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之後,馬上明白過來,這個時候不該有懦弱的舉動,直直地梗著脖子,大喊道︰「你來啊,來啊,來擰下我的脖子啊。」
阿祥看到他色厲內荏的樣子,暗暗好笑,就是真的擰下他的脖子也不能再這個地方啊,看他的樣子就是街頭上的混混,沒啥大的背景,放下心來,說道︰「你叫什麼叫,再叫也挽救不了你悲慘的命運,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的好運走到頭了,小心著吧,當心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磚頭落在你的頭上。」阿祥指著黃毛的鼻子狠狠罵道。黃毛白天沒反映過來,半晌,才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個無賴,長著黃皮膚的無賴,我不跟你這樣下賤的人一般見識。」
阿祥眯縫著眼楮冷冷地看著他,讓黃毛的心里一陣發虛,不敢跟阿祥的眼楮對視。阿祥對成子說道︰「很好,是我的兄弟,走到哪里也不能讓人看輕了,狗走天邊吃屎,狼走天涯吃肉,咱們就是北方的狼。」
成子挺了挺腰桿,很硬氣地說道︰「老大,我記得呢,我沒吃虧。」阿祥點點頭,拍了拍成子的肩膀,然後對黃毛說道︰「現在,我把我的朋友帶走,你說說吧,需要賠償嗎?」。
黃毛開始被阿祥的氣勢所壓倒,現在有些醒悟了,也知道不能報仇了,只得說道︰「我被打傷了,需要住院治療,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起訴這個胖子了,可是,住院費和誤工費,看護費,賠償費你要拿出來。」
阿祥見事情有了緩和的余地,放下臉色,說道︰「好吧,你說說,這些費用加起來是多少?只要合情合理,我不介意交一個有能量的朋友。」阿祥這是在給對方找一個下來的台階,先不說誰對誰錯,但就成子打傷了對方,就該給他一個賠償,錢能擺平的事情,不是大事。
黃毛回頭跟他們幾個朋友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才對阿祥說道︰「一口價,一百萬,現金。」
阿祥一听,這明顯是敲詐嘛,黃毛這點小傷,回家養一養就好,根本不用去醫院治療,那些在街頭上混的人,幾乎月月身體上帶有傷痕,有的踫上了狠人,就是搞一個終身傷殘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現在,黃毛開口要一百萬,顯然是超過了底限。阿祥看著黃毛不知死活的樣子,嘆口氣,說道︰「我也是一口價,一萬美金,告訴你,這個價錢我還是看著你可憐才給你的,別蹬鼻子上臉啊,小心啊,有名掙錢沒命花錢,那才是人生的悲劇呢。」
如果黃毛敢繼續硬抗下去,阿祥也打算把錢給了他,不過,給過錢之後,黃毛能不能活著回家,阿祥也不知道,也許,人能活下來,可是,肢體上少一個零件,兩個零件那是必不可少的。敢跟阿祥敲詐勒索的人,還有活在世上的嗎?有,肯定有,不過,實在是很稀少了。
黃毛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看他的那些朋友,想找一個有膽氣的靠山,阿祥沒給他機會,繼續說道︰「行不行?你給一個痛快話兒,我還急著回去呢,這一萬元錢,你拿著,喜歡喝酒就去喝酒,喜歡狂歡就帶著你的朋友去狂歡吧,這點傷,對你來說,還構不成傷害。」
黃毛有點喪氣地說道︰「好吧,我接受你的調和,你拿錢,我們就兩清了,不過,你們可不能事後報復我啊。」
阿祥這才和顏悅色地說道︰「你放心,這點錢我還不放在眼里,我那些在白鯊里面的朋友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這筆錢是我認可的,你付出了,就該得到。」阿祥暗暗把在白鯊雇佣軍里面有關系的話透露給黃毛,如果他還上道的話,就該知道白鯊雇佣軍在社會上的名聲。黃毛听了這話,果然有些猶豫,他在想,該不該當真拿了阿祥的錢。
阿點點頭,對坐在屋子另一頭聊天的警官說道︰「好了,警官,我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麻煩你給他們銷案了吧。」警官這才站起身,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是啊,年輕人,都有一個壞脾氣,我看還是協商解決的話,當真報案的話,彼此就有了案底,這對誰的將來都不好。」看了看阿祥,疑惑地說道︰「哦,我看你有點面熟啊,我們以前認識嗎?」。
阿祥暗叫不好,他過去有根警察打交道的經驗,被警察記住面孔的事,不是啥好現象,況且,自己到了美國以後,不一定有什麼把柄握在警察的手里,連忙說道︰「我在超市里上班,可能,您去過超市吧?」
