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妹妹的思路已經轉到了另一個詭異的方向,索額圖忙開口道︰「話題別扯遠了,現在說的是羊毛布匹的事。」
安親王福晉聞言,略微坐直了些身子道︰「哥,你可是準備將這生意接過來?」
被妹妹一下便猜中了心思,饒是索額圖臉皮再厚,索額圖也忍不住臉頰通紅,畢竟有些事情還是看透不說透的好,當下索額圖尷尬的怒喝道︰「難不成我還在乎那點生意,不過是這里面有些其他原因,我只替太子殿下去除隱患罷了,如今听你這麼一說,倒像為兄有多貪財似的,若是讓人听見了,你讓為兄以後,怎麼見人。」
安親王福晉聞言,忙順勢答話道︰「是我的不是,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至于說明日與八阿哥和慧敏二人相約的事,哥哥放心,我定然給你辦的妥妥的,你便只管等消息便是。」
說著安親王*福晉便轉身要往外走,卻听索額圖,在身後道︰「妹妹可要記得,將時間定在下午,可別和八阿哥上課的時間重了,若不然,我的事情怕也是辦不成了。」
安親王福晉忙道︰「哥哥放心,我都明白的,你明日只管道紫軒樓去就是了。」說完,便轉身告辭了。
出的府門,便徑直往胤的府邸去了,而此時,正被胤指點玩圍棋的慧敏,在接到安親王福晉來看自己的消息後,下意識的第一句話便是︰「她怎麼來了?」話剛說完,慧敏便忙不迭的捂住了嘴巴,又謹慎的往四周望了望,在確認屋子里只有自己和胤二人之後,慧敏忙拍了拍胸口道︰「好險、好險,好在屋子里沒別人,若不然,只怕這‘不孝’的名頭,又要落我身上了,我祖母那里的事情,我可是好容易才沒被髒水潑到身上,又有皇阿瑪的賜字,這才過了‘不孝’這一關。」
胤看著慧敏的樣子好笑,難得惡作劇心起,悄悄的移到了慧敏的身後,大聲道︰「皇上駕到!」慧敏下意識的一愣,眼楮一瞪,立時站了起來,因站的太急,膝蓋毫無防備的,撞在了桌子腿上,當下整個身子都是一個踉蹌,只把胤嚇的不輕,忙一把將慧敏抱在了桌子上,仔細檢查,慧敏腿上傷的如何,卻被慧敏一把推了開來,忙道︰「嚇唬我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種結果了,如今來這里裝什麼好人。」
胤尷尬的笑了笑道︰「我這不是看你有趣嘛,和你鬧著玩嘛,哪里想到會將你嚇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快告訴我,腿上傷的要不要緊。」說著便伸手想將慧敏扶住,卻被慧敏一巴掌給拍在了手上,略有些嗔怪的道︰「還鬧什麼,還不快將我扶下來坐好,順便去將外祖母請進來,難不成還真想讓我背這不孝的名聲嘛?」
胤聞言,笑著道︰「不過我真沒想到皇阿瑪在你的心里竟然這麼可怕。」說著話忙將慧敏扶坐在了一旁,又再三確認沒事後,這才讓人去將安親王福晉請了進來。
而安親王福晉,一進屋子看到的,便是慧敏一**坐在椅子上,見自己進來,卻連站都沒站起來,當下心中更是抑郁,只今日她是有求而來,卻不好將氣氛鬧得太僵,只與玩味的口氣道︰「慧敏,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有什麼不妥?若不然怎麼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不待慧敏開口,胤便搶先道︰「郭羅瑪嬤千萬不要見怪,因慧敏听說你來了,著急相見,起身的時候實在太急了,這才將腿撞在了桌腿上,只怕現在腿還疼的緊,這才沒辦法起身的。」
只這個理由,顯然安親王福晉並不太相信,忙順勢道︰「撞到哪里了,你這孩子也是的,郭羅瑪嬤來了,有什麼好著急的。來瑪嬤看看傷的如何。」
說著安親王福晉便已經上前,模起慧敏的腿來,當模到左腿膝蓋的時候,便覺得慧敏不自覺的瑟縮了下,便明白這會估計自己是真誤會了,這慧敏還真就傷到了,當下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這一變化,自然瞞不過胤和慧敏二人的眼楮,兩人相視一笑,由慧敏開口道︰「不知郭羅瑪嬤,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若有吩咐,只管找人通知一聲便是了,慧敏自當到家里去聆听,何必勞動郭羅瑪嬤親自跑這一趟。」
