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慧的一臉嬌羞模樣,惹得慧敏忙促狹的接了一句︰「我們當然都不是好人了,有姐夫在,我們便是好人在舒慧姐姐心里怕也只是壞人了。」
這話只將舒慧的臉頰鬧的更加紅了起來,當下便沖著慧敏沖了過來,嘴中還道︰「好啊,死慧敏竟然拿我打趣起來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這麼一鬧,舒慧頭上的發飾立馬散落了下來,嬤嬤們見了忙驚呼道︰「哎呦,可了不得了,格格們快住手,哎喲,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哪能這麼鬧。」說著便忙將舒慧帶到了一旁,重新整理了起來,口中還忍不住叨念道︰「格格,今日可是你成親的日子,你看看這頭飾亂成這樣,讓姑爺看見了,可怎麼是好。」一邊說,還一邊麻利的將歪了的頭飾弄好,又將頭發重梳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沒什麼疏漏,這才對著慧敏道︰「眾位格格們,時間也差不多了,新郎估計快過來了,你們也該回避了。」
眾人聞言,又紛紛說了番祝福的話,便各自回自個的院子里了,慧敏是最後走的,默默上前一把摟著舒慧的腰間道︰「表姐,無論何時都要記得別委屈自己,日子是自己過得,覺得舒心就好,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麼,你只記得,她們說道你的時候,心中指不定怎麼嫉妒呢。」
舒慧忙點了點頭,一臉明媚的道︰「慧敏,你放心,你表姐可不是吃素的,你只日後看就是了,你表姐的日子指定是姐妹們里最好的,我一定會為自個而活。」
慧敏這才放心的道︰「那表姐,你保重,我回院子里去了。」說完,又望了眼前明媚的表姐一眼,只覺得這古代的日子,女人最糟心的便是這三妻四妾的合法化,男人們倒是高興了,哎!若不然,就憑自家表姐的樣貌才學,哪里需要活的這麼憋屈。只世道如此,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況和表姐比起來,她的處境才更艱難呢,好歹人家家里只有婆婆才會這麼干,她這里倒好,有個年年都想給自家兒子塞女人的公爹,豈不是更糟心。
甩了甩腦中的想法,慧敏轉身去了八阿哥所在的院子,一進門便听九阿哥不停的碎碎念著,仔細的听了一會,卻大多都是編排詛咒四阿哥的,當下滿頭黑線,忙將胤拉到一旁道︰「九阿哥都這樣了,你也不管管,他這不是作死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主以後可是人間帝王、天下之主啊。」
望著慧敏一臉緊張的模樣,胤忍不住好笑的在慧敏耳邊小聲道︰「你也太小心了,老四前世能坐上那個位置,今世可未必,我這次不爭,又有誰能給老四當擋箭牌,只怕他但凡露點心思,爺那權力欲重的皇阿瑪怕是當場便能收拾了他。」
慧敏聞言,心中暗暗叫苦,「老大他肯定是啊,大神都已經說過了,什麼都能改,只天下大勢不能改,什麼是天下大勢,皇帝的繼位者當然就是了,所以不要心存幻想了,這輩子上位的還會是那位主,應該說肯定是好吧。」
只這話慧敏卻不能明說,只心中默默尋思著退路,實在不行便去海上找個荒島,一輩子也就過去了,而倆人明顯的一副說悄悄話模樣,讓一旁的胤俄當下便不滿的道︰「八哥、有什麼話是我不能听的,有必要躲在一邊說嘛。」
還不待慧敏二人答話,胤便忍不住一把將胤俄拉了過來,手握成拳在胤俄的臉上轉了轉,這才道︰「你呀!填什麼亂啊,八哥小兩口說悄悄話,你想听什麼,真是丟人丟到別人家了。」
一句話當下讓二人尷尬不已,撫了撫額頭,胤無奈的道︰「九弟,能閉上你的那張嘴嘛,就當哥哥求求你了,它今日惹了多少禍了,等咱們回宮,皇阿瑪還不知道怎麼修理咱們呢。」
也許真是酒壯慫人膽,更何況九阿哥實在算不得慫人,只見其當下便站了起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很是豪氣的道︰「八哥怕啥,能有什麼事,抄書、關禁閉、打板子不過便是這三招罷了,難不成你以為皇阿瑪還能有什麼新花樣不成?爺早就不怕了。」說完,跌跌撞撞的走到胤身邊道︰「八哥,不是弟弟說你,有時候未免太小心了些,讓他罰怕什麼,爺早就作好了完全的準備。」
