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詩靚盡管心里明白,表面上還是裝著糊涂,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想起來了,是哪個像民工一樣的人吧?我開始還以為是董事長家里有什麼活兒要吩咐他來干呢,想不到還是咱一個公司里的同事啊。你們早就是認識的?」
聶燁听到民工兩個字,心里有點不痛快,她可以說阿祥的壞話,甚至罵他,就是不願意听別人在她的跟前說他的壞話,這完全是一個女人的自私心在作怪。她微笑著說道︰「我也是那次招工面試才認識他的,剛開始啊,看到他滿嘴跑火車,還不知道簡歷是什麼東西,就不十分看好他,當時就給他, 嚓了。」說著做了一個輕微的斬首動作,接著說道︰「當時也是董事長看好他,說他人聰明,有開拓精神,你還不知道吧?那天來面試的有五百多個人,被阿祥一頓忽悠,都跑去臨安路等著面試了,真是好笑,等我們要面試的時候,只剩下阿祥。和他的一位朋友,听雪兒說,阿祥說現在到處招工,那些人都去別處找工作了,弄得雪兒也半信半疑的,後來還是董事長英明,派人去臨安路把他們叫回來了。他就是想,你們公司招不到人了,沒人來應聘,我這樣的,就能進去了吧?哈哈哈……他啊,就是那麼愛搞笑。」
香詩靚看她心底里依舊袒護著阿祥,不由得暗暗生氣,心想,這算什麼搞笑?造謠也算是一項本事?那我們不要讀書學習了,天天坐在家里造謠好了。她想了一下說道︰「這幾天在公司里可沒看到那個王祥啊,是去培訓了嗎?」。
聶燁模了模額頭,覺得好了許多,以為是藥力起的作用,豈不知,這還是剛剛打上的點滴,完全是因為看見了香詩靚,心里有了依靠的緣故,也就是通常說的,精神作用。說道︰「沒,等下個月一起去培訓,這次招的人太少了,下個月還能進來一些人,就一塊兒搞培訓吧,免得浪費了人力物力,他現在已經開始工作了,在搞市場調查。」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你們這次在醫院里遇到了?還是在半路上看到了的?」歸根結底,香詩靚對聶燁和王祥現在有著超乎平常朋友的關系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之間有了朋友一般的友誼,甚至是聶燁的眉目間有了情動一般的春色。
聶燁忸怩了一陣,終于說道︰「現在,我跟他住在一起了。」香詩靚原來有一些心理準備的,本是想,兩個人也許在戀愛,想不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禁嘴里‘哦’的一聲,說道︰「你們不是才認識不長時間嗎?」。心里想的卻是,聶燁不是被那個男人花言巧語被迷惑住了了吧?她還是比較了解聶燁的,知道她依然單身,連男友也沒有,就是因為眼光太高,心里裝的全是驕傲兩個字,一般的男人不會進入她的視線,很多人追求她,都踫了一鼻子灰才知難而退的。
聶燁認真地說道︰「是啊,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不超過五天,可是,他已經在我家住了兩天了,從我們認識,到在一起,總共才見了兩次面,詩靚,我也說不清楚的,是有些太快了,第一次見面是在面試的時候,他就對我色迷迷的了,那時候,我是真的生氣,董事長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啥的,說他眼楮清澈,是個正人君子,不是**,可是,我還是討厭他,後來他來報道,我們在樓下的大廳里見面了,那時候他還跟雪兒有說有笑的,我心里也是蠻生氣的,後來,他填的資料報表連個學歷和資歷都沒有,我看了很生氣,在辦公室里把雪兒一頓臭罵,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雪兒的氣,而是從早晨見到阿祥就覺得心里不痛快,看到報表更是不痛快,盡管雪兒解釋說是董事長叫他去了,以至于資料沒有填寫完整,我還是沒有听進去,後來他從董事長那里回來了,幫著雪兒辨白,我看這個人還是重感情的,後來,我跟雪兒和好了以後,他還是在哪里侃侃而談,說的都是經濟上的知識,很有見地也很深刻,我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了,這個人還是有料的,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再後來,再後來,唉,也是緣分吧,他又一次回到了辦公室,這一次,我的心情正處在動蕩中,以前的種種往事涌上心頭,一時失神,我竟然被他抱在懷里了,那種被男人抱著的感覺真是好。我渴望被愛,被一個堅強有力的肩膀抱著,就這樣,我大著膽子,邀請他去我家里,他真的去了,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我感覺還是很幸福的,愛情,哪里有對與錯呢?只要在一起快樂就好,等我們彼此厭倦了,再分開好了,我只希望那一天,晚些來,再晚些來,如果,是一輩子,就更好啦。」
香詩靚一動不動仔仔細細听著,听得驚心動魄,在她看來,阿祥就是機緣巧合和色膽包天,竟然玷污了聶燁的清白,現在,聶燁已經陷進了那個流氓的溫柔陷阱,說不定還包養著他呢,說不定他就是看中了聶燁的錢和手中的權利,剛開始看到自己的時候不也是出言調戲自己了嗎?讓自己懲治了以後,才有所收斂,想不到,他還是找到了聶燁的軟肋,趁著她內心空虛的當兒,把她欺騙了。看她一時深陷自以為是的愛情漩渦里不能回頭了,考慮了一下,說道︰「聶燁姐,听你這麼一說,我全明白了,我還是挺羨慕你的,畢竟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愛著,而我,孤孤單單一個人,說有多淒涼就有多淒涼,姐,我真心祝福你,希望你能幸福,有一個好的歸宿。」
聶燁看出來她的祝福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著說道︰「謝謝你,詩靚妹妹,我們女人不就是需要一個愛著自己的男人嗎?至于他愛的是女人的容貌還是錢,或者是權利,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他能愛女人多長的時間?如果,能愛一輩子的話,跟完美的愛情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呢?可是,我知道,阿祥他是不會愛我一輩子的,我了解這個人,我也不希望他被我拴在身邊一輩子,我愛他,就要讓他發揮出全部的聰明才智,讓他高飛,培養他的野心,對事業的雅興,對女人的野心,讓他永遠不要滿足,隨他以後去愛上誰,我都不會生氣的。」
香詩靚听了這話,暗暗說道,她瘋了,真的是瘋了,唉,為愛瘋狂的女人啊,變傻了,當你真正知道這個男人跟別人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才是真的佩服你,你會不吃醋?你會保持現在的理智?等你見了棺材才掉眼淚,就什麼都晚了。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體,說道︰「姐,你別說了,你還是病人啊,等你好了,咱們好好談一談。那些男人啊,就是把我們女人當成了衣服,穿過了,用完了,沒有新鮮感了,就會像扔抹布一樣扔在一邊。唉,說那麼多干嘛,你還是休息吧,病人,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利的。」
聶燁沒有听出香詩靚的話里有話,她還是沉浸在跟阿祥的幸福向往里,在她看來,只要阿祥對自己好,能在病中的時候及時趕到,那就是最大的滿足了,滿足,也是愛情吧?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容易滿足的人嗎?人們就是太不滿足了,才會有那麼多的矛盾和爭吵,甚至動刀子動槍的,回過頭來,想一想,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