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黃騰達 第一百一十四章 依朵的心

作者 ︰ 沙一沙

阿祥正要過去看看哈皮爾發生了什麼事,小車一把拽住他說道︰「王經理,你先回家,我把哈皮爾扶到家里。」阿祥看了看幾百米之外的別墅,說道︰「好的,你快一些啊,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快一些送到醫院里啊。」

小車答應了一聲,阿祥轉身向別墅走去,邊走邊看半路上有沒有陌生人,小車隨後雙手抱著哈皮爾疾步回轉,等阿祥到家了,小車也隨後跟了進來,阿祥幫著小車把哈皮爾放到沙發上,只見哈皮爾的嘴唇脹成黑紫色,小車翻開哈皮爾的眼皮,看了看,暗暗對阿祥做了一個哀傷的搖頭,阿祥的心一沉,急忙對哈皮爾說道︰「是誰干得?」

哈皮爾急切地張了張嘴,說了一句︰「羊排,十一點半。」隨後身體一松,人已經沒了氣息,小車上前試了試他的脈搏,再翻開哈皮爾的眼皮看了看,對阿祥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阿祥心里很沉重,說道︰「你能不能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小車先是月兌下哈皮爾的褲子,阿祥看小車做出當場時間的樣子,急忙把窗簾和門關好,從里面插上,打開屋內的燈光,只听見小車叫了一聲︰「在這兒了。」

阿祥跑過來一看,越來在哈皮爾的後心那里有一個烏黑的掌印,小車默默說道︰「這是鐵砂掌的掌印,想不到,在南京還有人使用這麼歹毒的武功。」

阿祥吃了一驚,說道︰「你能看出來是誰打的嗎?」。小車搖搖頭說道︰「看不出來,不過,如果是正面交鋒,我可打不過能使鐵砂掌的人。」

阿祥看看時間不早了不由得心急如焚地說道:"算了,算了,這些話還是慢慢說吧,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想一想哈皮爾的尸體該怎麼處理吧."

小車嘆口氣說道:"如果報案的話,警察調查起來會非常麻煩,我看不如先送到地下室里藏起來,等聯系一個大冰櫃再慢慢處理尸體吧,你看呢?"

阿祥想了一下說道︰「嗯,好的,現在看來只有把他儲存起來了,唉,看起來,還是我害了他。」小車一邊把哈皮爾的尸體收拾起來,一邊說道︰「王經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運,不能說誰害了誰,也不能說誰連累了誰,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一個人出現了狀況,就該自己為自己的命運反省。」

阿祥心下傷悲不止,跟小車一起把哈皮爾的尸體轉移到地下室里面,時間不大,依朵和海麗等幾個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來了,阿祥看到依朵,眼圈一紅,幾乎想把她哥哥的事說給依朵知道,小車看阿祥的情緒太激動,急忙說道︰「黛兒,你們忙了半天了,快上去洗澡吧,我和阿祥哥也是散步剛剛回來的。」

黛兒拉著海麗說道︰「就是,就是,逛了半天,渾身出汗,我們先去洗澡了。」

依朵的感覺很敏銳,看出小車的熱情和阿祥的心不在焉,放慢了腳步,拉著阿祥的手臂說道︰「哥哥,你怎麼啦?我看你很不高興的樣子。」

小車要上前解釋,阿祥抬手阻止了小車,對依朵說道︰「妹仔,你跟我來,我有事對你說。」

拉著依朵的手來到了三樓,小車在下面看著垂頭跺腳不已,暗暗給成子打電話不提。

且說阿祥拉著依朵來到了三樓,打開門進了自己的臥室,依朵還是第一次來到阿祥的臥室,不知道阿祥要對自己說什麼,心頭不由得呯呯直跳,進了臥室的門,阿祥單膝給依朵跪倒,說道︰「妹仔,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的哥哥。」

依朵的心,立刻感覺從天空落到了山谷,疑惑地說道︰「阿祥哥,你對我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別擔心,我能承受得了。」

阿祥拉著依朵的手,說道︰「對不起,你哥哥,哈皮爾,死了。」依朵猛然覺得眼前一黑,暈眩著幾乎要跌倒,阿祥急忙扶住她的身體,一疊聲地呼喚說道︰「妹仔,妹仔,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

依朵只是眼前眩暈了一下,很快穩住了心神,說道︰「阿祥哥,你對我說說吧,哥哥是怎麼死的。」

阿祥的臉扭曲著說道︰「你放心,妹仔,我暫時還不知道你哥哥的死因,不過,我會調查清楚的。妹仔,你的身體還不好,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只要你能承受下去,我一定會為你哥哥討還一個公道出來的。」

依朵撲進阿祥的懷里,哭著說道︰「阿祥哥,我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你說吧,我現在需要做什麼?」

阿祥緊緊摟著她,說道︰「妹仔,從現在開始,你需要做的,就是要忘記一切,忘記以前的種種,忘記以後的未來,把你的一切交給我來辦,放心吧,你哥哥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你哥哥沒完成的事,就是我的事。」

