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才出事一個上午,各路人馬就已經緊張得不行。黎爹拖著還沒完全康復的身體,在城里到處找人問黎小暖的下落。隨後趕到的周嬸黃嬸他們,也都不余遺力的投入到尋找的隊伍當中。
事情好像鬧得有些大,因為黎爹知道黎小暖出事的時候,里正剛好也在黎家。因此,里正也召集了一些人要來尋黎小暖。
又因為黎小暖之前提出的那個世外桃源的計劃,所以,周村里有好些人都願意響應里正的號召。不一會就集合了將近兩百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進城,直把守門的小役們嚇呆了。有那機靈的,就趕忙跑去府衙報告情況去了。
里正帶的人里,有那經事多的,點子也多的,就建議大家分成四路,從不同的城門往外找去。里正一想可行,就將人分成五隊。除了四城門的四隊人馬,他還留有一隊在城里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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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派出去後,里正就帶著剩下的人分散在城里四處詢問。當然了,這期間,他們成功的跟黎爹他們匯合了。也遇到了黎大功兄弟倆。
他們踫頭後,又商量了一次,把人手又分了分,在各個城區仔細的查找。
縣太爺接到守門的小役回報後,派了一隊人馬出去找里正,說是幫忙尋人。還說縣太爺已經知曉此事,也在衙門立了案,稱絕不輕饒了那綁人的人。
待靖王他們得知小暖的事,已經鬧到整個府城皆知的時候,已是下午的申時。那時,靖王跟衛昱正在跟戚霽討論,那個叫霓裳的紅樓女子會躲在哪里。
「你惹來的麻煩,你就不能多了解一些?比如,那姑娘跟你說過的某個地方,或是她經常提到的一些地方。」衛昱陰著臉問戚霽。
戚霽一臉愧疚悔恨的看著衛昱,無奈的說到︰「我也只是讓她為我彈琴唱曲解悶,哪里會去留意她都說過些什麼呀。現在,我就指望那些混子能尋到寫線索。」
靖王伸指彈了彈桌面,沉聲到︰「我們先盡力去找找人。至于是不是那個叫霓裳的姑娘綁了黎小暖,我們現在也不能肯定。或許真是霓裳綁了黎小暖,但若是幕後另有其人呢?」
衛昱眉頭的皺痕更深了些︰「這正是我現在所擔心的。畢竟,皇家的海船已經是整裝待發的狀態。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很可能已經把目標投向了這里。他們會發現黎小暖一點也不奇怪。」
戚霽一拳砸在幾子上,將盤里的點心都震落在地︰「那也怪我。若不是我當時拉著黎姑娘做戲,那些人也不能利用了霓裳。若真如你們兩個所分析的那樣,我想霓裳主僕應該也是凶多吉少了。」
靖王語氣沉重的說到︰「還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咱先等等。」
衛昱也說︰「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我們是得等等看。若真如之前我們所說,這件事恐怕就麻煩了。」
街市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多出來尋人的人,弄得滿城人心惶惶。大家都湊到一起討論,說人販子又出現了。一時間,大街上便沒有了孩子跟小姑娘的身影。大概都被家長叫回家,關了起來。
靖王他們派出去的人,就如石沉大海,直到日落時分都沒有回來。于是他們也開始緊張了起來。衛昱原本淡定自若的神情也不復存在。
好在,戚霽的野路子好像有點作用。
「戚公子,我們剛剛看到群芳樓的三個護院,被一個小姑娘叫走了。而且是從後門偷偷走的。我們已經派有人跟著他們去了,你們要不要也派個人跟去看看?」一個三流子吊兒郎當的看向戚霽,那副欠揍的討好模樣,看得衛昱雙手直癢癢。
戚霽正色問那人︰「你們有看清楚那個小姑娘是誰了嗎?」。
那流子咂吧一下嘴,伸舌將點心屑舌忝進嘴里,說到︰「當然認得啦。那小姑娘是以前群芳樓里一個專門燒水的小丫頭。不過上個月就已經被人給買了去。買她的人好像是個外商,本來想買的好像是霓裳姑娘來著。」
衛昱一听到這,便說︰「這就對了。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靖大夫,你就留在這等著,說不定一會那些人就回來了呢。」
靖王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戚霽先衛昱一步,拉著那個流子出了醫館。衛昱無所謂的在後面跟著,但手上卻不閑著。只見他所路過之處,很快就會有一些人消失在街面上。
太陽落山,黎小暖絕望的看著屋頂。雙手充血到沒有了知覺。她不敢再亂動。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已經想了無數個辦法解開繩子。可是半點成效都沒有。
她本想學愚公移山,用麥秸桿隔斷繩子。但那實在是太難了,這破屋里的麥秸稈脆弱不堪。她好容易將桿子撕開,還沒磨到繩子上幾下,就斷得連抓都抓不住了。
反倒是她的雙手,不知道被割了幾道口子。因為是被反綁在身後的,黎小暖不知道雙手是不是傷得很嚴重。但她能感覺到血流了不少。至少她身後的衣裳沾血後的濕意,她是能感覺得到的。
被撐大的口腔,也已經酸痛到麻木,感覺整個下巴已經消失了,兩頰更是冰冷得嚇人。現在,黎小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脹痛得難受。
一整天沒回去,家里人應該都很擔心她的吧。不知道蘇氏會不會哭,黎爹可能已經出來找她了。小陽今天回了牛山縣,還不知道她出事。小剛很可能抱著小軍,眼巴巴的在村口等她。
老太太現在應該氣紅了眼,站在門口罵她作,整天就會給家里找事。罵完罵之後,老太太又會去村子里,托人上城里找她。
只是黎小暖覺得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她如今都出現幻覺了。因為,她看到了人,不少的人。他們舉著火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詭異的笑著。
「松開她的嘴,讓她說話。」一個聲音響起
那個將她騙來的小丫頭踢了黎小暖一腳,才不情不願的蹲幫她把嘴上的布條解開。布條被拿走,黎小暖試著動了動舌頭,想將口中異物吐出去。但她沒有成功,因為舌頭麻了。
來人見黎小暖一副快要死去的樣子,對身邊那個帶著兜帽的人說到︰「人都快被你們折磨死了,還想賣高價啊?」
帶兜帽的人轉了轉腦袋,看向那個丫頭。那個丫頭會意,直接拿出一把小匕首,將黎小暖身上的繩子割開。
黎小暖先是以為那個丫頭是想刺死自己,就狠狠的瞪向幾人。待感覺到手腳一松的時候,她才知道人家那是在替她解繩子呢。
因為長時間以同一個姿勢躺在地上,黎小暖就算是被解開了,也一時半會動不了。特別是突然恢復自由的四肢傳來的麻痛,差點沒讓她暈死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