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臣坐在車後邊,看阿祥隨手打了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兩輛上百萬的車,心里非常吃驚,那是自己一輩子掙不來的錢啊,不知道平時老實巴交的王妍怎麼有一個這麼有錢的哥哥,為了拉近跟阿祥的距離,仰臉問道︰「哪個,阿祥,你這車到底多少錢啊?」
「也不多,一輛辦好了手續,需要六百萬吧,正宗的美國悍馬。」阿祥說得非常輕松,白壽臣嚇了一跳,小心地看了看身邊的妻弟一眼,想起自己跟阿祥的沖突,心里很是不安,對阿祥說道說道︰「啊,是嗎?你真了不起,我猜,你現在有上億的身家吧?」
阿祥把車開出了武集鄉,方向是南京,說道︰「差不多吧,也就是哪個樣子啦,我現在還在創業的初期,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錢的,不敢亂花錢。」
楊福軍笑道︰「你別吹牛了啊,看吶天上是什麼在飛,原來是阿祥吹的牛,鋪天蓋地。哈哈哈哈……」
阿祥也跟著笑道︰「哈哈哈……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個能干的老婆,比什麼都重要,起碼能少奮斗三十年。」
香詩靚心想,你這是在說我嗎?在說聶燁吧,在你的心里,還是她才是你能干的嬌妻,我不過是你隨手可以丟棄的抹布。生氣地說道︰「哼,在你的心里還是你的老婆最重要。」
阿祥看了看她,說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香詩靚停頓了一下,說道︰「有愛,才會有吃醋的痛苦,你認為你跟每個人之間的愛有多深呢?」她的意思還是暗指聶燁跟他之間沒有真正的愛情的,阿祥時時把聶燁當成自己的老婆,在她看來,不過是對跟聶燁在一起同居的稱呼的慣性沿用。
楊福軍適時加入談話打斷了二個人的糾結談話,說道︰「可惜啊,我已經結婚了,否則,真的去找一個大款當老婆,不用再這麼辛辛苦苦地掙錢了。」
阿祥輕松地超過一輛奔馳車,說道︰「活著,重要的是要快樂,錢多錢少只是幸福指數的一個方面,更多的是要看得開,人人都有別人達不到的高峰,人人都有別人不知道的難處,能在煎熬里面找到快樂,才是王道。」
「你啥時候學的這套理論的?嗯,還蠻有道理的。」
「我接觸的那些人都是有學問讀過很多書的人,天天跟他們在一起,听也能把耳朵磨出繭子來了,二毛,以後,你去我們公司看看,那些精英人物說出來的話,跟我們平時接觸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甚至比普通人還累,身體累,心也累,為了不讓自己累壞了,只有自己找辦法來放松自己啦。」
來到橋北的松鶴酒店,阿祥停好車,幾個人在一起吃了頓飯,一方面跟白壽臣達成了和解,另一個原因是跟楊福軍老友重逢,又想起以前的友誼。
劉經理遵照阿祥的囑咐,兩輛新車送到了酒店,成子接到阿祥的電話,也及時趕到。
阿祥對成子說道︰「你還是開新車吧,牌子都一樣,那輛舊車還是我來開。」
「不,我習慣駕馭老馬,哥,我不喜歡換來換去的,我很專一。」成子在這方面很固執。
香詩靚在一旁說道︰「還是成子好,喜歡專一才是男人最大的優點。」
阿祥沒好氣地說道︰「我難道就不喜歡專一嗎?真是笑話,你少來煽風點火了,只是真愛難以抗拒,算了,你就是一根朽木而已,我能指望朽木成材嗎?你願意開哪輛就開哪個吧,強扭的瓜不甜。」
最後,成子還是開了原來那輛舊車,新車成了阿祥的專車,楊福軍一再堅持不要悍馬,阿祥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要,好幾百萬的進口車啊,別人做夢也得不到的。」
楊福軍這個人很實在,說道︰「我掙的那點工資,連保養車的錢也不夠,,何況,進口車的維修很昂貴,如果你真心想送車給我,還是送一輛十來萬的國產車吧,不顯山露水的,費用也少。」
想一想,楊福軍的話也很有道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悲哀,如果把工資錢的一大半用在車子上,讓家里人過辛苦的日子,也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阿祥想了想,說道︰「好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把我妹妹男朋友的車換給你吧,只可惜,那輛車不是新車了,開了一年的大眾系列,只可以作為代步的工具,算不上愛車一族的專業人士開的車。」
