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欣和秋月回到臥虎軒。沈玉已經起床,正一個人坐在廚房里吃粥。安一欣坐到他身邊。昨晚自己偷窺的事不好意思說,其余的少兒不宜的話再刪減刪減,所以三言二語就把剛才的事全都告訴了沈玉。
沈玉撇了撇嘴,「大夫人才給你五百兩銀子啊!」說完這句,他淡定的繼續喝粥。
安一欣感動得模了模他的頭。這娃還真是對我最好,就嫌棄了一句大夫人給的少,一點也沒關心他大師兄今天還要努力耕種的事。
安一欣滿意地站起來,正準備再給沈玉蒸個蛋羹,趙子言就走了進來,重重地往長凳上一坐。「一欣,給我盛碗粥。」
見趙子言神色憔悴,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清華高貴,安一欣笑著打趣他,「听說你昨天晚上喝趴下了,西北二狼有沒有笑話你?」
「他們二個比我早一個時辰就趴下了,怎麼可能笑話我!」趙子言拍著胸脯豪邁地說︰「我是挺到最後的那一批,我第一次吐的時候他們好多人都吐過好幾輪了。」
見趙子言說得這麼惡心,安一欣笑著皺眉。「你別吹牛了,讓你小師弟給你號號脈,要是還沒醒酒就喝點藥。」
「我真的沒事了,你給我盛碗粥就行,不用擔心。」趙子言說著話,一邊還是伸出手讓沈玉號了號脈。
「他沒事,都能吃紅燒排骨了。」沈玉笑著說。
安一欣這才盛了一碗粥,放在趙子言面前。
「陸雲深找你去了,怎麼你回來了他還不回來?」安一欣問道。他今天還得當一天新郎呢,一大早就跑哪玩去了?
「大師兄在師傅那邊呢,我昨天吐多了有點餓,就先過來了。」趙子言笑著說。「大師兄昨晚非要回來,其實他也喝多了,怎麼樣?他沒鬧酒吧?」
「他沒鬧酒,就是把秋月睡了。」沈玉笑著說。
趙子言被一口粥嗆得大咳起來。
他一邊咳一邊瞪著沈玉,滿臉都是疑惑,連安一欣都看得明白,他在說這怎麼可能呢?
「我也覺得不可能,肯定是秋月在說謊。」沈玉笑著說。
這種事怎麼是秋月說,這種事不應該是大師兄做嗎?趙子言瞪著沈玉,用眼神問。
可惜安一欣氣急敗壞地伸出手,把沈玉的嘴捂住了。
安一欣很生氣,自己剛才可是極盡所能,盡量文雅的把這件事八卦給沈玉。她還記得自己根本沒敢提‘睡’字,而是用了替代性極強的一個詞,‘滾-床-單’。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現在也沒心思責備沈玉。現在的重點是沈玉憑什麼說秋月說謊。
沈玉笑,也沒請求趙子言幫忙,而是自己用力掰開了安一欣的手。「一欣,其實明天秋月就要跟著我爹去武聖山莊了,她有沒有說謊,我大師兄有沒有上……她,至少半年之內都不用去搞清楚真相。」
那怎麼行?這事關……事關……安一欣用眼神說。
「那怎麼行,我現在就要知道。」趙子言終于順過氣來,大聲說道。
「你還不了解大師兄。大師兄一向說一不二。他說不要秋月,那就算秋月昨天晚上扒光了衣服鑽進他被窩,他也不會出爾反爾的。」沈玉沒理趙子言,而是看著安一欣說道。
趙子言愣了愣,小師弟這麼說也有道理。
安一欣可不相信,瞪大了眼楮看著沈玉。娃,不是我不了解你大師兄,只是你才六歲,你確定你真的了解用下-半身-思考時的大師兄嗎?
沈玉肯定地點了點頭。
「到底睡沒睡啊?」趙子言被晾在了一邊,又急又心癢難搔,興奮得眼楮直冒精光。他看看沈玉,又看看安一欣,終于選擇了安一欣,「一欣,你快說。」
安一欣白了他一眼,你是怕你小師弟又說出什麼不雅的字眼我捂他的嘴,才讓我說的吧?
趙子言急得五脊六獸,伸手向懷里模了模,才想起自己昨晚是睡在三房,負責服侍自己的丫鬟胸大屁-股翹,幫著自己擦抹身子清理衣衫,還起來給自己倒過好幾次水。自己就把身上的銀子都賞給她了。
「一百兩,一欣你快說。」趙子言抽出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開出賞格。
安一欣麻溜的就把自己剛和沈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趙子言模著下巴想了想。
「小師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不過這件事我得問問大師兄。」趙子言怪笑著跳進來,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安一欣眨了眨眼,那廝昨晚真的醉到回不了家?看這身手敏捷得都快成猴精啦!
猴精,問完了回來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五十兩。安一欣在心里說,隨即就肉痛起來,不,不,我就出五兩,你愛說不說。
能為陸雲深的貞潔出五兩銀子,我可真是越來越大方了。安一欣在心里說。
沈聖在屋里收拾行李,陸雲深在院子里揣摩師傅剛說的那幾句拳法,正覺得漸漸融會貫通,趙子言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大師兄,你昨晚把秋月睡啦?是真的嗎?」。他擠眉弄眼,拍著手叫道。
陸雲深挑眉,冷冷地看向他。
趙子言立刻飄退二步,一手撫胸,莫名其妙的就覺得一顆心順暢的落回到了肚子里。真奇怪,我不是來八卦的嗎?大師兄沒有酒後亂性,少了一條可以開玩笑的大話柄,我有什麼好高興?
趙子言心里想著,又暗暗感嘆一聲,看來還是小師弟最了解大師兄。
他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見陸雲深威招了招手,才閃身到了他的跟前,嘻笑著安一欣的話說了一遍。
「秋月這麼作死,居然敢騙我娘。」陸雲深說完這句頓了頓,語氣已變得雲淡風輕,「不過算了,這個鍋我背了。」
趙子言心里又是一動,他們兄弟自有默契,已經明白了陸雲深的意思,不由得暗暗一挑大拇指,大師兄還真是既有擔待又冷漠啊!
有擔待是大師兄感念秋月為他騙過嘉儀公主,所以隱下真相,省得秋月當眾丟臉。冷漠是人家姑娘都拋掉臉面說了這樣的謊,大師兄卻只肯背鍋,還是不領那一片真心,非要把秋月送走了事。
趙子言眼神復雜的看著陸雲深。陸雲深卻想得很簡單,反正自己已經跟秋月說清楚了。等她走了再把真相告訴娘,到時娘一生氣,肯定也不會讓秋月再回來了。一舉二得,既是懲罰又是擺月兌。
陸雲深想到這里就把這件事拋到了一邊,抬手擺了個架勢示意要過招。趙子言點了點頭,師兄弟拳來腳往,認真切磋起來。
陸雲深也沒有想到,秋月走了以後,他竟然就把這件事徹底忘了,一直也沒有告訴大夫人自己品性高潔,別說坐懷不亂,喝醉了酒臥懷都沒有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