依朵緊緊咬著嘴唇,說道︰「嗯,我從我父母去世的哪一天起,就學會了要堅強,你放心吧,阿祥哥,我早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備,即使,我立刻失去,心里很沒有遺憾的,畢竟,上天,讓我活了那麼多快活的日子。」

阿祥的眼楮頓時濕潤了,哽咽著說道︰「妹仔,別那麼說,你那麼說的話,我的心里需要承受那麼大的壓力,你放心吧,你的以後就是我的以後,你的哥哥也不會白白死去的,血債終須要鮮血來償還的。」

依朵猛然抬起頭來,仰望著阿祥,說道︰「阿祥哥,你是我現在唯一的依靠,只希望,你別甩下我,讓我一個人去面對這個世界的黑暗,和,孤獨的黑夜。」

阿祥深深吻了吻她的眼楮,說道︰「妹仔,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這個世界的,你進去洗個澡,休息一下,你哥哥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依朵順從地點點頭,說道︰「那麼,阿祥哥,讓我到哥哥的墳前,叩一個頭,可以嗎?」。阿祥听了這樣的話,再也禁止不住眼中的淚水,流著眼淚,說道︰「妹仔,阿祥哥對不起你啊,沒有為你照顧好哥哥,我曾經以為自己是這個社會最有力量的英雄,現在看來,是阿祥哥錯了,我不是一個英雄,而是,沒有保護好你們每一個人,就連你的哥哥也沒能保得住,我還算什麼英雄,妹仔,我要說聲謝謝你,是你把我從自責的狀態里解月兌出來,如果你不原諒阿祥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依朵抱著阿祥的頭放聲大哭,阿祥陪著依朵一起流淚,兩個人哭泣了半晌,還是依朵首先醒悟過來,說道︰「阿祥哥,哥哥既然死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你先忙你的事去吧,哥哥的仇恨,我會記住的,如果,你有了仇人的下落,我很願意擔任一次復仇的使者的角色。」

阿祥模了模她的頭發,說道︰「好的,哥哥我答應你的請求,你現在只需要洗一個澡,好好睡上一覺,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依朵順從地點點頭,說道︰「好吧,阿祥哥,我相信你,永遠。」阿祥的心里一陣激動,他還是忘不了跟依朵初次見面她像一個天使一樣,快樂的模樣。依朵,的確是上天賜給他的一個天使,不但模樣俏麗,心地純潔,思想也很看得開,性格十分堅強,是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最跟自己貼心的女孩子,她不但具有自己親妹妹的細心溫柔,還有朋友之間的信任和奉獻。

阿祥把依朵安慰好了以後,走下樓來,成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阿祥把成子叫道一邊說道︰「哈皮爾的死,你也見到了這的確是一個意外,不過,我常常想,是不是哈皮爾替我死的?是不是別人在暗害我的時候,哈皮爾為我擋了第一槍?」

成子看了看四周,不安地說道︰「阿祥哥,你千萬不能那麼想,我想,哈皮爾一定遭遇到了什麼不可違抗的事,你也知道的,他這個人很不安分守己,天天在外面亂竄,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樣的人,我看啊,還是秘密,處理了的好,畢竟,他的過去,並不是很光彩的。」

阿祥听了以後,咂咂嘴巴,說道︰「我和小車的意思也是這麼想的,就是覺得很對不起哈皮爾,畢竟,他為了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成子咬咬牙,說道︰「老大,你這樣的話,可要想好了再說啊,不必要的責任,可千萬別往自己的身上攬,上次的事,最好是忘記了,或許,哈皮爾就是以前做了什麼事讓人家跟蹤到南京,最終受到了仇人的報復呢?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一時半會兒的,解釋不清。」

阿祥心下很是懊悔,以前對哈皮爾的約束太輕了,以至于等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他才想到補救,已經晚了。

阿祥揮揮手,對成子說道︰「那麼好吧,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出啥好主意了,把哈皮爾葬了吧,要挑選一個風水好的地方,將來我們也許要給哈皮爾洗清怨憤,作為我的弟兄,都不會冤死的,這一點,我作為公司的領導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成子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把哈皮爾的尸體抬出去,仔細盛斂了,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悄悄埋葬了。這一夜,阿祥沒有睡好,同樣沒有睡好的,何止是阿祥自己呢?

