而上、人多勢眾擒獲自己的「群俠」?
張從古聞言,那臉上的顏色就不好看了,但還是敬重地說︰「蒙教主,施施現下毫發無損,人就在那兒。朔玦山莊一直以她為座上賓,不曾絲毫怠慢。」
「哦?」蒙黛朵語氣不明,問道︰「如此說來,我兒是因著貪玩,所以被你的家丁逼了跳下懸崖?」此話一出,場上議論聲又起,張從古惱羞成怒,心下又虛,只好賠禮道︰「蒙女俠別多心,是在下莊子上那幾個照看不盡心,一個不提防,才出了意外;縱使她現下好好的,在下也是十分愧疚。」
「哦?不盡心?我倒覺得再盡心不過了。還道莫不是我兒不小心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機密,所以才被人家狠心滅口。」
張從古那臉上便更加掛不住,一干人瞧向他的眼光里也帶了質疑。
他趕緊著意換了話頭︰「教主誤會,光天化日的,哪個能生出那歹毒心腸?倒是我師弟江朗亭事發,這就到了懲戒的關頭,令媛百般阻撓,叫人十分為難。還請教主將施施帶去,以免行刑之時一個不小心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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