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胤的一番話,胤當下苦笑了一下道︰「八哥說的很是,是我強求了,那咱們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咱們這位大哥。」
胤搖了搖頭,「大哥心中何等驕傲,定然不想讓咱們這時候過去,我看今日這課也是上不成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倒是可以讓人去通知惠母妃一聲,畢竟惠母妃的話,大哥還是能听進去不少的。」說著隨手指了一個小太監忙吩咐了一番,小太監點了點頭,便匆匆的跑走了。
胤此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見八哥都安排好,也忙點點頭道︰「我听八哥的,既然現在已經讓人去通知惠母妃了,那咱們現在也回吧。」
說完,兩人分別又看了大阿哥一眼,便拉著胤俄一起轉身離開了。
等惠妃得到消息,當下便驚的站了起來,滿目淒苦的道︰「皇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的兒子,太子是你的兒+.++子,難不成胤禔便不是嗎。」
只此時還是兒子要緊,惠妃不敢怠慢,忙問道︰「可知道大阿哥此時在哪里。」
小太監偷偷望了惠妃一眼,這才小心的道︰「回惠妃娘娘的話,大阿哥應該還在演武場,娘娘還是快去把大阿哥喊回來吧,如今天氣也冷得很,奴才來的時候,外面都下起小雨了,若大阿哥還在那里站著,這身子可怎麼受得了。」
「什麼,外面下雨了嗎,嬤嬤快,快派人將胤禔給我找回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著惠妃的眼中便出現了些許淚水,不過當著外人的面惠妃的眼淚只是在眼中打了個轉轉。
一旁的嬤嬤聞言,忙道︰「主子說的哪里話,大阿哥福大命大,哪里會出什麼事,娘娘你別急,奴婢這就讓人去。」說完,那嬤嬤也不敢耽擱,忙走了出去。
惠妃見狀,這才對著報信的小太監道︰「回去告訴八阿哥,他的情本宮領了,你來本宮這里一趟,本宮也不能讓你白來,來人拿五十兩銀子賞他。」
那小太監聞言,立時臉上便笑了出來,忙跪下扣頭道︰「奴才謝惠妃娘娘的賞,奴才是演武場負責打掃的小路子,娘娘以後若有吩咐,只管找奴才就是。」說完,笑嘻嘻的將銀子接了過來,又是一番道謝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倒是惠妃听到這話,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能讓八阿哥送信來該是他身邊心月復才是,沒想到只不過是演武場的打掃的小太監,對于這個在自個身邊養過一陣子的孩子,惠妃覺得她是越發的看不透了,倒是,這個小太監,她這賞給的倒是有些高了。
只還不待惠妃仔細琢磨,便被剛回來的胤禔給驚著了,只見其滿臉慘白,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一臉神思不屬的模樣,當下便將惠妃給唬的不輕,忙不迭的讓人去喊太醫,自己走到兒子身邊,小聲的道︰「胤禔啊,你別嚇額娘啊,跟額娘說說話,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麼了。」
胤禔苦笑著道︰「額娘,為什麼皇阿瑪要這樣對我,我是長子啊,明明我比胤礽強,皇阿瑪偏偏看不到,你不知道今日比試,明明是我贏了,皇阿瑪不僅沒有夸獎我,反而帶著胤礽離開了,你是沒看到,那一刻兄弟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那時候我真恨不得死了才好,額娘,難不成是不是嫡子就那麼重要嗎,就那麼重要嗎……」
