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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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雖說是時候危機,張衡之心中十分慌張,但是唯獨那三個字不曾听錯——趙公子!
自己名字叫做張衡之,那麼這個趙公子是誰?也只有在認出趙驚弦的時候張莊主才心頭一寒——趙公子?難不成真是趙驚弦這個害人精?再一回頭瞧見月牙兒那痴痴凝望的視線,張莊主心下更是遺憾︰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就成了現下這樣!
月牙兒五年前才來了朔北城,況且又是一個孤女身份,她——難不成,她與趙驚弦什麼時候有了牽連?
張莊主一時間心頭大亂,再加上趙驚弦帶著蘇施走了,他才回過神來抱著極力想()去找趙驚弦的月牙兒,她仿佛是瘋了一樣要往前掙扎,張衡之心中是五味雜陳,將這個女人狠狠晃了兩吧︰「月牙兒!給我醒過來!你是犯了什麼 癥!」
月牙兒眼中有了神采,終于對上夫君那吃味的臉,她捧著張衡之的臉在跟前仔細端詳,末了搖搖頭,微微一笑便昏了過去︰「不是」。
搖搖頭?
不是什麼?
接下來任憑張衡之如何呼喚也都沒了回應,只是口中喃喃三個字︰「趙公子」!
她從來不說話,以為是天生有疾。
張衡之卻不想夫人見到趙驚弦居然就好了?一樁怪事!
可開口之後除了這三個字再也說不出個其他,仿佛是老天只給了月牙兒一根能說這三個字的舌頭,這就是唯一的咒語,其余話根本無關緊要。
可是,張莊主抱著她從青山坡一路回到家中,唯有一個怨恨的便是——為何月牙兒一直念叨他?
為何不是自己?
難道他們真有過什麼了不得的過往,敵得過她對自己的情分?
仔細想來,這五年里頭自己跟月牙兒那些情分更多是相依為命的親情,而不是你儂我儂、雙棲雙飛的兒女之情。
張衡之被月牙兒收了心,是月牙兒幫他站起來,幫她再次振興山莊。她分明就是他作為孤膽英雄抗爭路上唯一一朵解語花。只是,從來都是默默陪伴,不離不棄。
月牙兒的人一直在自己身邊不曾走遠,可是她的心呢?
張衡之從來不曾問過這個問題,以往都覺得這個問題十分不要緊——有什麼要緊?
反正月牙兒人在自己這兒,切切實實每日里都盯著她守著她,深知月牙兒除了自己之外再無男人。基于此,他對月牙兒的心意可以說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即便從身為一個男人的敏感來講,月牙兒偶爾有被察覺的分神,也有若有似無的一絲淺笑或者苦笑,可是那也僅僅是激蕩起一絲疑雲,張莊主從來不曾往其他上頭琢磨。
而那一夜,那三個字如同是一把利刃劈開了兩人之間誰也不曾觸踫過的一個口子——月牙兒對于張衡之到底有幾分真心?她當真愛他?
張衡之毋庸置疑挨著這個女人,護著這個女人,鎮日里要給她一份莊主夫人的名分,為她掙一份武林北盟主夫人的殊榮。
對,他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月牙兒,為倆人的孩子爭產業。
他覺得這是自己想給的,以後能給的,可是從來不曾問過︰這是不是月牙兒想要的?
之前關于誰愛誰這件事,張衡之從來不肯過分計較,五年相濡以沫,如今又要結成夫妻,愛與不愛這個問題還有什麼值得費神?
自己當真是愛慘了月牙兒,那麼即便這姑娘當真不是同樣地深愛自己,那也無妨,愛情里,總是要一個人多一些,一個人少一些,很多事不用過分計較。
可如今趙驚弦居然有些想問清楚——自己對于月牙兒而言,到底算什麼?趙驚弦之于她又算什麼?
張衡之送月牙兒回了莊子,在她床頭守了小半夜,听了整整幾千遍「趙公子」,听得他五內疼得吸不上氣!
天啊!
張衡之心也寒了,頭也大了,他覺得那些問題不必問了,自己已經有了答案,不用上戰場與情敵一決高下,自己已經灰頭土臉不得不繳械投降。
自己真是沒本事!
可是,月牙兒的心思也是方才被瞧清楚!
張衡之為之傷天害理的女人,傷了蘇施的女人,心中居然滿滿當當都是另外一個人?
老天!這玩笑開大了!
乃至第二日大喜的日子,張衡之听說夫人已經醒了,她只是有些愣怔仿佛是驚嚇過度。
驚嚇過度?
張衡之心中的恨意沖上頭頂,他狠狠想著︰驚嚇過度?只怕不是驚嚇過度,倒情願月牙兒是干脆嚇傻了也好過這樣氣了他。
張衡之比不上他爹張從古,不得不承認這倆人都是情種,只不過他爹明顯要更加高明,手段更加厲害,心急更加深厚,那肚量也更加大一些。
而張衡之就明顯更加浮躁,並且手腕不高,氣量還小。他那麼喜歡月牙兒,或者說又那樣為了月牙兒,怎麼肯輕易放了她?
月牙兒愛上趙驚弦,或者是愛過趙驚弦,這件事已經叫他十分膈應,對她的愛中摻雜了一些不純粹或者是猜疑。但是有了雜質並不等于他願意放了她,沒門!
留不住心——那也得留住人!
張衡之想要的都得是自己的!
于是即便月牙兒狀況不好,他也叫老媽子扶著與自己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當夜未曾與她圓房,白日里那樣人多事雜還好,月牙兒不曾出了什麼亂子,可是張莊主喝多了,一想到居然這般頭疼是為了個女人,自己居然還不懂女人,尤其不懂身邊這個放了五年不動窩的女人就扣心撓肺的額難受。
張莊主不去圓房,不想,因為明知一見月牙兒那火氣就十分大,恐怕要問出來什麼就克制不住火氣傷了她,自己必定也是要後悔。為了避免出岔子叫自己遺憾,因此干脆逃避去了。
他逃避乃是對的,因為月牙兒打從醒過來就開始生病,一日日憔悴起來,張衡之心知她哪里有病?根本就是心病,分明是愛而不得——心下當即又氣又怒又恨。于是也不過問,只一味叫人好好養著。
這房麼,更加一直不曾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