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是三日後才正式醒來的。當時的流言事件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相關人員都被羈押在案。那些受人挑唆煽動的人,多數被訓導後打了幾棍子就放了人。
由于受害者黎小暖還沒醒來,因此案件還沒能正式進行審理。得了靖王的指示,府衙的人辦事效率挺高的。第二天就查到了楚霖女乃娘的小兒子身上。
但因衛事先知情,並做好了安排,楚霖才沒被牽連進去。只是吳嬤嬤跟夏蓮卻被當成犧牲品,送進了府衙大牢中。直到那時,兩人才察覺受了楚霖女乃娘的挑撥。
這件事,衛府受到了牽連,當事者衛昱並未出面作出任何回應。可想而知,謠言不過就是謠言。加上戚霽也沉默以對,沒有為黎小暖說過一句話,大家更覺得這場謠言荒繆得可笑。
至于那王圖,直接被大家說成懷恨在心,想混淆視听報復黎小暖……王圖的母親王黃氏,作為挑事者,與徐燕的嫂子一同關在府衙大牢里。
徐燕,不消說,也是被傳喚的人員之一。可惜她在官府的人到達周地主家前,已經被執行了家法,整個人奄奄一息。為了案件能順利進行,官府不得不請大夫救了徐燕。
靖王的手下辦事能力還是挺強的,查到這件事還與周地主家的管家有關。那管家被徐燕迷惑,兩人發生了關系。徐燕以此相要挾,讓他幫著出錢雇了許多乞兒將謠言散播開。
黎小暖雖醒來,精神還是不好。所以案件又被拖了幾天。等黎小暖雙膝的腫塊慢慢開始消散的時候,她才覺得好一些。便讓人通知官府,說她明日就能上公堂了。
黎小暖出事當晚,聚在院外的人越來越多。那些親人害怕出事,都相繼離去了。雖然二嬸唐氏跟三叔一家都想要留下來,但是被周村的里正跟族長拒絕了。
老太太雖說把黎小暖打了一通,但是臨走前仍不忘將銀子全部帶上。那些銀子,她打算一文都不會還給黎小暖她們。因為她實在氣惱黎小暖說的那些話。
黎小暖醒來後,知道家里又過起了捉襟見肘的日子,就讓黎小陽到衛府找衛昱拿那五百兩銀子。
黎小陽臨去前,黎小暖交代︰「你別跟他們客氣,不管他們給你多少,你都一文不少的收下。畢竟是他們欠我的。」
黎小陽應下,背上個背筐,裝了些桃李罐頭,就往衛府去了。再回來時,他背筐里的罐頭全變成了銀子跟銀票。
「這五千兩的銀票,是衛二公子給的。這三千兩的銀票,是衛大少爺給的。還有這五百兩銀子,是酒樓賬上支的。還有,這瓶藥膏,是小斯給的,說對骨傷有奇效。」
黎小暖點頭,讓黎小陽找來一個空罐子,將五千兩銀票深埋在她的床底。另外的三千兩,黎小暖想著一部分用于黎爹跟二叔的醫藥費,一部分用來買田地。蘇氏他們也都覺得這樣安排好。
剩下五百兩的現銀,黎小暖留下家用的五十兩,剩下的讓黎小剛第二日拿到藏百草結了一部分醫藥錢。有了銀子,蘇氏就有了底氣,就每日給黎小暖炖各種補品。
就這樣,十日後,當黎小暖出現在公堂上的時候,那還能看出瘀痕的臉上,已初現紅潤。因黎小暖傷到了膝蓋,知縣就免了她的跪禮,讓她坐在黎小陽的特制擔架上參與審理。
事發到現在,已經非常明了,堂審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徐燕雖然留著一口氣在,卻沒能得到黎小暖相同的待遇。她半生不死的伏在地上,拼著一口氣說到︰
「大人,奴婢還要招供一個人。那人就是黎小暖的堂妹,黎小倩。是她說黎小暖跟衛二公子有染,我才會篤定的將謠言傳出去的。」
知縣聞言,一拍驚堂木,問道︰「犯奴可知誣賴他人可是重罪?」
徐燕勾起唇,厲聲道︰「奴婢所說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察。」
黎小暖迎向徐燕帶著挑釁的目光,冷冷說到︰「大人,既然有人告發民女的堂妹,不如請她過堂來辯一辯吧。」
二嬸唐氏今日早早便候在府衙外,就是為了能在堂審的時候,幫黎小暖打氣。但自己的女兒突然被牽扯在內,讓她有點無法相信。
怪不得,今早讓小倩來的時候,小倩打死都不願一起來。如今想想,小倩在黎小暖家那幾日,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只是當時自己一心都撲在她爹身上,沒能及時發現。
如今知道,一切都晚了。唐氏雖然痛心女兒所作所為,也為黎小暖的不講情面感到不滿。但是她卻沒有求黎小暖,畢竟小倩是真的做錯了。而黎小暖,是救了黎大才的人。
知縣將衙役派出去傳喚小倩,就又開始審起案子來。徐燕那先放一放,下一個要審的,是徐燕的嫂子跟王圖母親王黃氏。那兩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都倒豆子一般將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由于給她們銀子的吳嬤嬤的佷子也在場,知縣便命人到他們家將證銀取來。因她們兩人在這一次流言中起到了很重要的推動作用,知縣便判她們掌嘴二十,杖刑三十,苦役半年。若事後還有類似案件,將會直接拔舌。
那兩人就是紙老虎,見判決已經下來,就都求到黎小暖那里,指望能減輕些刑罰。
黎小暖在這件事中遭受了如此的折磨,自不會再爛好心,直接拒絕到︰「我以前給過你們好多機會,可惜你們都不知感激。如今,我只能說,那些妄圖加害于我的人,我絕不會輕饒。」
那兩人見求助無門,便鬼哭狼嚎起來,其中還夾雜對黎小暖的謾罵。知縣被氣歪了胡子,直接每人多加了十次掌刑,她們才驚懼的閉上嘴巴。
命人將那兩人拖到另一處去行刑,知縣便審起吳嬤嬤跟夏蓮來。黎小暖自是不會記得這兩人,也不知道跟她們有什麼仇怨。但她清楚,這兩人一定被人當了槍使,之後又被推出來當替罪羔羊罷了。
那兩人不愧是後院呆過的。在審理過程中,不斷的東攀西扯,巧嘴辯解,百般抵賴。期間,她們曾多次將話題帶到楚霖女乃娘的小兒子身上。
可惜,知縣已經受了衛的囑托,愣是將話頭帶開了。一番斗智斗勇過後,知縣判兩人永入賤籍,發配到苦窯廠干活。兩人後悔不跌,既恨楚霖心計太深,又恨黎小暖沒有乖乖被她們算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