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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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個不解風情、不近人情的扣兒卻不識好歹,將手一揮斷了緋煙的念頭︰「姐姐不必受罪,我跟著這位大哥就好。在下原本是長安人士,家中乃是做生意的。今年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爹娘日夜不得安心,前些日子約莫仇家要上門討要,于是叫我出門去投奔遠在洛陽的姑母。誰知,出發也才幾日就被人家盯上了,遇見你們之前也是費了大力才甩月兌了他們。」
這話任誰听了都覺著不實誠,更經不起推敲,于是鳳凰問道︰「長安來的?也就是說,你現下這般算是獨身一人逃命去?」
扣兒點頭,那雙眼卻是骨碌碌地使勁兒轉著,不一會兒硬生生擠出兩汪眼&}.{}淚︰「也不知爹娘他們現下如何,可惜連個消息也傳不來叫我心焦」,說著便用袖子在兩只眼楮上摁著。
「那麼,不知你姑母名諱,又或者是在誰家府上?在下對洛陽還算是熟悉,若是說與我,或許還能替你找上一找,省了你小子多少氣力」,鳳凰這語氣很是悠閑,仿佛是存心看好戲的模樣。
那扣兒自然听得明白,便氣呼呼說道︰「不敢勞駕。我與幾位尚且不熟,只需到了那洛陽城我自行去找便是。」
「喲,沒瞧出來,年紀不大,你脾氣倒是不小」,鳳凰滿肚子壞水,便夾著馬走近江朗亭,說道︰「玉面毒蛛,將這小子扔給我吧。我帶著他」——聞言,那個扣兒當真是欲哭無淚,又驚又怕。
他是個極其會瞧人眼色的,一早就知道這四個人里頭,此刻逼近的那個最妖孽、最漂亮的男人實際上是最難對付的,鳳凰林慕卿瞧上去當真是玩世不恭、死皮賴臉、放蕩不羈,但實際上卻是最直截了當、心明如鏡,又是最喜怒無常,最不能輕易招惹的狠角色。
扣兒一怕之下也顧不上與背後這男人並不熟識,只知道輕輕地貼在江朗亭的胸口,十支蔥根兒一樣的白玉指頭則是緊緊抓住他的前襟。
江朗亭不自在,很是不自在,躲著閃著,但是馬背上也就這麼點地方哪里躲得過?更躲不開的是扣兒這小子身上一股子清清淡淡的香味。
正疑竇頓起,便見鳳凰失了耐心將扣兒猛地拎了過去,扣兒哪里敵得過他?此時手忙腳亂,如同一只小麻雀一般胡亂彈蹬但還是被穩穩地按在他身前。
背後換成了不好惹的夜乞叉,他總覺得脖頸上像是裹著陰風,涼颼颼的。
扣兒干脆連頭都不敢回,動都不敢動,手上握著馬鬃,走了幾步,便听見那夜乞叉輕輕俯子在自己耳邊說道︰「你到底打哪兒竄出來的,我管不著,到了洛陽咱們只管橋歸橋,路歸路。小子你可別耍什麼花樣,我這雙眼楮可是揉不進一粒沙子的。」
扣兒嚇得幾乎是一個哆嗦,但他是什麼人?生來便是個膽大心細臉皮厚的,又何時受過這樣的威脅?于是扯出個笑,對鳳凰道︰「我一個小孩子又值得叫大哥費什麼心思?您也太高抬我。再說,怎麼能是揉沙子?即便有幸揉進大哥眼中,那不論如何也得是一顆夜光明珠啊,是不是?」
鳳凰听他這般自夸也禁不住樂了起來︰想來這一路能熱鬧上幾分。此後不論他怎麼調侃、玩笑,這小子都十分受得住,倒叫鳳凰覺得沒有初初那般討人嫌。
一行人到了洛陽,便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鳳凰要留下,那斷腸琵琶陸緋煙自然也是要留下。如此一來,只有江朗亭師徒繼續趕路。
可誰知那個說好的要背負著闔家仇恨去投奔姑母的小小子居然趕緊爬上江朗亭的馬背,垂著腦袋再也不肯下來。
鳳凰就是個瞧熱鬧不嫌事大、無風還想起幾尺浪的閑人,怎麼能放過這揶揄人的時機?于是這廝趕緊上前去故意關切︰「扣兒,你不是也得留在洛陽麼?這個不懂事的,還不趕緊麻溜地找你姑母,賴著人家做什麼?人家可是要去那巴蜀之地、天府之國的,你可不順路」,邊說還輕輕扯著扣兒破破爛爛的褲腳。
那小子一听果真來勁︰「巴蜀?那兒莫非也是江南一般的魚米之鄉?為何在長安罕少听說?」
鳳凰卻笑道︰「我听聞啊,那兒可是田肥美,民殷富,丹壑爭流,青峰競艷,三千水路,萬仞高山。煙霧繚繞,梵音寂寥,比起這邊,那風光真真兒是有趣得多,新鮮得多,那瑯琊谷更是一處極美麗的所在。不過,話說這些與你有什麼關系?你還有事,哪里去得成?人家師徒要趕路,你可別耽擱時間,還不趕緊下來?」
扣兒一听鳳凰那般描述,一雙眼楮已經如同瞧見獵物的餓狼,發出森然綠光,逗得鳳凰暗地里幾乎把腸子給笑皺了。他還故意不耐煩地扯著扣兒的小腿,扣兒不搭理他,只顧著問江朗亭︰「當真如此美麗?」
江朗亭微微頜首「不錯。巴蜀之地歷來是人杰地靈,那瑯琊谷的風景更是引人流連忘返。既有江南嫵媚,又有西疆豪情,書卷氣也濃。」
扣兒一听趕緊吸著鼻子懇求︰「那麼,帶上我一起去好不好?」
江朗亭自然是不樂意,鳳凰那壞心眼發作地便更是厲害,于是抓著扣兒的腳踝呵斥︰「你這混小子都胡說些什麼!你那姑母還望眼欲穿等著你去瞧她,不是還得打探爹娘的消息麼?怎地這時候听見好玩的就什麼都顧不上只打算天南地北跟著人家去逛去?快下來,快下來同我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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