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警惕性很高的特護這才知道中國還有這樣的規矩,依然心有余悸地說道︰「在這里,還不太相熟的男女在一起吃飯有特別的意思,嗯,就是以後會發展到床上的朋友的那種,對不起,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阿祥看她居然帶著歉意的表情,郁悶地說道︰「好了,看來,以後我請別人吃飯,也要看看對象和交情,濫做好人的後果相當可怕。」說完,揚長而去,既然這位特護有那麼高的覺悟,他呆在病房里也是無用,不如去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正經事。
他在外面吃飽了再給洪影稍回一份牛扒的晚餐,看到那個特護果真拿著在醫院的食堂里打的盒飯,站在窗口,一邊向外面看一面吃,洪影還沒有醒來,看到他回來了,特護主動跟他打一個招呼,看來她絲毫沒有把剛才的誤會放在心上,這讓阿祥心里安慰了很多,特護跟他說道︰「請叫我瑪麗,瑪麗??尼克斯,你好,我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祥哥吧,嗯,阿祥哥。我還沒起英文名字,要不,你給我起一個?」阿祥心里一動,應該入鄉隨俗,起一個英文的名字,讓別人有一個稱呼。
「嗯,謝謝,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給別人起名字呢,你這麼看得起我,阿祥哥,這個名字好奇怪,是你的中國名字嗎?」。瑪麗對阿祥有一些好奇。
「對,我的中國名字叫王祥,別人都叫我阿祥哥,這也是一個尊敬的稱呼。」
「啊,中國,要不,你叫漢斯,要不跟我的家族姓,漢斯??尼克斯,尼克斯這個姓在一百年前很有名的,我的曾祖父是英國的大臣,對世界有舉足輕重的影響,漢斯這個名字很普通,很多英國人叫這個名字的,我的一個堂兄也叫漢斯??尼克斯,我想,你借用了他的名字,他知道了的話,會覺得很榮幸的,我的中國朋友,對了,剛才你出去的時候,這位女士口袋里的電話響了,由于她的昏睡,我沒有接听來電,要不,你看看,也許是你們的朋友,方便的話給對方回一個電話吧。」
阿祥喃喃地說道︰「漢斯?汗死?靠,這個名字真古怪,算了,汗死就汗死吧,人,怎麼都要死的,哦,我看看,也許我不認識呢,是洪影的同學打來的吧?方便的話,我給她請一個假。」
拿起洪影的電話,看來電顯示,原來是袁靜和打來的,上面有他的名字,一共是三個沒接來電。阿祥嘀咕道,這個惹禍精,撿了一條命,害得阿影到現在還在昏睡不醒,又有什麼事了?不會是自己的身份證辦下來了吧?今天救了他一條狗命,也不知道給我倆兒錢花花。
隨手給袁靜和撥打回去,那邊立刻接通了,袁靜和馬上說道︰「我找阿祥,你讓他听電話。」
阿祥失聲笑道︰「我就是阿祥啊,袁大哥,你怎麼那麼著急,也不听听是誰在接電話,張嘴就說,你有什麼事啊?老兄。」
「沒啥大事,剛剛跟警察做完口供,現場已經有人指證你們兩個了,警察正在到處尋找你們兩個,估計現在你們兩個被附近的攝像頭拍到的照片已經下放到每一個巡警的手里了,記得出外的時候,戴上墨鏡,或者買一個頭套戴上,要不,讓警察找到了你們倆,會很麻煩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袁靜和還是給阿祥留了一個情面,沒說他是黑人的話,不過阿祥可不領情,毫不客氣地回敬道︰「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就要幫我擺平這件事,如果你擺不平,在我的面前你證明不了自己的勢力,至于你出的那個點子,表面上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我不願意藏頭露尾的,被警察找到了,你還是動用勢力把我撈出來吧,大概我的身份證也快要下來了吧?剛才我還以為是身份證下來了呢,早知道是這個小事,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洪影被你害的還在醫院里住院呢。」
「什麼?洪影受傷了嗎?怎麼沒看到她流血呢?現場沒有一滴血啊,難道她中槍了?我明明記得殺手只開了一槍啊。」袁靜和明顯提高了聲音,震得話筒嗡嗡響,阿祥不得不把電話拿開一些,他的耳朵里面有點癢癢。
阿祥等他說完了,才不慌不忙地說道︰「她沒中槍,就是受到了驚嚇,開始時渾身打顫,醫生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以後,人還在昏睡,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再說,是誰那麼好心要要了你的命啊,你的命很值錢嗎?殺手怎麼會那麼不顧一切,在大白天就敢開槍射擊。」
