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中,吳卿芸是在柳謹誠死後不久重生回來的。
在柳謹誠的周年祭上,她設計了原本的惡毒女配夏雪與渣男金大少,讓與宴的賓客親眼看見了這對狗男女的丑態,也讓柳家徹底惡心上了夏家人,而作為男主的二皇子,也是在這一天開始對她感興趣——他旁觀了一切,她的種種設計與誘導,都落入了他得眼中。
而後,夏雪灰溜溜的頂著罵名嫁給了金家大少爺,婚宴上她與二皇子再次偶遇,寬容大度的做派引得許多人的同情和好感,也讓二皇子對她好奇起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興趣,通常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男主必然要派人去查女主與夏雪的過節關系,而這其中又藏著許多讓他想不通也無法理解的緣由,作者君給女主大開金手指,讓她與男主幾番結交,卻全然不知他得身份,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對這位比自己大上許多的男子頗有些心折……只是當時她並未想過要嫁給他,畢竟他稱自己已有妻子。
之後皇帝病重,卻越發的看重九皇子,這讓二皇子十分的驚訝,因為吳卿芸都說中了。
皇帝對自己所看重的幾個皇子,素來都是不偏不倚,從未特別的偏向于某一個,這也是三人一直懸而未決,忙于黨爭的緣由。而吳卿芸不過像是幾句無心的話,偏偏將皇帝的心思都分析了個透徹,這讓二皇子如何能夠不心驚!
三位皇子之中,他最為年長,老人愛幼子,他本就是三人中最不受寵的一個,九皇子外家又得力,不似他一直是靠自己,他唯一能佔優勢的,大抵就是從政經驗豐富這一條了。
可皇家的孩子,就沒有不會這些的,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子,他深諳父皇對待眾多兒子的態度,如果不夠出挑優秀,那就會被徹底的埋沒忽視。
而優秀的兒子多了,物競天擇,他從來不會多管他們私底下的爭斗,只要不是你死我活傷及人命,他們的父皇都能睜一眼閉一眼。
小說中男主由皇帝對九皇子的不同而察覺到了他得大壽將盡,並且利用吳卿芸的先知而預先做好了部署,將本來穩穩能坐上帝位的九皇子勾得坐立不安,舉兵逼宮,皇帝失望之下一病不起,傳為在逼宮當日表現良好的二皇子,而七皇子則因為手中沒有可用之兵而遺憾敗北。
而這一次,柳謹誠並未死去,他活蹦亂跳的活得好好地,自然也就沒有了他得死祭那日吳卿芸對她的設計。夏雪順利的嫁給柳謹誠,柳尚書最是中正之人,不似金家原本就偏向二皇子,二皇子也不會特意給他們家做臉,參加其次子的婚禮,自然也不會踫上吳卿芸。
縱然劇情大神依然給吳卿芸開著金手指,但少了前兩次那份潛在的好奇,再加上一系列的變故讓吳卿芸的態度變得有些急切起來,在知道了二皇子的身份之後,她討好的意圖表現的十分的明顯,二皇子對吳卿芸的態度上就多了一層曖昧不清的審度。
他對吳卿芸並沒有原著中那份欣賞,但此女「毫無理由」的針對作為姻親表姐的夏雪,尤其顯得莫名其妙心機深沉,讓他心中多了一分提防。
因為不知道前世的事情,因此在他看來,吳卿芸對夏雪更多的應該是一種妒忌的心態,而因為這份妒忌就去記恨一個人,這種心態是十分可怕的。
所以雖然他還是如同原著中一樣,向皇帝請求納她為妃,卻只舍出了一個側妃的位置,她的聰明和預知能讓他得利看重,卻不會讓他傾心以待。
吳家得了皇帝的賜婚,自然驚喜萬分。縱然側妃也是妾,可好歹是正經佔了名分的,吳卿芸如今這不上不下的狀態,能有這樣的結果已是極好!
