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第270章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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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溫玉!
留下來教他瞧不順眼的也只有那個死丫頭,其他還有誰這麼大膽?
趙紫騮忖著,後院之中現下只剩下兩位夫人,她們斷然不可能、也犯不上做這事︰誰來告訴她們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再說了,劉眉與趙驚弦非親非故,又是背叛親夫這種大罪,沒有理由也沒有膽量敢做出這。她平日里那麼萬事不關心,趙驚弦的死活自然與她也沒有什麼牽扯。
那麼鐘瑩?
她倒是心心念念等著趙驚弦,但是根本不曉得趙驚弦正在府內,這種話誰敢亂說?再說,她現下不是信佛嗎?錢遙那事嚇得如同是驚弓之鳥一樣躲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又如何敢生出旁的心思——不要命了不成!
趙紫騮細細想來,斷然也不是,縱使鐘瑩恣情任性了一些,但是決計不敢做出這樣叫家族身敗名裂的丑事。
後院無人,莫非是前院?可是前院有誰敢跟自己胡來呢?
對了,臥房看門的小廝呢?
趙紫騮覺著自己必定是昏了頭,直接問小廝多省事?
誰知,那小廝道︰「白日里只有夫人來過,說是找老爺有事相商。但老爺您那會兒剛好就去了綢莊,因此夫人站了片刻就走了。」
「只她一個人?」
「回老爺,還帶了倆丫頭︰溫玉、綠槐」——溫玉!果真是溫玉!真是那個膽大的狗奴才!
必定是她與阿成勾搭成奸,一同謀劃!
這般一想,趙紫騮便趕緊叫人將溫玉那個死丫頭關起來扔進地窖等著明日審問。
他原本還想著再去劉眉的院子,只是事項太多,今日自己太累,又是傷又是痛的折騰得夠嗆。再說,瞧見自己只剩下一只眼楮,她會不會嫌棄?自己怎麼就那麼不想叫她知道?
可是,那會兒趙紫騮並不明白——劉眉不會嫌棄他,從來不曾嫌棄他。因為她一顆心從沒放在他身上,又哪里在意夫君如何成了這副模樣?
他剩下的一只右眼也是怦怦亂蹦,蹦得趙老爺心緒不寧,于是他決定下了床出門走走將這腦子冰上一冰。沒喊僕從沒打燈籠,黑麻麻地就在臥房外邊的樹影子下頭亂晃,遠遠瞧著與樹蔭融成一體根本分辨不清。
趙老爺安靜立著,不知為何,只剩下一只眼楮的時候那視力、听力就越發靈敏,遙遙便瞧見一個黑影子溜著牆根兒往自己房中模去。那身形甚是嬌小,行動甚是機靈,那人前後左右地謹慎張望,見沒啥異常便推了門往里頭一鑽,眼錯不見就沒了蹤影。
趙紫騮簡直是要氣炸了︰光天化月,朗朗乾坤,這府上的奴才都反了麼!一個個都吃了熊心豹子膽!
自己的房子啥時候這麼容易就叫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當他趙老爺是死的?!
于是,趙紫騮施展功夫輕飄飄到了臥房窗沿,生怕漏了行蹤。當時雪漸漸停了,暗月當空,他的身形映在窗子上簡直是藏與不藏沒有區別。他干脆也悄悄地從門口溜進去,那人或許是正翻找得慌張,因此壓根兒沒留心自己以外還不聲不響來了個房主。
趙紫騮立在門後,躲進陰影,眼瞧著那人將自己的床鋪小心翼翼挪開又掀又翻,完事又將物件照樣挪回去。如此翻來覆去好幾遍,仿佛還是找不見。
他終于忍不住了,捻起一粒棋子直直射向床沿的機括,那人發現了鑰匙果真立時收手,仿佛是大功告成,于是歡天喜地就要揣著出門。
月亮光透過開著的窗子直直打在那人的側臉,趙紫騮那呼吸跟著也是一窒——這個人他認得!
他不光認得,若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那麼,自己與她已經不知道攢下了多少恩情!
可是——她怎麼就背叛了自己!
枉費自己算了整個趙府也絕不曾疑心她!
自己那麼信任的人——劉眉!他趙紫騮的正室夫人!長安劉家的三小姐!
竟然是她,是她來偷鑰匙!
怎麼能是她!
她為的什麼——救趙驚弦?!
為什麼?憑什麼?
趙紫騮心中別提有多不是滋味︰自己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從來對她敬重寬容。可是怎樣?如今竟是換來這麼個結果!
劉眉她一定是糊涂了!一定是被誰騙了!
可是,趙紫騮如何不知道自己夫人那麼聰明機智,再加上那般生冷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就做出這樣把天捅了個窟窿的禍事?誰又能說得動她——除非她自己願意!
趙紫騮不想承認,但瞧劉眉這模樣分明特別樂意︰因為,方才迎著月亮她分明是笑了。
不是趙老爺平日里見過的冷冷一笑或者皮笑肉不笑,又或者是最常用的端莊客氣一笑,而是由衷的發自內心的快活,甚至劉眉捧著鑰匙的神色里分明有幾分小兒女態。
這可是趙紫騮頭一次從她臉上瞧見那表情︰懷著歡喜與期待,目光里充滿如釋重負,還有女人極強的柔光與保護欲。這種種復雜又生動的神色加之于劉眉那冰塊一樣的臉上當真是璀璨奪目!
叫趙紫騮覺著那分明是一種刺目的美麗,令他頭昏目眩,其中流淌的屬于女人柔情似水的華光更是叫他目瞪口呆——天啊!劉眉居然還有這麼女人的時候!
可是隨即又是震怒、失落——她這些全部的美好自己從未擁有過,唯一一次遇見卻是此時,偏巧又是為了個別的男人赴湯蹈火、自找死路的時候!
這事真是可笑又可悲!
可笑是趙紫騮還沒說出來的心思;可悲也是這對從未熟悉的夫妻。
趙紫騮整個人在巨大的驚艷之後又沉入巨大的失望。這可是一種無論趙老爺如何使勁兒也都爬不出去的深淵︰劉眉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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