安安親王福晉笑了笑道︰「怎麼瑪嬤想你了,不能來看看你?再說瑪嬤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我這心里也想的很,好容易今日有空出來,便順道過來看看你,順便和你說一聲,明日我準備到紫軒樓做東,請你們兩個吃一餐飯,不知道你們二人,明日有沒有時間?」
听了這話,胤與慧敏二人當下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只不過兩人也沒逃避的意思,笑了笑道︰「郭羅瑪嬤相邀,我們自然是必到得,只不過,早上胤要進宮上課,怕是也不好跟宮里面告假,不如定在下午如何?」
這本就是安親王福晉和索額圖兄妹二人商量的時間,如今自然不會反駁,忙笑嘻嘻的與胤和慧敏再次確認了一遍,便借口家里有事,轉身離開了。
待安親王福晉一走,慧敏便搶先開口道︰「你說,我這位郭羅瑪嬤,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怎麼覺得這里面有陰謀呢,若說這請客的是我郭羅瑪法,那沒說的,只這郭羅瑪嬤平日里與我雖面子上過得去,但還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這我心里知道,她心里更是明白的很,從件件事情看她都並不怎麼待見我。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請咱們吃飯,你說到底為了什麼?不會是鴻門宴吧!」
胤一笑,毫不在意的道︰「鴻門宴?你這都想哪去了,放心她不是項羽,咱們也不是劉邦。何必擔心,不論她有什麼目的,總要說出來才算,主動權在咱們手里,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者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不濟,安親王那里也不會任她胡來的。」
听到這,慧敏也放下心來,默默的等著第二日的到來。
轉天,很快便到了相約的時候,胤和慧敏二人乘著馬車,來到了紫軒樓里,掌櫃的也是人精,一見兩人來了,忙上前行禮道︰「八阿哥吉祥,主子爺吩咐了,若你和十阿哥來,只管上頂級雅間,奴才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知你今日……」
胤笑著擺擺手道︰「今日便不用了,我與安親王福晉,已經相約好了,你只管帶路便是。」
一听胤相約的是安親王福晉,掌櫃的便不由猶豫了起來,見此情景,胤笑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對?」
那掌櫃掙扎了半天,才開口道︰「安親王福晉定的包廂,剛剛索額圖大人在里面坐著,倒是不曾見安親王福晉。」
胤和慧敏聞言,當下一愣,隨之兩人相視一眼,胤吩咐道︰「前面帶路吧,既然都來了就見見這位真主吧。」
說著便在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了雅間,將掌櫃的打發走後,胤和慧敏二人,這才進了屋子,見到里面端坐的索額圖,兩人心中便有了底,只怕今天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
索額圖此時也笑著迎上來道︰「抱歉、抱歉我妹子今天有事,過不來了,怕你們久等,便讓我,來作陪,快坐吧,我這就讓小二上菜。來、來、來,八阿哥,八福晉落座,落座!」
兩人聞言,忙都順勢坐了下來,剛一坐下胤便開口道︰「索大人,怎麼有空過來這里,每日里為皇阿瑪辦差,日理萬機的,怎麼還有這個空閑時間?來搭理我們這些小人物?」
一上來,胤便是妥妥的諷刺,索額圖也不在意,依然笑嘻嘻的回道︰「八阿哥說的哪里話,我便是小看了誰,也不敢小看八阿哥你啊,不論是才學還是武藝,我自認為眾位阿哥中,也便只有八阿哥能和太子相較一二了,你這樣的人物,我又怎麼敢小看呢?再者說了,依我看來,倒是萬歲爺和太子小看了八阿哥才是,若不然,怎麼會將你這頭猛虎,當成病貓呢?」
