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京,依舊是成子來機場迎接,阿祥看著笑呵呵的成子道︰「你把我那輛法拉利送到上海,給哈皮爾用吧,我暫時還用不到,對了上次讓你跟桃源售樓的談房子,你看中了那座房子,就買下來吧。」成子高興地說道︰「嗯,好的,哥,看中了兩個房子,一個離你家近一些,可是比你的房子樓層高,我不喜歡,另一個稍遠一些,是二樓,比你的房子樓層低,蓮動沒看中,我還在猶豫呢,你也不得空,要不,你幫我參謀參謀吧。」
阿祥恨恨地說道︰「還參謀啥,蓮動說哪個好,就是哪個了,比我的樓層高就高唄,我不要住那麼高,有我的想法,你願意住到頂樓也是你喜歡的,我才不給你亂參謀呢,要不,听蓮動的,買靠近我家的那個吧,蓮動炒的菜好吃,將來我家來客人了,喊一聲,蓮動也能快一點來,省得距離遠,她總是有偷懶的借口。」
()成子高興地說道︰「好啊,哥,我買了房子,不跟你家里裝修得一樣啊,我要裝一個美式風格的,我家里人少,要擁擠一點的,歐式的風格太敞亮了,晚上人。」
阿祥哈哈笑道︰「難怪賀風說你是個燒錢的主兒,買了大房子,還嫌房子大,那你買小一點的多好?」
賀風抗議說道︰「阿祥,我可沒說成子燒錢啊,我就是說你燒錢了,你少給我混淆視線,轉移目標啊。」
阿祥做投降狀說道︰「哎呀,賀風,去了一趟香港,你變得牛起來了,竟敢批評起我來了,難道你還想篡位奪權不成?」
一行人嘻嘻哈哈很快回到了家里,阿祥看到站在門口迎接他的聶燁,上前緊緊抱住了她,低聲說道︰「老婆,你受累了。」
他的話讓兩個女人差一點流淚,一個是聶燁被感動的流淚,一個是香詩靚妒忌得流淚,進了家門,香詩靚把包包一扔,說道︰「我去洗澡了,你們親熱吧。」說完蹬蹬蹬地走掉了。
聶燁看著她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看,詩靚跟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既然她要組建屬于自己的公司,那麼,還是你過去幫幫她吧,萊爾這邊,我一個人忙得過來,有燕子和清影照看著,我也不太累。」
阿祥撫模著她的頭發說道︰「嗯,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沒問題,我去幫著阿靚組建新公司,萊爾這邊,不宜放開,應該以穩固為主啊,我擔心阿靚那麼火冒的性格,不久會受到挫折,你這里,在關鍵的時候要及時援手啊。」
聶燁狡猾地笑了笑,說道︰「你是真的為了詩靚擔心嗎?我看你更擔心的應該是我吧?」
「我才不會擔心你呢,你是女強人嘛,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有了任何困難,我都可以解決,記住了,一定要跟我說,我才能幫得上你的忙。」
聶燁推了他一下說道︰「好啊,我這邊已經進行得如火如荼了,你那里也要快一些啊。」阿祥聞言,會心一笑,很曖昧地說道︰「我們兩邊什麼時候要同時進取才好。」聶燁的臉紅了紅,知道他一直在打著一箭射雙美的事,嬌嗔地說道︰「你想得美,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
晚上阿祥給鮑鐵打電話,問了問北京那邊對姚連成的聯系,鮑鐵說道︰「阿祥哥,我這邊才跟姚連成取得聯系,他回到山東老家過年了,明天才會回到北京。」
「嗯,你那邊抓緊點時間,我可是等著你給我傳來喜訊呢。」
阿祥在客廳里掛掉了電話,看著臥室里沉沉入睡的香詩靚,心情十分復雜,掙錢這個東西,要說復雜,其實一點也不復雜,自己出手的幾次,無不大勝而歸,股市的縱橫無敵,龍在天涯的翻倍增值,孫冶相的斬落下馬,木村的無奈求饒,無一不展示出阿祥的咄咄神威,這里面有機緣有運氣,更有阿祥狠辣的風格,算一算,他賺了不少錢了,可是,現在兩個老婆,兩個公司,一個顫顫巍巍站起來了,一個還只有雛形。對前景實在難以預料。
一早起來,聶燁開車去上班了,家里剩下剛剛醒來的香詩靚和很晚才睡著的阿祥,直到下午,阿祥對香詩靚說道︰「我們去找塊地方吧,將來開實業公司,總不能開在市中心吧?」
香詩靚懶懶地說道︰「我不想去,我還想繼續睡覺。」阿祥低聲說道︰「聶燁昨晚對我說,已經有好幾家公司跟她接觸了,如果我們不能走在她的前面,就一定會被她落下的。」
這話靈驗,香詩靚跳了起來,說道︰「真的嗎?為什麼沒人對我說起呢?」
阿祥心想,你不會在聶燁的身邊埋下釘子吧?嘴里說道︰「也許那只是高層的一個傾向,並沒有形成文件的形式。」
香詩靚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是吧,那我們就快點行動吧。」阿祥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也不是急在一時的,我們要有計劃地展開,毛手毛腳的,只會得不償失。」
香詩靚行動起來,的確是風風火火的,披上了外套就拉著阿祥向外面跑,跟聶燁完全不一樣,聶燁每次出門之前,一定要提前半個小時在鏡子前描描畫畫,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自己全身上下讓自己滿意了再出去,絕不會這樣臨時出門的,聶燁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做一個精致的女人,阿祥說不清自己在這方面更喜歡誰一些,好像聶燁那樣的人更從容更有計劃一些,不過,香詩靚這樣的人更具有活力更靈活一些。