兒子一聲聲的質問,仿若鋼刀扎在了惠妃的身上,淚水當下便不自覺的落了下來,惠妃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將兒子摟在了懷里,痛哭道︰「我的兒啊,都是額娘的錯,你若是投到元後的肚子里,何至于受這份罪啊。」
見將自個額娘惹的這麼傷心,胤禔忙安慰道︰「額娘說什麼呢,我可從來沒有後悔是額娘的孩子,額娘這麼說,豈不是傷了兒子的心。再說我若投到元後的肚子里,現在豈不是成了沒有額娘的孩子,又有胤礽在,如今的我還不定怎麼樣呢。所以額娘別再說這樣的話,沒得傷兒子的心。」話剛說完,胤褆整個人竟然就暈了過去,惠妃連忙去扶,可惜卻沒有扶住,母子倆俱跌倒在地上。
此時的惠妃哪里顧得上自個跌出的傷勢,只喊道︰「快來人,將大阿哥扶進去。」好在剛剛惠妃也讓人請了太醫,眾人剛將胤禔放在床上不久,惠妃慣用的李太醫便趕到了。
惠妃忙讓其上前為胤禔診治,李太醫一看,暗暗松了口氣,忙站起身道︰「惠妃娘娘不必擔心,大阿哥這不過是一時氣急攻心,又受了點小雨,一時激住了,這才暈了過去,待臣開個方子,等大阿哥醒過來,喝了藥發了汗也就沒事了。」
惠妃听完,暗自松了口氣,只喃喃道︰「沒什麼事便好,勞煩太醫了,只大阿哥這次騎馬出了汗,又遭了風,不知道幾天才能好,若萬歲爺問起,還望太醫和萬歲爺稟明,多讓大阿哥歇幾天才好。」
能在這宮中當太醫的哪個不是人精子,如今听惠妃這麼一說,自然明白病因是按惠妃的說,李太醫忙笑著道︰「臣明白。臣這就去準備給大阿哥的藥,等煎好了親自送過來。」
惠妃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沖著身後的嬤嬤點了點頭,便見那嬤嬤機靈的走了出去,不一會,拿來一個紅木盒子,遞到了太醫的手上,滿面笑容的道︰「李太醫,自個的東西別忘帶了。」
心領神會的接了過來,李太醫的眼楮都快笑沒了,不停的點著頭道︰「多謝嬤嬤提醒了,看我這總是丟三落四的,好在是在惠妃娘娘這里,若不然,還不被主子治了罪。」說罷,忙將紅木盒子往藥箱里一塞,那麻利熟練的動作,很顯然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待人走後,嬤嬤這才道︰「娘娘,你這手都流血了,奴婢給你上上藥可好,家里送來的金瘡藥效果出其的好呢。」
惠妃坐在床頭,看著兒子即使暈倒眉頭都沒有舒展的模樣,只覺得心仿佛被什麼撓了一把似的,痛的不行,眼淚當下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我這手上的痛,又如何能比的上心里的痛,皇上他太狠心了,真的太狠心了,他怎麼能這麼對我的胤禔,從小到大,胤禔受了多少委屈,為什麼,萬歲爺都看不見,當日明明是索額圖犯的錯,卻將我葉赫拉那家打入了谷底,今日又這麼對胤禔,哈哈哈哈……,」惠妃無奈的大笑著,不過一會的功夫,笑聲便戛然而止,惠妃當即又一臉陰沉的道︰「嬤嬤我這麼憋屈的活著,可我不能讓我的兒子這麼憋屈,哼,本宮倒要看看,本宮的兒子到底有沒有那個命。」說著,惠妃緊緊的將拳頭握了起來,手上的傷口再次沁出了鮮血。
嬤嬤見狀忙上前將手掰開,小聲道︰「哎呦,我的娘娘,你就是再怎麼著也不能糟蹋自個的身子啊,你看看,這古話說的好,十指連心啊,娘娘你這樣不痛嗎,再者說了,娘娘你那話也是能說的,萬一讓人听了去,不是給大阿哥找罪嗎,依著萬歲爺如今對太子的偏愛,若以為大阿哥有了那奪嫡之心,怕是把大阿哥圈禁起來都有可能,咱們大阿哥什麼性子,真到了那種地步,只怕咱們大阿哥恨不得死了才好啊。」
惠妃一听,緊咬著下唇,神情哀傷的道︰「那嬤嬤你說怎麼辦。難不成便讓我們母子這麼憋屈的活著嗎。」
見自家主子的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嬤嬤忙將房門一關,又將金瘡藥拿了過來,一邊給惠妃上著藥,一邊安撫道︰「主子,奴婢不是說咱們不爭,只是不能說啊,要知道這隔牆有耳可不是說說而已,尤其是在這皇宮大內里,咱們不能急,不能急啊。」
