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感覺,強烈的刺痛著她身體的每根神經。
耳邊的聲響,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覺著煩躁不已。
眼皮沉重的讓她睜不了眼。
她手指的關節不由的動了一下。
鼻子聞到了一種塵封許久的味道。
她不是死了嗎?
可為什麼?她覺得她又能感覺到世界的存在了呢?
死了的人,不是應該沒有感覺的嗎?
難道……
不,不可能!
她已經死了。
她那塵封的記憶如洪水般涌向她。
她記得她叫俞青青。
她是俞員外的千金,自小她便聰慧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她的美貌,她的才情,讓她自小便集寵愛于一身。
她的生活本來——是美好如春。她會嫁個才子,她會相夫教子,她會溫柔嫻熟。
是什麼?是什麼讓她的生活不再美好。
是他!
一個讓她內心恐懼的想要逃離的男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身邊呢?
對了,那年元宵之夜
她去廟中求神。
然後,他出現了。
他騎馬在去往寺廟的半路攔住了她的轎子。
然後他將轎夫打倒,將她從轎中拉出。在她還明白發生了什麼時,他竟然告訴她,他要娶她。
為什麼?她不明白。
她甚至都不敢看他是何模樣?
卻在兩日後做了他的妻子。
父母的無奈她知道,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但她父親害怕的樣子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嫁他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但是她的心里除了對他的恐懼就剩下對自己命運的憂愁。
所以,她開始茶飯不思。
每天活的惶惶不可終日,她不知道哪天她把他惹怒了,他就會殺了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她好怕。怕的想死。
因為她知道,她要離開這個男人的唯一辦法就是死。
可是就是死都是那麼難的事。
她想死又不敢死。
她死了,她的家人怎麼辦?
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娶她?
直到有一天,他醉酒了,她才明白原因。
原來在他流浪街頭的時候,她曾經給過他一個饅頭的恩德。
就因為這樣,他愛上了她。
雖然有些感動他的痴情,但每次看到他,哪怕是听到他的聲音,她都會怕的渾身顫抖。
出生書香門第的她何曾見過如此有威懾力的男人。
她所能知道的男人也都是如她父親般的儒雅之士。
她怕他。那種恐懼讓她日夜備受折磨。
雖然,他對她有種難得的柔情。但她還是怕他。
然後,終于有一天,她解月兌了。一個女人幫了她。
那是個陌生的女人,她不認識她。但她卻願意幫她,她感激她。她曾經想過,如果有來生她一定會報答那個好心的女人。
但是此刻,那讓她恐懼的聲音卻分明在她耳旁。
難道?
不,她不要再過以前那種恐懼的日子。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只想過普通的生活,有個普通的相公。
她不想活!」呀……」青青的喊聲淒慘恐怖。
只見青青的皮膚由白轉紫,然後變黑。
寸寸肌膚一塊塊剝離身體,散落一床。腐朽的刺鼻充斥整個房間。
也就是瞬間,美麗的容顏,凹凸有致的身體,變成了一具白骨。
一具黑的發亮的白骨。觸目驚心!
「青青……」瞬間的變化讓安尋寒驚呆了。他的青青。怎麼會?明明剛才她還處于蘇醒狀態,怎麼此刻竟只剩一具死骨。
明明她有了呼吸,有了心跳,為什麼?
雲若?難道是她?
憤怒充斥著他的大腦,她竟然騙他!她竟然敢耍他!
「雲若在那?」
「稟告少主,她跑了。」如語適時開口。要不是風徹的安排,她絕對不會讓雲若有機會活著離開無名門,雲若對她的羞辱,她永世難忘。
「把她抓回來!」他要見她。他要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他。
「少主,我想肯定有什麼誤會,」一直在旁的風徹開口道,他受雲若所托,一直觀察藥物對青青的作用,雲若告訴過他,青青能活,他相信她。
「誤會?風堂主,你說能有什麼誤會?」如語開始分析︰「藥是雲若親自制作,也是她送來這里,中間絕無他人插手之地。而今,藥是否有效不知,她竟連夜逃跑,這不是有意畏罪潛逃,是什麼?」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安尋寒眼中滿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