因此馬上邊派人來夏家送了消息。
這麼一來,夏挽秋夫妻二人也不好直接就離開了。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總要留下來道一聲恭喜,怎麼說也是姻親,還是表姐。
只是她心里很是不踏實,總覺得這道聖旨來的奇怪,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就又突然賜婚了呢?
劇情拐了一個彎,難不成又回到了原位?
她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一個兩年前落選的秀女,突然被指婚給二皇子做側妃。不說當初選秀為的是給諸位未婚皇子選妻,雖說吳卿芸落選的早,但也不是說就她就是哪里不好。畢竟能被挑入宮中待選的女子,必然都是符合條件的。
而現在二皇子妃已逝去,雖說這個時候突然賜婚有些不妥,但二皇子畢竟是皇帝的兒子,同一般的男子不同,當今身子不適已有多年,想給沒有著落的兒子賜個婚也沒什麼……只是為什麼是側妃呢?
難道是顧慮著先二皇子妃的孝期未過?
得了消息之後,夏挽秋的車架都準備好了,可還是撤了回去。
吳氏大抵有些不高興,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她不高興不是因為夏挽秋不走了,而是因為吳卿芸的親事……縱然在很多人看來,這都是落到吳家人頭上的餡餅,可或許是在夏家生活的久了,吳氏對于妾氏這個身份,始終都有些抵觸。
「先頭二皇子妃才去了,這會子便賜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夜里,吳氏同夏彥說著悄悄話,這樣的話題當然不能放在明面上說,她得丈夫兒子可都在朝為官,得罪了二皇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怎麼就這麼突然?」
「是二皇子自己求得聖旨。」夏彥對這個事情倒是清楚的很,並非他親眼所見,但宮里頭有些事情,只要上頭不叫瞞著,哪一樣不是傳得飛快?二皇子忽然求娶吳氏女,他也十分困惑,不知他那個外佷女到底是哪里入了二皇子的眼,但有一點他心里卻很清楚,二皇子若是想因著這一點讓他站隊,卻是不可能的。
而當今會答應替這樁婚事賜婚,卻是因為他得身子又舊疾復發了。
七皇子連夜被派去鳳凰山尋已經回去的大長公主去了,太醫束手無策,雖說如今暫且還能堅持,卻看得出極為費力辛苦,原本每日能坐一個時辰的早朝,也不過就片刻便散朝了,眾朝臣也只敢挑揀著重要的事情說,那些雞毛蒜皮的小問題,根本就不敢拿到皇帝跟前扯皮!
這種情況之下,二皇子竟還敢求賜婚,可見其堅決的決心。
吳卿芸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夏彥再怎麼琢磨,也想不透其中的關竅。
若是夏挽秋能說,大抵會告訴他,這是因為吳卿芸來自未來,知曉後事的走向,便是因著這一點,二皇子也不能放了她去投靠別人。至于另一個原因嘛,當然是因為作者君的金手指還開著,劇情走向很難走偏!
吳家也是奇怪的很,難道都不覺得這樁婚事其中有些不妥嗎?接了聖旨便這般興高采烈的給諸多親戚家送消息,連一點遮掩都沒有,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們與二皇子早有默契麼?
是的,夏彥算是看出來了,這樁事情里頭,定然吳家也是早就同意的,否則當今怎麼可能連吳家的意思都不問一問,這麼順利就賜婚了?
不過,吳家並沒有高興多久。
第二日,宮中又有一道懿旨賜下,將洛王府的郡主趙嫣然,賜婚給二皇子為妻!
這道由太後賜下的懿旨,有兩重含義,一是坐實了趙嫣然的郡主之位,二是作為郡主的她即將成為二皇子的正妻!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將本就因前一天的聖旨而沸反盈天的京城炸得如同熱鍋一般!
夏挽秋在得到了這個最新的消息之後,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書中,趙嫣然傾心二皇子,費盡心機嫁給了他,哪怕是做側妃也是願意的。
但她所認識的趙嫣然,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為了一個男子而伏低做小的女子,她得性子爽利的比現代的女強人也不枉多讓,那樣的女子,怎麼會甘居妾室?