那個警察這才疑惑地收回目光,小聲說道︰「當真是的吧?我怎麼感覺跟某個犯罪有關系呢?」
阿祥對成子說道︰「你身上帶著一萬元嗎?給黃毛他們吧,我們快點走。」剛才阿祥用英語跟黃毛談判,成子听不懂說些什麼,阿祥的身上做到了隨鄉入俗,很少帶有大量的現金,成子來到美國的時間不長,他應該有錢。成子在國內的時候就喜歡在身上放著大量的現金,說這樣有底氣。阿祥還嘲笑他,盡管有了年收入上千萬,還是擺月兌不了小農意識。
成子的身上果然有錢,拿出錢來,還是從銀行取出來,帶有封印的錢,阿祥點也不點,馬上遞給黃毛,對成子和蓮動說道︰「走。」成子不忘根警官招呼了一下,這才告別,他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熟悉社交場合的規矩,要照顧到在場每一個人的感受,象警察這種職業的人,交好了比不交強,不管以後有沒有交情,還是先混個臉熟的好。
阿祥走到了門口,正要出門,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阿祥走得急促了,差點迎面撞上,幸好阿祥的身手敏捷,馬上閃在一邊,進來的是一個東方女人面孔的少女。阿祥定楮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原來,這個女人是老熟人,就是第一次在上海給阿祥引路的翁脂硯,後來,兩個人因為哈皮爾的死,有過幾次接觸,想不到,在遠離大陸的異國還會看見她,這算不算是千里有緣來相會呢?
翁脂硯也發現了阿祥,很高興地笑道︰「王祥,原來是你啊,很久不見,你好,你好。」
阿祥接過翁脂硯遞過來的手,握了握,說道︰「原本以為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看見你,想不到,這麼快就重逢了,真是稀奇啊,你怎麼來到美國的,該不是跑過來追求我的吧,想不到,我這個大好人,是好心有好報啊。」
翁脂硯啐了口,說道︰「說什麼呢你,我是因為公事來到美國的,剛剛才下飛機,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呢。」
阿祥揮揮手,大大方方地說道︰「那好辦,我請客,現在就去給你接風洗塵,來日再擺酒祝賀,看樣子,你又高升了,是吧?」
阿祥說得高升是一種猜測,他很熟悉國內的政策,一個低級的警員,一輩子也沒有一次出國出差的機會,翁脂硯固然是一個美女,在一個單位里,美女效應還是處處都有的,不過,如果這個美女不是很出色的話,也可能因為自己的美色給自己帶了不必要的騷擾。一個美女容易干出成績,也容易埋沒在鼓噪乏味的公事當中,翁脂硯年紀輕輕就能撈到出國的機會,不用說,她一定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阿祥就是不願意想翁脂硯是靠她的美色得到這一切的,也許,對于美女,他的心里也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慨吧。
翁脂硯見阿祥這麼熱情,也不客氣地說道︰「好啊,既然你願意請我,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需要稍等十分鐘啊,我報到完畢就可以自由了。」
阿祥听了,心想,還是美女好啊,我單單是客氣了一句,她就順桿爬上來,如果是別人請我,我也不敢說,給人家一次機會啊,咱的機會都是自己拼死拼活爭取來的,美女只要往大街上一站,無數的男人有心請客,請不到的還可能哀嘆自己的命運不好。
翁脂硯說完,馬上跟那個剛才給成子銷案的警官用英語說道︰「哈羅,你好,我是中國派來調查案件的翁脂硯警官,我們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們的協助,請多多照顧。」
那個美國的警官拍了一下額頭,回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哦,上帝,我差一點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真是該死,哦,你是來調查那個*了銀行的國際通緝犯的吧?」說道這里,那個警官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馬上臉色一變,說道︰「哦,真該死,我想起來了,他是一個通緝犯。」
阿祥在旁邊看著,心想,這個美國的警官真可笑,總是在說話之前喜歡說‘哦’。不料,那個美國的警官說完話之後,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槍來,很快打開槍身上的保險,對著阿祥說道︰「不許動,請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