胤笑了笑,並沒有接索額圖的話,而是接著道︰「索大人實在是太過夸獎了,若論武藝,我不及大哥,論才學,我不及三哥,便是寫字,我也不及老四,更不用說,一手由皇阿瑪培養出來的太子殿下了,只怕我便是再學二十年,也未必比得上太子了。索大人這種擔心,實在是多余的很,話我也不多說了,索大人既然百忙中出現在這里,想來定是有話要說,我們也別繞彎子了,索大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索額圖聞言,一擊掌道︰「八阿哥果然痛快,其實我這次來,不為別的,只為那羊毛布匹的事?」說罷,索額圖漏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微微扭頭望向了一旁的胤。
胤見狀,便知索額圖定然已經調查了一番,知道的怕是已經一清二楚了,索性直言道︰「若是為了羊毛布匹的事,索大人該找九弟才是,怎麼會找到我這里呢?是不是你誤會了什麼。」
索額圖聞言一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八阿哥又何必與我裝糊涂呢,這中間誰牽的線,誰想的招,八阿哥不會不知道吧,我听說八福晉光是出主意,便分了一萬兩銀子,難不成這事是假的不成,再者說了,九阿哥和十阿哥二人,誰不知道,他們一向以八阿哥馬首是瞻,像這種事情,想來八阿哥定然能做的主的。」
見索額圖調查的這麼清楚,胤當下冷笑一聲道︰「索大人果然神通廣大,這樣的事情竟然都被索大人給查到了,只有件事恐你誤會了,羊毛布匹的生意,乃是九弟一手辦成,你確是找錯人了。」
正說著話,便見雅間門被人用力的從門外推了開來,不是九阿哥又是哪個,卻原來今日正好是九阿哥巡視店鋪的日子,那掌櫃的見狀,也忙將雅間的事,和九阿哥提了提,一听對方是索額圖,九阿哥當下便丟下手邊的事情,搶先往雅間來了,一進門,便見屋中雙方都震驚的望著他,忙笑著道︰「怎麼了都這麼看著爺,難不成爺有什麼不對不成?」
胤聞言忙道︰「九弟,你怎麼來了,如今你不是該在宮里嘛?」
胤笑了笑道︰「八哥這話問的,讓我怎麼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下完課,便想往這紫軒樓里跑,想來是有人太惦記我了,而我天生便有些敏感,心靈感應又強,知道有人在這念叨著我,這才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說完,便將目光轉向索額圖道︰「索大人你說是不是?」
索額圖尷尬一笑道︰「九阿哥,真巧啊。」
胤模了模自己的發辮,淡淡的道︰「不巧,我是被索大人的心中強烈的期盼給呼喚來的。如今我本人已經來了,索大人有什麼話,直接對著我便是,若不然咱們當著皇阿瑪的面說也是一樣的,左右我在皇阿瑪心里一直便是個喜愛黃白之物的,只不知道,若皇阿瑪知道索大人也是這種人,或者是太子二哥,就是不知道皇阿瑪心里作何感想了。」
「你……」索額圖剛憤怒的吐出一個字,便再沒有了言語,他心里明白,這事絕不能鬧到康熙面前,若不然對太子是大大的不利,便是自己也討不了好,望著眼前沆瀣一氣的兩位阿哥,知道今天的目的是達不到了,也不過自己的氣度了,當下冷哼一聲,便轉身出了雅間。
這邊索額圖一走,胤便直直的望著胤道︰「八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一個索額圖,便讓你將我出賣了?兄弟心里可是傷心的緊。」
說著還擺出一副西子捧心的作態來,還別說,若是別的男子做來,一定是惡心的緊,偏偏九阿哥面若桃花,竟意外的賞心悅目,起碼在慧敏眼里滿是贊嘆,只慧敏的眼神,落在胤眼里,心情便不那麼美妙了,他之所以做這個動作,不過是為的戲弄二人,如今卻反而得了夸贊,又因為這麼個動作,九阿哥發誓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倒是胤一笑道︰「誰說我不夠義氣了,別當我不知道,索額圖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夠看的,說不定早就在心里籌謀著和他交手一次了,如今我為你達成了這個心願,怎麼我見你,反而矯情起來了。」
