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跟聶燁吻別了之後,看著她走了,心里頓時覺得空落落的,這個從前像天使一樣的女人,昨夜卻變成了魔鬼一樣喜歡折磨人,變著花樣讓阿祥耗盡了最後一滴力氣,那種沒有了未來的瘋狂索取,讓他的心里生出一絲絲隱隱不安的感覺,總是覺得她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好像沒有第一天來的時候那麼坦然,那麼隨心所欲了。都說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而男人有時候敏感度也不次于女人,只是男人大都不會把心思用在感覺上,他們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和親手做下的事,對那些沒有到來的事,一般都會束之高閣,不聞不問。
他知道聶燁有潔癖,就是在黑色的地板上發現一根頭發也要撿起來,心里才會舒服,要不然,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也是平常的。把家里每個角落細細打掃了一邊,這才來到書房,拽出聶燁珍藏的書籍,慢慢看了起來,書房里還有一台電腦,阿祥不會上網,心想,等她回來了,讓她教教上網吧,書籍上有記載的,慢慢就會學會了,上網看上去很復雜,也找不到人教,好像現在不會上網的都跟過去不識字的文盲一樣讓人家瞧不起。過去都怨自己太懶了,以為學不學上網沒多大關系,現在真是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階段了。
到了中午,原本不想燒飯的,忒麻煩,早晨吃過的食物,還沒消化完呢,再吃也是沒胃口,想到聶燁一再囑咐,讓自己按時吃飯,他心里覺得暖呼呼的,一邊想著聶燁一邊把飯燒好了,菜是昨晚剩下的,放到微波爐里熱一熱就能吃了,吃完飯,還沒收拾利索呢,電話響了,一看,是聶燁的電話,他會心一笑,心想,一定是來檢查我吃飯的情況的,好,先讓她生氣,再哄她開心。呵呵呵……
「喂,阿祥哥,你吃飯了嗎?」。聶燁第一句話果然是這一句。
「哦,吃飯啊,我想想啊,好像是吃了吧?也好像是……忘了。」阿祥故意說了一個不確定的信息。
那邊的聶燁果然急了,在電話里就大聲喊叫道︰「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按時吃飯的嗎?我回去做給你吃吧,真是的,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呢。」
阿祥一听她竟然要開車回來給自己做飯,也嚇了一跳,知道她開車的技術不行,加上來回匆匆,時間倉促,在路上實在容易出事,她這麼說,分明是置自己于危險的境地,急忙在電話里說道︰「燁妹,我剛才吃過了,桌子還沒收拾下去呢,你的電話就來了,本來是想逗逗你的,想不到,你為了我,那麼不要命了,我心里實在是太感動了,等你晚上回來,慰勞慰勞你啊。」
他的語氣曖昧,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力,讓那邊的聶燁覺得小月復一熱,頓時想起瘋狂的歡愛場面來,一股濕潤的粘液在短褲上蔓延,心里覺得別扭起來,對著電話說道︰「好吧,先掛了啊,我,我忍不住了。」她掛了電話。讓這邊的阿祥愣住了,心想,她還真是敏感啊,一句話就變成這樣了,一個這麼強的女人,竟然會主動提出減少歡愛的次數,她的葫蘆里埋的到底是什麼藥呢?
聶燁掛了電話,覺得臉上發燙,照了照鏡子,里面的女人眼角赤紅,面頰紅暈,一雙春水汪汪的眼楮欲語還休,鼻翼緊緊地一張一合,嘴唇干裂,嘴角抿著,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不由得生氣地罵道︰「要死啦,一副蕩婦的樣子。」生氣地離開鏡子,坐到椅子上,猛然覺得**一涼,一股黏黏的液體粘在短褲上,這下子,心里更增膩歪,幾乎要哭出來了,心想,這個阿祥,真是一個害人精啊。我只是打了一個電話,他卻搞出這麼多的事來,讓我這下子怎麼辦啊?