如今,倒像是正妻與側室之位互換了。
但若論身份高低,這樣看來倒也名正言順。趙嫣然怎麼說也是郡主之尊,若她為側妃,那便是主弱側強,她以身份地位挑釁身為正妻的吳卿芸,雖是以下犯上,但吳卿芸也只能忍耐,畢竟身份不如人,不過她同樣能得到二皇子的憐惜,並不算虧。
反過來,情況卻不同了。
趙嫣然若是成了二皇子妃,吳卿芸在她面前便只有伏低做小的份。而且這還是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怕便是趙嫣然刁蠻一些,為難二皇子府中的側室妾氏,也不會有人說她半句不是!
到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改變了這兩個人的命數一般!
之前夏家與書中如此之大的變化,她姑且可以認為是洛子謙的緣故——夏初畢竟年紀小,來的時間晚了些,或許能改變一些後來的事情,但卻改變不了夏彥等人的命運,那就只能是洛子謙了!
但是洛子謙的影響力,真的能夠影響到洛王府嗎?
要知道,夏家和洛王府,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便是洛子謙自己也說過,她從未見過洛王,跟先王妃和繼妃也從無交集!
難道還有其他人?
這個世界不會被穿越前輩們玩壞了吧!
與夏挽秋的想法相反,夏初卻覺得這道懿旨來的理所當然,許多之前覺得有些困惑的事情,仿佛都得到了解答。
一直在北疆的洛王忽然攜妻女回京,為何當今會沒有半分反應?要知道,洛王府軍權位重,素來是皇帝的重點觀察對象。而他們回京的動靜不小,卻不見朝堂上有半分反對的意見,可見此事是皇帝默許的……也就是說,皇帝只怕早就是知情的。
二皇子妃在洛王府出事,可不管是當今還是二皇子,對洛王府都沒有半分追究,包括二皇子妃的娘家,都夾起尾巴做人,不敢討要半分解釋說法,由此可見,這其中二皇子妃必然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洛子謙或許知道一些陰司,只是那事情不能說,因此只是言語之中帶出幾分可惜,卻對二皇子妃的逝去並不驚訝——二皇子妃做了什麼事情,能讓當今這個做公爹的對她如此的厭惡,甚至不惜直接借助洛王府和兒子的手弄死了她?
而此前,宮中出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皇帝突然病倒,太醫束手無策,還是柳尚書在民間延請了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才見了些許起色。
而在這之前,柳家的二子柳謹誠,卻差點出事。
柳家一向是皇帝的心月復,當今更是對柳尚書委以重任,十分的信任。無論皇子們怎麼拉攏柳家,他們都不曾有過半分的動搖。
若是柳家的兒子出了事,柳尚書要位兒子治喪必然心力交瘁,而這個時候宮中的事情,他恐怕力有未逮。若非他力排眾議請了外頭的大夫進宮,皇帝那一陣能不能調理回來都是個問題……這家國事,自然要落到諸位皇子手中。
而當時最受當今喜愛的,乃是七皇子。
如若那時當今駕崩,七皇子上位的幾率是最高的。
只是,二皇子妃為什麼會和七皇子扯到一起?光輪年紀,兩人便是做母子也差不了幾年!
夏初只是想一想,便覺得二皇子妃的作為很有些古怪。
莫非是被七皇子拿住了什麼把柄?
只是這其中具體的事情,早就被皇帝死死的按住了,家丑不可外揚,便是這個兒媳婦再不堪,他也只能忍住按下此事不提,保留著她皇子妃的尊榮,悄悄的把人弄死,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把她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
而皇帝的身體只怕還是受到了重創,雖然一時養了回來,卻也時日無多。也不知那位大長公主是用了什麼法子叫他變得精神振奮起來,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那般,但夏初卻很肯定,世上並無起死回生的奇術,應該是用了什麼道家密法替他壓住了病痛,雖然表面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但實際上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不過苦熬。
所以這一回壓制不住了,皇帝方才強撐著做了最後的部署。
當今……只怕是屬意二皇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