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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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流泉卻忖著︰若不是因著瞧見朵兒的小鎖你當我肯救人麼?但嘴上說出來卻是不溫不火︰「都是緣分,不足掛齒。現下已經給三位備了一條小船,在下這船上不能留生人。即刻歇息好了便上船去吧。或是靠岸歇息或是繼續趕路,全隨你們。咱們就此別過。」
扣兒見他說得這般明白,心知這船是呆不得了。情知被他救上一命已經是大恩大德,這會兒人家這麼客氣自己也不敢再多求什麼。
他臥在船板上一疊聲的道謝。再一看蘇施與江朗亭,兩人仍舊是大腿捆在一起,他拖起半個身子又上牙又上手把繩子斷開。再一推,發覺蘇施兩頰泛紅很是滾燙。一探那額頭都能滾雞蛋,于是著急喚著︰「蘇姐姐,姐姐!」又跟松流泉求著︰「公子,我這姐姐仿佛是起了燒。可否煩您找人與她診治診治?」
松流泉當然不想,因為這一診治就又要在這兒耽擱些時光,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蕩。一來是絕對不方便,二來,也不曉得是朵兒與哪個男人生下的孩子,想到這兒他月復中便是一股子酸氣沖天,幾乎要把自己燻暈了過去。兩下里計較就根本不想伸手。
扣兒那腦子機靈,想起促使這個人沖下來的約莫是蘇施身上的一個小玩意兒,于是趕緊一陣模索將那鎖兒又拽在衣裳外頭,羅采秋與曾采籬見他毫不忌諱便去個女子懷里亂翻,眼楮都垂了下去,心中頗為不齒。
他重又拽著鎖兒求松流泉︰「恩人,求你再發發好心吧!我一個人照顧他們兩個著實顧不過來,只怕姐姐要不好了。」
果然,松流泉這回即便還是不情願,卻也不曾一再往外頭推他們。現下這麼被扔在這艘船上,再加上病得厲害的蘇施、陷入昏迷的江朗亭,扣兒一個人真是覺得天都要塌了。
受他們照顧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但是這會兒自己要照顧得好他們卻是千難萬難。那巴蜀又是如何去?兩個大人就要他操不完的心,再有些什麼三長兩短只怕更是要折他的壽。
松流泉照舊是將他們兩個留在船頭,不許進去船艙一步,命倆弟子從里頭搬出兩床被子與他們蓋上,又見羅采秋使出水上漂的輕功,在湍急的大江之中點了幾下子便到了岸上,一閃身鑽進茫茫夜色,不一會兒便又原樣回來手上提這個黑乎乎的物件,到了他們跟前一扔,眾人一瞧——原來是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大夫。
那老兒手中抱了一只藥箱,膽戰心驚給這倆人切了脈,又听了江朗亭的心氣,最後道︰「幾位大人,這位姑娘乃是受寒發燒,再加上勞心勞力身心俱損,是個合該靜養的癥候。而這位公子只是太累,昏睡過去。但他胸膛、手臂之上的傷口還是要收拾一下。破了口子又沾了水,這可不得了。」
松流泉問道︰「听來仿佛是不甚厲害的模樣?你能治麼?」那老爺子答道︰「老朽治起來也有幾分把握,只是,這藥材未曾備齊,都在館中……」公子一揮手,羅采秋就拎著這大夫飛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手上多了幾包藥,等著公子的意思。
他一笑︰「罷了。還只當是做了人情」,然後便下令把這仨人帶去底艙三號房。
羅采秋方方想開口,他便道︰「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將這仨人統統封了五感帶進去,那房中倘若沒有我的命令,便誰也不準踏進一步,送水送食送藥之前都得稟告我一聲。等他們好個七八成就照舊封了五感帶出來,自尋活路去吧」,見公子如此謹慎,兩人都不再說什麼。
扣兒能得了這麼個棲身之所已是大呼蒼天施恩,此時哪里能違抗他們的安置?于是便被松流泉提起來下了手,當真有那麼個影子在流泉心頭一閃而過但就是抓不住那個人,真是掃興。
他留出來蘇施,怕這個病人有什麼央求,所以留了一張嘴、一雙耳朵,那底艙那般黑,要一對招子也沒什麼用,于是干脆也不管她。
輪到江朗亭之時,卻見他氣息微弱,如同游絲,口中喃喃︰「施兒,丟下我!施兒,船沉了!快逃命!」他不禁輕聲一笑︰「這師父倒真是惦念徒兒!」
羅采秋卻稟道︰「他們在武林大會上情勢所迫,各自吐露真情,當真是驚天動地的大膽呢」。
「哦?」他心中更是一番觸動,重新審視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那手也搭上了他的脈搏。抬手遙遙一掌將扣兒的五感解開,問道︰「江朗亭這是中了毒不成?」
扣兒答道︰「說是中了個天下奇毒,今次夜間發作起來很是駭人。」
「那毒,是個什麼名字?」扣兒想了片刻,這一夜將人折磨得夠嗆,腦子都不是很好使︰「約莫,約莫是叫做什麼鎖魂咒。」
鎖魂咒?難道又是他們下的手!松流泉臉上不好看,揮手又封住扣兒,叫倆弟子拖去底艙。
這仨人被帶去,倆半死不活地臥在榻上,只剩余一個扣兒清醒幾分。他失去五感,听不見、瞧不見、嗅不著,整個人如同被丟盡了無底深淵。唯一能覺察的就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另外,有人打開門時,仿佛是帶進來一股風。
每當絲絲縷縷的風兒穿過他伸到臉前的五指,那便是有人出入了。
幾番調養,江朗亭與蘇施漸漸好了起來,全是靠著食補,每日三餐有人專門來喂他們仨人吃飯,這里該是個套間,茅廁就在另外的小隔間內,也是每日都有人來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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