「在哪家醫院?我還是去看看吧,唉,城門失火殃及魚池,我天天都防備著殺手呢,不料今天很短暫的松懈讓對方差一點得手了,見面再談,告訴我是哪一家醫院?」
阿祥送洪影來的時候沒留意招牌,對瑪麗說道︰「你這家醫院叫什麼名字?」
「慈恩醫院。」瑪麗繼續吃飯,她吃飯的樣子很文雅,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飯菜,听不見一點咀嚼的聲音,阿祥吃飯稀里呼隆的,像打仗一樣,看瑪麗吃飯,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貴族式的就餐。
袁靜和那邊听到了瑪麗的聲音,對阿祥說道︰「我知道慈恩醫院,十五分鐘就到。」他的性格看樣子很著急,不等阿祥說話就掛斷了電話。阿祥心想,早知道他是這麼火爆的脾氣,還不如不說給他洪影的消息呢。
阿祥對瑪麗說道︰「你什麼時間才能吃完飯?」瑪麗詫異地說道︰「馬上就好,漢斯,你有什麼吩咐嗎?」。
「等一下,我有個朋友要來,你,最好回避一下,一個小時之後再回來吧。」阿祥皺著眉頭說道,畢竟袁靜和是個黑道上的人物,現在還有人置他于死地,被瑪麗看到自己跟袁靜和來往,萬一她認識袁靜和很不好,因此才讓她回避了。
看瑪麗有點遲疑的樣子,阿祥接著說道︰「離開的一個小時里面照常算工時的,我不會賴你那兩個小錢。
瑪麗這才展顏笑道︰「那麼,漢斯,我到護士辦公室跟別人了一會兒天兒吧。我想,不會打擾您跟客人的會面的。」
阿祥點點頭,說道︰「他還有十分鐘才能趕到,你沒吃完的話,到護士辦公室吃吧,洪影這里有我照顧著,不會出事的。」
「好的,我馬上離開,萬一病人醒過來了,千萬記得呼叫值班的醫生啊,她的神經系統需要再做一次檢查。」
「嗯,我記得了,你跟別人聊天的時間長一些,沒問題的。」阿祥不知道袁靜和能在這里呆多長時間,大概看洪影沒有醒過來,很快就會走的吧,袁靜和來了,把洪影的醫藥費給擔負了,也算是剩下了一筆錢。
袁靜和果然很快找到了洪影的病房,這一次他帶了四個前呼後擁的保鏢,在酒樓險遭不測,讓他的警戒標準提高了一個檔次,大概的仇家這一次該死心了,不再圖謀刺殺他的計劃了吧。
袁靜和讓保鏢在病房的門口等待,他對阿祥說道︰「洪影怎麼樣了?她的膽子怎麼會這麼小?沒看見殺人啊?」
阿祥不高興地說道︰「你以為她是你這樣的從無數生死之間模爬滾打過來的啊,女孩子膽子小也是天生的,何況,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危機,你也差一點中彈了吧?」
袁靜和笑呵呵地彈了彈衣袖說道︰「子彈擦著胳臂的衣服飛過去的,要不是你那一腳踢得及時,我可能會中槍了,今天的事要好好謝謝你啊,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有什麼需要,你盡管說一聲。」
阿祥搖搖頭說道︰「我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只要是我的朋友,就容不得看受到別人的傷害。對了,你知道仇人是誰吧?他為什麼要殺你啊?」
袁靜和嘆口氣說道︰「說起來,都是一個誤會,洛杉磯的黑幫多如牛毛,有數的就是黑手黨、13K、越南幫和大圈幫、還有什麼土耳其幫、新西蘭解放組織的分支這些都算得上是有名的幫派吧,前些日子,越南幫幫主阮慶志的兒子在一次押運海,洛因的途中被警察查到了,他領著手下抵抗,被當場擊斃,阮慶志就懷疑是我給警方通風報信的,因此恨上了我,揚言要我的命給他的兒子報仇,我最先是隱忍,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不料,這一次他是想來真格的了。」
「他為什麼要懷疑你呢?洛杉磯的黑幫不是還有還幾家嗎?再說,你憑什麼要跟警方合作呢?」
袁靜和皺著眉頭說道︰「不瞞你說,我是潮州幫的一個舵主,那一次阮慶志的兒子跟我先後到墨西哥運貨,我們還在半路上打了一個招呼,其次是潮州幫曾有一個警方的臥底,被我們查到了以後,放了他,這一次帶隊查越南幫的就是這個死里逃生的臥底,早知道他是個這麼大的禍害,當初就應該殺了他,唉,現在真是悔之晚矣,這樣的誤會也解釋不清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看你的身手很好,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我給你一個小頭目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