翻了翻櫃子,找出一條短褲來,這才安心,匆匆用毛巾擦了把臉,到內室的衛生間換了短褲,把髒了的那條洗干淨晾曬上了,渾身上下覺得舒服了,精神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這麼一折騰,一個中午的時間過去了,下午是董事會開會。原來,竇齋襄只是公司里一個最大的股東,除了他以外還有五個人,都是公司里的股東,每個季度都要開一次股東大會,就是對公司的投資作出評估,調整戰略方向,壓縮不必要的投資,解決一些積壓的難題。每當這個時候就是考驗各個部門領導的了,每個部門的主管不但要向股東們匯報自己所在的部門的成績,還要趁機申請一些對自己部門有利的項目,這些項目能不能在股東會議上審批通過,就要看主管們準備的夠不夠充分,說的話有沒有說服力了。要申請的項目通過了,會議之後才能申請到財務撥款,那麼部下就有活干,年終的獎金分紅也必不可少的,如果申請的項目不會被通過,部門里沒有活兒干,年終拿不出成績,獎金少,部下埋怨,別的部門也會看不起。
聶燁是人事部的,平時人事部很清閑,而開股東大會聶燁也一樣不好過,原因就是,人事部需要對公司的人事情況做一份報告,就是要炒掉一批人,招一批人,這叫優存劣淘,是保持公司有活力有朝氣的至關重要的一次人事調整。聶燁也早準備好了一批名單,可是誰都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招人的時候,人人興高采烈地,甚至是不需要理由就可以決定用誰不用誰,要炒掉誰,必須需要一個足夠說得通的理由,要不然,不但被炒的職工要鬧事,就是他所在的部門領導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因為,炒掉的是自己部門的人,自己的臉上也不好看,更何況,如果一年中累積的被炒人數超過一定數量,這個部門的主管也會因為不能約束部下,沒有領導能力,受到股東的質疑,就是這個主管也會走人的。
這也是上一次招阿祥的時候為什麼聶燁極力反對阿祥進公司的原因,在她看來,阿祥那樣的人,上不了幾個月就會因為能力不足而被炒掉,而阿祥看上去就是一個混混流氓,到時候不鬧事才怪呢,辛豐永才說到要依據法律,其實是想借阿祥這樣的刺頭給聶燁下一個未來的絆子,而他附和竇齋襄實在是順水推舟,不是他沒原則,而是這個原則相對來說聶燁擔更大的責任。如果炒掉的是阿祥,那麼阿祥一定會找聶燁理論理論,阿祥這樣的刺頭,聶燁這個弱女子有應付的能力嗎?辛豐永很是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至于辛豐永為什麼要跟聶燁過不去,那是後話了。
聶燁知道下午的會議至關重要,不但涉及到公司里很多人的前途,更涉及到自己的前途,一個搞不好,炒不掉別人,最終炒了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她收拾利索了自身,又把要做報告的文件拿出來,細細看了看,覺得實在沒問題了,才合上文件,要再休息一下,時間也到了,曾雪兒深知茲事體大,提前一分鐘上班的時間里,過來催促聶燁動身。
把文件遞給曾雪兒拿著,聶燁對曾雪兒說道︰「我們怎麼老是感覺今天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曾雪兒笑道︰「您這兩天精神頭是最好的了,大家都說是您練瑜珈功練出來的效果,不但皮膚變得細膩了,眼神里的水也多了,就連走路也有美感,您的**啊,越發翹翹的了。」
聶燁笑著拍了曾雪兒一下說道︰「你瞎說什麼呢,什麼翹翹的了,多難听。」話是這麼說的,不過,讓曾雪兒這麼一打岔,聶燁的心情暫時是好多了,特別是想到,自己這兩天來的變化,全是阿祥給帶來的,不為別的,就是沖阿祥對自己的情深意重,她也要把工作干到最好,只有自己牢牢呆在人事部,阿祥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積累下更多的知識,以後在公司里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如果自己被炒掉了,阿祥肯定呆不長時間,沒有自己罩著,在無數的急流暗礁中,他將很快做了別人的犧牲品。這也是她為什麼不敢公開自己跟阿祥的關系的主要原因,如果讓公司的人知道了他們住在一起,阿祥肯定成為新一輪漩渦的中心,而他羽翼未豐,被炒到的可能性為最大,自己救不救他?救了,兩個人一起完蛋,不救,眼睜睜看著他被自己炒掉,那種滋味,跟割肉是一樣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