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子夫?是她設計陷害了嫣然丫頭?阿玥,你可確定?」阿嬌聞言,神色也是一凜,雖是再一次詢問阿玥,但其實在她內心中已是信了八九分。
「奴婢已經細細問過了,事發前,衛夫人特意到宣室殿去求見陛下,使重金賄賂了守門宮人才得以見得陛下。听宣室殿內當時伺候在陛邊的宮人說,是衛夫人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要與陛下引薦一名姿容出色的小佳人,還說其姿容絕對不會比那王李兩位夫人差多少,才令得陛下有所意動,點頭應允隨她一同前往御花園的!」
說到這里,阿玥頓了一頓,面色如霜,咬牙切齒的緩緩道︰
「至于嫣然怎的就會好巧不巧的遇上陛下,奴婢也好生問過嫣然丫頭了。她說,見得娘娘十分喜愛她所制作的干花,今日一早便想著抽空去御花園內采摘幾株新鮮的花卉多做些干花給娘娘賞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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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剛一入園子,便遇上了衛夫人身邊的青衣,對方不由分說的非要拉著她去賞園。嫣然本一萬個不願去的,奈何那青衣纏人的緊,沒得奈何只得打迭起精神與那青衣同游。
沒曾想,不過一會子功夫便撞上了與衛夫人同來御花園的陛下。不等嫣然那丫頭反應過來,青衣就拉著她一同上前去給陛下他們請了安,衛夫人便在那里一通夸贊嫣然丫頭小小年紀,便天生麗質什麼的,接著便借口與她的貼身大宮女青衣一同走開了。
再然後……陛下便將嫣然拉到花園的密林處,強幸了她。」
「娘娘,您說,嫣然這丫頭今日有此一劫,不是明擺著是披香殿的主僕倆設計陷害的麼?她們這是硬帶著嫣然往套子里鑽啊!可憐嫣然丫頭心性單純,竟是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這一對殺千刀的狠毒主僕的道。嗚嗚,我可憐的嫣然丫頭啊!這,可如何是好呀!」阿玥越說越氣憤,到得後來竟是哽咽難言。
此時的阿嬌也是面沉如水,眼中厲芒頻閃。
衛子夫你個死女人,沒事你又跑出來折騰什麼啊?
你自己想要充當老鴇,給劉徹送美女嫖,你自去尋你的美女去啊,本宮自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見也就罷了。左不過,你和那些美女之間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場賓主盡歡的利益交換罷了。
可你為何偏偏要來禍害本宮的嫣然丫頭,還把嫣然丫頭害得如此之慘?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爬上龍床的,起碼嫣然丫頭就不是!衛子夫你個死女人,竟然就為了討得劉徹那渣男的一絲歡心,便設計了她的嫣然丫頭,將其如同祭品一樣獻了出去。這種事情,她也做得出來?哼,這個該死的死女人,該死,真真是該死至極!
衛子夫,你給我記住!她陳阿嬌的有生之年,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死女人!早早晚晚,你今日欠下的這筆債她陳阿嬌絕對要連本帶利的向衛子夫你這死女人討還干淨!嫣然丫頭今日所受之屈辱、身心受創之絕望,他日,我定要替她十倍、百倍、千倍的從你這個死女人身上討要回來!今日,你害得嫣然丫頭有多傍徨絕望,他日,我必讓你絕望無助個百倍、千倍、萬倍!
心中狠狠起誓,面上卻難掩擔憂之色的越過窗欞,直直的瞅了一眼躺于榻上的嫣然。小丫頭瘦弱的身子正蜷縮成一團,靜靜的躺于榻上的一個小角落。雖是在沉睡卻始終是眉頭緊鎖,雙頰帶淚,間或還會不斷的掙扎、囈語,時不時還會發出幾聲淒惶不已的驚叫聲——「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嗚嗚……不要!」顯然是猶自沉浸在可怕的夢魘之中難以自拔。
「唉!」收回視線,阿嬌悠悠的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對阿玥輕聲吩咐道︰「阿玥,找幾個細心妥帖的小宮女好生看著嫣然吧!她這個樣子,本宮著實是不能放心啊!」
「唉,誰說不是呢?嫣然丫頭如今這幅狀況,別說娘娘您了,就是奴婢的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呀!」阿玥聞言也是愁得直嘆氣︰「娘娘,放心,奴婢省得!必會著人好生照顧嫣然丫頭的!」
「唉……」阿嬌聞言,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回頭又瞅了沉睡著的嫣然一眼,終是不忍,道︰「且讓這孩子好生歇息一下吧,本宮明日再來瞧她!」
「誒!」阿玥悠悠應道,攙扶著阿嬌離開了這間氣氛令人窒息的小廂房。
汝陰侯府
內院主屋里
平陽公主劉婧正枯坐正榻上暗自出神。便听得屋外侍婢樂顛顛的來報︰
「啟稟公主殿下,平陽侯曹襄,曹公子來訪!」
聞言,上一刻還一片沉寂的劉婧,倏地便從榻上彈起,喜悅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可置信︰
「什麼?襄兒來了?襄兒來看為娘來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我兒給請進來?」
說著,人已是下了地,三步並作兩步的疾步走出了屋子,一迭聲的囔道︰
「不不不,本宮的襄兒來看我了,本宮要親自去接我兒進來一敘!」
一邊說,一邊健步如飛的便往外院疾行而去。
待走至垂花門前,與迎面行來的一行人踫了個正著。
打眼一瞧,那個被幾個僕從簇擁著的眉清目秀的高大青年,不正是她日思夜想、思念成狂的親生兒子——新任的平陽侯曹襄麼?
「襄兒~~」劉婧見到來人,自是喜不自勝,歡歡喜喜的疾步走向前去,一把握住高大青年的手臂,定定的瞅著已然長大成人的兒子,眼中竟已有了幾分濕潤。她的襄兒,是亡夫前任平陽侯曹壽唯一的獨子,也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所出。夫妻倆自是對其寶貝非常,自小便由著他們夫妻千恩萬寵呵護著長大。可沒曾想,前夫曹壽是個短命的,唯一的孩兒還不及弱冠之年便早早的撒手而去,只留下她們娘倆一雙孤兒寡婦獨活在這世上。為著自己的襄兒,平陽公主一咬牙,硬生生守了七年的寡,總算是把稚兒拉把長大,讓唯一的兒子襄兒襲了亡夫曹壽的爵,做了新一任的平陽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