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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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施想了一下答道︰「養父名曰蘇良。」哦,原來如此。
怪道這許多年之前自己沉睡之時就曉得蒙黛朵是孤身一人,近來醒了她也仍舊是孤身一人,卻平白無故跑出來個親閨女,多年養育之事更是不為人知。
只是,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松流泉瞧著蘇施亮盈盈的大眼楮,最後將一樣東西擱在她的手心——金光四射,精雕細琢,不是蒙黛朵的小金鎖卻是哪個?只听他不輕不重地囑咐一句︰「到底是你娘親的東西,可得拿好,別弄丟了。」然後又轉身道︰「船已經備好了。在下就不留你們,自此一別,後會無期。」
後面這句被風扯=.==得七零八落鑽進大家耳朵,雖說不解為何如此冷漠,但是天底下性子古怪、生性薄情的人多了去。受他救命、療傷之恩已是大事,此後相逢不相逢的也全都憑著他自己的意思。松流泉發了話,他們謹遵便是。
此時,整艘船沉浸在晨曦之中,諸人仿佛都是睡了,偶爾可瞧見走廊上掛了幾盞燈籠。其余就是一派安寧,無光無聲。只剩下風與水花四濺、大船乘風破浪的響動。
松流泉帶著他們往船尾走,那船艙四周仿佛是掛了極其厚重的帷幕,里頭當真是一點也瞧不見。走上一圈,他們居然都不曉得這船是拿來做什麼,這些人是做什麼,這個人是誰。
三人倒是識相不去亂听亂瞧,一會兒跟著到了船尾。只見下頭放出一條小船,船頭懸著馬燈,與原先張大爺那一艘一模一樣。只是瞧起來嶄新且結實。
他們逐個跳上去,船身猛地晃蕩了一下,定神立在船頭要與恩人道別,可是哪知這人瞧了一眼轉身便走,然後大船便徐徐靠岸,又緩緩掉了頭,反向往東馳驅,仿佛半個月來這段路就是專門為他們送上一程。
一掉頭,那大船從船頭到船尾的燈就紛紛亮了,又是一派輝煌華麗的景象,哪里是方才那般黑 、陰沉沉的模樣?
自此天涯不相問,自此天涯不相問。不相問。
已經是夷陵了。
現下統統都能說話了,于是當面一對,這才曉得那夜的狀況。于是暗下里都是捏了一把汗。蘇施倒是覺得這個流泉公子仿佛是詭異又神秘,真真兒不欲跟誰打交道,或者只是不想跟自己一行人打交道。
這半個月來恍若一夢,倒是萬幸大家都好個齊全,此時趕路也沒什麼妨礙——只是不認路。
江朗亭這人腦門上就寫著個大大的「路痴」,並且記性很差。蘇施問他,為何往返兩回還是記不住?他倒是極為無辜,一張嘴幾乎把人氣死︰「頭一回才八歲。八歲的時候你認個路給我瞧瞧。後頭年紀大了,但是這山山水水我瞧在眼中都極為相像,分得清楚哪兒是哪兒?白日里都辨不明白,更何況烏漆墨黑的夜里,我哪有那本事?」
蘇施不與他糾纏,最後一絲期許問著他︰「那麼,師父,從哪兒下船你總該曉得吧」。說起這個,江朗亭便來了氣勢︰「這個當然記得,是將江陽。」
三人無法,只好又尋了個船夫。此番是個年富力強的中年人,瞧來也委實是樸實憨厚,較為可靠。但是有了前次的教訓,蘇施手上的長劍從未離身,對那人也一派審視。
如此一來,扣兒想起了當初那一幕好奇問道︰「那日夜里,姐姐你為何對我凶凶巴巴的?仿佛是個什麼惡人?」
蘇施現下對他已經放了九成的心,認為這小子合該是不曾掉包。于是問道︰「那會兒你當真是上岸解手不成?」
「自然。」
「那張大爺委實是散步去了?」
「不知道。因為當時專心,哪里顧得上瞧他?」
「那你回來後就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麼?」
那扣兒想了半天,不曾啊。見蘇施照顧師父,他又一邊看著火爐並著上頭的小鍋。
張大爺搖船夜里起程,原本覺得那老骨頭熬不住便不敢懇求他夜里也走,但瞧著他的模樣倒像是很能應付得來。
說這話時,蘇施三人正坐在船艙,她將門簾掛好,窗子關緊,對倆人悄聲問道︰「若是有兩個張大爺呢?」
扣兒被她說得寒毛直豎,那小臉也嚇得煞白。口中忍不住尖叫︰「蘇姐姐,你大白天的搞得什麼神神鬼鬼?我要被你嚇死了!兩個張大爺?什麼意思?你別嚇唬我這膽小的!」
江朗亭則是全程昏睡,因為對那晚的前因後果一概不知,這會兒听來就是雲里霧里。但是心知蘇施向來不是個空穴來風、聳人听聞的,或許也真是遇見了什麼詭異蹊蹺的事,于是開口問道︰「扣兒,你別吵。先听施兒怎麼說。」
蘇施將這兩個人湊近,三個腦袋聚在一起這才將自己找他倆的時候遇見的那群怪東西以及不知被什麼撞入水中結果見到張大爺尸首的慘狀說了一遍。江朗亭是眉頭緊鎖,那扣兒則是被唬得瞪圓了眼楮,緊緊攬住他的胳膊,顫著聲兒問道︰「你是說,張大爺早就死了?」
蘇施點了頭,又將早先收到一枝蓮花鏢,之後所見正是印證了「同伴掉包、走為上計」的警示。
一支蓮花鏢?
江朗亭便陷入沉思︰那人是誰?為何無孔不入地跟著自己?他到底是敵是友?這般作為到底是出于什麼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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