胤撇了撇嘴道︰「我只不過是郁悶,八哥這麼快,便將我漏出來罷了。」見是因為這個,胤好笑的道︰「索額圖是什麼人,既已到了這里,定然是將事情已經查了個差不多了,再者,在這屋子里,他也已然點明了,我又何必藏著掖著。行了九弟,別在做這幅樣子了,若你真的不想應付他,只管往後躲便是,這件事便交給我了。」
一听這話,胤忙道︰「八哥,別啊,這麼好玩的事,你可不能就這麼搶走了,索額圖這個老貨,上次皇阿瑪被刺殺的事,都沒能修理了他,實在是太憋屈了,這次,我一定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進胤一臉恨恨的說著要收拾索額圖,慧敏忙試探的道︰「胤,難不成你很討厭太子?若不然干嘛要將索額圖搞掉,若索額圖真沒了,太子的勢力豈不是更弱了。」
听了這話,胤當下鄙視的望了慧敏一眼道︰「果然是婦人之見,索額圖那是太子的助力嗎,簡直就是根攪屎棍,若沒有他,擋不住太子二哥還能有希望登上皇位,有了他,整天在一旁出些餿主意,簡直是將太子往深淵里推,再說了我二哥能不能上位,憑的是皇阿瑪的意願與喜歡與否,與索額圖有什麼關系,反而有了他,倒是讓我皇阿瑪以為,比起他,太子二哥更親近索額圖,這不是明擺的讓他們父子產生隔閡嗎?」。
慧敏听完,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胤,只看的胤莫名其妙,見慧敏的視線越來越熱烈,胤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道︰「你干嘛這麼看著我?爺告訴你,爺可是個有格調的人。」
慧敏翻了個白眼,直言道︰「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罷了,還別說,你這分析的真有些道理。」話是這麼說,但是慧敏比誰都明白,胤這話簡直對極了,可不是嘛,太子之所以沒有上位,除了他的這些兄弟,拼命的想將他拉下馬外,索額圖這個豬隊友,也在其中起了極大的反作用。
想到這,慧敏再次感嘆道︰「能生在皇家的人,果然個個都不簡單,便連九阿哥這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都看的這麼透徹,她實在不明白,胤礽這個由康熙一手培養出來的太子,上輩子怎麼會敗得那麼慘。」無論如何慧敏也想不到,胤與胤一樣,都是兩世為人,自然看的明白,所以慧敏的這番贊嘆,完全是表錯情了。
而此時,紫軒樓掌櫃的親自將飯菜送了上來,對著胤道︰「主子,可還有什麼吩咐?」胤揮揮手道︰「沒有了,差事辦的不錯,一會當賬房領賞。」掌櫃的聞言高興的忙連聲道︰「謝主子賞。」
胤笑著道︰「起來吧,這也沒什麼事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八哥在這里說說話,只你們記得,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許再叫我主子,這里的產業可不是我的。」
掌櫃的立時心領神會的道︰「是,九阿哥,你們慢用,有什麼事,記得吩咐小的,沒什麼事的話,小的們便告退了。」
胤忙揮了揮手,掌櫃的便退了出去,胤笑著給胤和慧敏各夾了一筷子的菜道︰「八哥、八嫂,你們快嘗嘗,這菜的味道如何,我可是在揚州特意找來的方子,又將原御膳房退下來的御廚請了兩位來,專門在這里帶徒弟,別說這會子那飯菜已然做出了九分模樣,你們快嘗嘗。」
慧敏聞言也來了興致,忙笑著將碗中的菜吞入了口中,當下便覺一股清香,在口中散了開來,當下奇道︰「這菜味道怎麼這麼清香?一絲油腥味都沒有,只是看著色澤定是過了油的,也不知道這里的大廚是怎麼做的。」
「這有何難,只將他們叫過來問問便是了,若八嫂喜歡,便是將廚子帶回去一個也是可以的,左右兩位御廚教徒弟的時候,也不是只教了一個。」胤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著。