早晨起來,阿祥郁悶地出了別墅,他的心里懷著一宿沒消的怒火,只想找到把哈皮爾害死的人為哈皮爾報仇,可是,在南京,據他所知,只有曹上善會鐵砂掌的功夫,難道是曹五哥打死了哈皮爾?按理說,曹上善跟哈皮爾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哈皮爾是一個落拓江湖的黑道人物,而曹上善是如日中天的社會大哥,兩個人的社會地位不但相差懸殊,就連做事的手段和方法也不相同,雖說同屬黑道人物,不過盜亦有道,每個混在社會上的人,都知道,勢力的可怕和江湖仇殺的後果,兩個人,一個是單槍匹馬的大盜。一個是有權有勢的黑道大哥,怎麼看夜不在一個層次上。按說曹上善怕那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那些人要拼命的時候,是不顧一切的,常常做出出人意料的事,不過,作為大盜的哈皮爾也對那些地頭蛇有天然的恐懼,畢竟幫派的大哥都是一方大豪,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作為外來的賊,怎麼也對當地的黑道中人要尊重一些。

阿祥開著車,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孫哥,小車昨夜跟著成子出去埋葬哈皮爾了,回來的太晚,早晨還在呼呼大睡,沒有起來,阿祥順著車流,沒有目的地開著,心里總是放不下哈皮爾的事,為什麼自己問他,是誰害了他,他竟然說出一句,羊排,十一點半的字樣呢?這里到底有什麼玄機?小車沒有听到這句話,阿祥也沒跟別人說道這句話,這是哈皮爾臨死之前唯一的遺言,阿祥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上次送給哈皮爾的三千萬,果然,哈皮爾用的是依朵的名字存的錢,密碼也是依朵的生日,這讓阿祥的心里愈發地難過,上次,自己也是被哈皮爾為救妹妹的心而感動,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再一次被哈皮爾感動著,他覺得在愛依朵這一方面,哈皮爾比自己走得更遠,更深沉,自己口口聲聲說,是愛依朵的,可是自己對依朵的愛,從來沒有超出哈皮爾的範圍。

阿祥一邊開車一邊想著,走到客運站的時候,正是車流的高峰,一輛輛車緊緊挨著一輛輛車,排出前望不到邊,後望不到尾的一條汽車的長龍,他不耐煩地把頭伸出車窗外面,看了看,對孫哥說道︰「中國個人擁有車輛的人越來越多,唉,在一個人口眾多的國家,如果每個人都擁有車輛的話,那的確是一種災難。」

孫哥笑眯眯地說道︰「這個,可沒有辦法,誰讓中國是一個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國家呢?我看吶,除了印度,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能在人口密集程度上跟中國相比。」

阿祥生氣地說道︰「你來開車吧,我可不耐煩跟他們在狹窄的公路上磨磨唧唧地搶地方。」

瞅著前後車都停下來,兩個人很快下車交換了位置,阿祥坐在車的後面,還是思考哈皮爾的事,如果,真的是,這件事毫無進展的話,說什麼也要跟曹上善做一次近距離的接觸了,上次他暗中算計香詩靚的事,因為自己太忙,沒有找曹上善的麻煩,不知道是自己幸運還是曹上善的福星高照。不過,阿祥認為,自己在勢力上,並不比曹上善遜色多少,一個黑社會的大哥,如果自己傾力一擊,他還會是自己的對手麼?如果曹上善察覺了自己的意圖,那的確不好辦,如果像左輪那樣,對曹上善實行突襲,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是無法防備的。

阿祥的心中已經把曹上善身邊的勢力和他在社會上的背景慢慢梳理了一遍,算計好一旦確定了跟曹上善成為敵人的話,自己手里操有的勝算和曹上善能夠動用的勢力。

正在思謀著,一陣喊客的尖叫打斷了阿祥的思慮,原來到了客運站的附近,一排幾十輛大客車在廣場上列成一排,嘈雜聲和喊客聲糾纏的一起,阿祥皺著眉頭,正要關閉車窗,猛然听到︰「羊排,羊排,九點半,九點半,羊排,羊排,九點半。」

阿祥的心里猛然一驚,把眼前的羊排跟哈皮爾嘴里的羊排認證一下,是同一個‘羊排’嗎?那麼九點半的羊排跟十一點半的羊排之間有什麼聯系呢?

阿祥的理智瞬間恢復,眯縫著眼楮,冷冷地看了看四周,很快調動起全身的精力,對孫哥說了一聲︰「小心了,有活了。」

孫哥的心里一驚,扔了方向盤,掏出插在腋窩里的手槍,‘嚓’地一聲,頂上子彈,打開保險,隨時保證能立刻開槍的狀態。

阿祥越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力求穩當,他對孫哥說道︰「左轉彎,目標,客運站。」孫哥立刻插空強行把車拐到客運站的廣場上,他這麼不遵守車流秩序,讓別的車紛紛避讓。十幾秒之後,孫哥硬是在密密匝匝的車流中擠出一個空隙來,把車在離開公路的旁邊停下。

阿祥對孫哥說道︰「你在車里警戒,隨時觀察,我下車說幾句話。」孫哥沒言語,很深沉地點了點頭。

阿祥很快打開車門,到那個喊得最凶的乘務員的身邊說道︰「到羊排的嗎?」。

那個乘務員看阿祥的眼楮里隱隱約約有股子殺氣,嚇得不敢說話了,眼睜睜地看著阿祥。阿祥換了一個語氣,好聲好氣地說道︰「我是問問你啊,到羊排去的車還有十一點半的嗎?發到羊排的十一點半的車,是不是固定的一輛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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