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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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兒到底還是騙了他!
說一千,道一萬,這世上任何人、任何物件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翻臉無情的林慕卿!
燕兒,你遇見他——太早;我遇見你——可恨太遲!
老天狠心!你更狠心!
你給了我一場風花雪月的盼頭,我等啊等,望眼欲穿心如刀絞,幸而跟了來,可最後還是被你丟下,生死相隔!
你真狠心!真招人怨恨!
因為愛極,所以恨極。鄭崇山絕望、惱怒的神態比之鳳凰的傷心、難過真是強過百倍,現下林慕卿才明白,真正愛司清宴愛得深入骨髓的原來是這個人!原來他們不是露水情緣,暮來——朝去,原來也愛得這般不知情為何物,已經生死相許!
彼時,地上除了鄭崇山與鳳凰皆是死人,好的惡的全都是淤泥一般鋪在一起。廳中燭火搖曳再加上窗外的叫喊聲、腳步聲,真叫人心驚膽顫。
鄭崇山面色陰沉,月兌下外頭的袍子將司清宴裹著系在自己的後背上,將臉蒙了,手上那長刀越發寒光四射、令人心驚。他半張臉上粘的全是司清宴頭臉、胸口的血水,瞧來駭人心神。他默不作聲起身,手上的動作很是麻利,走過去盧司徒那尸首之處,又是一刀下去將個腦袋剁下來,跟脖子一點皮肉都不粘連,掉在地上咕嚕嚕只管打轉。他提起頭發扔給鳳凰,問他︰「你打算呆多久?不走還等著人家將你千刀萬剮?」
鳳凰這才仿佛是回過神,踉蹌起身跟在鄭崇山身後出去,只見外頭火把無數,難以計數的家丁已經將這花廳圍得水泄不通,大家臉上既有戰戰兢兢,又有人多勢眾的自負。
那無數張臉近在跟前,等著一擁而上將自己分而食之。
鄭崇山臉上蒙了巾子,但鳳凰毫無掩飾。那張臉已經是過分惹眼,再加上火衣烈烈,簡直就是眾矢之的。一干人都盯著他,非要留下性命才算拉倒。原來,方才鳳凰在屋頂斬殺暗衛已經引起了全府的注意,那般艷絕的臉蛋,又是張揚的裝束,怎地不叫人老遠就當做靶子?
此時,遙遙有人架起一張射天狼的弓,對準鳳凰的喉嚨等著將他一擊致死。林慕卿只覺得不好,但奈何反應過來之時那箭已經直奔過來,毫不猶豫。
箭發了,便是信號。
下頭潮水一樣的家丁便開始一起涌上來。
鳳凰與鄭崇山縱使原先還算是能耐,但哪里敵得過這般多人一起動手?不得不且打且退進了廳中,將門合上。屋頂上也只覺著有人輕手輕腳行過,四下里都是刀劍。鳳凰方險險躲過一箭,現下整個人都是驚魂未定,氣喘如牛。
鄭崇山累得也不輕松,眼見外頭就要將門堵上。二人相視一眼,真是覺得命不久矣。正在此時,恰好有了個人捉刀從屋頂而下,這是要甕中捉鱉的意思。外頭有護院,屋頂有高手,四下里卻沒有躲藏的地方——這回,真是完了?
鳳凰與屋頂那人斗在一處,鄭崇山這廂確實要抵擋不住了。于是將身上背著司清宴的尸體解下來,得空就扔給了林慕卿。他說︰「反正咱們若是窩在一處,估計誰都活不成。反正如此,那麼就不如拼死一搏」,說話間那個屋頂下來的人已經被鳳凰攔腰斬斷,成了兩截。
鄭崇山道︰「剝下這身衣裳!因為它遭了多少罪?燕兒為你而死,她要你活,我就幫你。可別再橫出什麼枝節壞了大事。」鳳凰依言趕緊月兌得只剩余小衣。便又見一支箭仿佛是長了眼楮似的直接瞄準他而來。
他著急一躲,閃在一根柱子後頭,弓箭不能拐彎直直釘進柱子嵌入幾寸深。那弓箭仿佛是澆上鐵水,不能動彈還兀自嗡嗡作響。
鳳凰慌忙背起司清宴縛在自己身上,見鄭崇山那廂已經要擋不住了,于是抓起烏金古劍,鄭將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叫他竄上屋頂快走,那盧家宅子外頭便是大街,到時候月黑風高往哪兒一窩就能活命。
鳳凰不肯,鄭崇山卻道「哼,你當我願意救你?我不稀罕,可是我心愛的女人稀罕!她那麼死心眼我才沒法子來這兒!廢話少說,快走吧!這兒我還能撐一會,再等會兒只怕是誰也活不得!」
林慕卿無法,只好听話。可誰知,順著椽子爬去屋頂方才探出個腦袋,便見又一支箭只奔著腦門兒來,他趕緊一低頭躬腰,自己倒是好了,但可憐司清宴那尸身,美人兒的後腦袋已經被射穿了一個窟窿,其中紅白之物麻溜地糊了林慕卿整個後背,瞧來真是叫人冒冷汗。
當他下來的時候,被鄭崇山瞧見司清宴成了那副模樣,恨得幾乎背過氣兒去,拿刀指著林慕卿幾乎都是哆嗦個不停︰「混賬!混賬東西!」
活著的時候,燕兒為了你剜心放血,賠上性命。
死了的時候,她也得為你擋上一箭,不得全尸!她莫非還真是前世欠了你不成?
只見鳳凰臉色蒼白解釋︰「上頭被箭堵住了!」
鄭崇山一听幾乎就不想動了,口中喃喃道︰「怎麼是好?天要亡我!」正在此時,窗子已經破了。刀劍之下,窗欞漸漸失了形狀,一個個護院便要張牙舞爪打那進來,那兵刃寒光四射,映在地上明亮如霜。
他們幾乎放棄了,心知也沒啥勝算,死便死了。
正在心灰意冷之時,鄭崇山抱住司清宴的尸體癱在地上,眼睜睜瞧著林慕卿也力氣耗盡就要認了。正在這生死關頭,只覺得仿佛有個什麼東西扣住了自己的腳脖子。一瞧卻是黑乎乎、髒兮兮的爪子,上頭攢著不少泥巴。
鄭崇山正要一腳踹過去,便見一個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兒從地下拱出來。照舊是拽住他的小腿,正是那雙老鼠眼滴溜了一圈,嘟噥一句︰「長得也不好看,到底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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