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嬌聞言再一次輕笑起來,別有深意地瞥了湘兒一眼,神色淡淡的道︰
「若真有那得意忘形之人,本宮自可以再多多向陛下獻上幾名新鮮的美人兒便是啦!
如此,也好讓那得意之人好好嘗嘗失意的滋味兒!
湘兒,你要相信你家主子我吶。呵呵,本宮既然能夠捧她們上得雲端,自然亦有千萬種辦法,讓她們從雲端之中隨時跌入地獄里去。」
說著,阿嬌雙眼放空的瞅向窗外的天空,聲音近乎呢喃的道︰「湘兒,你需知道,在這巍峨的未央宮之中,最最不缺的便是那美人咯!各式各樣、常見常新的美人兒,在這宮中,可是從來都不缺的哩!呵呵~~,湘兒,你可明白?」
才一轉身,便見得湘兒因著思考而皺成一團的好似包子一般的小臉,阿嬌好笑地伸手在她那滑女敕的小臉蛋上揉了一把,柔聲道︰
「湘兒,其實呀,見到你這般為主子我著想,本宮心中很是開心哩!你且放心,本宮于這件事上,心中自有打算。反正,你家主子啊,是決計不會叫旁人欺負了去的!」
湘兒聞言忙睜著一雙晶晶亮的大眼楮,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附和道︰「咱們家娘娘當然是最棒的咯!怎麼會讓旁人欺負了去?!奴婢也就是那麼一說,還請娘娘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見得湘兒這幅狗腿的小模樣兒,阿嬌心中不覺有些黑線,這孩子就差要喊出什麼娘娘福如東海,壽與天齊之類的口號了好吧……
想到這里,阿嬌心中一陣瀑布汗,忙轉移話題,輕咳一聲道︰
「咳~~,那什麼,其實本宮剛才也著實有些意外哩!
本宮最初提出要讓這些宮女伺候陛下時,觀她們的臉色似乎都不是特別好的樣子,本宮還以為這些個宮女,她們都不願伺候陛下吶。
沒想到,本宮才剛提出如今宮女可以在年滿二十五歲之後遣返回鄉的事兒,她們竟皆都如此迫切地表示願意承歡于御前,哎哎~~」
「嗤……」
湘兒聞言竟是很沒規矩的笑噴出聲。心知失禮的她,忙慘白著一張小臉急急向阿嬌行禮告罪不迭。
阿嬌見狀,當即擺了擺手免了她的告罪,兀自有些疑惑不解的道︰「湘兒,你這丫頭笑甚?莫不是,你竟知道其中原由?」
湘兒聞言不由掩唇輕笑道︰「主子,你道她們起先臉色不好是為了什麼?」
頓了頓,待見到阿嬌愈加迷惑的神色,又輕輕嗤笑道︰
「她們哪里是不願陪王伴駕啊?這起子人心中,怕是早就心心念念著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咯!您起先那麼一說,她們恐怕是誤以為娘娘您早就看穿了她們的那點子小心思,唯恐被您降罪,才……,呵呵~~。
要知道,娘娘您素有……呃,素有威儀,這才使得她們個個人心惶惶,臉色難看哩!」
「哦?!原來如此啊。」阿嬌聞言不由挑了挑眉道。末了,還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湘兒,只弄得這丫頭又兀自怯怯地低下頭去,才在心里暗笑道︰
這個湘兒啊,什麼叫做我素有威儀?
不就是在說原來的阿嬌本尊是個嬌蠻成性、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醋壇子麼?想說就說唄!怕我這做主子的听了惱了她去,這丫頭就冠冕堂皇地硬給她扣了一頂素有威儀的帽子。
嘿嘿~~,小小年紀,就這麼會說話兒,真真是難為這丫頭咯!哎,想不到啊,湘兒丫頭還真有幾分口才哩!
阿嬌正暗自輕笑著,偏殿那頭便傳來了動靜。須臾,那五名奉命為眾宮女檢查身體的御醫便魚貫著走入大殿,來到近前,齊齊向阿嬌施禮。
阿嬌見狀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淡淡問道︰「都檢查完了麼?如何?」
五名御醫齊齊對望一眼,還是由先前那位在阿嬌面前答過話的老者恭聲開口回答道︰
「回稟皇後娘娘,微臣等已細細替偏殿內的三十名宮人診斷過了。這三十人均身體康健,無一人有不妥之處。」
頓了頓,又道︰「經診斷此三十人的子壺均屬正常,與生育子嗣上絕對無礙!」
「唔,你們做得很好!」
阿嬌狀似漫不經心地緩緩開口道︰
「有勞你們幾人咯,且都退下吧!」說著,阿嬌便向湘兒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湘兒著人送這幾名御醫離開。
御醫們聞言齊齊行禮道︰「替皇後娘娘分憂本是微臣分內之事,當不起一個勞字,吾等告退!」
話畢,便在宮人的引領之下魚貫著步出大殿。
「湘兒,喚那十二名年滿十八歲的宮女過來這邊!「須臾,阿嬌沖湘兒淡淡吩咐道。
「諾!」
湘兒聞言應聲而去,不久,便將那十二名宮女全都帶回了大殿。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那十二名宮女進得殿來,吶頭便拜,態度甚為恭敬。
阿嬌見狀頗為滿意,心道︰還不錯嘛!在得知自己有可能踏上龍床的檔口兒,沒有一個是就此得意忘形的,這幾名宮女都還算沉得住氣嘛!唔~~,孺子可教也!
想到這里,阿嬌遂柔聲沖著這十二人道︰「爾等各自報上一報你們的姓名和最近一次來葵水的日子吧。湘兒,你自去拿了竹簡將她們所報之事一一記錄下來!」
「諾!」聞言,湘兒和那十二名宮女雖然皆有些不明所以,但卻都還是恭順地齊聲應諾,待得湘兒備齊了筆墨和竹簡,那十二名宮女方一個個面帶羞澀地一一上前稟報道︰
「回娘娘的話,奴婢名叫蕊兒,最近一次葵水是在上個月十五日之時。」
「回娘娘的話,奴婢蕙蘭,最近一次葵水來時是上個月初十。」
「回娘娘的話,奴婢青苗,最近一次葵水是這個月初二。」
……
須臾,湘兒便將一切記錄完畢,一並呈給阿嬌過目。
阿嬌結果湘兒遞過來的竹簡,一邊看,一邊隨手拿起一旁的毛筆,在每個人的名字前面寫下了一串兒怪異的符號——沒錯,這就是用後世通用的阿拉伯數字標注出來的這十二名宮女的排卵期。
阿嬌現在不是在做別的,正是在替這十二名年滿十八歲的成年宮女一一推算著最佳受孕期——她們各自的排卵期。
什麼?你問我現在這是想干嘛?
親,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我這當然是要找幾個適齡的美人兒給我們的皇帝陛下劉徹生孩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