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做賊心虛。」潘小妮心里想。她見歐美真來了,而張陽臉上似乎掠過一絲緊張,她心里就有點不安,不悅,不痛快,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倆人兒之間有事兒,不禁臉色陰郁了起來。
可畢竟今天請客的是她,所有客人都是因為她家的事情來的,作為主人,她怎麼好意思在這樣的場合跟張陽鬧矛盾,讓大家覺得不自在呢?
她只好忍了忍,臉上強顏歡笑地招呼著大家說︰「好啦,你們工作的事情回頭再說,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你們倆既然有任務,就不喝酒,光吃菜好了。」
她的強顏歡笑,真正關心她的人,如高俊偉林一強,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只是令她不愉快地當事人都在眼前,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而不怎麼關心她的人,如畢佳敏和歐美真,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義務哄她開心,不過,因為跟她們相關的人也在現場,她們也不好再刺激潘小妮了。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由于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家都不怎麼說話了,偶爾說上一兩句,也是關于吃喝的謙讓之類的話語,總之,氣氛有些沉悶。
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嘴巴一旦不說話之後,吃東西的速度就加快了,這就導致這頓飯大家吃得比平常他們一塊兒吃飯的時間短了很多。
這一次的飯局,可謂是不歡而散,大家走的時候,除了歐美真和畢佳敏,都有點兒悶悶不樂。
畢佳敏跟著林一強走了,臨走,林一強要潘小妮等他的消息,可他卻不知道,那三個人,即使他打听到他們的來路,也白搭了,因為,就在當天下午,已經掌握了潘小妮家行動的畢佳敏,回去就給劉懷仁下了命令,要他把那三個小子給弄出風城去,先躲躲風頭,回頭再回來。
他們不在風城,林一強知道他們是誰又如何,又能把他們怎麼樣?
而歐美真和張陽一前一後,一個人一輛車,回超市去迎接領導(見家長)去了。
潘小妮狠狠地瞪了張陽的車**兩眼,可惜車子不是張陽,它並沒有在她的威壓之下停下來,潘小妮只好告別高俊偉,獨自一個人回家了。
「這個混蛋,走那麼匆忙干什麼?離上班不是還有一會兒了嗎?」。潘小妮開著車,想著張陽離去時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臉色,她心里有點說不出的發慌。她隱隱有一種感覺,不知為什麼,張陽,今天的張陽,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難道,畢佳敏所听說的傳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件事情,當著大家的面兒,她沒有好意思問。這會兒,只好在心里犯嘀咕。
「也許,我應該問一問他的。可,他會跟我說實話嗎?」。潘小妮第一次對張陽產生了信任上的危機。
「也許不是真的吧,畢竟,我們都訂婚了呀。而且,我和他之間都已經那麼親密了。他在我家也一口一句爸媽地喊著,他沒有理由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啊。就說歐美真吧,她對他有意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對她有意思,早就該動心,早就有所行動了呀,可是,無論是超市里自己的姐妹,還是畢佳敏那里,都沒有傳出他們倆的緋聞啊。就連張陽身上,也看不出他和歐美真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
潘小妮一路開車,一路在自己的腦海里反復思量著張陽和歐美真之間的關系。
不能說潘小妮傻,不聰明,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現張陽已經在她和歐美真之間搖擺的事實,也不能說潘小妮對張陽太過信任,對他是否花心毫無防備,而是張陽這人太善于偽裝了,他對潘小妮,好像永遠都是那麼體貼,那麼呵護,還一副怕老婆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不像腳踏兩只船的人。
再說,張陽一開始的時候,的確也沒想過要腳踏兩只船,他對歐美真只是敷衍,只不過,事情發展的太快,已經不由他做主了,他的轉變也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原本,這種轉變要很長時間才會反映到他的心態和言行上,才能逐漸為潘小妮所感受或發現得到,是畢佳敏的泄密,歐美真的直接出擊,讓潘小妮對張陽的變化有了足夠的警覺。
女人天生敏感,又多疑。畢佳敏的話,歐美真今天中午的突然到來,令潘小妮如那懷疑鄰居偷斧子的人,心里對張陽的種種都加以琢磨,反復咀嚼起來,從而從中找出了不少她認為是蛛絲馬跡的疑點。
許多事情都是這樣,一旦從整件事情上找到一個疑點,揪住這一點,就能一點帶線,甚至一點帶面,牽動整體,解開所有的疑點,露出事情的真相。
總公司同時下來歐家的人,就是一個疑點。畢佳敏說講的由總公司傳過來的傳聞,讓這一個疑點變得更像一個疑點。
潘小妮覺得,她必須要從這一點入手,搞清楚張陽和歐家之間到底在玩兒什麼游戲。
她打算,等晚上張陽下班,她就去質問他,先看看他怎麼說,然後再決定自己下一步怎麼走。
不說潘小妮這心里頭的打算,單說歐美真和張陽趕到客來客超市之後,簡單地準備了一下,就同乘一輛車去了高鐵在風城的車站,風城沒有機場,但卻有高鐵,歐美真的二哥二姐,為了盡快趕到風城,選擇了更加方便的高鐵。
高鐵的車站離風城還有二十多公里,而他們下午三點到站,這也是張陽和歐美真要提前回超市的原因。
這一點,張陽不敢跟潘小妮說,因為,即使總公司來人,如果是巡店的話,為了行動方便,一般都是直接開車來,走高速,不會坐高鐵的。也只有這種專程到一個城市的會見,才會選擇高鐵這種工具。
奔波一千多公里,專門兒跑到一個縣級市的分店來檢查,這說得過去嗎?如果告訴潘小妮這一點,潘小妮不就立刻、馬上起疑了嗎?
所以張陽這才在吃過飯之後,沒跟潘小妮多說什麼,就離開了飯店。他怕她詢問,怕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他也明白,在潘小妮面前撒謊,雖然很多時候能成功,可那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智慧的。
潘小妮是那種看著沒什麼心計,卻又很難被騙到的人。他領教過不止一次了,從心里對騙她這回事兒感到恐懼。這也是他平時常常會怕老婆的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