阿祥開著悍馬車載著香詩靚來到靠近郊區的位置,仔細看著路邊目之所及的一切,很多被廢棄的場地和死氣沉沉的工廠,都被他們放棄了,那些半途而廢的爛尾工程,收拾起來很麻煩,費用不但要大大增加,那些賣主恨不得從後來者身上叨取最後一塊肥肉,讓人心驚肉跳的。
轉到開發區的時候,看到一個低窪的到處飄蕩著蘆花的地方,這是一個被忘記被丟棄的角落,它的左面是煉油廠,前面是造船廠,唯獨這個地方被遺棄了一般,寂靜的蘆葦和寂寞的風聲是這個地方的主宰,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蹤跡,阿祥下了車,向空曠處撒了一泡尿,說道︰「就是這里了,人常說,狗走在那里,都要留下一個記號,這里我已經留下了一個記號,這是一個未開發的處女地啊,正好適合你我在這片藍天上繪畫出最好的藍圖。」
換做了往常,香詩靚一定恥笑他把自己比作了一條狗,可是,她沒有笑,只是看著這片天地,使勁嗅了嗅空氣里若有若無的氣息,說道︰「我怎麼就聞不出你留下來的記號呢?」
阿祥笑嘻嘻地提著褲子說道︰「等回到家,讓你聞聞記號的發源地。」
香詩靚打開他的手,說道︰「要死啦,說那麼惡心的事。」不過,看樣子,她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倒是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阿祥轉身給成子打電話︰「成子,在哪兒呢?嗯,有大事要做,你派人問問開發區靠東面的王家灘那邊,嗯,就是煉油廠右面的空地,是誰負責的,我要把那塊地拿下來。」
掛了電話,阿祥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老婆,你今天辛苦了。」
快到家了,香詩靚忽然說道︰「老公,我們去兜風吧。」停了一下,繼續說道︰「要不,我們去上海,看看你的那位患了重病的朋友吧,等以後公司組建起來了,想去看看,也沒時間了。」聲音里有無邊的落寞。
阿祥並不想出去,他心里想的是聶燁勞累了一天疲憊的面孔,不過,香詩靚能傷感地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有了心事。
他把車開出小區,說道︰「好吧,我也正想去上海看看依朵了。」想到依朵甜甜的笑容,心想,不知道她的笑容哪一天會為自己盛開?有了這樣的笑容,人生還有什麼遺憾?
開到了高速公路上,才給王妍打電話︰「妹仔,嗯,是哥哥,你到家了嗎?哦,跟聶董在一起啊,嗯,別告訴她,你今晚多陪陪他,我去上海了,嗯……是,跟你嫂子在一起,去看望一個朋友。嗯,我晚上一定會回來的,開車去,很快的。沒問題……再見。」
掛了電話,香詩靚深深地嘆了口氣,眼望著車窗外面,默默不語,阿祥打開音樂,里面傳來滿文軍深情的歌聲︰我,靜靜的離去,多想,告訴你,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跡……
阿祥不語,听著歌曲,面沉似水,香詩靚的淚水卻已滑落下來,正當她傷心不已的時候,阿祥遞給她面巾紙,說道︰「如果,你有了退出的想法,我絕不會勉強你,那些資金還是你的,我想,以你的能力,假以時日,一定會是中國最耀眼的商業明星。」
香詩靚搖搖頭,說道︰「自從我進入這個局里,就從來沒有想到要退出,我只是覺得,你縱然懂得聶燁的心,可是,有誰能懂你的心呢?老公,我覺得你才是最辛苦的,不但要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還要忍受我的小性子,對我強硬的脾氣,從來不知道反駁,想在想起來,你處在夾縫中的日子才是最難熬的。」
阿祥欣慰地笑了,說道︰「你能這麼想,就說明我的阿靚已經長大了,只要你在成長,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以前,我總以為你還是一個孩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現在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得多。」
香詩靚終于笑了,很欣慰地笑了,自己得到的不是一句簡單的稱贊,還有阿祥對她從心底里的肯定,是的,她現在絕不是吃醋,她的心智經過這麼多的突變已經變得堅強了,普通人不可能像她的心走得這麼苦這麼遠。以前,從來沒有想到,人生有這麼精彩的一面,原來,忘記的痛,並不是忘記了,而是埋藏了起來,只有埋下痛苦,才能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到了瑞金醫院,阿祥先下車,接著才攙扶著腿腳有點麻木的香詩靚走下來,阿祥看著彎馱著腰身的香詩靚說道︰「你先活動一下,我到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吧。」
