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白棠心大著膽子主動拉住了他的手,一個一個地去看掛在宮燈之下的謎面。
薛潤只看了兩個謎面就沒興趣了,這些謎面也太簡單了。只是她拉著他的手,他不舍她指間的溫暖,認認真真地陪著她把所有的謎面都看完了。
白棠心有些著急,這所有的謎面都看過了,薛潤怎麼一個謎面都差不出來呢?她和小桃在想這些謎面的時候就充分考慮過府中下人不識字的情況,所以大多數謎面都是畫出來的,就算有字謎,那也是非常淺白的,薛潤怎麼一個都猜不中?
她看了看他,他也低頭看向她。白棠心一咬牙,指著寫了一副弓箭的紙條,悄聲說道,「將軍,您看看這個,一副弓箭,一副啊,很好猜的。」
薛潤看看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張紙條,他轉身離開了。
白棠心站在原地,有些尷尬,這麼容易他都猜不出來嗎?
薛潤走了之後,小桃才敢湊過來,說道︰「夫人,我們可以猜燈謎了嗎?」
白棠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僕人們這才歡天喜地地從周圍走了過來,開始對那些燈謎指指點點了起來。
白棠心讓小桃和勞嬤嬤主持猜謎會,自己則去了正屋。
一進屋,她就楞住了,薛潤低頭站在案前正持筆寫著些什麼。他長身玉立,穿著月白色寬袖雲紋的家常衣裳,頭戴白玉冠,面容俊美,腰間系著的織錦腰帶襯出了他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哎,這樣俊美如論仙一般的夫君,若是言語之間再主動一些就好了,白棠心微嘆。
「等外頭忙完了,你再來猜這個,猜中有獎。若是猜不中……」薛潤放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了白棠心一眼,淡淡地說道︰「猜不中便要受罰。」
白棠心瞪大了眼楮,什麼啊?
薛潤說完,便走到了一旁,坐在美人榻上看起了書。白棠心走到了書案邊,看了看他寫的東西。
薛潤是武將,但白棠心沒有想到他這手飛白體居然寫得這樣好,他字體清秀、筆鋒剛硬勁道,霸氣盡現,比她寫的字可好看多了。只是,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白棠心傻了眼,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是前人的詩詞嗎。她想了半天,這分明就是一首情詩,可是落花?燕雙飛?有什麼玄機嗎?
薛潤捧著書本看,眼楮的余光卻一直打量著他的小妻子。見她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寫下的謎面,絞盡腦汁地想著。他微微一笑,愜意地又翻過了一頁書頁。
此時小桃站在內室門口,小心地叫喚著︰「夫人、夫人。」
白棠心只得先行離開了,只是她嘴里還念叨著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句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外頭的猜謎活動已經進行得如火如荼了,大多數人都能猜中兩個或三個謎面,就算不會,也有其他人幫著他們猜中了,于是就到了獎懲環節。
白棠心和小桃想出來的獎勵辦法,猜中了字謎,就會獎勵一個甲字開頭編號的月餅,這類月餅是傳統口味的,例如是豆沙、蓮蓉、糖冬瓜餡等等;如果沒猜中,那麼就要當眾罰吃一個乙字開頭的創新月餅,例如腐乳皮蛋餡的月餅、辣椒泥餡的月餅,還有泡了陳醋的超酸糯米飯餡月餅等等。
眾人皆有獎懲,有的被罰當場吃腐乳皮蛋月餅,有的被泡了陳醋的超酸糯米飯餡月餅給嚇住了,也有人直說腐乳皮蛋餡的月餅好吃,大家玩得很是開心。
最後一清點戰績,竟是老萬頭奪魁。白棠心大大方方地賞了老萬頭一吊錢和一雙鞋子,另有兩個僕人也很不錯,分別猜中了六個和四個燈謎,白棠心就賞了他們五百個錢和兩百個錢,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熱熱鬧鬧地過完了燈謎會,僕人們開始清掃院子,白棠心也回了屋。她一進屋就看到薛潤已經洗過了澡,換上了睡覺穿的衣服,他仍然斜躺在美人榻上,還在看那本書。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白棠心忍不住又想起了他出的謎面,但這到底是什麼呢?
