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殺手)第421章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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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驚弦仍舊是不吭聲,蘇弒手上的勁兒更大了,掰著他的嘴就往里頭送,一邊罵道︰「少跟我來這套!如今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作踐什麼都別作踐自己的身子!」
听她這樣怒罵,趙驚弦卻睜開眼對著阿施淺淺一笑,那梨渦當真是再漂亮不過了,里頭仿佛儲存了一壇子酒,醉得蘇弒要不省人事,他開口道︰「阿施,我願本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這話在蘇弒听來卻分明是——我原本以為你當真不要我了。
趙驚弦的語氣之中帶著沙啞,或許是今日喊破了喉嚨又或許是喉嚨干了,總之這話說得很平靜,可阿施听起來他卻有幾分撒嬌與委屈,一雙眼楮柔和得仿佛能擰出兩壇子蜜來,叫她更加毛骨悚然,只好一點一點喂他吃了肉喝了水,叫他躺好了自己才去吃了幾口剩下的,等到阿施收拾完了要另撿柴火鋪一副床鋪的時候,趙驚弦卻道︰「阿施,我冷!我渾身涼!你快來看看!」
蘇弒只好湊過去,冷不及防卻被趙驚弦抱進懷中縮成一團動彈不得,阿施背對趙驚弦,屬于年輕男人的赤luoluo的胸膛貼上了自己的脊梁,從腳底心兒升騰出來一股子舒坦,蘇弒一動不動,趙驚弦卻把她往自己懷里鎖著,他將腦袋擱在蘇弒的肩窩,仿佛是輕聲呢喃︰「阿施,我錯了,今日嚇到你了。我對不住你。」
實際上,他哪里有錯?
因為他愛上了蘇弒?
愛一個人便有錯麼?
那天上的月老豈不是更加該上誅仙台了?
趙驚弦從未覺得自己有錯,可是今日既然阿施被自己嚇走了他便服個軟,無論如何先哄了這個女人總是沒錯。
趙驚弦曉得蘇弒遇見過的一樁樁噩夢一樣的惡心事,可倘若是因為旁的男人而對自己有所顧忌,那麼便叫趙驚弦十分寒心。
誰沒有委屈?
他也委屈,可是這委屈如同滔天戰火,遇見方方去而復返的蘇弒便徹底偃旗息鼓,再無聲息。
趙驚弦一日沒法動彈,只因為蘇弒的出走干著急,並不知道阿施實際上已經是在洞子外頭窩了一整天。他兀自想出了無數可能,每一種都叫自己心灰意冷,生不如死。可是,如今他的掌上之珠已經回來了!
趙驚弦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也才敢對她耍脾氣,要她好生伺候自己。
蘇弒見他已經松了氣也是做小伏低,心中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剩下的只有三個字︰不至于。自己不至于對趙驚弦這樣懼怕、猶疑。
于是,她「嗯」了一聲作為回應,心中琢磨的卻是那個叫她糾結一日的謎團。
趙驚弦眼見她仿佛也不是十分生氣,于是輕輕撫模著蘇弒的耳朵,這丫頭一動不動由著他把玩自己嬌小玲瓏的耳垂,很奇怪——平時在自己面前他從來不是這樣順服。
趙驚弦又問道︰「你今兒一整天都瘋跑去了哪兒?」
蘇弒答道︰在洞子外頭的石頭上。
聞言,趙驚弦乃是松了一大口氣︰「當真?你不知道可是把我嚇壞了,偏生自己也不能動彈……」蘇弒突然擰過身子歪著腦袋盯著他黑亮亮的眼楮,說道︰「趙驚弦」。
趙驚弦突然被嚇了大跳,火堆的光焰映在蘇弒的眼眸中,又明艷又熱烈仿佛是里頭養了一大池子的晚霞叫阿施驚嘆不已,她仿佛是拿了個什麼大主意,他向來也曉得自己的阿施乃是個心中能做主的一個,因此有幾分忐忑。
只見蘇弒直盯盯瞧著自己,嚴肅問道︰「趙驚弦,我只問一句——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可都是當真的?」淡淡一句話已經叫趙驚弦心中蕩漾起了無數細紋,這些細紋乃是層層疊疊堆起來要釀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眼前突然發蒙,心愛的姑娘仿佛也是一下子就變成了兩個,眼楮好似不管用似的什麼也瞧不清楚,雙臂卻不听話似的已經先一步將蘇弒箍在懷中滿滿當當,喉頭也仿佛是打了結,舌頭也不管用了似的吐不出一個字,腦袋里頭好像是響起了無數喧囂嘈雜的聲音,他卻支配不了自己,手足無措仿佛成了什麼都不會的孩子一樣,急需誰來守護自己。
此時,蘇弒的下一句話仿佛是一抹刺眼的太陽已經直刷刷照進趙驚弦的眼中,叫他眼中除了這些光點再也瞧不見旁的任何東西。
阿施問道︰「桃花,我能信你嗎?」。
天爺!
老天居然開眼了!
趙驚弦心中有一處口子裂開了,渾身的鮮血都往那一塊兒擁擠,于是他真的成了傻子一般呆在當場,自然是歡喜瘋了。蘇弒只見他目光無神如同是憨了、傻了便有幾分心慌——她想知道他的答案便不由得捏住了趙驚弦的胳膊︰「說話啊!回答我。」
趙驚弦回過身就把阿施的臉頰湊過來摟著親個不住︰「阿施!阿施!我終于等來你了!」
蘇弒一邊哭一邊被他親吻,鼻涕、眼淚流了她一整張臉,漸漸有幾分不耐煩,于是說道︰「我」,便被趙驚弦堵上了嘴,他親吻她吻得幾乎喘不上來氣于是開始惱怒要推開他,可趙驚弦死死抓著不撒手,淚水也是滾燙砸在蘇弒的臉上。
他嚎叫著︰「阿施!我原本以為你就是個石頭人,我暖你一輩子也暖不熱,我做什麼事也換不來你的真心,你不曉得——我都快被你逼瘋了!」
蘇弒听他喊得是撕心裂肺心中不由得一暖,卻見他摟著自己的腰身恨不得扣進自己的懷中,她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桃花那心跳卻已經十分慌亂失去章法,咚咚咚地敲在蘇弒的肩頭令人心驚。
她的心跳稍稍平緩,眼淚卻掉下來了。
趙驚弦死死地摟著她,在她耳朵尖上蹭了蹭,末了說道︰「今日我以為你又走了。你又要拋棄我了」,他輕輕呢喃道︰「你個死丫頭,從來都只會拋棄我。我從來都不是你心坎上的那個」。
他笑道︰「我想到了上一回,在聯珠谷中也是這樣,你一聲不吭便失蹤了叫我上天入地好一番找尋」,他撫模著蘇弒的鼻梁︰「你回回用這一招來折磨我,可是,我只能繳械投降,沒出息地去找你,只敢無聲無息站在門外也不敢黏在你身邊苦苦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