楊福軍點頭笑道︰「那樣的車正好,我開靚車,每個領導看著都眼紅,今天劉局長借,明天徐常委借,他們只管開,不管修,壞了,是我個人的事,真是給我添麻煩,舊車就舊車吧,總比沒有車強。」
過後,白壽臣直埋怨妻弟,傻瓜透了,幾百萬的車子啊,你要了來,賣了,最低能賣上五百多萬,是不是可以辦好多大事?一下子就過上了好日子,還用得著這麼緊巴巴地算計著過生活嗎?楊福軍不屑地笑道︰「姐夫,你不懂的,阿祥送車,是我們兩個人之間友誼的體現,那車就是友誼的見證,如果我賣了,那我們之間的友誼就不存在了,如果我缺錢的話,直接跟他要點錢,也比賣車好啊,再說了,如果阿祥真的想把我什麼事都包起來,他就會主動提出把悍馬車的費用承擔起來,既然他沒有這個意思,就說明他有了一次性買斷友誼的想法了,那麼樣的一個大款,怎麼可能讓他一下子買斷了友誼呢?別看我們小的時候是好朋友,這都十年不見面了,人都是在變化的,僅僅憑著小時候的交情來換取物質享受,這是很不現實的,別看我開的是舊車,不值錢,但是阿祥要從此高看我一眼,如果我以後有了難處找他辦事,他想到了今天我很容易知足的胃口,就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如果我接受了悍馬車,過後再賣了,或者是養不起了,你說他會怎麼看我?姐夫,你呀你,做人不能好高騖遠的,腳踏實地才是法寶啊。」一席話說得白壽臣豁然開朗,是啊,人與人之間說好相處,任何人誰都可以成為朋友,說不好相處,就是親人之間也存在糾結,為什麼?就是很多人把友誼和交情當成提款機,其實,誰也不願意成為別人的銀行,把友誼當成存款的想法是錯誤的,如果能討點利息出來,就很不錯了,別去妄想著在友誼這所銀行里取出全部的存款,學會知足、乖巧做人只在于一點,明智。
回到了家里,讓唐景雨把他的車開來,交給楊福軍,把悍馬讓唐景雨開,等楊福軍走了以後,唐景雨苦著臉對阿祥說道︰「哥,那個楊福軍嫌車沒錢保養,我也沒錢啊,要不,我把車賣了,換一輛百十萬的車吧,那樣的話,車不寒磣,多余出來的錢也能做別的用處。」
阿祥不客氣地罵道︰「你豬腦子啊,你能跟他比嗎?他是我小時候的朋友,我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你是我妹仔的男朋友,將來是要做一家人的,你開著悍馬吧,車的費用我包了,每個月給妹仔十萬養車的費用,你跟妹仔討吧,再說,妹仔是公司的董事助理了,正兒八經的金領人物,年薪在三十萬以上,還有其他的福利待遇,怎麼會沒錢養車呢?你把眼光看遠一點好不好?真不知道妹仔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一頓話把唐景雨罵得開車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頭。母親看見了,心痛女婿,直埋怨阿祥,干嘛有話不能好好說啊,偏偏要拿出教訓人的架勢,讓唐景雨的心里不好受,萬一他找妍子訴苦,你還不是落得一個埋怨?
阿祥直翻白眼,不敢跟母親頂嘴,香詩靚笑道︰「伯母,阿祥不是教訓唐景雨,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啊,一個年紀輕輕的人,看問題那麼膚淺,是難成大器的,如果,唐景雨因為這點小事記恨了阿祥,那麼這個人的將來也是沒有啥發展的,不如讓妹仔另選一個好男朋友吧。」
母親心里舒暢了一些,這些孩子啊,都了不得,心里想得都是大事、眼光,難怪阿祥能出息人呢。嘴上還是不能放過阿祥,說道︰「找對象就是找一個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我看小唐就很好,勤快能干,你別去鼓搗妍子換人啊,電視里天天放著那些有了錢就變壞的大款大官,你可不許變壞了啊。」
阿祥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怎麼能變壞呢,媽,您就放心吧。」心想,您最好還是放心吧,我壞得已經不是一點半點了,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唉,做人真難,需要準備好多面具對待不同的人,做男人,容易嗎?我,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在家庭之間周旋,還要在爾虞我詐的社會之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