這一來倒是把慧敏的饞蟲勾了起來,當下口月復之欲便佔了上風,忙笑著道︰「既然九弟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走的時候,九弟可一定要讓我將廚子帶走一個啊。」這點小事,胤自然不會小氣,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吃著可口的飯菜,三人都下意識的將索額圖的事情拋了開來,專心的品嘗起眼前的美食來,只吃到一半,胤卻突然嘆了口氣,倒是委實讓胤和慧敏兩人模不著頭腦,實在不明白,這好端端的,又鬧什麼,正欲開口詢問,便听九阿哥已經開口道︰「可惜,今日只短十弟一人,也不知道他知道咱們三人在這里,吃這麼好吃的飯菜,沒有帶他,該鬧騰成什麼樣子。」
胤和慧敏兩人都在自個的腦子里想了想,當下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直接道︰「九弟進宮的時候,還是給他稍一份回去吧,要不然他知道了,還不知怎麼鬧騰呢?起碼貴母妃那里就消停不了。」
胤聞言也是一笑道︰「八哥你這可是說的太對了,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一會回宮的時候,便給他帶回去,說起來我也不知道今日會在這里踫見八哥,若不然我便將老十也一並帶來了。」說完,幾人便專心品嘗起美食來。酒足飯飽後,胤和慧敏兩人便告辭回府了,只胤還獨自坐在賬房那里,不停的撥弄著算盤珠子。那手法在外人看起來真不是一個那麼點的孩子能做到的,可又看看那撥弄算盤的手,確實不太大。
而另一邊,憋了一肚子氣的索額圖,剛回到府里,便將自個的書房給砸了,「平啦乓啷」的好不熱鬧,臉上更是陰沉的厲害,恨恨的道︰「想不到我索額圖,也有今日,被那兩個小女圭女圭給逼到了這種程度,簡直是顏面掃地。」說著嘆了口氣接著道︰「本還想將羊毛布匹的生意抓在我自己的手里,如今看來倒是大可不必了,索性一拍兩散,我明日便找人參他們一本,我倒要看看,萬歲爺到底管不管。老夫得不到的,不如就把它給毀了。」心中有了決定,索額圖憤憤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握拳,對著桌子,又是猛烈一擊道︰「老夫這就陪你們玩玩。」說完,便對外喊道︰「來人!」亂糟糟的屋子也不讓人收拾,而是直接吩咐了人去辦事了。
第二日,康熙一上早朝,便見御史站了出來,當下腦門便是一痛,正在疑惑,是誰被御史給盯上的時候,立時便見自己兩個兒子的名字,從對方口里說了出來,且罪名,一個比一個的大,什麼「圖謀不軌」、「與民爭利」、「勾結外族」之類的字眼更是不缺,真是什麼罪名死的快,什麼罪名就有,听這御史的本章真是能把人活剮了都不為過。
康熙只是听到一半,便已然將手中的奏章扔了出去,厲聲道︰「還不將那兩個逆子給我綁來。」
話雖這麼說,康熙卻忙將眼神掃向了梁九功,不虧是最佳搭檔,只這一眼的功夫,對于康熙的想法,梁九功便已然了然于胸了,忙開口道︰「萬歲爺息怒,兩位阿哥到底身份尊貴,若讓侍衛們去拿,恐傷了皇家的臉面,不如由奴才去親自將人喊來,萬歲爺你看如何?」
本就是康熙的意思,康熙自然不會反對,一臉嚴肅的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讓那兩個小畜生跑著來見朕。」
梁九功聞言,忙匆匆出了大殿,一溜煙的來到了上書房,將八、九兩位阿哥領了出來,一出上書房的門,梁九功便忙將朝上的情形對兩人細細的講了一遍,又開口道︰「兩位阿哥,可有什麼章程沒有?要知道萬歲爺可是最重面子的,若你二位在大殿上,被那些御史給參了個正著,只怕萬歲爺那關便不好過的緊。你二位可得盡快定個主意的好。」
兩人聞言,忙對視了一眼,在各自心中,已然有了決定,胤便笑著道︰「些公公提醒,公公放心,我們心里有數。」
梁九功的視線疑惑的在兩人身上一一掃了過去,見兩人臉上俱都是一臉自信的模樣,長嘆口氣,心中暗暗祈禱︰「這麼點的孩子能犯多大的過錯啊,哎!這些個御史們啊,只希望兩位阿哥,能平安度過此關吧!」(未完待續。)