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一句話讓經理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他是老油子了,自然听得出阿祥話語里有威脅的分量,再看阿祥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經理的頭頓時變作兩個大,賠笑說道︰「這位先生,您,大概還不知道吧?車模沒有賣車的權利和義務,您看到過那些在台上表演的服裝模特賣過衣服的嗎?這個,賣車和賣服裝是一樣的,需要由經紀人來辦。」
阿祥才不會順著他的話往下溜邊呢,質問道︰「她是你們的員工不是?你這個當經理的是如何教導你的員工的?小看人也就罷了,竟敢不賣車,你這個車行打算破產吧?」
經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個,這個車模是臨時聘請的,我馬上就解雇她,這個,因為是臨時聘請的,因此,我們沒來得及培訓,出現損害公司利益的現象也是難免的。」
阿祥看了看一邊可憐兮兮的車模,心想,()你也是一個打工的罷了,跟你較真,也真是沒意思。想到自己從前經歷的苦難,心里軟了起來,說道︰「罷了,跟一個女人計較這些,沒意思,我問問你,你這輛車不賣,擺在這里干嘛啊?」
經理終于松了口氣,苦笑著說道︰「這輛車您也看到了它的不凡之處吧?嗯,是這樣的,這是我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在德國的廠家定做的,剛剛從海外運回來,因此,被當做這次展覽的招牌,您也理解啊,這不是我們的賣品,而是人家委托我們給托運回來的車,我們只有保管的權利,沒有處置權。」
阿祥這才明白,好奇地問道︰「你說說是誰這麼牛,能買得起這麼貴重的車啊?」
經理看了看四周,苦笑著說道︰「對不起,先生,我也不了解這位客戶的具體信息,這個事是總經理親自安排的,因此,請您見諒,見諒。」一句話他把所有的事推了個干淨,阿祥心想,你這個老滑頭,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還是不老實啊。
經理說完,察顏觀色,看阿祥臉顯怒色,又要鬧事的樣子,連忙說道︰「這位先生,只要您看中了我們公司任何一輛別的車,我一定給您按最低的價格優惠優先讓您開回去,咋樣?」
阿祥已經不是當初站在街頭等著別人找他干活的阿祥了,跟著聶燁身前身後混了快二個月了,見識也今非昔比了,搖搖頭,不屑地說道︰「你以為你的那點折扣在我眼里算得上什麼?還不夠我請朋友下一次館子的,算算,說了,你也不懂這些。」
經理含著笑,說道︰「理解,理解,這位先生,請您隨我來。」
來到另一個展廳,經理指著一輛銀灰色的車說道︰「先生,您看看這輛車如何?這是意大利進口的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車,性能和檔次都在保時捷之上,再說了,保時捷一般是女人喜歡的多,男人嘛,還是開法拉利好,顯得有身份,有貴氣。」
阿祥點點頭,承認經理說得有道理,圍著車轉了一圈,上去試了試,說道︰「這種車有銀白色的嗎?」。
經理遺憾地說道︰「沒了,這種高級的車不是賣的很快,我們只進了一輛,取了一個中性的顏色,如果需要特定的顏色,那就要到廠家訂購。」
阿祥輕輕拍了拍車身,說道︰「很好,我要開出去試一下,可以嗎?」。
「可以,公司里有專門的試車場地。先生,讓車模帶您去吧。」經理殷勤地說道。
阿祥點點頭認可了,慢慢開著車到了試車場地,轉了兩圈,感覺很好,好車讓人有一種做主人的感覺,帝王一般的享受。沒敢放開車速,車沒磨合好,高速行駛會傷了發動機的。這種高級跑車的發動機尤其嬌貴,一台發動機的價格值得上半輛車的價值。
回到展廳,阿祥沒下車,對經理說道︰「好了,這輛車我要了,你開個價格吧。」
經理笑得合不攏嘴,說道︰「這輛車是法拉利612—OTO型號的,最新的款式,價格是五百七十六萬元,我可以給您打個九折,享受VIP的貴賓待遇,一共是。」按了按計算器,說道︰「一共是五百一十八萬四千元。我做主了,就五百一十八萬,吾要發,這個數字好吉祥啊,先生,你如果要做生意的話,年年發,天天發,年年順,天天順啊。」
阿祥本來還想討價還價一番,听到經理嘴里不停的阿諛之詞,心里高興,他現在正是意氣飛揚,大展鴻圖的時刻,需要一個這樣的好口彩。笑道︰「好啊,經理,您很會做生意,不知道您有沒有換個地方干干的意思啊?」
他公然挖起了牆角,經理呵呵笑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位先生,您可以留下一個名片的,如果,我在這里混不下去了,一定會去找您的。」
阿祥老臉一紅,說道︰「額,我還真是沒帶名片的習慣,這樣好了,你把你的名片給我一張,回去之後,給您打個電話,我們保持一個聯系的方式就可以了。」