望著站在九弟十步開外的那護衛一閃而逝的目光,胤再次覺得他的頭又痛了起來,完了這次回去恐怕不會在是這三樣懲罰了,難道九弟便不知道這些護衛里很有幾個皇阿瑪的人,畢竟自從九弟出事皇阿瑪對他們的安全可更是上心了,這次出宮,雖他們明面上是求的太皇太後,但胤知道,自家皇阿瑪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派人跟來了,其他且不先說,只剛剛那人便是皇阿瑪身邊得用的,如今九弟將這話說出來,皇阿瑪那里是必然知曉,到時候要受什麼懲罰,此時的胤還真不知道,只他知道他們三個這次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此時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該同情作死的九弟呢?還是該同情無辜的自己,亦是同情更無關的十弟,苦笑一聲胤勉強露出絲笑容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去了,熱鬧也湊了,你一會見到安親王的時候,記得幫我們道聲惱,只說九弟不勝酒力,卻是鬧騰了一場,讓安親王別和他計較。」
慧敏聞言,忙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都明白的。」胤這才轉頭道︰「將九阿哥扶著,咱們回宮。」胤聞言哪里能願意,當下便道︰「八哥我還要到外家吃喜酒呢,我這好容易出來一趟,接親的其中一家還是我外家,我怎能不去瞅瞅熱鬧,就這樣回去,我可沒法跟額娘交代。」胤一笑,雲淡風輕的道︰「九弟放心,不用你交代,我自會與宜母妃稟明實情,況今天郭絡羅家的人你也都見了,被你這麼鬧了一場,恐怕現在人家最期盼的事就是不要在見到你了,免得迎親被攪和了不說,連婚禮都被人攪和。」
听自家八哥這麼說,胤當下便住了嘴,只被要求一起回宮的十阿哥忍不住幽怨的望著九阿哥道︰「九哥,都怨你,弟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有玩呢,這就被打包回去了,你下次做事能不能靠譜點,不能喝便別喝嘛,如今丟了這麼大的臉,又不能跟著去玩,你說你圖個什麼勁。」
胤好險才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望著平日的蠢弟弟,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勢,胤再也忍不住,一個腦門瓜子敲了過去,不客氣的道︰「你當你比我好多少,還來教訓我,也不想想在宮里爺跟著你受了多少罰,都沒出聲的,這才多大點事,你就這麼討伐我,做哥哥的往日真是白疼你了。」
說著話,兩人便互相指責了起來,揭短、紕漏那是一樣都不少,甚至連對方幾歲都還在尿床的事都揭了出來,胤在一旁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只怒喝道︰「還不住嘴。」接下來,也沒跟二人多說什麼,直接讓侍衛將兩人抱起來便走。
待回到宮里,果然三人立時被康熙召見了,望著眼前給他丟人的兒子,康熙當下便摔了杯子,指著三人怒喝道︰「好好好,你們三個真長本事了,鬧騰都鬧騰到人家婚禮上去了,還有你老九,當著滿屋賓客的面,說你四哥是面癱臉,你的孝悌之道呢,朕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見罵了半天,康熙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胤忙道︰「皇阿瑪息怒,九弟是喝多了,一時口不擇言,並不是誠心這樣,還望皇阿瑪恕罪。」