惠妃這才收了眼淚,又望了胤禔一眼,這才神情堅定的道︰「嬤嬤,你說的是,時間還多的是,本宮不能急。」
正沉思間,便听到床上的兒子有了動靜,忙擦了擦眼淚,擔憂的叫道︰「胤禔,胤禔,快醒過來,別讓額娘擔心好嗎。」
好在胤禔仿佛听見了一般,眼楮動了動不一會便睜了開來,惠妃見狀,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忙伸手想要模模兒子的額頭,卻忘了此時她剛剛傷了手,此時還被白布纏著,剛伸過去,便被兒子一把握在了手里。惠妃下意識的瑟縮了下。
胤禔忙松開了手上的力道,擔心的問道︰「額娘,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手怎麼傷成這樣。」說著,又發現自個不在剛剛所在的位置,而是躺在了床上,忙又接著問道︰「額娘,我怎麼會躺在這里。」
還不待惠妃答話,嬤嬤便忍不住先開口道︰「大阿哥,你以後可別這樣糟蹋自個的身子了,娘娘不知道有多擔心呢,這不,你剛剛暈倒娘娘為了扶你,都跌了滿身的傷痕。」
「什麼」听了這話,胤禔當下驚叫一聲,便要起身,被惠妃好歹給按住了,有些不滿的對嬤嬤道︰「嬤嬤和胤禔說這個干嘛,他現在還病著呢,我這傷本是不妨磕著了,說出來不是白讓他擔心。」
嬤嬤聞言,忙有些訕訕的閉了嘴,出門去了。
胤禔見狀,輕輕抓著惠妃的手道︰「額娘,兒子不孝讓你為我受苦了,現在我也醒過來了,住在這里多有不便,還是回去吧。」
只說了這一句,惠妃當下便不高興的道︰「你住在額娘這里有什麼不方便的,只管住著就是,你那邊有什麼,你媳婦如今看著一個,肚子里還有一個,哪里能顧得上你。」說完,見兒子還是一臉猶豫,惠妃當下拍板道︰「行了,和額娘還客氣什麼,你媳婦那邊,我自然會派人和她說一聲的。」
見母妃堅持,胤禔也不好再行拒絕,只說道︰「那額娘,你和德馨說的時候,可別提我生病的事,只說留我住一晚便行了,別嚇著她。」
惠妃一听,當下臉色便有些不好,只看著兒子此時臉色還很是慘白,便勉強點了點頭道︰「你放心便是,我就是不為了她,也得為了她肚子里的乖孫子才是。」
就在兩母子默默話語的時候,康熙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只不過听到大兒子生病了的消息,康熙的臉上很是難看,尤其是太醫將病癥的因由一並附上的時候,什麼太用功,帶病上課之類的話,康熙是一點都不信,今天大兒子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模樣,若有病都能將自個的保成壓制到這種地步,那沒病的時候又能甩保成多遠呢。越想康熙的臉色便越陰沉了起來,便是胤礽此時的臉色也算不得好,只不過胤禔畢竟是他大哥,胤礽還得裝作關心的道︰「皇阿瑪大哥既然病了咱們是不是很該去探望探望才是。」
康熙一听,當下便望了兒子一眼,輕描淡寫道︰「哦,保成想去?」
胤礽聞言,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里,心中暗道了一句「鬼才想去」,那就是個和爺不對付的主,可惜這話他卻不能說出來,只能昧著心意道︰「嗯,保成想去,大哥一向自傲,小的時候為了和兒臣一樣得到皇阿瑪送的小馬,腿都磨破了,也沒吭聲,最後愣是發了三天燒才醒,如今想來是病的極重,若不然也不會讓太醫說出多歇兩日的話來,左右皇阿瑪現在沒什麼事,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康熙聞言,更覺得自己這個孩子教的好,當下便站起身道︰「好,那咱們便去看看,你大哥到底得了什麼病。」說完,便率先往外走,胤礽忙跟了上去。
等康熙到的時候,惠妃早已知道,忙讓兒子躺好,千萬別起身,這才忙迎了出來,一見康熙,惠妃忙壓住心中的怨懟,行禮道︰「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