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昱邪魅一笑,閑適的端起茶杯,俊逸無雙的品了一口。之後,便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把玩著手上那把隱隱透著墨香的折扇。那狂狷不羈的模樣,讓楚豐看得雙眼發直。
見目的已達到,衛昱才斂起笑臉,淡漠的說到︰「楚大少的話我衛昱銘記于心。只是,我也奉勸楚大少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且等著看你們的下場。金大人一家子的下場似乎太果決了些,不適合你們。」
說完,衛昱伸手捏了一塊杏色酥點,邊吃邊走出了包間。
楚豐在他身後不以為然的喝著茶,雙眼迸射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決心。他揚聲道︰「且等些日子,你必成為我楚豐的囊中物。」
衛昱咽下酥點,頭也不回的答︰「我拭目以待。」
從酒樓出來,衛昱便毫不停歇的趕往靖王處于西城的別院。他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跟靖王商討,但是時機不對。不過他可以去別院看望黎小暖,這果然是個好借口。
與此同時,衛府的正廳書房,衛父正焦躁的來回踱步。自從得知妹妹衛露跟外甥依舊安在,他們衛氏便不同程度的遭受到皇後一黨的猛烈攻擊。
前些日子收到大兒的來信,說是二子已然回京。今天那金大人的事,正是皇後一黨對靖王能夠安然回京的不滿宣泄。京城人士都知道,金大人一家,是靖王妃的干親。
看二子在邕州府的表現,就是在為帝王辦事。如今他回來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肯定要找他來好好商討一下,看看皇帝究竟是作何想法。只是這兒子,進城之後,根本就沒有回家。
皇後一族是武將出身,多為草莽。那些個渾人的狠辣勁,可不是他們這種世代從文的世家所能抵抗的。金大人那一家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當年,皇後的親爹跟親叔父,掌管了西北大營將近20萬的兵權。雖說兩人出身不好,但人家生而逢時,在軍中謀得了一席之地。就是他們那一族的人,底蘊不足,往往都是劍走偏鋒,危害性很大。
現在想想,當年皇帝擁那位為後,說不定就是被那兩叔佷威脅了也說不定呢。當年的皇帝,其身後的支持者,當真沒有當年還是四皇子的景王實力雄厚。後來,還是娶了衛露,才得到了一小半文臣的支持。
好在,鷹王一開始就是太子,也沒人會反對他登基。只不過登基後,他可能會有好些年舉步維艱罷了。但是,不知何時,皇帝竟然跟西北軍統帥的佷女汪氏勾搭上了,這才能強勢登基。
但也正因為汪氏一族,給了皇帝足夠的權力支撐,皇帝才不得不立汪氏為後。本來,朝臣對皇帝這一做法還不大抵觸的。畢竟,有兵的王不好惹。
直到,汪氏登位後,那位被隱藏了好幾年的大皇子橫空出世,世人才明白,皇帝早跟人家暗通款曲,連私生子都那麼大了。
那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大皇子,比身為太子妃的衛露的嫡子還年長了一歲多。這就不符合常理了。畢竟,衛露被娶進太子府一年後就誕下了麟兒。可見,在娶衛露之前,身為太子的皇帝早就跟人家汪氏好上了。
只不知為何那汪氏甘願站在皇帝背後幾年,也不出來鬧場,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一般,爭權奪勢的皇子,都會看重朝中的文臣,因為他們掌握了朝中的絕對話語權。
但皇帝當時,寧願將只是一方將領的軍職世家扶上位,也要得罪扎根帝都上百年的文官世家。這是所有的人都看不明了的一件事。
剛開始的一兩年,皇後跟其汪氏一族還是乖巧得很,總是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只是,隨著朝中反對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長子為太子的人越來越多,皇後便著急了。
雖說那幾年,皇帝對她可謂專寵,還對她壓迫陷害衛露的事情容忍默許。可是皇後心里依然不安得很,她最後鋌而走險,將衛露母子給除掉了。
就算是做了那件事,皇帝也沒有對她表現疏離或是氣她惱她。皇後這才放下心來,整日里玩轉後宮。不再把其他的宮妃放在眼里。所以,這麼些年來,皇帝就只有一個成器兒子,那便是皇後的兒子。
那些被養廢的其他皇子,早早就被外放出宮,在京城當起了一方土霸王。那些皇子整日里斗雞走狗,聲色犬馬,好不熱鬧。
當然,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後放下心後,其娘家汪氏一族也跟著放松了不少。這不,近幾年來,汪氏一族所干出來的事是越來越離譜了。
皇後嘛,整日里就在想辦法鞏固自己跟兒子的地位。收買拉攏群臣的手段是越來越明目張膽,還言帶威脅。總之,那一黨的人,是公然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拉幫結派,肆無忌憚了。
對于這一切,皇帝都只當做不知。總之,皇帝是相當寬容的。只要皇後不動到他看重的人,皇帝一概不會插手。
這一不符合常理的現象,給了朝臣一個暗示,那就是皇帝想收拾皇後一族了。當然,這只是朝臣們的一個大膽推測,並沒有得到皇帝的任何回應。
也有那心急的以身試法,其結果太過慘烈。比如金大人那一大家子,就全都遇了害。
衛大人越是在書房中猜想分析這一切,越是心焦急躁。他想問兒子關于衛露母子的事情,想知道那母子倆今後想走什麼路。問清楚了,他也好安排衛氏的人手。
只是……
「老爺,」一小廝心急火燎的跑進正院,大聲的喊著,「老爺,二公子沒有回來,他去了靖王的別院了。小的拉不住二公子。」
本就焦心的衛大人,听了這話,一陣火燒心。這個兒子打小就跟他對著干,從來也不明白他的苦心。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始終是他以前的做法欠缺,虧欠了他們母子倆。
嘆息一聲,衛大人耷拉下了腦袋,一**坐到了書案後。半響後,他才無奈的抬頭吩咐仍在喘息的小廝︰「你先下去吧。二公子什麼時候回來,你什麼時候來通知我。記住了,不管是什麼時候。」
小廝應聲退下。衛大人將發疼的腦袋撐到手上,望著牆上的那幅畫苦笑。有些人有的事,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