只听「踫」的一聲,胤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邊響了開來,仔細一看,卻是平日自家皇阿瑪最喜的硯台,心里暗暗咋舌,連這東西都這麼摔了,這下皇阿瑪還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呢,悄悄的抬頭望了一眼,果然見自家皇阿瑪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右手,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胤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暗道︰「怎麼樣,後悔了吧,誰讓你動手的時候腦子發熱呢,碎都碎了,如今便是後悔還有什麼用。」不可否認此時的胤忍不住幸災樂禍了。
梁九功見自家主子久久不動,忙上前小聲的喚了一聲「萬歲爺。」康熙這才回過神來,接著道︰「喝多了,誰讓他喝得酒,哼,真是長本事了,還敢說朕只會三招,今日朕便讓你們三個兔崽子看看,朕到底會多少招。梁九功去拿繩子來。」
胤一听,忙將兩個弟弟護在身後,心中暗暗叫糟,自家皇阿瑪該不會真的氣瘋了吧,這是要動粗嗎。
對于胤下意識的舉動,康熙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冷靜的坐在椅子上,待梁九功將繩子拿來後,便吩咐人將胤三人的辮子給綁在了房頂上,這樣一來便只能直站著,稍稍一動,便扯著痛,胤和胤俄兩人還好,只胤的酒未醒干淨,如今站著卻是有些搖搖晃晃的,偏偏康熙讓人將他們三人分開綁,胤便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只能眼看著自家九弟不時被扯痛的腦袋,听著嘴里不時發出的「哎呦」聲。
如此幾次之後,康熙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胤忙對著胤俄使了個眼色,不得不說此時正在受罰的十阿哥領悟力超高,立馬可憐兮兮的開口道︰「皇阿瑪,兒子站著難受,你還要罰兒子們多久。」
涼涼的冷哼一聲,端過梁九功剛剛奉上的新茶道︰「你們不是能耐的很嗎,站這會子算到了什麼,等著吧,什麼時候你們太子哥哥回宮了,朕便放你們下來。」
「啊,那不是讓老四看了笑話。」見康熙這麼說,胤下意識的接了這麼一句。
當下便讓康熙將手里的杯子又忍不住扔了出去,厲聲怒喝道︰「混賬,你喊誰老四呢,看來這罰的還是太輕了,梁九功……」
就在康熙正要發命令的空檔,胤忙開口道︰「皇阿瑪恕罪,只看九弟這樣子,也知道九弟的酒還沒醒呢,便是要罰,也得等九弟清醒了再罰才是,如今你便是再怎麼罰他,他睡一覺起來一準也就忘了,不如等明天九弟清醒的時候,皇阿瑪再教訓如何。」
見康熙態度緩和,梁九功也忙上前勸道︰「萬歲爺,八阿哥說的也有道理,不如將這處罰留到明日才好,你看九阿哥此時的樣子,顯然也受了不少教訓了。」
望著齜牙亂叫的兒子,康熙閉了閉眼,也沒說什麼,梁九功便知道這事過去了,忙站回原來的位子,伺候著自家主子,而康熙的心神早沉浸在奏折中了。
煎熬的過了一個半時辰,終于听到外面傳來太子和四阿哥回宮的回報聲音,此刻即便是最討厭四阿哥的胤也覺得平日那張冷臉此時見到也親近了許多。
只這份親近,再見到四阿哥那隱隱約約的嘲笑嘴臉後,立時退了個干淨,只他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忙將這份心思隱藏了起來。
倒是胤禛看著三人此時的模樣,心里高興的不行,只覺得很是大快人心,臉上也露出了三分溫度,上前一步道︰「皇阿瑪,八弟他們這是又闖什麼禍了。」
這邊胤禛的話音剛落,還不待康熙答話,胤俄便有些有氣無力的道︰「皇阿瑪,你說等太子二哥回來,便放了我們的,如今太子二哥都回來了,你可不能耍賴,你便放了兒子吧,兒子真的知錯了。」
康熙見幾個兒子確實都有些累了,忙向梁九功使了個眼色,又派人將幾人送回了阿哥所,八、九、十三位阿哥模著還有點疼的腦袋,悻悻的往阿哥所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