「還不去洗漱歇息?」薛潤低聲問道。
白棠心哦了一聲,去小浴室里洗了澡,可直到她洗完澡,準備就寢的時候,還是沒能猜出來。剛才好像薛潤說過,猜中有獎,猜不中會嚴懲,白棠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薛潤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也許他已經忘記了吧?白棠心自欺欺人地想道。
吹了燈,下了帳子,上了床,白棠心決定盡快安睡,薛潤突然在她耳邊低語道︰「可猜出來了?」
白棠心身體一僵,粉頰緋紅。薛潤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小妻子真是很可愛,居然裝睡。
他伸出手,探向她。
白棠心沒忍住,啊的低叫了一聲,逃到角落里半坐了起來,雙手護住了自己飽滿的胸部,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干嘛?」
薛潤一揚眉,「猜不中,自然是要受罰的。」
白棠心咬著嘴唇,俏臉緋紅,「那、那你也沒猜出我的燈謎啊。」她大著膽子爭辯道。
薛潤打量了她一番,說道︰「就那個,一副弓箭?」
她傻傻地點了點頭。薛潤一笑,「彈。」他話音剛落,便伸出手捉住了白棠心的腳踝,一用力,他就將她拖到了大床中央,白棠心還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幾輪征戰下來,白棠心被他伺弄撩撥得渾身發軟,「將軍、將軍,饒了妾身吧,妾身受不住了,啊、啊……將軍,你、你停下來,今天中秋,要不咱們出去賞賞月,如何?」為了轉移薛潤的注意力,白棠心慌不擇言。
俯在她身上馳騁著的薛潤停下了撞擊,賞月?這倒是個好提議。卻彎下了腰拾起她放在腳踏上的一只繡鞋,朝著窗戶那一扔,半掩著的窗戶頓時吱呀一聲,被那繡鞋給撞開了大半,清涼明亮的月光立刻從窗外瀉了進來。
白棠心不由自主地就朝窗外看去,深遂幽藍的夜空中果然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薛潤已經抱著她翻了個身。
白棠心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居然騎在他精瘦的腰間,她震驚得張大了嘴,傻傻地看著身下的薛潤。
薛潤忍不住微笑道︰「現在你可以賞月了。」
白棠心又傻乎乎地看了看窗子外頭的明月。
「啊!不要、不要。」白棠心突然反應了過來,她驚呼了一聲,俯下了身子趴在他身上,還死命地想往一旁滾去。這還得了?窗子大開著,她又是這副模樣,萬一被僕人看到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可薛潤卻阻止了她的退縮,他扶正了她的腰身,身下開始向上頂去。
白棠心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她左搖右擺著想要掙月兌他的禁錮,可他強壯的手臂堅若盤石,早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她哪里掙得月兌。
……
兩人盡了興,相擁沉沉睡去。
半夜時分,薛潤突然警醒,他輕輕地將趴在他懷里,柔軟香女敕的白棠心放到了一邊,動作溫柔又仔細。接下來,他飛快地抓過自己褻褲,三下兩下就穿好了。
薛潤赤luo著上半身走出了內室,推開了院門,一個穿著盔甲,渾身是汗的兵士正喘著粗氣站在門邊,手里還死死地抓著一塊令牌。
「將軍,周副將命小人前來送急報,漠北阿赤兀正率了夜行軍,準備偷襲豐糧鎮。」兵士喘著粗氣對薛潤說道。
薛潤眼楮一眯,吩咐道,「你先去外頭找老萬頭要些吃的,我馬上來。」
那兵士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薛潤轉身,急步走回內室,內室中仍一派春光,他的小妻子赤|luo著身子,正卷了被子呼呼大睡,粉紅色的隻果面頰上貼合著幾縷被汗濕透了的碎發,雪白的胸脯上還殘留著他給予的寵愛痕跡。
薛潤悄無聲息地穿好了軟甲,站在帳前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小妻子,他終是有些不舍。
半晌,他俯下了身子,在她透著微微汗意的溫女敕面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薛潤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