阿祥不一會兒興匆匆地提著幾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回來了,跟香詩靚一起向住院部走去,一路上兩個人的靚女俊男的組合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兩個人已經習慣了被別人的注視,香詩靚的注意力放在阿祥的身上,自然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她的。到了病房,才發現,房間里擠滿了人,很多穿白大褂的醫生在為依朵做檢查,幾個護士緊張地做著記錄,兩個人沒進去,在門口向里面觀望,哈皮爾看到了阿祥,急忙從里面出來,跟他打了一個無聲的招呼,來到走廊,阿祥的心里有點緊張,以為依朵的病情有了變化,皺著眉頭低聲問道︰「依朵怎麼了?」
哈皮爾有點緊張地說道︰「王璐醫生給依朵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在給依朵做身體檢查,等身體的最新數據出來以後,就制定手術計劃。」
阿祥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存在醫院里的五十萬,夠手術的費用嗎?」。
「足夠了,可是,可是,我有一點點擔心,王醫生說過,手術即使不成功,手術費也是不會返還的。」
「那是當然的。」阿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手術費是個小事,你對王醫生說,只要手術成功,我個人給她十萬元的好處費。讓她用最好的狀態保證手術的成功。」
原來,王璐因為早就有了跟依朵匹配的骨髓,才讓哈皮爾帶著妹妹來到上海的,在這之前,哈皮爾帶著依朵多次來上海做了化驗和檢查,只因為手術費太過昂貴,王璐那邊又催得很急,才迫使哈皮爾重操舊業,引出了跟阿祥的一段故事。這幾天王璐就抓緊時間讓依朵的身體各項指標爭取盡快達到手術前的標準,只等哈皮爾的費用籌齊了以後,馬上就給依朵做手術,現在,正是決定依朵未來的關鍵時刻,難怪哈皮爾會那麼緊張了,阿祥的到來穩定了哈皮爾的心事,他不再感覺像以前那麼孤單無助了。
哈皮爾瞅準了一個時間,趁王璐醫生獨自在辦公室的時候,依照阿祥的話對王璐說了一遍,王璐很小心地看了看附近的確空無一人,才微笑著對哈皮爾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把這次手術當成我職業生涯的一個里程碑的,請你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你要知道,過分地給我施加壓力,會讓我分散精力,失去最高水準的。」
哈皮爾听出了她的話外音,心領神會地說道︰「王醫生的水平已經領先于世界了,我不是不放心,只是想對王醫生做一次提前的感謝。」
王璐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請便了,我心里有數的。」
阿祥等那些給依朵檢查的醫生離開了病房以後,才跟香詩靚進去,依朵的精神不錯,見了阿祥,高興地說道︰「阿祥哥,我正在想,如果你在這里,我一定會對這次手術更有信心的。」
阿祥笑道︰「我正是听到了你心里對我默默的呼喚,我才急忙趕來的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那位漂亮的姐姐,你叫她詩靚姐姐吧,她就叫香詩靚。」
依朵的臉上泛出兩朵紅暈,說道︰「詩靚姐姐好,你也是是來為我加油的嗎?」。
香詩靚上前握著她的手,說道︰「是啊,依朵,阿祥回去對我說了你的事以後,我就想過來看看了,正好手邊還有點事,處理了一下,就跟阿祥一起來了,你一定要對醫生有信心啊,人的意志通常是成功的關鍵因素。」
今晚值班的是一個陌生的特護,阿祥看她比海麗略高一點,依舊帶著口罩,看不清面目,看香詩靚跟依朵一見如故,說個沒完,對那個特護笑道︰「你就是那個黛兒吧?你好,听海麗說起過你。」
黛兒有點羞惱地說道︰「海麗背著我一定說我的壞話了吧?」
阿祥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她把你出賣了。」
「她說我什麼了?」黛兒顯然有點緊張地說道。
「她說你比她漂亮,還說你最喜歡吃蘇州的糕點,是不是啊?」
「這個,這個死妮子,嗯,不過,她說得有一點是錯誤的,事實上,她才是我們醫院里最漂亮的護士,我只是一個一般般的人。」
阿祥不以為意地說道︰「漂亮是一個女孩子驕傲的資本,你們總是說對方漂亮,在一般人看來,那是謙虛,不過,也是對自己的面貌的否認,記住啊,人生最重要的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只有有自信的人才能取得事業的成功。」
香詩靚跟依朵聊了聊,回頭看阿祥跟特護聊得熱乎,連忙說道︰「阿祥,你不過來跟依朵說說話嗎?只顧著逗人家女孩子,小護士,阿祥這個人靠不住啊,他太花心了,小心會上當受騙的啊。」
依朵和黛兒都笑了起來,依朵說道︰「詩靚姐姐,只有事業成功的男人才花心的吧?一個沒有事業的男人,想花心也花不起來啊。」
詩靚佯裝生氣地點了點依朵的額頭說道︰「那你等病好了以後,天天都遇上花心的男人啊,讓你跟那些男人都圍著你轉,你就曉得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