經理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看出了阿祥的窘迫,心里暗笑阿祥的道行淺薄,做生意,就是為了哄顧客開心,只要顧客開心了,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銀子也不會覺得心疼。
付過了錢,約好了明天讓車行的人送到南京,阿祥才離開168車行。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1點了,午飯還沒吃,一邊走一邊想找個合適的地點吃飯。
正在找著呢,一個交警騎著摩托車趕到了他車的前面,示意他靠邊停下,阿祥心說,壞了。下意識地模模口袋。沒找著駕駛證,他剛要像在南京一樣鑽小胡同跑掉,馬上想到這里是上海,除了寬闊的馬路,對當地的小路不熟悉。只好乖乖地靠邊停下了。
交警示意他下車過去,阿祥坐在車上心想,難道還會把我的車扣了不成?他坐在駕駛室里,沒動地方,兩個人僵持了一下,那位交警摘下頭盔,頭發披散開來,原來是一名漂亮的警花,阿祥心想,乖乖,這個女人真漂亮啊,不過,沒我老婆漂亮。
他現在每當看到漂亮的女人總要拿來跟聶燁做一下比較,聶燁當然是無敵美女了,人固然長得漂亮,在阿祥心里的位置更是不可替代,別的女人假設鼻子比聶燁漂亮,別的方面總有不如聶燁的地方,那麼,歸根結底還是聶燁美。
女交警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過來了,阿祥心想,倒霉,又是要罰款吧?沒等她走到跟前,高聲說道︰「警察妹妹,你沒我老婆漂亮。」他是想不等她開口,先打擊對方一下,等開完了罰單就沒報仇的快感了。
女警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給阿祥敬了一個禮,說道︰「你好,我是第六交警隊的翁脂硯,您現在走的是單行道,請您跟在我的後面離開這條路。」
阿祥心說,剛才還覺得奇怪呢,怎麼只看到對面的來車,看不到同向的車呢,原來走錯路了,跟在腰身筆直專心駕車的女警後面,出了這條街,阿祥不知道翁脂硯要怎麼處罰他,如果,單純交罰款還行,就怕有別的處罰,扣車啊,扣駕照什麼的,那就比較麻煩了。
上了正常的公路,停在已經停車的翁脂硯身邊,阿祥才發現,剛才跟著翁脂硯走,沒顧得看四周的環境,他在市中心竟然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出上海。看到她過來了,阿祥拿出皮夾說道︰「翁警花,我認罰好了,不過,我現在迷路了,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啊?」
翁脂硯紅著臉,打開頭盔的面罩說道︰「你別叫我翁警花了,如果你願意叫翁警官或翁脂硯都好,什麼警花不警花的,多難听啊,再說,你不是已經說了你的夫人比我漂亮嗎?」。
阿祥唉聲嘆氣地說道︰「翁,翁脂硯,我現在迷路了,你能不能把我送出上海市區啊?」
「你還有事嗎?」。翁脂硯問道。
阿祥茫然說道︰「這話時怎麼說的?你要罰多錢,我認了。」
翁脂硯翹起嘴角說道︰「你可真是有錢啊,我還沒打算罰你呢,就主動交罰款啊。我是說,你在市內木事的話,我送你出去啊?」
阿祥一听心中大喜,還是有點不放心地說道︰「翁脂硯啊,你們警察是不是想改行啊?」
翁脂硯不明白地問道︰「改行?怎麼改行?」
阿祥嬉皮笑臉地說道︰「改行當騙子了啊,警察啥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翁脂硯氣得揮動了小拳頭在阿祥面前晃了晃,威脅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少嬉皮笑臉的,我可不是好欺負的,我是看著你掛著南京的牌照,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才特殊照顧你的,如果,下次還讓我看見你在單行路上逆向行駛,少不得要扣證罰錢的。」
阿祥吐了吐舌頭,說道︰「翁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像您這樣一心為民的警察,我見著的還是第一位。」這一次盡管還沒完全改掉混混的口氣,不過,臉上已經有了討好的神情了。
翁脂硯得意地說道︰「哼,看你蠻乖的,我就不跟你計較那些了,走吧。」很麻利地把頭盔面罩扣上,發動警車,在前面領路。
阿祥跟在翁脂硯的後面,心里十分舒爽,心想,這是什麼級別的待遇?警車在前面開路,不用左顧右盼了,也沒有交警來罰款,這個警花,蠻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