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我投降!殿下,十七殿下,您饒了微臣吧!微臣是一時糊涂,被劉旦這逆賊迷了心竅,才會干出這些糊涂事兒來的呀!殿下,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還望殿下您能對微臣從輕發落啊!只要,只要殿下能饒了微臣一條賤命,從今以後願為殿下您馬首是瞻,從此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殿下~~」同樣早已被里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的劉屈氂,早在听得金日磾說那如今局勢時便亂了心神,惶惶不安之極。如今又見得劉旦如此慘烈的自縊方式,哪里還能穩得住心神,嚇得‘撲通’一聲徑直跪倒在地,‘ ’的一邊不住沖著劉竟磕頭,一邊在嘴中不斷殷殷懇求起來,不過須臾,額間便是一片青紫,他卻不管不顧,兀自‘ ’的磕著頭沖著劉竟不斷的喃喃求饒道。
「哦?!照丞相大人這麼說,是願意為本皇子效力咯?」劉竟似笑非笑的瞅著跪在地上惶惶不安的劉屈氂道。
「可不是麼?十七皇子殿下,十七皇子殿下,求您饒了老臣的一條狗命吧!只要您能夠饒了微臣的一條賤命,微臣今後決計是要為十七皇子殿下您馬首是瞻的!」劉屈氂一听劉竟這口氣,便覺此事有門,忙連連磕頭求饒道,轉了轉眼珠,又腆著臉沖劉竟笑道︰
「殿下,如今雖說您已掌控住了京城內外乃至禁宮,可您目前總歸還是用人之際吶!臣不才,好歹也是今上親封的現任丞相,位極人臣,在滿朝文武之中也是說得上話兒的,殿下若是能得微臣相助,做其生母事兒來還不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麼?殿下,老臣的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是耽誤了殿下您的大事兒,那就是罪過了咯!呵呵,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唔,丞相大人說得原也不錯!看來孤好似還真的不能就這麼隨意處置了你哩!」劉竟緩步踱近劉屈氂身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劉屈氂道。
劉屈氂聞言心中自是大喜過望,滿臉笑意的沖著劉竟連連作揖道︰「老臣謝殿下不殺之恩,老臣謝殿下不殺之恩!殿下放心,老臣必當肝腦涂地助殿下您早日達成心願!啊~~~殿下,你……」話未說完,劉屈氂便一聲慘呼,倒在了血泊之中,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驚恐而又不敢置信的直直望著近在咫尺的劉竟,滿臉的不解,而此時,他的胸膛處正咕咕的冒著鮮血。
劉竟自衣袖內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將手中沾滿鮮血的小刀擦拭干淨,瞥了一眼攤到在血泊之中的劉屈氂,冷冷的道︰
「哼,如你這般反復無常,幾次背主投敵的小人,孤豈會用你?作死的東西,死期將至,居然還敢用你當朝丞相的身份來挾制孤,想要逼孤就犯?!哼,就這樣結果了你,都是便宜了你!我那好五哥還未走遠吧,你且快些去,也好追上他,黃泉路上也好又個伴兒不是?」
說著冷冷的掃了一眼此時正蜷縮在床腳一側的劉徹,淡淡的對一眾屬下道︰「今日之亂乃是先有三十皇子劉髆與其母舅海西侯李廣利發動宮變妄圖謀逆篡位,為同樣起了篡位之心的五皇子劉旦所殺,後有五皇子劉旦為奪皇位,喪心病狂、弒君奪位,將今上以鴆酒毒殺。本皇子不顧生死,冒死前來救駕,奈何天不從人願,雖最終成功誅殺逆賊劉旦與其同謀劉屈氂,可是卻終是救不下孤的父皇,唉,真真是可嘆可哀!孤趕到未央宮之時,父皇已經飲下鴆酒,身中劇毒,無力回天,在父皇臨死之際,曾傳下口諭︰令孤這個救駕來遲的不孝子——十七皇子劉竟,繼承我大漢大統,即日登基為帝。眾卿當時正在孤的身邊,可是都听見、看見了的?」
「臣將一切瞧得真真的,先帝的確是如是吩咐的!」
「臣等听得真切,大行皇帝陛下的確是將大位傳給了十七皇子殿下您吶!」
「臣等也是親見了的!」
「臣弟也听得真切哩!」
「臣參加吾皇陛下,願陛下長壽無極!」
「參加皇帝陛下,願陛下長壽無極,萬歲萬歲萬萬歲!」
……
包括劉衛、金日磾在內的眾人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彼此暗暗對視了一眼,便紛紛附和道。到得末了,竟是對著劉竟行起了只有當今皇帝陛下本人才能得享的三跪九叩的君臣大禮。
「你們,你們怎麼敢?你們怎麼敢?!朕還沒死吶!朕還好端端的在這里坐著吶!你們,怎麼就敢如此做?劉竟,好你個逆子!朕還沒死了,你居然就敢假傳聖旨,謀朝篡位,你這般做,與你那三十皇弟與五皇兄又有何區別?還不都是其心可誅、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在被人遺忘的角落之中,劉徹聲嘶力竭的咆哮了起來。此時的他已是憤怒之極,一雙陰戾的眼楮死死的瞪視著劉竟,如果說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時劉徹那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眼神,決計可以將劉竟凌遲上千萬次。
「呵,怎麼沒區別?我和五皇兄、三十弟怎麼就沒有區別了?這之中的區別可是大著哩!他們都是孤的手下敗將,如今已然身首異處,而孤,則是最終的能夠笑到勝利者,是最終能夠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呵呵呵,父皇,您可休要哪他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來與孤相提並論吶!」劉竟饒有興致的豎起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一臉很不贊同劉徹話語的模樣,笑著同劉徹分辨道。
「你……,你個逆子!逆子!你怎麼敢,怎麼敢?朕是你的父皇,是你的君父啊!你怎麼就敢……」劉徹听得他如此說,更是被氣得不輕,顫抖著用手指指著劉竟有些無助的喃喃道。
「哼,我怎麼就不敢了?父皇?!君父?!不過一個虛名而已,比起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來,又算得了什麼?父皇,孩兒可是深知您的為人的哩,在您心中,不是歷來視這皇位如命,倍加珍惜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